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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中兴之我是崇祯 第472章 英雄归来,论治河套(三)

    游击队七嘴八舌一番猜测还原了真相:

    顺军逃往关外,遇见了喀喇沁骑兵,退无可退下与鞑靼人火拼,而游击军则在后方掠阵,最终将他们全部收拾干净。

    打扫完战场后,他们带着俘虏和受伤的同伴,重新返回了关内。

    这本就是基于游击小队大举入山西的判断,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大同镇会有另外一支部队。

    曹化淳抵达阳和卫时,这里有几十名巡边的老人,以及不到百名老卒。

    巡边老人本就是他曾经救下的,自然对他无比熟悉。

    经过一番交流,阳和的老卒们讲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半年前,勋贵私军出虎峪口追击流贼残军,入关前却遭遇了重大伤亡,原因不明。

    这让曹化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从阳和口出关后,曹化淳与守在外面的游击小队哨兵取得联系,一同前往猫儿庄查看战场。

    他下令监卫挖坑掩埋尸首。

    半年过去了,许多尸首已经腐烂,只能通过服饰来判断身份。

    曹化淳心中后怕不已,若当时喀喇沁旗军队攻进大同镇,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勋贵私军与他们狭路相逢,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猫儿沟的新坟前,监卫们挖坑的声音像钝刀剁骨。

    曹化淳弯腰拾起半片顺军的蓝旗,旗角还绣着“顺天应民”四个字,只是“顺”字被血糊成了“川”。

    他忽然笑起来,笑得咳嗽,咳得弯下腰,把那片旗子死死按进新坟的土里。

    风卷着沙土盖上来,坟头很快鼓起一个个小小的土包,像大地生出的脓疮。

    最后一捧土落下时,远处传来收兵的号角,调子却古怪——

    像是把《将军令》吹成了丧钟。

    归化城外的风从山脊刮下,像一把钝刀,带着细碎的砂石,把人脸割得生疼。

    孙守法勒马城下,远远望见那面朱红飞鱼旗在尘沙里猎猎作响,旗下一骑玄甲,脊背挺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剑。

    待那人自报姓名——

    “御马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总戎曹化淳”——

    孙守法心里咯噔一声:

    原来这便是传闻中“三千破十万、阵斩李自成”的狠角色!

    他两个儿子紧跟在后,闻言差点把缰绳攥断。

    老二孙克孝年轻,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拳头;

    老大孙克廉稍沉稳,却也忍不住频频侧目。

    那日在潼关血战,他们被李自成的偏师撵得丢盔弃甲,一路翻山越岭,连梦里都是追兵的号角。

    如今竟听说,眼前这位曹公公不仅把闯军主力一勺烩了,连李自成本人都死在他手里——

    这简直像说书先生胡诌的《封神演义》。

    他两个儿子紧跟在后,闻言差点把缰绳攥断。

    曹化淳却只是淡淡一笑,笑得阴森恐怖,就像要择人而噬。

    孙守法呼吸一滞,两个儿子“扑通”翻身下马,单膝砸得尘土飞扬。

    身后游击军将士本还端着架子,此刻也齐刷刷低了头,像一片被骤雨拍弯的高粱。

    更骇人的还在后头。随行的汉民巡边者是个碎嘴子,趁众人愣神,竹筒倒豆子般讲起万全右卫那场恶战:

    “……曹督主带着三千神机营,先以火船焚了汉八旗的浮桥,再趁夜用连珠炮把鞑子骑兵轰成碎肉。

    天亮时,河面漂满金顶铁盔,跟煮烂的饺子似的!”

    他边说边比划,唾沫星子溅到火堆里,“滋啦”一声化成白烟。

    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想象,却依然只是冰山一角,真相至今除了当事人,还是没有谁相信!

    游击军众人听得耳膜发麻,先前那点“收复洮州、镇蕃”的小得意,顷刻被吹得烟消云散。

    有人悄悄把腰刀往背后藏——

    刀口卷刃,刃口还缺了个小豁,跟曹军亲兵腰间那柄黑沉的“五眼转铳”一比,活像孩童的玩具。

    直到此时,孙守法才逮着机会,抱拳躬身:

    “末将陕西副总兵孙守法,崇祯十六年潼关兵败,不敢降贼,率残部辗转至今……”

    话音未落,周遭倏地安静。曹化淳目光一凝,似在回忆,片刻后竟翻身下马,亲手托住他肘弯:

    “孙将军!

    潼关五百敢死士拖住闯军三日,给京畿赢来喘息之机——

    本监在京中便听闻将军壮举!”

    这一托,托得孙守法鼻梁发酸。

    他身后,那一百三十七名带伤的榆林子弟,原本站得七零八落,此刻不约而同挺直了背。

    火光映着他们褴褛的甲、结痂的疤,像一片被野火烧过的老松,焦黑里仍冒得出松脂清香。

    进得归化城,曹化淳才真正倒吸凉气。

    ——原以为几十支游击小队不过两千余,眼前却是六千三百一十二人,队列森严得能照出人影;

    ——原以为鞑靼只剩老弱三千帐,却见一万余口,帐篷连绵如冬日草原上的花皮蘑菇,竟无一名青壮,亦无一顶不带补丁的帐篷;

    ——更没想到八千多面黄肌瘦的汉民奴隶、三千多胡化汉民,还有榆林卫残兵,竟把这座昔日空城挤得满满当当。

    他忽然觉得肩头发沉:

    这些人不是数字,是关中平原上被闯军碾过、被鞑子掳过、被天灾啃过的骨头渣子,如今全被他一根线串了起来。

    当夜,曹化淳在喀喇沁旗旧王府升帐。

    案上摊开缴获账册:

    粟米三万四千石、干肉五千斤、腌羊两千腔,足够三万人一月嚼用。

    他指尖轻敲桌面,声音不高,却震得烛火乱跳:

    “粮,充入阳和卫;

    人,跟咱家回家!”

    一句话,帐中抽泣声此起彼伏。一个白发老卒竟拿刀背抵住额头,“咚咚咚”连磕三下:

    “回家!回家!额们还能回家!”

    两日后,大军行至灵丘。天色突变,乌云像打翻的墨汁,大雨倾盆砸下。

    泥泞没膝,车轮陷进半尺深,骡马嘶鸣着跪倒。

    曹化淳正冒雨巡营,忽听前方哨探来报:

    “高统领在坡下扎了‘增雨坛’!”

    曹化淳忽然想起这事,遂去寻高起潜,得知雨云是从蔚州方向而来。

    高起潜秉承圣主之命,已经成功降雨两场,大同东部地区的旱情得以缓解,而云层似乎有向应州方向移动的迹象。

    高起潜还提到,鸭军已经进入代州,似乎麻鸭能够敏锐地判断出蝗虫的位置。

    他甚至介绍了一支“天下行走”的队伍,正在蔚州勘测水文地貌,看起来十分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