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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种田掀翻修仙界 第738章 陆无尘感悟天道,明确未来方向

    瓜子落地的瞬间,灵田中央的道源草叶片微颤,银光流转中,一缕黑丝悄然浮现,又迅速被根须绞碎、净化。陆无尘盯着那点细微的波动,指尖还残留着弹出瓜子时的轻微力道。

    他没动,也没说话。

    只是忽然站起身,拍了拍青衫下摆并不存在的尘土,转身就走。

    身后庆功宴的喧闹还在继续,五爪金龙正用尾巴敲鼓,敲得节奏全无却气势十足;童谣和赵无极还在比谁嗑瓜子更快,瓜子壳飞得像暗器;酒道人举杯对月,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调子。没人注意到那个原本被簇拥在中心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一路往青阳宗后山去,脚步不快,也不慢,像是去田里看看今天种的黄瓜有没有被虫咬。

    观星崖上风不大,但吹得人清醒。这里曾是他小时候被族人指着鼻子笑“废物”的地方,如今石阶依旧,只是长满了青苔,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在旧梦的边缘。

    他靠着崖边那棵歪脖子老树坐下,酒葫芦自动漂到他头顶,悬停不动。葫芦口微微张开,那株龙鳞草的嫩芽探出半寸,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像是在确认他还在不在。

    “我当然在。”他嘟囔,“我又没死,系统还没发年终奖呢。”

    话音刚落,腰间的咸鱼玉佩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跳起来。

    “谁家烤鱼不打声招呼?”他低头去摸,却发现玉佩表面裂纹密布,早已碎得不成样子——可此刻,那些碎片竟泛起微弱银光,仿佛有某种东西正从天外渗入,顺着裂缝往他识海里钻。

    不是灵气,也不是神识。

    更像……一种声音。

    一种听不见,却能“感觉”到的低语。

    起初是零星碎片,像风吹过麦田的沙沙声,又像灵田里黄瓜藤悄悄攀爬的动静。接着,信息如潮水般涌来,浩瀚、冰冷、无始无终,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发黑。

    “停!”他猛地抬手,“再灌我就成咸鱼干了!”

    可那股信息流没停。

    他咬牙,干脆闭上眼,把身子往树干上一靠,摆出最经典的咸鱼躺姿,嘴里还念叨:“爱说啥说啥,我不一定听,也不一定信,更不一定干——这总行了吧?”

    奇怪的是,就在他彻底放松的刹那,那股狂暴的信息流竟真的缓了下来。

    像汹涌的江河突然遇上了无底深渊,不争不抢,却尽数沉入。

    他“听”到了。

    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共鸣。

    天道低语,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

    “鸿蒙将启……咸鱼归位……”

    “秩序崩,因果乱……唯无执者可执之……”

    “种因者,不必见果……但种,莫问……”

    陆无尘听得一脸懵,又忍不住笑出声:“合着我躺平三年,种了三千亩变异黄瓜,还种出天道好感度了?”

    他本想反驳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这些话,他其实“懂”。

    不是靠脑子理解,而是像灵田里的种子突然发芽,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天道不讲道理,只讲“势”。

    而他这三年,看似啥也没干,实则干了最多的事。

    他种下的每一株变异灵药,都救过人;他随手埋下的每一颗瓜子,都牵动过因果;他连哄带骗让五爪金龙烤的每一炉红薯,都曾暖过某个冻僵的散修。

    他没想当英雄,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就像灵田里的植物,你不去催它长,它反而长得最野。

    “所以……”他喃喃,“真正的‘摆烂’,不是啥都不干,是干了也不当回事?”

    天道没回答。

    但识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白璃盘坐在闭关洞府中,银发垂落,狐尾半透明,指尖捏着那根他塞给她的黄瓜,轻轻摩挲。

    酒道人独坐山巅,酒葫芦空了又满,满了又空,眼神望向远方,像是在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

    五爪金龙蜷缩在灵田深处,龙角微光闪烁,像是在替他镇压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还有童谣捧着药炉,赵无极咬牙试药,无数修士因他种出的灵药续命,凡人村落因他改良的灵稻丰收……

    他们都在动。

    而他,只是坐在原地。

    可所有人,都因他而动。

    “关我屁事?”他忽然笑得更大声了,“原来最该管的,就是这事。”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局外人,是被推着走的咸鱼。

    可现在他懂了——他不是被动卷入风暴,而是风暴的中心。

    他不是逃避责任,而是用最懒的方式,承担了最多。

    “行吧。”他拍了拍裤子,“既然天道都亲自来催租了,那我这田,也不能光种黄瓜了。”

    他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在地面划了一下。

    泥土竟自发聚拢,形成一个“田”字形的微小阵纹,纹路中隐隐有灵光流转,像是一块迷你版的灵田,在自行呼吸。

    他愣了愣,又划了一下。

    这次是个“道”字。

    泥土依旧聚拢,阵纹成型,灵光更盛。

    他盯着那两个字,忽然明白了什么。

    真正的力量,不是打架多猛,也不是修为多高。

    而是——你种下的东西,能不能长出来。

    能不能,在你不管的时候,自己活下去。

    “以前是系统让我种,现在……”他低声说,“是我得让它长。”

    酒葫芦轻轻一震,龙鳞草缩回葫芦口,叶片微微一抖,竟在表面浮现出两个极小的字:

    “待命。”

    他看了眼葫芦,又看了眼灵田方向,忽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行了,悟也悟完了。”

    他转身准备下山,脚步轻快得像刚领了系统大奖。

    可就在他抬脚的瞬间,发梢那层薄土中的银花,花瓣边缘悄然裂开一道细纹,像月牙被咬了一口。

    他没察觉。

    风拂过崖顶,吹起他洗得发白的青衫,衣角扫过那棵老树的树皮,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酒葫芦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龙鳞草的嫩芽再次探出,叶片微微转向灵田方向,像是在倾听某种只有它能听见的动静。

    陆无尘迈出第一步,脚步落在青苔上,软得像踩在时间的缝隙里。

    他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