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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种田掀翻修仙界 第840章 剑灵与酒道人的重逢

    陆无尘盯着那半颗焦黑外壳泛着金光的瓜子碎屑,手指刚碰到地面,灵田忽然轻轻一震。

    不是小波在颤。

    是整片田在呼吸。

    他眯了眯眼,发现幼苗根部渗出的金纹正以某种节律扩散,像心跳,又像低语。这频率他熟——昨儿刚调出来的广播信号,现在倒成了背景音乐,被什么东西悄悄篡改了频道。

    “系统。”他戳了戳腰间的玉佩,“检测到非法插播没?”

    玉佩嗡了两下,弹出一行字:【检测到高维灵识波动,来源:酒葫芦(绑定用户:酒道人)】。

    陆无尘扭头看向坐在石墩上的酒道人。老头靠在葫芦旁,眼皮直跳,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像是梦呓:“……风太大了……剑柄都结霜了……你为何不等我醒?”

    他没搭理,反而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静音符,贴在玉佩背面。广播功率瞬间降了一半,小波的叶片微微萎顿,但那股诡异的共振却更清晰了。

    “行吧。”他嘀咕,“既然你们要搞回忆杀,我总得收个场地费。”

    他顺手把导流阵里的瓜子壳挪了个位置,故意让灵力回流路径绕了个弯,直奔酒葫芦底座。金光顺着石面爬上去,葫芦表面忽然浮现出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银光在里头缓缓流动,像一柄沉睡的剑正缓缓睁眼。

    酒道人猛地一颤,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摔下石墩。

    白璃从旁掠来,一把扶住他肩膀。她没说话,只察觉到酒道人脉搏乱得像暴雨敲鼓,指尖冰凉。

    “他快撑不住了。”她说。

    “那就让他倒。”陆无尘摊手,“反正我这田不收门票,哭晕一个送半壶忘忧酒。”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从系统仓库拎出一壶酒,扔给白璃:“上次提纯剩的,你拿去当镇定剂用。”

    白璃接过,指尖一挑,酒液浮空成丝,正要渡入酒道人眉心,忽听得“铮”一声轻响。

    不是耳中所闻,是心口一震。

    一道银影自酒葫芦裂痕中升起,先是一缕,再是一片,最后凝成一人形轮廓。衣袂残破,肩部一道贯穿伤清晰可见,却无血滴落。

    剑灵。

    它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缓缓抬头,望向蜷缩在地的酒道人。

    “你老了。”它开口,声音像是从千年深井里浮上来的风。

    酒道人猛然睁眼,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不可能”。

    “千年前你说这话时,我也这么回你。”剑灵向前一步,足下无痕,却让整片灵田的土壤微微下陷,“你说我太倔,不肯退,可你呢?一守就是千年,守一个空壶,守一段死局。”

    “我……”酒道人牙齿打颤,“那夜我醉了……若我醒着……若我……”

    “若你醒着,也会死。”剑灵声音轻了,“那一战,本就是死局。我入阵,不是为胜,是为封你在外。”

    “放屁!”酒道人突然暴起,双目赤红,“你是剑主,你该活!我才是该死的那个!我贪杯误事,我……”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被一股无形之力按回石墩。白璃已将狐血混入酒液,封住他神魂动荡。他仍在挣扎,额头青筋暴起,像是有无数记忆在颅内冲撞。

    剑灵静静看着他,忽然抬手,指尖轻点自己肩上那道伤。

    银光流转,伤痕缓缓愈合。

    “你看。”它说,“我不疼了。”

    酒道人一怔。

    “可你疼了千年。”剑灵走近一步,“你守的不是剑,是我。可我早说了——我要你活着,不是守坟。”

    陆无尘蹲在小波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瓜子壳咔咔响,他忽然插嘴:“话说回来,你俩这算不算异地恋修成正果?一个在壶里,一个在醉里,隔了千年才见一面。”

    没人理他。

    剑灵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极小的银钉,钉尖朝内,深深嵌在虚影心口。

    “这是当年你替我拔出的第三枚魔钉。”它说,“你说它沾了你的血,要留着。可你忘了,我也沾了你的酒。”

    它指尖一挑,银钉化作光点,缓缓飘向酒道人。

    酒道人下意识伸手,光点落入掌心,竟化作一滴清酒,顺着指缝滑落,滴在泥土上。

    滋——

    那滴酒落地即燃,燃起的不是火,是音符般的光波,一圈圈荡开,与小波的叶片金纹完全同步。

    “原来如此。”白璃轻声道,“你一直在用酒气传讯。”

    “他听不懂。”剑灵苦笑,“他只当是酒疯,是梦话。”

    “现在懂了。”酒道人喃喃,眼泪终于砸下来,“我懂了……我不该守壶……我该……该喝完那杯你留的酒。”

    剑灵笑了。

    它转身,面向陆无尘:“多谢你这田,让我能再见他一面。”

    “不谢。”陆无尘摆手,“我收积分的,回头系统记得补我三万点。”

    剑灵没回应,只回头看向酒道人:“封印早已破碎,你心未通,才让我困至此。如今……该放了。”

    “不行!”酒道人猛地扑上前,“你要走,我拿什么……拿什么续这千年?”

    “拿酒。”剑灵轻道,“拿你自己的酒。”

    它抬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极细的剑纹,轻轻按在酒葫芦上。裂痕未合,反而蔓延一分,银光自内涌出,如泉。

    “我走了,可我还在。”

    话音落,银影渐淡,化作一缕光,没入葫芦深处。

    酒道人跪在原地,抱着葫芦,浑身发抖。

    陆无尘站起身,拍了拍青衫上的土,正要走人,忽听得葫芦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剑鸣。

    叮——

    短促,清越,像有人在月下弹了一下剑脊。

    紧接着,葫芦嘴微微一颤,一股清冽幽香缓缓溢出,顺着夜风飘散。那酒液竟自行上涌,满至壶口,却不滴落。

    白璃看着那壶,忽然道:“它现在……是活的了?”

    “谁知道。”陆无尘从系统仓库摸出个新瓜子,随手埋进土里,“反正我这广播站又多了个频道。”

    他拍拍手,正要转身,小波的叶片忽然轻轻一抖,根部那张“痛觉转移符”无风自动,边缘焦了一角。

    陆无尘低头看了眼。

    符纸上,原本空白的背面,浮现出一行小字:

    “下次雷来,我替你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