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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种田掀翻修仙界 第900章 味觉恢复与支线圆满

    掌心那滴银液滑落的瞬间,陆无尘的手指抽了抽,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刺了一下。他没睁眼,也没动,只是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像是梦话,又像是放弃挣扎后的叹息。

    灵田的土壤微微起伏,像有生命在底下呼吸。一缕银白脉络从滴落处蔓延开来,转瞬隐入深处。泥土松动,一点粉嫩的芽尖破土而出,无声无息,连风都没惊动。

    童谣正盯着那株透明草发呆。她能“感觉”到它在长大,可这感觉空落落的,像是隔着一层厚布摸东西——看得见轮廓,却触不到温度,尝不出味道。她舔了舔嘴唇,舌尖一片麻木,连自己咬没咬到肉都分不清。

    “又来了。”她小声嘀咕。

    白璃瞥她一眼,尾巴轻轻一甩,搭在她肩上。凉意渗进皮肤,让她打了个激灵。

    “别硬撑。”白璃说,“你刚醒,神识还没稳。”

    “我不是撑。”童谣摇头,“我是……想尝点什么。哪怕一滴水也好。”

    话音未落,那株粉芽忽然舒展,转眼抽出三片莲叶,中央托起一朵半开的花苞。花瓣薄如蝉翼,泛着淡淡的粉光,像是把晨曦揉进了脉络里。

    它只存在了三息。

    花心轻轻一颤,凝出一滴露珠。晶莹剔透,映不出影子,却像是盛着整片天地的滋味。

    童谣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

    指尖刚碰上花瓣,露珠便自行滑落,不偏不倚,坠入她微张的唇间。

    她愣住。

    那滴水滑过舌尖,像是一道被封印了十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甜。

    不是灵力波动带来的“甘润感”,不是药性回甘的“余韵”,是实实在在的、活生生的甜。像小时候偷喝的蜂蜜水,像晒足了太阳的野葡萄,像陆师兄种在灵田边那根被她当成毒草扔掉的黄瓜。

    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我尝到了。”她声音发抖,“是真的味道。”

    白璃没说话,只把尾巴收了收,像是在确认她的心跳是不是还在。

    那株心源莲在露珠滴落后迅速枯萎,连灰都没留下,只有一粒极小的种子沉入土中,被银脉卷着,送向灵田最深处。

    童谣却没注意这些。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舌尖还在回味那滴露水的滋味,可紧随而来的,是洪水般的冲击——

    泥土的腥、草叶的涩、远处五爪金龙身上烤红薯的焦香、白璃发梢残留的月露清寒、甚至陆无尘掌心还未干透的血味……所有味道一股脑涌上来,像要把她的神识撑爆。

    她跪倒在地,手指死死抠住地面,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别分辨。”白璃突然开口,狐尾一甩,轻点她眉心,“别问是什么,问它为什么是这样。”

    那一指如冰泉灌顶。

    童谣猛地一震,混乱的味觉洪流忽然静了下来。

    她不再去抓那些味道的名字,不再去判别年份、药性、毒性。她只是“尝”着,像尝一口人间。

    苦,是因为它曾扎根在死土里。

    辛,是因为它想活下去。

    腥,是因为它流过血。

    甜,是因为它等到了光。

    她缓缓坐下,背脊挺直,从怀里掏出那支磨得发亮的竹笔,在竹简上写下第一行字:

    “药无贵贱,味由心生。苦可回甘,毒亦成药。”

    笔落纸面的瞬间,竹简微微发烫,字迹泛起微光,竟自行浮空而起。一道银脉从地底探出,缠上竹简边缘,像是在“读”它,又像是在“记”它。

    片刻后,竹简缓缓落下,光芒隐去,可那行字却像是活了,笔画间隐隐有流动的韵律。

    《百味本源录》——成了。

    白璃看着那竹简,难得没嘲讽一句“呆子又发疯”。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尾巴尖扫过童谣发梢,像是在替她擦汗。

    童谣没动,闭着眼,像是还在回味。

    可她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陆无尘是在一阵黄瓜的清香里醒的。

    他没睁眼,只是鼻子动了动,喉咙里咕噜了一声:“……谁偷我菜?”

    童谣听见了,低头看他。他脸色还是白得吓人,嘴唇干裂,掌心的裂纹像蛛网一样爬向手腕。可那双眼睛,总算有了点活人的神。

    她没说话,只是从灵田边摘下一根刚长成的黄瓜,轻轻掰成两段,把其中一半送到他嘴边。

    “陆师兄,尝尝。”

    陆无尘费力地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根黄瓜,扯了扯嘴角:“我这舌头早废了,麻得跟泡过盐水似的。”

    “那你咬一口。”她坚持。

    他叹了口气,勉强张嘴,咬了一小口。汁水在嘴里散开,可他尝不出什么,只觉得一股湿气在舌尖打转。

    “嗯。”他含糊应着,“还行吧,没馊。”

    童谣低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甜。比十年前那根还甜。”

    陆无尘一怔。

    十年。

    那时他刚觉醒系统,种出第一根变异黄瓜,通体碧绿,灵气四溢。他兴冲冲拿去给药王谷的人鉴定,结果童谣只闻了一下,就说:“有剧毒,不可入口。”

    当场扔进焚炉。

    他记得自己蹲在炉边,看着那根黄瓜烧成灰,心里想的是:这系统怕不是个坑爹的。

    没想到十年后,同一个地方,同一个瓜,同一个人,却说它甜。

    他忽然笑了,笑得牵动伤口,嘴角又渗出血丝。

    “行啊。”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工具人总算能尝出自己被剥削的滋味了。”

    童谣没反驳,只是把剩下的半根黄瓜轻轻放回他手心。

    陆无尘没再动,只是手指微微蜷了蜷,像是在确认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他笑完,喘了口气,觉得胸口松了些。像是压了十年的石头,终于被人挪开了一角。

    他抬眼看向灵田深处,那片透明草已经长到半人高,叶片里的光流越来越快,像是在记录什么。银脉在地下缓缓游走,像大地的血管。

    “系统。”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你听见没?她能尝了。”

    系统没回。

    但他觉得,那块碎成光尘的玉佩,好像在哪儿笑了一下。

    童谣坐回原地,拿起竹简,继续写。

    “一味入魂,百味归心。凡所感知,皆为药引。”

    笔尖划过竹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陆无尘听着那声音,慢慢闭上眼。

    他没看见,自己掌心裂纹中渗出的一滴血,悄无声息落入泥土。那滴血刚触地,就被一道银脉卷住,送向深处。心源莲的种子轻轻一颤,表面浮现出与玉佩碎裂时一模一样的符文。

    灵田最底层,土壤微微拱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梦里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