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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长映亭溪处 第23章 李杳耍花样了

    23.

    沙妩走后,李杳弯腰,拍了拍地上的姑娘。

    “别装死了,人都走了。”

    霜袖猛地睁眼,翻坐起身,长吸了一口气之后大口呼吸。

    刚刚那恶毒女人吓得她都不敢呼吸。

    她扭头看向李杳:

    “你真要去杀陆凌啊?那可是你男人的师妹。”

    “别一口一个我男人了,以后指不定是谁男人了。”

    李杳蹲在地上,“你走吧,逃出城,逃得远远的,这城里都是捉妖师,你一个小妖怪待在这儿容易被弄死。”

    “你一个凡人不也容易被弄死吗?”

    李杳托着下巴,“是啊,弱者都是容易被弄死的。”

    “所以啊霜袖,你要好好修炼,修炼成大妖以后罩着我。”

    “我罩个屁我罩,你死了我上哪儿罩去?去阎王殿罩啊!那我不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想啥呢,我又不一定会死。”

    李杳站起身,拍了拍在马厩里沾到的稻草。

    “你先去柳州,赚点了银子,租间院子,等我处理好了这里的事就去找你。”

    霜袖看着她,“你确定你还能活着?”

    “废物有废物的活法,虽然活得窝囊,但是绝对能活。”

    “行,那我去柳州等你,等你来了姐姐带你去逛欢楼。”

    “好。”

    送走霜袖后,李杳掂了掂手里的匕首,背着包袱向原来的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李杳脱下身上破旧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把衣服放进包袱里,然后换上了法衣。

    桌子上的镯子她也重新戴上了。

    安安静静地坐在床里侧,等着溪亭陟回来。

    男人回来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亮了。

    正是白露时节,男人身上沾了不少露珠。

    他敏锐地察觉到床上的姑娘没有睡,他走到床边,刚刚掀开床上的帷幔,李杳就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溪亭陟一顿,缓缓伸出手搂住李杳的腰,另一只手梳理着李杳有些杂乱的头发。

    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喝醉酒那次,李杳从来没有主动抱过他。

    李杳头埋在溪亭陟的脖子里,声音里带着委屈。

    “你怎么才回来。”

    等得她差点睡着了。

    以前李杳整夜看小书或者赶路也不觉得累,但可能是这半年来跟着溪亭陟把作息养得太规律了,昨晚晚上居然困了,还困得她脑袋一点一点的。

    李杳趴在溪亭陟怀里,狠狠掐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得飙出眼泪后,她抬头看着溪亭陟。

    “昨天……”

    溪亭陟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微微蹙起了眉。

    “昨天怎么了?”

    “昨天你师姐来了。”

    李杳把沙妩威胁她的话一五一十转达给了溪亭陟,除了地点变了一下之外李杳什么都说了。

    甚至连沙妩骂她是老鼠那句话也说了。

    最后李杳从枕头下掏出那把弯刀抵给溪亭陟,得出结论道:

    “你师姐好像不喜欢我。”

    溪亭陟搂着李杳腰的手收紧,另一只去探李杳的脉搏。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具身体的脉络,只见原本狭窄荒芜的识海里多一抹炙热,那是噬魂丹留下的痕迹。

    溪亭陟深吸一口气,搂着李杳摁在床上。

    “我先替你把噬魂丹排出来。”

    排出来?

    李杳愣了一下,不是去找红衣女子拿解药吗?

    这要怎么排?

    看着落下的床幔,李杳知道怎么排了。

    要不说捉妖师比凡人好呢,凡人中毒了只能找解药,捉妖师还可以自己用灵力排毒。

    溪亭陟替李杳排毒的时候,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猛地低头看着李杳,伸手去摸李杳的小腹。

    那里多了一丝元神。

    李杳怀孕了。

    懵懂无知的姑娘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溪亭陟抬起眼睛看向李杳,眼里多了一丝沉思。

    他起身,拿过一旁的小衣替李杳穿上。

    “我去给你拿解药。”

    用灵力排毒对常人无害,却容易让怀孕的女子落胎。

    他穿好衣服,低头看着李杳。

    “在这儿等我。”

    李杳木讷地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脱光衣服以后只是亲了嘴就走了。

    不是说排毒吗?

    怎么又不排了?

    李杳看着溪亭陟的背影,心里一紧。

    她拿过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想了又想,始终想不明白溪亭陟为什么走了。

    李杳穿上外衣,走到窗边,看着溪亭陟从客栈门口出去,然后消失在街道转角处。

    李杳皱起眉头。

    之前在秘境中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情况,为什么一出秘境溪亭陟就不碰她了。

    窗边风大,吹得李杳的脸颊很凉。

    难道是因为赤魂果吗?

    在秘境中需要用她的赤魂果加速修炼,可是现在却不需要了。

    还是说,溪亭陟反悔了。

    反悔以前碰她了。

    李杳的手指捏着窗棂,用力地指尖泛着白。

    她捂着胸口,缓缓扶着窗口蹲下。

    怎么回事。

    她的胸口怎么又开始疼了?

    又酸又涩,像一只大手捏紧了一样。

    李杳觉得不太对,之前疼的时候很快就能好,可是这次就难受地她想哭。

    她蹲在窗前,用力的捂着胸口。

    难道是噬魂丹?

    李杳觉得不太像。

    如果是噬魂丹的话,应该会更疼。

    李杳费力地站起身子,慢慢朝着床榻走去,在晕倒的前一瞬间把自己栽倒在了床上。

    ……

    另一边。

    “溪亭,你这是何意?”

    沙妩看向一旁钉在墙上的挽月剑,方才这把剑从她脸边飞过,斩落了她一丝头发。

    溪亭陟召回挽月剑,看着她。

    “师姐问我何意,我也想问师姐,你昨夜威胁我夫人是何意。”

    “夫人?”

    “溪亭师兄成亲了?”

    “溪亭师兄何时成的亲?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跟在沙妩身后的女弟子议论纷纷。

    “够了,别吵了,都去修炼。”

    沙妩瞥了一眼身后的女弟子道。

    姑娘们不敢违抗沙妩的命令,纷纷退下。

    房间内只余下沙妩和溪亭陟两人。

    沙妩看向溪亭陟。

    “你何时成的亲?又何时有的夫人?”

    “婚礼已经定下,只是还未行礼罢了。”

    溪亭陟缓缓道。

    “原来如此。”

    沙妩轻抚着自己微卷的长发。

    “你说我威胁你夫人,可有证据?”

    “师姐莫不是觉得我认不出噬魂丹的痕迹。”

    溪亭陟道:“噬魂丹乃师姐独门药,除了师姐以外,莫不是还有别人有。”

    “这可说不准,这药虽然只有我能制,但是我可卖给了不少人,他们有何用处,用在何人身上我又如何知晓?”

    “师弟怎么就认定她身上的噬魂丹是我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