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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直男被迫当娇妻 第21章 生子

    二月的寒意尚未退却,年节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尚寒知终于体会到了难得的清净。

    老话说得好,元宵一过,繁华散场,她与隆禧这对准新人,更是被无形的规矩隔开得严严实实。

    ——嬷嬷们板着脸训诫:“都要成亲了还见面?规矩呢?体统呢?传出去不好听!”

    尚寒知内心毫无波澜,反正能量够用了。

    隆禧那边过了元宵便报了病。

    元宵那日见他精神尚可,大约是真吹了风?

    她照例备了份厚礼,附上措辞温柔的问候书信送去,内心完成打卡:“续命KpI阶段性√”,便将那病恹恹的王爷彻底抛在脑后。

    宗人府自会伺候,他这富贵闲王,清闲得很。

    反观她自己,刚喘口气,就被皇家婚仪的繁琐流程当头砸中

    ——二月纳采,三月问名、纳吉…… 陀螺转都没她晕。

    好在,和顺公主这胎发动得“很懂事”,就在纳吉刚落定没几天。

    宫内经验丰富的嬷嬷们私下曾摇着头小声议论:长姐婚事未尽,幼妹便抢着落地,虽说不是头一遭见,终归…忒急了点,不成体统……

    这份嘀咕,无人敢漏到和顺公主跟前。

    此刻,产房外,额驸尚之隆焦灼踱步,靴底磨着青砖,闷响透着不安。

    他与公主夫妻情分尚可,但这孩子……却是他精心算计的果实。

    清初并非全无避孕之法,羊肠鱼鳔皆有备。

    然当此三藩动乱、京中权贵暗流涌动之际,他这平南王之子,位子并不安稳。

    一个流淌爱新觉罗与尚家血脉的嫡子,才是硬道理。

    太医早已诊明是女胎,他心头沉郁阴冷,面上不敢泄露半分

    ——与皇家联姻这层镀金枷锁,需以温情面纱覆盖,撕破便是万劫不复。

    产房内,铁锈般的血腥气混着汗味膻气,粘稠滞重。

    烛光摇曳,将屏风后挣扎的人影扭曲投在墙上。

    和顺公主靠着引枕,脸色微白,眉头紧蹙,鼻翼因疼痛抽气翕张。

    宫女用鎏金银盘端来刚煎好的参汤,深褐色汤液腾起药香白汽。

    时机到了!

    尚寒知指尖微不可察一颤,冰凉丹药滚入热汤,瞬间化于无形。 ‘系统886…真行吧?’

    “额娘,您先用些参汤暖暖身子。”她端起药盏递上,指尖烫红却不觉暖意。

    公主半阖着眼,积蓄力量应对宫缩,声音低弱:“…知儿出去……这地……不是你该待的……”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袭来,闷哼出声,额角立时汗湿。

    尚寒知恍若未闻,稳稳将盏沿贴紧公主唇瓣:

    “您润润喉,定定神。女儿陪着您,定能……平安……” 心里疯狂弹幕:‘祖宗,别吃完当场下崽蹦迪啊!’

    ‘宿主放心,’系统886带着微电流声笃定,‘无痛顺产丹温和阻断痛觉神经,无痕无感,稳得堪比泰山老狗!保管公主体验为‘重度姨妈痛,但能忍’。

    公主费力睁眼,对上女儿强作镇定下掩不住的惊惶。

    未及再斥,混着“佐料”的温汤已滑入喉间。庞大有序的力量瞬间接管身体,剧痛钝化为沉重酸痛与巨大负荷。

    她无奈剜了女儿一眼,旋即沉入与生死的最后搏斗。

    窗外的日影不过西移少许。

    一声尖利啼哭撕破产房紧绷的空气。 所有人面露喜色。

    公主瞬时瘫软,脸色灰败,如水中捞出般大口喘息。

    稳婆麻利剪断脐带,包裹起啼哭有力的婴孩:“恭喜殿下!是位健壮的小格格!”

    襁褓包好的瞬间,尚寒知的目光却粘在了稳婆新换的素色细棉布上——那块布正等着清理产门。

    一股浓烈新鲜的铁锈腥气猛地冲入鼻腔!

    尚寒知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骤然停了半拍。

    如同吞咽冰块,寒气从喉头直坠胃底,冻得腹腔僵硬。

    残留指尖的药盏热度瞬间褪去,冰凉如铁,膝盖止不住发软。

    “知儿……”公主虚弱的嘶声响起。喘息稍定睁眼,正撞见女儿呆坐脚踏: 脸色惨白,嘴唇无色,那双杏眼失焦地盯在她身下区域,瞳孔深处凝固着冰封的惊悸。

    整个人绷得笔直,灵魂似已出窍!

    公主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比生产时更强烈的急切涌上!

    她用尽残存气力,嘶声拔高,清晰厉喝:“尚寒知!出去!立刻!”

    她的目光如铁钳,死死锁住那双惊惶失措的眼睛:“……有嬷嬷们就行!回你院子!没我的话,不准再来!”

    这命令不止为体面,更是要驱赶那眼中骇人的恐惧。

    她闭眼沉入疲惫洪流。

    奇怪,稳婆清理时…怎没什么痛感?

    只有微弱的牵扯… 念头被睡意吞没。

    无需再赶,巨大的精神冲击已让尚寒知如芒在背。她踉跄后退,被同样不适的挽云用力搀扶,跌撞逃出门槛。

    初春傍晚冷气猛地裹袭,激得她重重一颤!

    这才惊觉里衣早已湿透冰粘。

    廊下那对红灯笼,此刻在她看来都晕染着诡异的光。

    “……贺喜额驸,公主殿下平安诞下小格格,母女均安!”

    嬷嬷洪亮的报喜声冲入耳膜,清晰又遥远。

    尚寒知无意识攥紧挽云的手,指甲隔着衣袖掐进对方皮肉。

    她目光茫然投向廊柱角的灯笼,里面跳动的烛火在她瞳孔里只留下两道细长幽光,驱不散眼底那片冰冷的空白。

    结束了?

    额娘安稳了。

    可…… 为什么指尖还在难以自控地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