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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直男被迫当娇妻 第70章 尾声4.0

    窗外的梧桐筛下细碎金斑,跳跃在旧藤席地板上。

    七十岁的林叙白靠在藤编摇椅上,膝盖上摊着一本翻旧了的机器人图册,指尖无意识摩挲纸页边缘。

    得益于安寒知“独家养生秘方”里那点微量的灵泉水,

    他身形依旧挺拔,银发一丝不苟,眼带风霜,眸光却如经年琥珀般锐利清明。

    安寒知坐对面的小竹凳上,正慢条斯理地削着一个水灵灵的梨。

    他清瘦了些,卷发变作服帖银丝,脸上也爬满时光印痕,但眼底那份狡黠慵懒,倒像是刻进了骨头里。

    他削梨的动作很稳,长长的梨皮连成一条,垂落下来,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他偶尔抬眼瞥向摇椅,唇角便不着痕迹地弯一下。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几声悠长的蝉鸣。

    “寒知,”林叙白合上图册,“你说,我们俩要是哪天走了,会变成什么样?”

    安寒知削梨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流畅地继续下去,梨皮依旧连成一线,不见丝毫断裂。

    他眼皮都没抬:

    “变成什么样?还能变成什么样,两把老骨头,烧了,埋了,或者撒了,最后都一样,尘归尘,土归土呗。”

    削好的梨块被放进白瓷盘里,推到林叙白手边。

    林叙白叉起一块雪白梨肉,没送进嘴里,目光灼灼看过来:

    “就这?没点别的想法?

    我们俩这辈子,做了那么多事,帮了那么多人,总该有点不一样吧?

    不是说执念深的人,容易留下?”

    安寒知总算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

    “林大科学家,唯物主义一辈子,临了信鬼神了?”

    他咬了口自己手里的梨,汁水清甜,

    “再说了,留下干嘛?当孤魂野鬼?看着别人过日子?多没劲。”

    “谁说看别人?”

    林叙白嚼着梨,眼神亮得惊人,身体微倾,

    “我是说,我们俩。真能留下,也得在一块儿。”

    声音压得更低,砸在寂静里:

    “你看,这辈子从606开始,到叙知科技,再到后来……

    打打闹闹,可哪一次有超过一天没见过彼此?

    就算真成了鬼,我也得是那个能看见你、能陪着你的鬼。

    别人看不见无所谓,我能看见你就行。”

    安寒知的心被这话攥了一下,酸胀难言。

    他太了解林叙白了,

    这个骄傲了一辈子的男人,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说出来,就是刻进骨子里的誓言。

    即使是在虚无缥缈的死后世界,他也要用他的方式,把“在一起”当作一个既定事实来规划。

    安寒知垂眼看着手中吃了一半的梨,有点苦涩。

    他的“死亡”不过是任务结算,灵魂回归,重新进入下一个世界。

    而林叙白,是完完全全属于这个世界的血肉之躯。

    他的死亡,就是真正的消亡。

    系统商城那贵得离谱的延寿道具,他看过,想过,最终却关上页面

    ——美好时光该截至了。

    他还要继续开始新的人生,过度沉浸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些偷偷喂的“灵泉水”,不过是他这个抠门咸鱼,用能薅的“羊毛”为爱人换的最后一点挣扎

    ——让这棵松树在自然风霜里凋零得慢些,再慢些。

    “瞎琢磨什么呢?”

    安寒知再抬头,脸上已挂好熟悉的嫌弃,伸手轻拍林叙白膝盖,

    “都七老八十了,还琢磨这些。赶紧吃梨!”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点难以察觉的哑:

    “…再说了,就算真有鬼魂,真有下辈子,你觉得我跑得掉?

    你林叙白想缠着谁,谁逃得了?”

    林叙白听了,却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满意地笑了起来。

    他不再追问,安心地吃着盘子里的梨块,仿佛刚才那关于死亡与灵魂的沉重话题,不过是一阵轻风拂过,而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时间如同指间沙,无声滑落。

    那个时刻来得平静而必然。

    在一个同样被梧桐树荫笼罩的午后,阳光依旧温暖。

    林叙白靠在最熟悉的摇椅上,像往常一样打着盹。

    只是这一次,他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缓,最终归于一片永恒的宁静。

    他的面容安详,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只是沉入了一个格外香甜的梦境。

    安寒知就坐在他身边,一直握着他那只布满老年斑却依旧骨节分明的手。

    他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流失,感受着那曾经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最终消失在寂静里。

    他没有哭,没有歇斯底里。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仿佛要将这张刻入灵魂的容颜,连同他每一道皱纹、每一根银发,都烙印在眼底最深的地方。

    “资本家……”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他的梦。

    无人应答。

    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在林叙白已经不再起伏的胸口。

    那里,曾经是他最安心的港湾。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久到窗外的日影倾斜,久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然后,他慢慢地、极其轻柔地直起身。

    他用指尖,像对待稀世珍宝般,细细描摹过林叙白合上的眼睑,挺直的鼻梁,微凉的唇瓣。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做完这一切,安寒知走到窗边,目光投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梧桐,夕阳的金辉给万物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边。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林叙白常用的、那种清爽又沉稳的气息。

    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在心中默念,声音平静无波,却空寂得如同深谷回音,

    “系统,结算吧。”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影,没有撕裂空间的声响。

    只是一瞬间,安寒知感觉自己的“存在”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抽离。

    如同水汽蒸发,了无痕迹。

    他的身体,那个陪伴了林叙白一生、承载了无数欢笑与泪水的躯壳,依旧在原地,仿佛只是睡着了。

    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一丝看着爱人安眠的温柔神色。

    而他的意识回归到一片纯白的、冰冷的、浩瀚无垠的系统空间之中。

    属于安寒知的故事,在这个世界,在陪伴林叙白走完最后一程后,彻底结束了。

    而下一个故事,将在冰冷的系统指令下,在未知的时空里,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