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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直男被迫当娇妻 第26章 德州1.0

    “现在才十一月初?鬼天气冻死个人!”

    洛寒知早把自己塞进谢珩温暖舒适的车厢里,让丫鬟嬷嬷们在她马车待着暖和去。

    车轮碾过官道冻得梆硬的泥土,发出沉闷又单调的“咯噔”声。

    洛寒知被晃得头晕脑胀,寒气侵骨,

    整个人彻底蜷在锦垫深处,厚斗篷裹得只剩半张小脸,活像只冬眠的小兽,沉沉坠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车身猛地一顿,

    洛寒知眼皮颤了颤,意识像湿漉漉的羽毛般从沉眠中艰难地浮起。

    入眼是晃动着的、绣着雅致云纹的黛色软垫顶棚。

    鼻尖萦绕的,是极品沉水香混合着一股雪后松林般清冽干净的气息。

    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

    谢珩就坐在她对面不远处的软榻小案后。

    他没束冠,只用一支莹润的青玉簪松松绾住墨发,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额前,更添几分清贵风致。

    他仅着了件月白常服,外罩同色滚银边的大氅。

    昏黄摇曳的车壁灯下,那半垂眼睫的侧影俊美得不似凡人,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卷公文,神情专注沉静。

    案几一角摞着几封已批复的公文,朱砂未干,猩红刺目。

    他一手执笔,流畅地在摊开的卷轴上批注,姿态端方,一丝不苟。

    洛寒知看着他那张被灯光勾勒得过分完美的神颜。

    此刻脑子是个摆设,行动却无比诚实。

    管它公事朝局大佬批文,抓住热源是正经!

    她把自己裹紧,活像刚出壳冻得哆嗦的雏鸟,不管不顾地蠕动起来,一点点拱到谢珩身侧,然后

    ——软乎乎、带着暖烘烘的困意,极其自然地滚进他怀里。

    脑门精准寻到他肩窝处,舒服地蹭了蹭。

    “唔…”

    她含糊哼唧,又贪恋地往里拱了拱。

    执笔的手悬停半空。

    谢珩被这突如其来的温软贴住,微不可察一僵。

    批注定格,笔尖悬空。

    他抬眸,看向怀中那颗拱来拱去的脑袋。

    少女温热的呼吸隔着衣料熨在他胸前,带着毫无防备的亲昵。

    眼底因公务凝起的冷硬悄然碎裂,一缕纵容笑意漫出。

    他下意识收拢手臂,将这暖烘烘的小火炉圈得更紧,大氅衣摆无声滑落,将她蜷起的脚尖也包了个严实。

    “醒了?”

    声音低沉磁性,像是怕惊了羽翼未丰的鸟雀,轻轻拂过她发顶。

    下颌蹭过她柔软的发丝。

    “嗯…”

    洛寒知赖皮了几息,才抬起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水杏眼里蒙着惺忪水雾,

    “韫之哥哥…”

    小小哈欠,声音黏糊糊,

    “好困…什么时辰了?咱…几时能到德州?”

    她不满地嘟囔,“这车晃得我骨头要唱散花谣了!”

    谢珩手中的笔不知不觉被放到了一旁。

    他用指尖轻柔地捋了捋她鬓边蹭乱的发丝,感受着她毫无保留的依恋,先前批阅公文时那点来自朝堂的烦扰竟被冲散了大半。

    “还不到申时末。”

    他温声道,目光掠过车窗缝隙透进来的灰白天光,

    “快了。按脚程,天黑前,一准儿能跨进外城门。”

    他手自然地在她背上轻轻拍抚,

    “累了就再眯会儿。到了,我叫你。”

    “…哦。”

    洛寒知应着,把发烫的小脸贴他温凉的颈侧降温。

    她没闭眼,目光落在堆满公文的案几上,小声咕哝:

    “谢相爷日理万机啊…嗐,大景离了谢大人怕是要塌半边天!”

    谢珩胸腔微震,被她这夸张带酸的“吹捧”逗乐。

    低头看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哪还有丁点儿睡意?

    明显是被公文和京城勾醒了神。

    他心思微动,忆起早先的承诺。

    “公务再多,也抵不过知妹妹想尝的那口鲜甜。”

    他语调松快,眼底含笑,声音放得温泉水般柔和低沉,

    “记得吗?我答应过你的事。”

    洛寒知立刻从他颈窝里拔出脑袋,警觉地看着他:

    “嗯?…烤全羊,还是…?

    谢珩看着她瞬间竖起小雷达的模样,唇角加深。

    空出的那只手无比自然地捉住她藏在斗篷里的微凉指尖。

    “温泉。”

    他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感觉掌心里的小手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

    “行程已过大半,正好在德州歇脚。”

    他低头凑近她耳廓,温热气息拂过,

    “那儿…有极好的温汤,活泉自地脉来,热气氤氲,滑如凝脂…”

    洛寒知的耳朵尖迅速漫上一层薄红,眼睛却像被擦亮的星星,亮得惊人。

    温泉!

    魔音瞬间在洛寒知脑子里循环播放。

    冻僵的脚趾头们集体在意念里“扑通”跳进暖池子,舒服得直哼哼。

    然而,理智短暂回笼。

    她用力眨巴眼:

    “那…烤羊肉呢?德州总不能光喝热水吧?“

    “自然有。”

    谢珩被这馋且嘴硬的可爱彻底取悦。

    他握紧她的手,拇指安抚摩挲着手背,

    “德州三绝,首推炙羊肉,羔羊腿肉慢烤,外脆焦香,内里鲜嫩滚烫…”

    他故意停顿,瞧见她喉间不自觉地咽了咽那本不存在的口水,笑意更深,

    “再是‘金丝烧鸭’,皮酥肉嫩,淋琥珀蜜糖,甜咸勾魂…”

    他语速悠然,字字带香,精准狙杀着听者的味蕾防线。

    洛寒知感觉腮帮子发酸,口水要造反。

    太狠了!这老狐狸是报菜名专业的吧?

    简直在精神层面进行一场精心布局的大屠杀!

    “还…还有呢?”

    她干巴巴地问,防线已然摇摇欲坠。

    谢珩眼底笑意弥漫,抛出最后炸弹:

    “街头巷尾,糖粉酥饼在油锅里翻花;

    刚出炉的芝麻胡饼香得勾魂摄魄;

    蜜饯果脯堆如山,海棠脯、杏子饯、梅丁…酸酸甜甜。”

    他画下最后一笔诱惑,声音温柔得像下蛊:

    “到了德州,知妹妹想怎么泡汤都使得。

    至于这些吃食…”

    他故意拉长调子,

    “是一天吃它三种,还是一种吃它三天?

    暖骨泡汤,市井尝鲜,岂不快活似神仙?”

    温泉泡泡、炙羊肉、烧鸭、酥饼…

    德州天堂”的海市蜃楼在她脑中疯狂盖楼竣工。

    这波美食饱和攻击下,洛寒知“啪叽”一声,心甘情愿化成一滩向往德州的、暖呼呼的冰淇淋了。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

    她哼唧着彻底躺平,放弃为‘今日烤羊’抗争的伟业,脑袋在他肩窝处软软拱了拱。

    谢珩瞧着怀里这副被“利诱”到位、乖巧软糯的小狐狸模样,眼底笑意深邃,几乎酿出蜜。

    她温软馨香且依赖,极大喂饱了他心里的空洞。

    他低低“嗯”一声,满是纵容,搂她的臂膀稳如磐石。

    他重拾朱笔,却没立刻批阅。

    那只手,依然紧裹着她的指尖不放,仿佛批阅奏章这等重任,竟也比不上指掌相握来得熨帖踏实。

    洛寒知也由他握着,头枕他肩,百无聊赖地看着狼毫在纸上游弋划痕。

    车厢里,炭火偶发轻爆,笔尖沙沙作响,两人呼吸浅浅交缠。

    案边玉簪的影子随着车行在公文上轻轻摇晃,竟也晃成了成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