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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纪元:我的木屋能吞噬万物 第411章 融雪泉的记忆

    清晨的融雪泉在朝阳下泛着蓝光。当“启明号”落在泉眼旁的草地时,伊洛首先闻到了水汽里的清香——那是冰融后的干净气息,混着刚破土的青草味,像把整个春天的清新都装进了风里。泉眼是个圆形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晶沙在轻轻流动,晶沙拼出的图案,竟是共生仪式时的光网轮廓。

    “融雪泉的水,是起源之树的根须过滤过的。”林深蹲在潭边,用能量检测仪触碰水面,屏幕上立刻跳出数据:水里的能量纯度和星落湖、月光湖一致,还带着点冻土特有的清冽,“这种水能让种子适应寒冷的环境,就算冬天来得早,种下的植物也能存活。”

    苏璃刚把潮生种撒在潭边的湿土里,种子就“噌”地长出藤蔓。藤蔓顺着水面蔓延,在潭上织成绿色的网,网眼里渗出细小的水珠,水珠落在潭里,激起的涟漪竟化作光纹,光纹扩散到岸边时,冻僵的土壤突然松动,冒出带着蓝纹的芽尖——是她之前种下的月见草,在融雪泉水的滋养下,连冬眠的种子都醒了。

    “它们在感谢融雪泉。”她看着芽尖上的露珠,露珠里映出的,是冻土下根须和水流缠绕的画面:根须给水流加热,水流给根须输送养分,像两个互相帮忙的朋友,“阿米尔说过,新生之野的土地和水从来不是分开的,它们是手拉手的伙伴。”

    伊洛跟着银翅飞鸟往泉眼深处走时,发现潭底的晶沙正在移动。晶沙聚成的光网中心,慢慢升起块冰蓝色的晶石,晶石里嵌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光点组成的图案,是片被冰雪覆盖的森林——他认出那是北方山脉的过去,“这是融雪泉的‘记忆石’,能记下土地的过去。”

    晶石被他捧在手心时,突然发出温和的光。光里映出的画面开始流动:去年冬天,北方山脉还是片冰封的世界,起源之树的根须顺着地下裂缝钻进来,在冰层下织成晶网,晶网渗出的暖光一点点融化冰层,直到共生仪式的光潮涌来,冰层才彻底裂开,融雪汇成泉水,滋养了这片土地。

    “原来融雪泉是这样诞生的。”伊洛把晶石放回潭底,晶沙立刻重新覆盖上去,只留下个小小的光痕,“它把记忆藏起来,是想等我们来了,再讲自己的故事。”

    中午在泉边休息时,他们发现融雪泉的水流开始往南流动。水流经过的地方,冻土像被唤醒的沉睡者,纷纷裂开细缝,冒出带着水汽的草芽。苏璃用树枝在湿土里画了个小圈,圈里的水流突然打转,形成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浮出颗种子——种子外壳是冰蓝色的,像裹着层融雪,“这是‘冰穗麦’的种子,阿米尔说它结的麦穗能耐寒,磨成粉还带着淡淡的泉水香。”

    林深把“启明号”的能量管道接在泉眼旁的根须上,飞船突然发出满足的嗡鸣。他检查能量屏时,发现屏幕上多了个冰蓝色的能量图标,和月光湖、星落湖的图标并排在一起,“现在飞船能同时储存三种能量了,就算在北方的寒冷地带,也能保持动力。”

    小兽们在泉边的草地上打滚,晶尾扫过的地方,积雪快速融化,露出底下的光苔。光苔接触到泉水后,突然在地面拼出新的图案:从融雪泉到青禾谷的路线,路线旁标着两处浅滩,浅滩里画着游动的鱼,像在说“那里有能当食物的鱼”。

    “我们步行去青禾谷吧。”伊洛指着光苔路线,“融雪泉的水流已经把路温好了,走在上面肯定暖暖的,还能看看沿途的新景色。”

    往青禾谷走的路上,融雪泉的溪流像条温柔的向导。溪流两岸的冻土不断解冻,露出的土壤里,晶虫正拖着晶沙来回忙碌,晶沙在地面拼出的植物图案,都是青禾谷里能看到的种类:蓝花、青禾、还有能结出冰蓝色果实的灌木。

    苏璃在一处浅滩停下,发现水里的鱼正在用嘴搬运种子。鱼嘴衔着的种子,正是她之前撒在泉边的潮生种,种子外壳沾着水汽,在阳光下闪着光——鱼群把种子运到对岸的土壤里,用尾鳍拍打着盖上泥土,像在帮她播种,“连鱼都在帮忙打理土地,青禾谷肯定会很热闹。”

    傍晚抵达青禾谷时,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谷地像被打翻的绿颜料染过,成片的青禾在晚风里摇晃,穗尖上的冰蓝色颗粒像星星落在草叶上;谷地中央的蓝花丛里,银翅飞鸟正在筑巢,小兽们叼着野果在花丛间穿梭,连晶虫都聚在花心里,翅膀的光让花瓣变得半透明,像撒了层碎钻。

    谷地里有个天然的木屋轮廓——是岩石和藤蔓搭成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干草,屋檐下挂着冰棱,冰棱里冻着发光的草叶,像串会亮的风铃。林深走上前推了推用藤蔓做的门,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飘出淡蓝的花香,墙角的石台上,竟放着个熟悉的陶碗——是阿米尔常用的那种,碗底还沾着星落湖的晶沙。

    “阿米尔肯定来过。”苏璃摸着陶碗,碗沿的光纹里,映出阿米尔的身影:他背着藤筐,往谷地的土壤里撒种子,身后跟着几只银翅飞鸟,“他早就帮我们打理好临时的家了。”

    夜里躺在岩石木屋的干草堆上,伊洛听着谷外的溪流声,感觉像躺在融雪泉的怀抱里。他透过屋顶的缝隙看星星,发现北方的星星和融雪泉的光连在了一起,光线下的青禾谷,植物正在悄悄生长,穗尖的冰蓝色颗粒越来越亮,像在积蓄能量,准备迎接明天的阳光。

    苏璃把融雪泉的水倒进陶碗,碗里的水突然泛起光纹,光纹里映出的,是青禾谷的未来:成熟的青禾被收割,蓝花结出种子,小兽们在谷里繁衍,他们搭建的木屋旁,共生树苗的根须正在悄悄蔓延,把融雪泉、青禾谷和所有地方都连在一起,像一张温暖的网,把新生之野的每个角落都裹进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