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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宋末,海上发家 第394章 ?风餐露宿

    暴雪像无数把冰锥,扎在援军的铠甲上噼啪作响。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斜插在雪地里,刀身的红光被冻成暗紫色,他望着远处被风雪吞噬的官道,其其格的银狼旗在风中挣扎,旗面的狼头图案已被积雪覆盖,只剩角尖的银饰还在闪烁。

    “将军,最后一袋干粮空了。” 小五的声音带着哭腔,少年的火铳早就冻得拉不开栓,怀里揣着的半截马骨,是昨天分给伤员的 “口粮”。队伍里已有士兵开始咳嗽,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凝成冰碴,最年长的老兵蜷缩在岩石后,甲胄的缝隙里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开出小小的红花。

    其其格的骨笛突然从怀中滑落。女将弯腰去捡时,发现手指已冻得不听使唤,她的战马 “踏雪” 在旁边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汽很快变成冰雾 —— 这匹跟随她五年的草原神驹,此刻的肋骨已清晰可见,马鞍上的狼头护垫,是用去年牺牲的战友皮甲做的。

    “杀我的马。” 其其格的声音比风雪还冷。她的骨笛抵在 “踏雪” 的脖颈上,银饰的反光与马眼的泪光混在一起,“它是草原最烈的马,肉能让三十个弟兄撑到潼关。” 骑手们的惊呼被风雪吞没,有人想用自己的马替换,却被其其格的眼神制止 —— 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骨笛划破马颈的瞬间,“踏雪” 没有挣扎。温热的马血喷在雪地上,像泼翻的葡萄酒,其其格的狼头护腕突然炸开红光,血珠在接触护腕的刹那,竟顺着银狼的纹路流动,在甲胄外形成层血色的光晕。最神奇的是,光晕散发出的暖意,竟让周围的积雪开始融化,冻僵的士兵们凑过来,脸上的冰霜簌簌落下。

    “是草原的萨满术。” 其其格将马肉分给士兵,自己只留下块带血的马骨,“狼头护腕浸过祖先的灵脉,与战马的血共鸣,就能生出御寒的力量。” 她咬了口马骨,血腥味在舌尖散开,突然想起阿妈说的话:草原的孩子从不浪费任何一滴血,无论是人还是马的。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突然指向西方。风雪中隐约传来马蹄声,不是元军的重骑兵,是其其格之前派出的斥候。斥候的战马倒在雪地里,嘴里还叼着块羊皮,上面用血画着潼关的简易地图,西城的位置被圈了个红圈,旁边写着 “初七破城”—— 离元军的总攻,只剩两天了。

    “加速前进!” 李火旺将马肉塞进怀里,狼头护腕的红光与血晕交融,“让护腕的暖意传给伤员,我们轻装突袭。” 其其格的骑手们解下多余的铠甲,只留下火铳和弯刀,银狼旗在风雪中重新展开,这次的狼头图案,仿佛染上了层血色,比任何时候都要狰狞。

    深夜的雪地宿营时,其其格在篝火边擦拭骨笛。笛身上的刻痕里,还沾着 “踏雪” 的血,她突然吹起草原的安魂曲,笛声在风雪中回荡,像在悼念牺牲的战马,也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壮行。李火旺望着潼关的方向,玄铁战刀的红光在雪地里拉出长线,那是他们的进攻路线,也是回家的路。

    有个年轻的士兵突然哭了。他怀里的马肉还带着余温,护腕的暖意让他想起家乡的爹娘,其其格走过去,将自己的狼头护腕解下来给他戴上:“这护腕认主,你带着它,就能活着看到潼关的太阳。” 士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用力点了点头 —— 在这风雪弥漫的夜里,任何一句承诺,都重过千金。

    当黎明的微光穿透风雪时,援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潼关外围。其其格的狼头护腕仍在散发暖意,马血的腥味混着硝烟味,预示着一场恶战即将开始。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指向城头的元军旗帜,那里的龙纹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与狼头护腕的红光遥遥相对,像两团即将碰撞的火焰。

    其其格最后看了眼 “踏雪” 倒下的地方,雪地上的血迹已冻成暗红色,像朵永不凋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