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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与作者厮杀,世界树笑的分叉 第79章 人心之火

    废墟第四夜,火核还在烧。

    曼尔、随风、傲天把营地外围的血火线再往外扩了三百米,火渡者们集体围成一圈,用血签下最后一条誓约:

    ——只要火核未灭,孢子不死,火渡必不退!

    李响还没醒,躺在火核中央。

    曼尔用刀子割开自己手臂,把血滴进火核,低声道:

    “响哥哥……这回我们不等你醒了。你真要睡,就躺着看我们把老猫挖出来,一刀剁干净,火再还你。”

    随风咬着枪带,一条手臂缠满了血布,嘴角是止不住的笑:

    “好家伙……要是这回真干干净净,咱们还能睡个囫囵觉!”

    傲天把自己那截断臂直接熏在火核上:

    “孢子?老猫?老子今天要让它知道什么叫一刀一个噩梦。”

    夜里,一批火渡斥候已经顺着废土下的旧轨道一路摸进地下最深的残巢区。

    这是一条废弃的地铁换乘节点,黑暗里弥漫着潮湿、腐烂、孢子孢荚的味道。

    老猫没再现身,只留下一团团灰黑色的孢子瘤,像一颗颗冒着冷黏汁的心脏黏在墙壁、管道、废旧座椅和天花板上。

    火渡斥候用火把试着点了一块孢荚,瞬间就窜起一条灰绿火苗,烧得孢荚炸开,飞出一股腥味浓烈的梦链丝线。

    随风盯着火光里那条丝线:

    “它还想跑。都给爷焊死!”

    与此同时。

    李响的意识在倒悬之城的废墟深处依然盘坐。

    这回,他没再假睡。

    他的掌心里,那颗被槐音留下的符火种终于重生成一颗真正的【梦火之心】。

    他看见曼尔、随风、傲天带着火渡者们潜入地下,看见老猫孢子阴影在轨道尽头缓缓蠕动。

    他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像是和自己说,也像是和影里那只还没死透的老猫低语:

    “跑得再深,也还是人心里那点怕死怕空的脏。

    今儿我不睡了——这把火,我亲自送进去。”

    地下轨道深处。

    傲天带头砍开一堵被孢荚封死的墙,露出后面一条潮湿的隧道,尽头是个巨大的圆形空腔,像是地铁换乘站的核心舱。

    整个舱壁密密麻麻布满蠕动的孢子心脏,中心那颗最大,直径足有三米,像一颗巨大的灰黑卵,皮膜上不时鼓动,像是里面藏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曼尔盯着那颗“心核”,手里那把符骨针闪着血火。

    随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枪口对准那颗毒核,咧嘴笑:

    “老猫……出来滚两步?爷亲手剥你骨头!”

    那颗孢子心核忽然龟裂,从裂缝里爬出一道阴影,头顶是猫耳,背后却拖着无数细长的梦链丝——

    老猫真身,终于现形。

    它张口,血肉和梦丝在裂缝里翻涌,声音却无比温和:

    “火渡啊……真舍得烧。

    可你们就不怕,烧光了,没人会再做梦,再爱,再怕,再信……你们自己,也是空的啊。”

    就在老猫张口的刹那,曼尔身上的火链符忽然全数点亮,一道火影从他脊背“轰”地冲出来,贯穿孢子巢的穹顶。

    那是李响。

    他没有完全清醒,却把自己那颗【梦火之心】引燃,化作火链自曼尔后背引爆,顺着孢子墙蔓延。

    李响的声音从火里传出来,平静到可怕:

    “梦可以做,但不能困人心。今天梦链彻底断,孢子彻底焚。你怕空,怕空就自己烧成空。”

    老猫惨笑,背后那些细密的梦链瞬间向李响火影扑来,试图卷住他的意识。

    但李响没有退。

    他抬手,手心那枚真火心脏亮如一颗白色恒星。

    整条火链从曼尔、随风、傲天三线血守里汹涌而来,火渡者们在上方的废墟营地点燃了全部血火——

    一条【人心之火】沿着梦链直击老猫孢子毒核。

    火焰炸开,孢子毒核发出一声像猫嚎又像人哭的凄厉尖啸。

    老猫影子拼命翻滚,爪子撕扯火焰,却被一寸寸焚穿。

    梦链被一条条点燃,缠绕的心脏一个个炸开。

    曼尔握着符骨针,一步步逼近老猫:

    “再梦,再骗,再寄生?……给爷死净!”

    随风举枪,砰——砰——砰!

    一发一发,把老猫残躯打得碎成飞灰。

    傲天最后一刀,劈开老猫头颅,彻底斩断它背后那条还想逃跑的梦丝。

    整颗孢子毒核化作一团彻底的灰烬。

    地下,火渡者们浑身是血,彼此相视,一同沉默。

    地面。

    李响缓缓睁眼,从曼尔后背那道火影中回到自己身体里。

    他没笑,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那颗火种——依旧在,但更小了,像是一粒不再繁殖的种子。

    他看向天边,废土之上,漫天的梦链丝线第一次完全消散。

    人心第一次不被梦困。

    傲天一屁股坐下,抹了把脸,笑得像个恶霸:

    “完了?真完了?老猫真给爷剁净了?”

    随风把枪扔地上:

    “这下,咱们能自己做梦了……可这梦,真是自己的吗?”

    曼尔拍了拍李响肩膀,声音低得像火焰里的叹息:

    “你守住了。咱们都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