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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身份,小三肚量,勾栏做派! 第381章 前世这一块1

    【前世篇】

    退学,失恋,自残失败。

    人生最绝望的那天,命运向我发来头奖,我收到暗恋对象的结婚邀请。

    清冷淡漠的明月拥我入怀。

    但代价是。

    未来的某天,我追寻着不属于我的渺茫月影坠落。

    如小丑般死去。

    1

    30xx年xx月xx日。

    天气阴。

    我将自己锁在阁楼,打开半小时前收到的邮件。

    ——退学通知书。

    【xx学院xx系卿啾同学,因在校期间伤害我校老师,造成恶劣影响,经讨论决定,给予退学处分。】

    我合上信件。

    麻木地,看向墙上的钟表。

    晚上7:00。

    我之前浑浑噩噩,竟以为现在是白天。

    这样的事对我而言时常发生。

    毕竟从退学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就彻底坏掉。

    ——我是因为勾引教授失败被退学。

    教授是有妇之夫,在学校名声极好,却被我这个过街老鼠般的阴角推下楼导致重伤昏迷。

    学生们群情激奋。

    一起声讨我,要为他们敬爱的教授讨个公道。

    我曾打开论坛解释。

    但最终,解释的言论被铺天盖地的骂声淹没。

    【卿啾是个勾引老师的烂人。】

    这一点,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我毫不意外地被退了学。

    而那只曾点开过论坛的手机,如今已经在柜子里落灰许久。

    我不想触碰它。

    那些言论像是梦魇,总能让我在极度不安下产生幻觉。

    ——似乎手机是潘多拉魔盒。

    一旦触碰。

    那些如刀子般的言论,便会化作实体,将我的骨头缠绕,包裹,压垮。

    最后如海藻般。

    扼住我的脖颈,将我拖入海底,直到我窒息为止。

    心跳如同擂鼓。

    我猛地坐起身,看向破碎镜子中的自己。

    很丑。

    丑也正常,我太久没晒过太阳。

    肤色青白发灰。

    我站在那,像一只干瘪的僵尸。

    实在丑陋。

    这时门被敲响,我的保姆来给我送饭。

    我从被退学那天开始就再没出过家门。

    不玩手机不娱乐。

    我抱着膝盖,日复一日地蜷缩在狭窄的角落,像躲进壳里的蜗牛。

    胆小的蜗牛。

    壳给了我安全感,也逐渐麻痹我身为人的感知。

    白天黑夜,时间流逝,这些我全都感觉不到了。

    我像是一摊烂泥。

    铺在地板上,任何人都能踩一脚。

    这时敲门声变得急促。

    我终于起身,四肢太久没用,走路时关节那会发出像是生锈齿轮一样的嘎吱声。

    勉强推开门。

    张妈在外面,不耐烦地看着我。

    “怎么这么慢?”

    我正要回答,眼前有东西闪过。

    张妈将饭扔给我。

    她离得很远,捂住口鼻,似乎我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我伸手去接。

    不出意外,没接到。

    饭菜洒落一地。

    我垂着眸,平静地去看。

    剩菜淌着汤汁,黏腻的,像一团呕吐物。

    “恶心。”

    张妈夸张地捂住鼻子,一脸嫌恶。

    “少爷,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我等下还要出去帮夫人做事,你自己收拾下好了,这些东西不及时处理只会像你一样生蛆发臭变成一团烂泥。”

    我一直沉默。

    直到张妈快走远,才出声叫住她。

    我没有生气。

    常年被忽视冷待打压的生活,让我成了对他人恶意照单全收的可怜虫。

    “今天是几月几号?”

    我开口,嗓音艰涩,因太久没和人说话显得冷淡。

    张妈不耐烦地打开手机。

    “10月17日。”

    我愣住,直到张妈消失,我还站在原地。

    10月17日。

    我的生日,我的十八岁生日。

    原来已经过去半年了吗?

    我蹲下身,跪在地上,收拾搅成一团的饭菜。

    手帕包起残渣。

    指尖颤抖,又掉了回去。

    我沉默着。

    卷起被菜汁弄脏的袖口,露出下面纤细病白的手。

    我的手部并不健康。

    除了白,它纤细的有些过分。

    好像只有骨头。

    淡色的疤痕贯穿手背,我的手筋断掉了。

    不是任何人的错。

    参加国家级人才筛选考试那天,许澄被人绑架。

    裴璟对着我大哭。

    他不想许澄受伤,而他又是唯一对我好的家人。

    我救了许澄。

    被绑匪一点点,挑断手筋。

    自此我的手无法再操作任何精密的仪器。

    但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我是自愿的。

    就像继母和父亲说得那样,我是自愿救许澄的。

    我没有立场责怪任何人。

    手总会抖。

    即便后续及时做了缝合手术,我的手依旧难以握住任何东西。

    我收拾好地上的菜汁。

    看着堆满脏污的垃圾桶,感觉自己也像那些垃圾。

    心脏变得很闷。

    我打开抽屉,拿出美工刀,用掌心握紧。

    殷红的血色淹没刀刃。

    我不觉得疼。

    蹲下身,蜷缩着,将拳头贴紧胸腔。

    血液顺着肌肤蜿蜒。

    只有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

    伤口外翻发白。

    我喘着气,从自虐的病态快感中回神。

    大脑一阵晕眩。

    贫血,虚弱,使这具身体常年处于糟糕状态。

    皮肉苍白到渗不出血。

    我摇晃着起身,打开抽屉,翻出瓶子。

    “滴答、”

    白色的药片,被染上漂亮的红。

    我将药包在掌心。

    没喝水,生嚼着,感受着苦涩吞咽入腹。

    能让灵魂飘起来的药片。

    属于管制药品,被医生叮嘱一次最多只能吃三片。

    可我吃了三十片,三百片,却依旧觉得不够。

    灵魂破出个洞。

    无底的,填不满的黑洞。

    我越发痛苦。

    蜷缩着,将脸埋进膝盖。

    没有意义。

    我的人生,似乎从诞生起就是一场笑话。

    丑陋的疤痕。

    遮掩的刘海,同学的嘲笑,伴随了我整个童年。

    裴璟是唯一对我友善的人。

    雏鸟心态使我依赖他,被救过的经历使我信任他。

    直到公告栏上面的告白信出现。

    ——有人用我的名义,为裴璟写下一封肉麻腻歪的情书。

    我说那封信不是我的。

    许澄却站了出来,拿出我熬夜写情书的照片。

    故事的结尾。

    父亲带我去医院,我从医生手中拿到“儿童间接性失忆”的诊断书。

    成了板上钉钉的恋兄癖同性恋。

    初中的孩子不似小学那么刻薄,之前身为边缘人物的我在入学那天交到了三个好朋友。

    我的确曾天真地认为新生活要开始了。

    但在我拿着“间接失忆”诊断书回到学校那天,也是那三个人将我关进仓库。

    2

    他们一脸嫌恶。

    骂我是恶心的同性恋,泼我一身水,将仓库的大门锁死。

    炙热的天气,落灰的货架,紧闭的大门。

    我在仓库里待了三天三夜。

    口干,虚弱,发烧。

    我以为我要死了。

    可最后,裴璟和许澄找到了我。

    他们抱着我哭泣。

    哽咽着,告诉我他们找我找得有多辛苦。

    是救赎啊。

    对于从未被父亲关心过,从未被家人偏爱过的我来说。

    裴璟和许澄的确就是我的救赎。

    那天之前,我被孤立,被动地找不到能做朋友的同学。

    那天过后,我竖起屏障,主动和裴璟许澄以外的同学划清界限。

    但也仅仅只是我一个人。

    裴璟和许澄不想被孤立,并没有澄清那封告白信的事。

    可所有人都已经觉得我喜欢裴璟。

    就连我自己也开始这么认为。

    那封突然出现的告白信,或许真是我间接失忆时所写下的。

    虽然没有明说。

    但我和裴璟之间的关系,成了心照不宣的恋人。

    许澄总在私下夸裴璟和我般配。

    只是随着年岁渐长,裴璟越来越少在公开场合与我交谈,就连私下也逐渐与我疏远。

    当年拿着灯在仓库抱着我哭泣的画面似乎只是一场遥远的旧梦。

    而我别无选择。

    性格木讷的我,早已没有别的退路。

    时间来到今年。

    退学的这半年里,裴璟和许澄都没来看过我。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裴璟和许澄都知道,我从来都没有退路,是社会关系只有他们的可怜虫。

    哪怕他们对我不管不顾。

    名声扫地的我,依旧不会去找他们划清界限。

    只是今天是我的生日。

    父亲对我态度古怪,几乎从不参加我的人生。

    柜子中的药被吃完。

    在某种奇特的,想与人依偎取暖的渴望的驱使中。

    我第一次主动推开房门。

    在后花园,我看到了裴璟和许澄。

    ——抱在一起缠绵的裴璟和许澄。

    我站在墙后,扶着墙,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上演。

    眼前两个人。

    一个是我的恋人,一个是我的朋友。

    可是啊……

    他们两个,一起背叛了我。

    我应该伤感。

    不过实际上,我内心并没有太多感触。

    裴璟的视线总停留在许澄身上,总关心许澄,永远和许澄结伴同行。

    他们两情相悦。

    我没说,但我早就知道。

    至于为什么不戳穿?

    大概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身份,需要和他人保持社交关系让自己不那么像是彻头彻尾的怪咖。

    而现在,一切都没必要了。

    我不喜欢欺骗,我不喜欢裴璟,他们其实不用刻意瞒着我。

    如果坦白,我只会祝福裴璟和许澄。

    可是他们偏偏选择欺骗。

    药物带来的轻松一点点消散,我垂着眸,感觉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千斤重。

    回到房间,关上门,我回忆自己的一生。

    发现竟没有一点值得流连的地方。

    我没有母亲。

    父亲对我极其冷淡,从我出生开始和我认真相处的亲子时光加起来十天都不到。

    我没有学业。

    手筋被挑,我浑浑噩噩,失去了唯一的兴趣。

    连之前的专业都是配合裴璟和许澄选的无用专业。

    仔细想想。

    我这一生,似乎可怜地过于可笑。

    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操纵我的人生。

    除了许澄和裴璟,我身边没有一个能说上话的人。

    荒唐的像个笑话。

    而现在,这个笑话要结束了。

    假扮情侣和假扮朋友的小游戏,裴璟和许澄或许没玩腻,可我却开始厌烦。

    在某个寂静无声的夜晚。

    我决定去死。

    没什么好犹豫的,命运对我太过刻薄。

    没给我留下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

    家人,朋友,学业,事业,爱好…

    一个都没有。

    我能像烂泥一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也能像烂泥一样随着污水流进下水道去恶心全人类。

    抽屉被打开。

    我拿出尘封已久的手机,再次点开论坛。

    熟悉的污言秽语。

    与最顶端,备注【教授】的男人发来的消息。

    【为什么非要这么倔呢?】

    【如果答应我,你本来不至于这么惨。】

    一张照片发来。

    是一个赤裸的,戴着项圈的小男孩。

    ——在我之后又出现了新的受害者。

    我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我不能放任坏人逍遥法外,我应该让这个人渣再也没有得意的机会才对。

    可我太累了。

    一个深陷泥沼的人类,是没有力气拯救另一个深陷泥沼的人类的。

    我将手机摆正。

    一边是那个恶人发来的炫耀照片,一边是那个恶人获得评优的新闻。

    两者如此割裂。

    我闭上眼,太阳穴很痛,很想吐。

    如果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折磨我而存在的。

    如果不能改变。

    那么至少结束,是我可以做到的。

    我划开手腕。

    闭上眼,等待血液流尽,灵魂消弭。

    没人会来救我。

    即便卧室的门没关,也最少要等两天才会有路人发现尸体。

    张妈忙着偷懒,父亲从不见我,裴璟许澄还在亲热。

    我想我大概会像吹破的肥皂泡泡一样轻飘飘的死去。

    或许有人见到我的尸体会被死状恶心到。

    但很快,我的存在就会被遗忘。

    迎来彻底的死亡。

    我感觉到血液渗出的速度减慢,我感觉到体温逐渐变凉,我感觉到身体在缓缓滑入水中。

    红色的水位线淹过鼻腔。

    我要解脱了。

    我安心地闭上眼,准备迎接美好的死亡。

    可没有天堂。

    当我再睁眼时,冰冷的消毒水味伴随着没死成的绝望感淹没理智。

    这时许久未见的父亲向我递来信件。

    “卿家遇到财政危机,只有秦家愿意出资帮忙,可秦家那边还有一个要求。”

    像在看一个居然还有价值可利用的商品。

    卿承安淡淡道:

    “他要在一天内结婚,和你。”

    ……

    想加更,好想加更,怎么写得这么慢,前世篇明明都想好了,保证要加更一万字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