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五，千门江湖 第33章 堡垒的裂缝
新加坡酒店房间里，刘瘦子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
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台386电脑和一台从香港带来的笔记本，还有一堆各种各样的电子设备，电线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
整个房间看起来像个修电器的铺子，到处都是拆开的机器零件和工具。
空调开得很足，但刘瘦子还是满头大汗，两眼发红，死死盯着那个绿色的显示器。
\"妈的，这套防作弊系统比我想象的还要难搞。\"他摘下眼镜用衣服擦了擦。
\"老大，这个丽晶赌场的安保，真不是盖的。\"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从各种渠道弄来的赌场资料。
这些材料有些是刘瘦子通过电话线拨号连上香港那边的电脑网络搞到的；
有些是花蕊实地踩点偷拍回来的照片；
还有一些是我们花重金从赌场内部人员那里买来的内幕消息。
\"到底什么情况？\"我问道。
\"你看这个。\"刘瘦子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堆英文字母和数字。
\"他们用的是美国人刚研发出来的防作弊系统，据说连拉斯维加斯那些老手都栽过跟头。\"
王胖子凑过来看了看屏幕，挠了挠头：\"瘦子，你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能不能干。\"
\"很悬。\"刘瘦子摇头，脸色很难看。
\"这套系统的厉害之处在于，所有的牌桌，特别是贵宾厅的牌桌，都装了感应装置。''''
''''任何不正常的出牌、换牌动作，甚至是手法稍微快一点，都会被发现。\"
\"什么意思？\"默哥皱眉问道。
\"意思就是，咱们以前那些绝活，在这里全都不管用。\"刘瘦子苦笑。
\"换牌、做牌、控牌，只要是手上的功夫，都会被这套系统抓到。''''
''''它甚至能监测玩家的心跳和体温变化，判断是不是在作弊。\"
我的心往下一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这次来新加坡就是白跑一趟了。
表叔和飞鹰老人教我的那些千术，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本钱，如果这些都用不上，我们跟普通赌客没什么区别。
\"那咱们就没戏了？\"花蕊问道。
\"也不一定。\"刘瘦子重新戴上眼镜。
\"我昨天通过香港那边的关系，联系了一个人，今天应该就到新加坡。\"
\"什么人？\"我好奇地问。
\"一个外国黑客，在圈子里挺有名的。\"刘瘦子解释。
\"这家伙专门破解各种电脑安全系统，我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找到他，花了五万美金才请动。\"
正说着，房门被轻轻敲响。
花蕊警觉地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了看，然后慢慢打开门。
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白人小伙子，一头金黄色头发，戴着副厚厚的眼镜，穿着件印着奇怪图案的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他背着个很大的帆布包，看起来就像个穷学生。
\"你是刘？\"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问道，声音很轻。
\"对，我是刘。这位是我们老大。\"刘瘦子用不太流利的英语介绍我。
\"叫我幽灵就行。\"他放下背包，小心地环视了一下房间，目光在那些电子设备上停留了几秒。
\"看起来你们已经开始干活了，让我看看你们搞到了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幽灵和刘瘦子开始了让我们其他人完全听不懂的技术讨论。
他们两个人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电脑屏幕上的字母和数字不断滚动。
我们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事情比想象的复杂得多。
期间幽灵从他的背包里掏出各种奇怪的小设备，有些我见都没见过。
他的手很巧，把几个小盒子连在一起，接到电脑上，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新的画面。
\"这个系统确实很厉害。\"幽灵用英语说道，然后转向我们，努力用简单的英语解释。
\"但是...怎么说...没有完美的系统，任何系统都有...弱点。\"
\"你找到弱点了？\"我问道。
幽灵点点头，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图表：\"我发现...这个防作弊系统...虽然很聪明，但它不是...单独的。''''
''''为了省钱，它和酒店的其他系统...连在一起。\"
刘瘦子在一旁翻译：\"他说这个防作弊系统为了节约成本，跟酒店的空调系统和消防系统是连通的，主要是为了防火和紧急疏散用的。\"
\"这个连接就是我们的机会。\"幽灵继续说，比手画脚地解释。
\"如果能在空调控制室...放一个特殊的...小设备，可以发送错误信号，让安保系统...短时间...瞎掉。\"
\"能瞎多久？\"我追问。
幽灵伸出几根手指：\"三分钟...也许四分钟，但是足够了。''''
''''在这个时间里，部分监控会...停止，给你们机会。\"
听起来有希望，但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有什么麻烦？\"我继续问。
\"最大的麻烦是...\"幽灵的表情变得严肃。
\"需要有人...进去。我可以做设备，写程序，但需要有人...偷偷进入酒店...技术房间，把设备...放到正确位置。\"
\"技术房间在哪？\"花蕊问道。
刘瘦子摊开一张复印得不太清楚的建筑图纸，指着其中一个位置。
\"在酒店地下二层，那里是中央空调的控制室。平时有人看守，而且进出需要特殊的门卡。\"
房间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想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从在房间里搞电脑变成要潜入酒店内部，危险程度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
一旦被抓住，不光计划泡汤，执行任务的人也很可能坐牢。
而且在新加坡这种地方，法律严得要命，不像在曼谷还能想办法疏通关系。
\"这个活很危险。\"我看着大家，\"需要对建筑很熟悉，还要有潜入的本事。\"
\"而且执行任务的人必须懂点技术，\"刘瘦子补充。
\"安装的时候出任何岔子，都可能触发报警。\"
花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到建筑图纸前仔细研究。
她的手指在图纸上慢慢移动，眼神专注而坚定。
这张图纸是她费了不少功夫才从酒店的建筑承包商那里搞来的，上面密密麻麻地标着各种管道和房间。
\"从这里进，\"她指着图纸的一个位置。
\"走员工通道到地下一层，然后从这个检修井下到地下二层。''''
''''整个过程要避开五个摄像头和三个保安岗。\"
\"花蕊...\"我有些担心。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很坚决。
\"老大，这活只能我去。瘦子要在这里操作设备，胖子个头太大，容易被发现，只有我合适。\"
\"可是万一...\"王胖子想说什么。
\"没什么万一的。\"花蕊打断他。
\"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危险一起扛。再说，这种潜入的活，我比你们谁都有经验。\"
她说得对。花蕊从小练过功夫，身手敏捷，而且在金三角的时候接受过专门的潜入训练。
我们几个人里，确实她最适合干这种活。
但这不能减少我心里的担心，新加坡不是金三角，一旦出事，她很可能回不来。
\"给我一天时间做设备。\"幽灵说，\"这个装置需要特别制作，而且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出错。\"
\"那我们明晚行动。\"我做出决定。
\"花蕊，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再仔细商量具体怎么干。\"
幽灵收拾好设备准备走，临出门前他对我说。
\"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大概一半一半。风险很大，你们...确定要这样做？\"
我看了看房间里的每个人。
\"确定。\"我点头。
\"我们没有退路。\"
幽灵走后，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大家都明白，明天晚上的行动将决定我们这次新加坡之行的成败，也可能决定我们的生死。
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丽晶赌场方向闪烁的霓虹灯，心中默默祈祷着明天的行动能够顺利。
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台386电脑和一台从香港带来的笔记本，还有一堆各种各样的电子设备，电线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
整个房间看起来像个修电器的铺子，到处都是拆开的机器零件和工具。
空调开得很足，但刘瘦子还是满头大汗，两眼发红，死死盯着那个绿色的显示器。
\"妈的，这套防作弊系统比我想象的还要难搞。\"他摘下眼镜用衣服擦了擦。
\"老大，这个丽晶赌场的安保，真不是盖的。\"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从各种渠道弄来的赌场资料。
这些材料有些是刘瘦子通过电话线拨号连上香港那边的电脑网络搞到的；
有些是花蕊实地踩点偷拍回来的照片；
还有一些是我们花重金从赌场内部人员那里买来的内幕消息。
\"到底什么情况？\"我问道。
\"你看这个。\"刘瘦子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堆英文字母和数字。
\"他们用的是美国人刚研发出来的防作弊系统，据说连拉斯维加斯那些老手都栽过跟头。\"
王胖子凑过来看了看屏幕，挠了挠头：\"瘦子，你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能不能干。\"
\"很悬。\"刘瘦子摇头，脸色很难看。
\"这套系统的厉害之处在于，所有的牌桌，特别是贵宾厅的牌桌，都装了感应装置。''''
''''任何不正常的出牌、换牌动作，甚至是手法稍微快一点，都会被发现。\"
\"什么意思？\"默哥皱眉问道。
\"意思就是，咱们以前那些绝活，在这里全都不管用。\"刘瘦子苦笑。
\"换牌、做牌、控牌，只要是手上的功夫，都会被这套系统抓到。''''
''''它甚至能监测玩家的心跳和体温变化，判断是不是在作弊。\"
我的心往下一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这次来新加坡就是白跑一趟了。
表叔和飞鹰老人教我的那些千术，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本钱，如果这些都用不上，我们跟普通赌客没什么区别。
\"那咱们就没戏了？\"花蕊问道。
\"也不一定。\"刘瘦子重新戴上眼镜。
\"我昨天通过香港那边的关系，联系了一个人，今天应该就到新加坡。\"
\"什么人？\"我好奇地问。
\"一个外国黑客，在圈子里挺有名的。\"刘瘦子解释。
\"这家伙专门破解各种电脑安全系统，我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找到他，花了五万美金才请动。\"
正说着，房门被轻轻敲响。
花蕊警觉地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了看，然后慢慢打开门。
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白人小伙子，一头金黄色头发，戴着副厚厚的眼镜，穿着件印着奇怪图案的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他背着个很大的帆布包，看起来就像个穷学生。
\"你是刘？\"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问道，声音很轻。
\"对，我是刘。这位是我们老大。\"刘瘦子用不太流利的英语介绍我。
\"叫我幽灵就行。\"他放下背包，小心地环视了一下房间，目光在那些电子设备上停留了几秒。
\"看起来你们已经开始干活了，让我看看你们搞到了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幽灵和刘瘦子开始了让我们其他人完全听不懂的技术讨论。
他们两个人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电脑屏幕上的字母和数字不断滚动。
我们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事情比想象的复杂得多。
期间幽灵从他的背包里掏出各种奇怪的小设备，有些我见都没见过。
他的手很巧，把几个小盒子连在一起，接到电脑上，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新的画面。
\"这个系统确实很厉害。\"幽灵用英语说道，然后转向我们，努力用简单的英语解释。
\"但是...怎么说...没有完美的系统，任何系统都有...弱点。\"
\"你找到弱点了？\"我问道。
幽灵点点头，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图表：\"我发现...这个防作弊系统...虽然很聪明，但它不是...单独的。''''
''''为了省钱，它和酒店的其他系统...连在一起。\"
刘瘦子在一旁翻译：\"他说这个防作弊系统为了节约成本，跟酒店的空调系统和消防系统是连通的，主要是为了防火和紧急疏散用的。\"
\"这个连接就是我们的机会。\"幽灵继续说，比手画脚地解释。
\"如果能在空调控制室...放一个特殊的...小设备，可以发送错误信号，让安保系统...短时间...瞎掉。\"
\"能瞎多久？\"我追问。
幽灵伸出几根手指：\"三分钟...也许四分钟，但是足够了。''''
''''在这个时间里，部分监控会...停止，给你们机会。\"
听起来有希望，但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有什么麻烦？\"我继续问。
\"最大的麻烦是...\"幽灵的表情变得严肃。
\"需要有人...进去。我可以做设备，写程序，但需要有人...偷偷进入酒店...技术房间，把设备...放到正确位置。\"
\"技术房间在哪？\"花蕊问道。
刘瘦子摊开一张复印得不太清楚的建筑图纸，指着其中一个位置。
\"在酒店地下二层，那里是中央空调的控制室。平时有人看守，而且进出需要特殊的门卡。\"
房间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想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从在房间里搞电脑变成要潜入酒店内部，危险程度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
一旦被抓住，不光计划泡汤，执行任务的人也很可能坐牢。
而且在新加坡这种地方，法律严得要命，不像在曼谷还能想办法疏通关系。
\"这个活很危险。\"我看着大家，\"需要对建筑很熟悉，还要有潜入的本事。\"
\"而且执行任务的人必须懂点技术，\"刘瘦子补充。
\"安装的时候出任何岔子，都可能触发报警。\"
花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到建筑图纸前仔细研究。
她的手指在图纸上慢慢移动，眼神专注而坚定。
这张图纸是她费了不少功夫才从酒店的建筑承包商那里搞来的，上面密密麻麻地标着各种管道和房间。
\"从这里进，\"她指着图纸的一个位置。
\"走员工通道到地下一层，然后从这个检修井下到地下二层。''''
''''整个过程要避开五个摄像头和三个保安岗。\"
\"花蕊...\"我有些担心。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很坚决。
\"老大，这活只能我去。瘦子要在这里操作设备，胖子个头太大，容易被发现，只有我合适。\"
\"可是万一...\"王胖子想说什么。
\"没什么万一的。\"花蕊打断他。
\"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危险一起扛。再说，这种潜入的活，我比你们谁都有经验。\"
她说得对。花蕊从小练过功夫，身手敏捷，而且在金三角的时候接受过专门的潜入训练。
我们几个人里，确实她最适合干这种活。
但这不能减少我心里的担心，新加坡不是金三角，一旦出事，她很可能回不来。
\"给我一天时间做设备。\"幽灵说，\"这个装置需要特别制作，而且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出错。\"
\"那我们明晚行动。\"我做出决定。
\"花蕊，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再仔细商量具体怎么干。\"
幽灵收拾好设备准备走，临出门前他对我说。
\"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大概一半一半。风险很大，你们...确定要这样做？\"
我看了看房间里的每个人。
\"确定。\"我点头。
\"我们没有退路。\"
幽灵走后，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大家都明白，明天晚上的行动将决定我们这次新加坡之行的成败，也可能决定我们的生死。
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丽晶赌场方向闪烁的霓虹灯，心中默默祈祷着明天的行动能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