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五，千门江湖 第57章 生死约定
从国王罗马赌场回到安全屋，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车里静得要命。
赵先生临走时那句\"永远留在这儿\"还在耳朵里响，那股子杀气让人从脚心凉到头顶。
\"他奶奶的，这老王八蛋是要咱们的命！\"王胖子一进屋就憋不住了。
\"什么狗屁欢迎赌局，明摆着就是鸿门宴！\"
\"消停点。\"默哥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软甲。
\"既然到了金三角，早晚得过这道坎。\"
猴子早在客厅里等着，一看我们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咋样？那老家伙想玩死你们？\"
\"八九不离十。\"我在沙发上坐下，摸出烟来点上。
\"他要搞什么欢迎赌局，说是给机会，其实就是想收拾我们。\"
\"啥规矩？\"猴子紧张地凑过来。
我把赵先生的话一五一十说了，猴子听完，脸都绿了。
\"三天三夜的综合博弈...\"他嘴里念叨着。
\"这哪是赌局，这是要命的局啊。\"
\"咋说？\"花蕊追问。
\"这种局我听人提过，但从来没见谁活着出来过。\"猴子擦着额头的汗珠。
\"一般分三轮：头一天比牌技，第二天比心理战，第三天比真刀真枪。''''
''''每一关都是过鬼门关，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刘瘦子掏出那个随身小本：\"有没有更详细的？比如以前参加过的人，最后都咋样了？\"
\"我尽量帮你们打听。\"猴子点头。
\"不过我先说明白，这种级别的事儿，连我这种老油条都不敢随便打听，稍有不慎就得惹祸上身。\"
\"那咱们现在咋办？\"王胖子有点慌神。
\"要不连夜开溜？\"
\"溜？\"默哥冷笑，\"你当这儿是曼谷？在金三角，除非长翅膀，否则谁也跑不了。''''
''''就算跑了，以后还能在东南亚混下去？\"
说得在理，既然来了，就没有后路可走。
\"再说，\"我深深吸了口烟。
\"赵先生既然敢提这种局，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的。''''
''''咱们要是连试都不敢试，那就真成他养的狗了。\"
花蕊点点头：\"天锋说得对，与其当人家的走狗，不如拼死一搏。\"
\"干就干！\"王胖子一拍大腿。
\"老子就不信，凭咱们这些年练出来的本事，还能让个土财主给整死了！\"
既然决定了，那就得做足准备。
接下来两天两夜，我们分工合作，各自负责不同的情报工作。
刘瘦子的活儿最要紧：摸清赵先生的底细和过往战绩。
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干活，托猴子的关系，收集了一大堆关于赵先生的资料。
从发家史到地盘范围，从脾气秉性到打法套路，刘瘦子把能弄到的消息都过了一遍筛子。
\"这个赵先生确实不是善茬。\"第二天晚上，刘瘦子给我们汇报调查结果，眼圈都熬红了，\"
他原名赵明山，祖籍广东台山，七十年代末从香港偷渡过来，刚开始就是个小毒贩子。\"
\"后来呢？\"我问。
\"八十年代中期，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夜之间干掉了当时管这片的三个土皇帝，从此在金三角扎下根来。\"
刘瘦子翻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据说这人心狠手辣，而且极其小心，这么多年来从没栽过跟头。\"
\"有没有破绽？\"
\"有一个。\"刘瘦子压低声音。
\"他有个怪毛病，特别信风水这一套。每次做大事之前，都得请先生看日子选地方。''''
''''而且他最忌讳见血，每逢初一十五必定吃素念佛。\"
这个消息很有用，一个这么信风水的人，心理上肯定有可以钻的空子。
花蕊的任务是搞内部情报。
她凭着女人的优势，成功搭上了几个在赌场干活的服务员。
请吃请喝再塞点钱，弄到了不少内部消息。
\"赌场的防守比咱们想的还严。\"花蕊汇报时脸色凝重。
\"除了明面上的保镖，暗地里还藏着不少岗哨。武器装备也很先进，连红外夜视仪都有。\"
\"赌局在哪儿举行？\"
\"顶楼的私人包房，那里有专门的监控设备，全程录像。''''
''''而且包房是全封闭的，一旦进去，除非分出胜负，否则谁也别想出来。\"
这就是说，一旦开局，我们就真的只有生死一条路了。
但花蕊还带回了一个意外收获。
\"我从一个女服务员那里听说，\"她神神秘秘地说。
\"赵先生有个习惯，每次大赌局之前，都要在包房里摆一套特殊的风水阵。''''
''''据说是为了压住对手的运气。\"
\"具体什么阵？\"
\"那女的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要用八卦镜和一些奇怪的摆件。''''
''''而且赵先生特别忌讳有人碰那些东西。\"
这又是一个有用的信息。
王胖子的任务相对简单：把各种可能用到的千术都练熟。
这两天他几乎没合过眼，把我们掌握的所有手法都重新过了一遍。
从最基础的控牌换牌，到复杂的心理攻防，他都要求自己做到滚瓜烂熟。
\"老大，技术方面应该没问题。\"王胖子擦着满头大汗。
\"但关键是不知道对方会使什么损招。\"
\"这就得靠临场应变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记住表叔教过的话：千术的最高境界不是手法，而是攻心。\"
但王胖子在练习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总觉得咱们的千术虽然精，但在这种生死局里可能还不够。\"他皱着眉头说。
\"对方既然敢提出这种赌法，肯定有压箱底的绝活。\"
这话提醒了我。
我们这些年虽然经历了不少大场面，但真正的生死赌局还是头一回遇到。
默哥的准备最直接：检查武器装备。
虽然表面上是赌局，但谁都知道最后免不了要动真格的。
默哥把我们的所有家伙事儿都检查了一遍，确保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要是真到了最后一关，\"默哥认真地说。
\"你们都躲我身后，让我来收拾。\"
\"老默...\"
\"别废话。\"他摆摆手。
\"这种事我最在行。而且这次不同以往，对方人多枪多，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默哥还做了一件事：制定了几套应急预案。
\"万一局势不利，我会制造混乱掩护你们撤退。\"他指着事先画好的赌场平面图。
\"记住这几条逃生路线，关键时刻别犹豫。\"
\"咱们一起进去，就得一起出来。\"我坚决地说。
\"别犯傻。\"默哥的眼神很严肃。
\"如果我出了事，你们一定要把''赤龙''的事查到底，为国家除掉这个毒瘤。\"
就在赌局开始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猴子鬼鬼祟祟地找到我，递过来一张很小的纸条：\"有人托我转交的，说是你父亲的朋友。\"
我接过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但每个字都让我心头一震。
\"金三角水深如海，保护好自己。\"
这绝对是父亲的笔迹，这种独特的字体我永远认得出来。
\"什么人给你的？\"我紧张地问猴子。
\"一个很普通的老头，穿得破破烂烂，像个要饭的。\"猴子回忆着。
\"但眼神很特别，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给完纸条就走了，我想追都追不上。\"
父亲竟然在金三角也有人！
这让我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在这危险地方还有可能的外援，担心的是不知父亲是否也陷入了什么危险。
但不管怎样，这条消息至少说明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
\"明天就要开局了。\"我把纸条仔细收好。
\"大家都准备妥当了？\"
\"妥当了。\"默哥斩钉截铁。
\"我没问题。\"花蕊点头。
\"老子早憋了一肚子火！\"王胖子挥舞着拳头。
\"明天就让这帮土匪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刘瘦子没说话，只是默默整理着资料。
夜深了，但谁都睡不着。
明天的赌局不仅关系到我们的生死，更关系到能否在金三角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
输了，我们就得永远留在这里，要么死，要么当狗。
赢了，我们就能在这法外之地获得一席之地，为将来对抗\"赤龙\"积蓄力量。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我反复想着明天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赵先生肯定不会手软，他既然敢提这种局，必然有十成把握。
但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让我们积累了丰富经验，而且我们是个团队，有着生死与共的默契。
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合上了眼。
梦里又看到了表叔的身影，他还是那样严厉地盯着我，嘴里说着那句永远不会忘记的话。
\"记住，技术本身没有善恶，使用的人才有。\"
是的，明天我们就要用这些年学到的一切。
在金三角的土地上，为自己的生存和尊严放手一搏......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车里静得要命。
赵先生临走时那句\"永远留在这儿\"还在耳朵里响，那股子杀气让人从脚心凉到头顶。
\"他奶奶的，这老王八蛋是要咱们的命！\"王胖子一进屋就憋不住了。
\"什么狗屁欢迎赌局，明摆着就是鸿门宴！\"
\"消停点。\"默哥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软甲。
\"既然到了金三角，早晚得过这道坎。\"
猴子早在客厅里等着，一看我们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咋样？那老家伙想玩死你们？\"
\"八九不离十。\"我在沙发上坐下，摸出烟来点上。
\"他要搞什么欢迎赌局，说是给机会，其实就是想收拾我们。\"
\"啥规矩？\"猴子紧张地凑过来。
我把赵先生的话一五一十说了，猴子听完，脸都绿了。
\"三天三夜的综合博弈...\"他嘴里念叨着。
\"这哪是赌局，这是要命的局啊。\"
\"咋说？\"花蕊追问。
\"这种局我听人提过，但从来没见谁活着出来过。\"猴子擦着额头的汗珠。
\"一般分三轮：头一天比牌技，第二天比心理战，第三天比真刀真枪。''''
''''每一关都是过鬼门关，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刘瘦子掏出那个随身小本：\"有没有更详细的？比如以前参加过的人，最后都咋样了？\"
\"我尽量帮你们打听。\"猴子点头。
\"不过我先说明白，这种级别的事儿，连我这种老油条都不敢随便打听，稍有不慎就得惹祸上身。\"
\"那咱们现在咋办？\"王胖子有点慌神。
\"要不连夜开溜？\"
\"溜？\"默哥冷笑，\"你当这儿是曼谷？在金三角，除非长翅膀，否则谁也跑不了。''''
''''就算跑了，以后还能在东南亚混下去？\"
说得在理，既然来了，就没有后路可走。
\"再说，\"我深深吸了口烟。
\"赵先生既然敢提这种局，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的。''''
''''咱们要是连试都不敢试，那就真成他养的狗了。\"
花蕊点点头：\"天锋说得对，与其当人家的走狗，不如拼死一搏。\"
\"干就干！\"王胖子一拍大腿。
\"老子就不信，凭咱们这些年练出来的本事，还能让个土财主给整死了！\"
既然决定了，那就得做足准备。
接下来两天两夜，我们分工合作，各自负责不同的情报工作。
刘瘦子的活儿最要紧：摸清赵先生的底细和过往战绩。
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干活，托猴子的关系，收集了一大堆关于赵先生的资料。
从发家史到地盘范围，从脾气秉性到打法套路，刘瘦子把能弄到的消息都过了一遍筛子。
\"这个赵先生确实不是善茬。\"第二天晚上，刘瘦子给我们汇报调查结果，眼圈都熬红了，\"
他原名赵明山，祖籍广东台山，七十年代末从香港偷渡过来，刚开始就是个小毒贩子。\"
\"后来呢？\"我问。
\"八十年代中期，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夜之间干掉了当时管这片的三个土皇帝，从此在金三角扎下根来。\"
刘瘦子翻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据说这人心狠手辣，而且极其小心，这么多年来从没栽过跟头。\"
\"有没有破绽？\"
\"有一个。\"刘瘦子压低声音。
\"他有个怪毛病，特别信风水这一套。每次做大事之前，都得请先生看日子选地方。''''
''''而且他最忌讳见血，每逢初一十五必定吃素念佛。\"
这个消息很有用，一个这么信风水的人，心理上肯定有可以钻的空子。
花蕊的任务是搞内部情报。
她凭着女人的优势，成功搭上了几个在赌场干活的服务员。
请吃请喝再塞点钱，弄到了不少内部消息。
\"赌场的防守比咱们想的还严。\"花蕊汇报时脸色凝重。
\"除了明面上的保镖，暗地里还藏着不少岗哨。武器装备也很先进，连红外夜视仪都有。\"
\"赌局在哪儿举行？\"
\"顶楼的私人包房，那里有专门的监控设备，全程录像。''''
''''而且包房是全封闭的，一旦进去，除非分出胜负，否则谁也别想出来。\"
这就是说，一旦开局，我们就真的只有生死一条路了。
但花蕊还带回了一个意外收获。
\"我从一个女服务员那里听说，\"她神神秘秘地说。
\"赵先生有个习惯，每次大赌局之前，都要在包房里摆一套特殊的风水阵。''''
''''据说是为了压住对手的运气。\"
\"具体什么阵？\"
\"那女的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要用八卦镜和一些奇怪的摆件。''''
''''而且赵先生特别忌讳有人碰那些东西。\"
这又是一个有用的信息。
王胖子的任务相对简单：把各种可能用到的千术都练熟。
这两天他几乎没合过眼，把我们掌握的所有手法都重新过了一遍。
从最基础的控牌换牌，到复杂的心理攻防，他都要求自己做到滚瓜烂熟。
\"老大，技术方面应该没问题。\"王胖子擦着满头大汗。
\"但关键是不知道对方会使什么损招。\"
\"这就得靠临场应变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记住表叔教过的话：千术的最高境界不是手法，而是攻心。\"
但王胖子在练习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总觉得咱们的千术虽然精，但在这种生死局里可能还不够。\"他皱着眉头说。
\"对方既然敢提出这种赌法，肯定有压箱底的绝活。\"
这话提醒了我。
我们这些年虽然经历了不少大场面，但真正的生死赌局还是头一回遇到。
默哥的准备最直接：检查武器装备。
虽然表面上是赌局，但谁都知道最后免不了要动真格的。
默哥把我们的所有家伙事儿都检查了一遍，确保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要是真到了最后一关，\"默哥认真地说。
\"你们都躲我身后，让我来收拾。\"
\"老默...\"
\"别废话。\"他摆摆手。
\"这种事我最在行。而且这次不同以往，对方人多枪多，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默哥还做了一件事：制定了几套应急预案。
\"万一局势不利，我会制造混乱掩护你们撤退。\"他指着事先画好的赌场平面图。
\"记住这几条逃生路线，关键时刻别犹豫。\"
\"咱们一起进去，就得一起出来。\"我坚决地说。
\"别犯傻。\"默哥的眼神很严肃。
\"如果我出了事，你们一定要把''赤龙''的事查到底，为国家除掉这个毒瘤。\"
就在赌局开始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猴子鬼鬼祟祟地找到我，递过来一张很小的纸条：\"有人托我转交的，说是你父亲的朋友。\"
我接过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但每个字都让我心头一震。
\"金三角水深如海，保护好自己。\"
这绝对是父亲的笔迹，这种独特的字体我永远认得出来。
\"什么人给你的？\"我紧张地问猴子。
\"一个很普通的老头，穿得破破烂烂，像个要饭的。\"猴子回忆着。
\"但眼神很特别，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给完纸条就走了，我想追都追不上。\"
父亲竟然在金三角也有人！
这让我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在这危险地方还有可能的外援，担心的是不知父亲是否也陷入了什么危险。
但不管怎样，这条消息至少说明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
\"明天就要开局了。\"我把纸条仔细收好。
\"大家都准备妥当了？\"
\"妥当了。\"默哥斩钉截铁。
\"我没问题。\"花蕊点头。
\"老子早憋了一肚子火！\"王胖子挥舞着拳头。
\"明天就让这帮土匪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刘瘦子没说话，只是默默整理着资料。
夜深了，但谁都睡不着。
明天的赌局不仅关系到我们的生死，更关系到能否在金三角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
输了，我们就得永远留在这里，要么死，要么当狗。
赢了，我们就能在这法外之地获得一席之地，为将来对抗\"赤龙\"积蓄力量。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我反复想着明天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赵先生肯定不会手软，他既然敢提这种局，必然有十成把握。
但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让我们积累了丰富经验，而且我们是个团队，有着生死与共的默契。
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合上了眼。
梦里又看到了表叔的身影，他还是那样严厉地盯着我，嘴里说着那句永远不会忘记的话。
\"记住，技术本身没有善恶，使用的人才有。\"
是的，明天我们就要用这些年学到的一切。
在金三角的土地上，为自己的生存和尊严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