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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仙尊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 第340章 垢甲点化寂灭帚

    灰白头屑如初雪飘落,带着温热体温,纷纷扬扬洒向黝黑帚头。万垢归宗帚正凝聚着吞噬星辰的寂灭吸力,黝黑篾丝根根绷直如矛,尖端黑斑幽光吞吐,锁死九天之上的凌霄污秽。深渊结晶化的玄老,灰白眼膜倒映着这一幕,僵硬的嘴角那抹诡异微笑似乎加深了一分。

    “清……理……” 机械的颂词在死寂中回荡。

    山坳上空,怨念孽龙裹挟滔天黑雾,白骨利爪撕裂空间,惨绿魂火锁定扫帚,恨意凝成实质的尖啸直刺神魂!爪风未至,小院凝固的空气已被撕开漆黑的裂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第一片……最饱满的……带着体温的灰白碎屑……轻柔地……触上了……黝黑帚头……最中央……那点……幽邃到极致的……黑斑核心!

    解除!

    无声!

    时间……仿佛……停滞了!

    怨念孽龙撕裂空间的利爪……凝固在扫帚上方三尺!裹挟的黑雾如同冻结的墨汁!

    深渊玄老嘴角加深的诡异微笑……凝固在灰白结晶的脸上!

    凌霄殿内喷涌的孢子浓雾……凝固在将仙官化作菌丝团的瞬间!

    玉帝头顶搏动的灰白硬核……凝固在最后一次微弱搏动!

    整个仙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那片灰白头屑……在接触黑斑的瞬间……

    融化了!

    不是蒸发!是……渗透!如同水滴融入海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那绝对幽暗的核心深处!

    下一刻!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涟漪……从黑斑核心……荡漾开来!

    不是能量冲击!不是法则波动!而是……一种……认知的……颠覆!一种……存在意义的……重构!

    万垢归宗帚……那由无数油亮篾丝构成的……“意识”……猛地……一颤!

    它“看”到的……不再是污秽!不再是需要净化的垃圾!

    它“感知”到的……是……慵懒!是……随意!是……漫不经心!是……对一切纷扰的……极致漠然!

    是那碎屑中……残留的……咸鱼真意!

    “清……理?” 一个懵懂的、如同初生婴儿般的意念,在扫帚核心……萌芽。

    “净……化?” 意念带着困惑。

    “归……墟?” 困惑加深。

    它那凝聚到顶点、足以湮灭星辰的寂灭吸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紧绷如矛的黝黑篾丝……松弛下来!根根低垂!尖端那吞噬光线的幽暗黑斑……光芒内敛!不再散发恐怖吸力,反而透出一种……温顺?无害?甚至……呆滞?

    扫帚……懵了。

    它悬浮在半空,黝黑的帚头微微歪斜,仿佛一个被强行灌输了错误指令的傀儡,陷入了……死机般的……迷茫。

    “沙……沙?” 摩擦声变得轻微、迟疑,带着浓浓的……不解。

    上方!

    怨念孽龙凝固的利爪……动了!

    不是继续抓下!而是……猛地……缩回!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烫到!惨绿的魂火疯狂摇曳,传递出惊骇欲绝的意念!

    “不……洁……?!”

    “至……高……?!”

    “退……退……退——!!!”

    裹挟的黑雾剧烈翻滚!孽龙庞大的身躯如同受惊的泥鳅,猛地……向后……蜷缩!白骨利爪死死护住魂火核心!带着无边的恐惧,疯狂地……倒卷!朝着山坳墓碑的方向……仓皇逃窜!速度比来时快了十倍!恨意?早已被纯粹的恐惧碾碎!

    深渊底部。

    结晶化的玄老,灰白眼膜倒映着扫帚“死机”和孽龙逃窜的景象。他嘴角那抹凝固的诡异微笑……微微……抽动了一下。

    “躺……平……” 一个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意念,如同冰层下的暗流,从他彻底石化的识海最深处……艰难地……挤了出来!

    “万……岁……”

    凌霄宝殿。

    凝固的孢子浓雾……猛地……一滞!随即……如同失去了动力源,开始……缓缓……沉降!

    那些被菌丝包裹、正在异化的仙官天将,膨胀的身体停止了蠕动,破体而出的菌丝尖端……微微……耷拉下来!灰白的色泽……黯淡了几分!

    玉帝头顶,那颗搏动的灰白硬核……最后一次……微弱搏动后……彻底……静止!表面流转的诡异螺旋纹路……凝固!散发出一种……深沉的……死寂!如同……一枚……石卵?

    玉帝灰白菌化的左手,破皮而出的菌丝花苞……悄然……闭合!膨大的顶端……萎缩!干瘪!最终……化作一撮……灰白的……粉末……簌簌落下!

    “呃……” 玉帝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的抽气!他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从空洞呆滞……恢复了一丝……惊魂未定的……清明!

    “朕……朕没死?” 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头顶——硬核冰冷坚硬,如同顽石。又摸了摸左手——菌丝枯萎脱落,留下几点灰白疤痕。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淹没了他!

    “快!快!护驾!护驾!把那……把那把扫帚给朕打下来!打下来啊!” 玉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歇斯底里地指着观天镜碎片中那把悬浮在小院、陷入“死机”的黝黑扫帚尖叫!声音因恐惧而变调破音!

    云海小院。

    万垢归宗帚依旧悬浮着,黝黑的帚头歪斜,篾丝低垂,散发着浓浓的迷茫。它似乎彻底忘记了“净化”的使命,也忘记了锁定的目标。那点内敛的黑斑核心,如同蒙尘的玻璃珠,呆滞地“望”着……竹棚下……那个……挠了挠头……又继续……沉睡的身影。

    它对那身影……产生了一种……本能的……亲近?一种……想要靠近……却又……不敢打扰的……畏惧?

    “沙……” 摩擦声轻柔,带着一丝……犹豫?

    它缓缓地……降低高度……篾丝尖端……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昏迷的苏清让和赵铁柱……避开散落的碎石……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悄悄地……飘向竹棚角落……

    那堆……它曾经的“前身”……已被它自己湮灭成灰的……破扫帚残骸……的位置?

    它悬浮在那片空地上方……篾丝……轻轻……拂过……虚无的地面……

    仿佛……在……缅怀?

    又仿佛……在……寻找……自己存在的……痕迹?

    迷茫。呆滞。无害。

    深渊底部。

    结晶化的玄老,灰白眼膜倒映着扫帚迷茫“缅怀”的举动。他嘴角那抹抽动的微笑……彻底……凝固。石化结晶的脸庞上,那抹祥和……扭曲……定格成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

    似哭?似笑?似嘲弄?似……大彻大悟?

    “呵……”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幻觉般的……气音……从他石化的胸腔深处……挤了出来。

    “咸……鱼……帚……”

    “悟……了……”

    “老……夫……也……”

    “差……点……点……”

    石化的嘴唇……微微……开合……最终……彻底……凝固。

    唯有那枚被他死死抱在怀里的……垢甲罗盘……指针……依旧……笔直……坚定……指向……竹棚下……那个……沉睡的身影。

    罗盘底盘……那深褐色的油垢块上……一点……极其微弱的……灰白光芒……悄然……亮起……闪烁……如同……风中残烛……

    竹棚下。

    躺椅上。

    李闲云似乎觉得……头顶挠过的地方……残留的痒意……又泛了上来?

    他极其不耐烦地……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然后……

    极其随意地……又抬起右手食指……

    对着头顶发旋……同一个位置……

    更加用力地……

    挠了挠!

    这一次!

    簌簌簌簌——!!!

    不是几片!

    是……一大把!格外厚实!格外饱满!甚至带着……新鲜头皮油脂光泽的……灰白色头屑碎块……如同……头皮雪崩……哗啦啦……从他发根处……倾泻而下!

    碎块……落向了……

    下方……那把……正悬浮在角落空地……陷入迷茫呆滞……轻轻拂拭虚空……缅怀“前身”的……

    黝黑扫帚……那……低垂的……帚头……之上!

    以及……

    更下方……

    那被扫帚自身湮灭之力……清扫得……干干净净……连一丝尘埃都不剩的……

    光秃秃的……岩石地面!

    还有……

    几片……格外大块的……飘向了……

    墙角……昏迷的苏清让……那焦黑裂痕遍布的……额头……

    以及……

    院墙根……生死不知的赵铁柱……那染血的……胸口……

    头屑雪崩!

    覆盖!

    万籁俱寂中。

    唯有那黝黑扫帚……在头屑碎块即将触及它低垂帚头的瞬间……

    猛地……

    剧烈……

    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