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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衾间欢,她超飒 第386章 药材

    帝京上下,谁不晓得苏二小姐医术卓绝,一手银针出神入化。

    能得她亲自诊脉的,非富即贵,寻常人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旁的不说,就他们这些开药房的,哪个没听过她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

    苏欢浅浅一笑:“不过买些自用罢了。”

    伙计依旧难掩激动,小心将药材包好,又送苏欢二人出门。

    “您若还有需用,只管派人来知会一声,小的亲自送府上!”

    苏欢笑着应了。

    她与苏芙芙刚走没多久,药房里又进来个人。

    瞧着三十上下,容貌平平无奇。

    伙计忙迎上去:“客官,要点什么药?”

    那男人道:“芫华,黄连。”

    伙计愣了下。

    这也不是按方子抓药?

    但他还浸在方才见到苏二小姐的兴奋里,也没多问,应了声便麻利去取。

    “好了您嘞,慢走———”

    那男人没多瞧,拎着药包便出了门。

    苏欢牵着苏芙芙,慢悠悠在街上晃着。

    许久没这般清闲,苏欢难得松快,带着苏芙芙随意逛着,给她买了串冰糖葫芦,又去布庄挑了几匹布,打算给苏景逸和苏芙芙多做两件冬日棉袄。

    苏芙芙眼睛都亮了,小手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些鲜亮的布料,忽然想起刚走的四哥,小嘴一瘪,吸了吸鼻子。

    ———四哥走得太急,新衣裳都没来得及做呢。

    苏欢知道她又念着苏景熙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打趣道:“放心,你四哥那性子,再新的衣裳穿三天也得磨旧,何况他正长个子,不出两月就得换,凑合用着吧。”

    苏芙芙:“……”

    也是哦。

    四哥走前说,定要多杀几个敌寇立功,这要是真超常发挥,衣裳沾了血污,留着也没用了。

    苏芙芙在布庄里转了圈,最后挑了两匹布,眼巴巴望着苏欢。

    ——姐姐,四哥穿这颜色定好看!咱们买回去做好,等他回来穿。

    苏欢唇角微扬。

    “你四哥若知道你这般记挂,说什么也得陪你过完生辰再走。”

    苏芙芙嘿嘿一笑,翻出自己的小荷包,肉乎乎的小手在里面掏了半天,掏出一张银票递过来。

    ———姐姐买是姐姐的,她也要给四哥买!

    苏欢是真动了心。

    这小娃娃给自己买双靴子都左看右看,舍不得花钱,给哥哥买东西倒这般大方。

    她接过银票:“真舍得?”

    苏芙芙用力点头,忽又想起什么,欲言又止,扯了扯苏欢的袖子。

    苏欢顺势俯身:“怎么了?”

    苏芙芙凑近,仰着小脸,热热切切指着那两匹布。

    苏欢挑了挑眉,捏了捏她的脸蛋。

    “行,回头定托人把这新衣裳给你四哥送去。”

    苏芙芙眼睛霎时亮了,搂着苏欢的脖子用力亲了口。

    ———就知道姐姐有法子!

    苏欢揉了把她圆圆的发髻。

    “鬼机灵。”

    让伙计把布送回苏府,苏欢便抱着苏芙芙出了布庄。

    她抬眼望了望天色。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了。”

    说话时,目光不动声色扫过街尾一闪而过的半道身影。

    不过眨眼间,那身影便拐进了家小药房。

    苏欢收回视线,带着苏芙芙抬脚离去。

    “客官,要点什么?”

    刚拐进药房,掌柜的便笑着招呼。

    那男人回过神。

    “赤芍,子苓,再加一味川贝。”

    都是寻常药材,掌柜的没多问。

    等他再出来时,苏欢的身影早已不见。

    他在原地静立片刻,终是转身离开。

    ……

    天色彻底暗透时,这些药材都送进了濯王府。

    望着桌上摊开的药材,姬修问道:“她买的是这些?”

    “是。属下多买了些混淆视线,以防被察觉。”男人解释,“苏二小姐买的是——白芷、芫华、子苓各二两,杜衡、赤芍、决明子各一两。”

    姬修若有所思。

    “太医院给本王开的方子,正巧是十天的量……她这意思,该是各两钱、一钱才对。”

    他抬眼吩咐:“从今日起,每日将这几味药私下煎好送来,等太医院的药用完再喝。”

    男人犹豫片刻:“殿下当真要这般?未免太草率了……何况,您真就这般信她?”

    先前他奉命去流霞酒肆,包了个房间,留了封给殿下的信。

    之后每隔一日便去待上一阵,没想到真等来了苏欢的回复。

    准确说,是掌柜的转述的一句话:“阁下步履虚浮,怕是得多用些药才好。”

    殿下听了,便让他暗中跟着苏欢,果然见她去了药房。

    他功夫扎实,耳力过人,隔着堵墙,将苏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怎么瞧,这几味药也不像个完整的方子。

    她当真能帮殿下?

    姬修却摇头一笑:“她若想害我,当初猎场之上,便不必费那般功夫救我。何况———”

    魏刈看中的女子,他自然信得过。

    他挥了挥手:“下去吧。此事你知我知她知,不必让第四人知道。”

    男人犹豫片刻,见他态度坚决,终是垂首应道:“是!”

    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只留姬修独坐房中,周遭静得落针可闻。

    他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旁边是早已凉透的汤药。

    他看了一眼,抬手端起,一饮而尽。

    有人不想他好,那他便先这般’病着‘便是。

    ……

    “你说什么?滕州?!”

    姬鞒惊得差点摔了手中的碗筷。

    来送晚膳的下人垂首道:“是。听闻是许辙大人提议,求陛下派人去滕州彻查那群刺客的下落,陛下已经应允,不日便会派人前往。”

    姬鞒急了。

    “这怎么行!”

    去哪里不行,偏要去滕州!

    姬鞒在房里踱来踱去,烦躁不已。

    许辙那人最是较真,真让他查出些什么……

    岂不是雪上加霜!

    他深吸口气,强自镇定:“外祖父呢?他就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