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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90391439的新书:悟 第406章 深吻 鬼子六

    檐角的铜铃被晚风撞得轻响,鬼子六站在廊下,指间的烟卷燃到了尽头,灰烬落在玄色蟒袍的前襟,他却浑然未觉。方才花房里的香气还缠在袖间,夜合的馥郁、晚香玉的清冽、茉莉的清甜,混着她们身上独有的气息,像团化不开的雾。

    “六爷。”

    顾芷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夜露的微凉。他转身时,正撞见她抬手将散落的碎发别回耳后,孔雀绿旗袍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倒比檐下的月影更晃眼。

    “织坊的人说,那批掺了花蜜的锦缎晾得差不多了,”她走近两步,指尖不经意般擦过他胸前的烟烬,“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他没应声,目光落在她唇上——方才在花房,她用夜合花蹭过他喉结时,唇瓣上的胭脂像落了点晚霞,此刻被夜风一吹,倒淡得更显柔润。

    顾芷琪被他看得微怔,刚要后退,手腕已被他攥住。他的掌心带着烟草与炭火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没等她反应,他已俯身,唇瓣覆了上来。

    不是浅尝辄止的碰触。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撬开她的唇齿时,夜合花的余香混着他口中的烟味漫进来,像在舌尖点燃了一撮小火。她下意识想躲,腰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箍住,孔雀绿的旗袍收腰处再次被攥出褶皱,这一次,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与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撞在一起。

    金步摇的流苏扫过他的颈侧,带着细碎的痒。她的呼吸渐渐乱了,抬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顺势握住,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的心跳沉稳有力,透过衣料传过来,震得她指尖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她的唇瓣被吻得泛红,像沾了晨露的花瓣,胸口起伏着,眼里蒙了层水汽。

    “锦缎……”她喘着气,声音细若蚊蚋。

    他低头,视线落在她被吻得微肿的唇上,拇指轻轻擦过,带起一阵战栗。“不急。”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先让六爷尝尝,这花蜜的味道,到底够不够甜。”

    话音未落,他再次俯身。这一次,吻里带了点不容抗拒的侵略,却又在触到她微颤的睫毛时,悄悄放柔了力道。远处的风送来茉莉的清香,与两人交缠的呼吸混在一起,倒比花房里的暖香更让人昏沉。

    顾芷琪渐渐卸了力气,抵在他胸前的手慢慢蜷起,抓住了他蟒袍的衣角。金步摇的铃铛偶尔轻响一声,很快又被更深的呼吸吞没。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在青砖地上泼了一捧融化的银,将这片刻的纠缠,浸得又软又烫。

    廊下的风忽然转了向,卷着晚香玉的冷香漫过来。陆宜昕站在山茶丛边,水红旗袍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发间银簪在月光下亮了亮,像落了点碎星。

    她方才被鬼子六拽进怀里时,耳尖还烫着。此刻远远看着廊下交缠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旗袍的盘扣——那盘扣是她亲手绣的缠枝莲,针脚细密,此刻却硌得指腹发疼。

    “六爷的香味,混着夜合香,倒成了新方子。”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却恰好打断了廊下的缠绵。鬼子六松开顾芷琪时,陆宜昕已走近,银簪的流苏垂在肩头,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

    顾芷琪红着脸退开半步,金步摇的铃铛叮地响了声。陆宜昕却往前凑了凑,水红的裙摆扫过鬼子六的靴面,带着露水的湿凉。

    “刚在熏炉里添了晚香玉,”她仰头看他,眼里映着月色,“六爷若不喜欢太浓的,我让小厨房煮壶薄荷茶?”

    他没答,目光落在她被风吹得微乱的领口——水红纱料下,锁骨的弧度像浸在月光里的玉。陆宜昕被他看得睫毛轻颤,刚要抬手拢衣襟,已被他捏住手腕。

    他的掌心还带着方才吻过顾芷琪的温度,烫得她手腕发麻。没等她挣开,他已低头,唇瓣擦过她的耳垂,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漫进耳蜗:“晚香玉的香太淡,得加点别的。”

    话音未落,他的吻落了下来。

    不是顾芷琪那样带着试探的缠绵,落在陆宜昕唇上时,带着点不容分说的力道。她的唇瓣比顾芷琪的更软些,像含着颗裹了蜜的珍珠,被他辗转厮磨时,渐渐渗出点清甜。晚香玉的冷香混在其中,倒像在滚烫的吻里掺了点冰,激得她指尖发紧,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襟。

    银簪勾住了他的腰带,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动。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到后背,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水红旗袍的纱料薄如蝉翼,能隐约感受到她脊背的战栗。

    “六爷……”她的舌尖被他吮得发麻,含糊的声音里带着点求饶的意味。

    他却咬了咬她的唇瓣,直到尝到点微咸的湿意,才稍稍退开。她的唇被吻得红肿,像两颗浸了水的红玛瑙,眼里水光潋滟,发间银簪沾了点他的发丝。

    “浙江的新丝,”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声音低哑,“得让织坊多送几匹来。”

    陆宜昕没懂他的意思,只觉得唇上还留着他的温度,连带着晚香玉的气息,都变得滚烫起来。风再次吹过,卷起她的裙摆,扫过他的靴面,像无声的缠绕。

    茉莉的清甜顺着后门的缝隙漫进来时,朱琬清正蹲在石阶边,用帕子轻轻擦着旗袍下摆的泥痕。藕荷色的料子沾了土,像被揉皱的云,她抿着唇,指尖反复蹭着那处,直到帕子染上浅黄的印子。

    廊下的动静她听得真切,金步摇的轻响、银簪的微晃,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声,都让她抱着茉莉的手紧了紧。花束上的露水打湿了袖口,凉丝丝的,倒压不住耳尖的热。

    “朱妹妹躲在这里做什么?”

    鬼子六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带着刚被晚风拂过的低哑。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月光,也映着她慌乱的影子。

    他刚松开陆宜昕,衣襟上还沾着点水红的香,此刻俯身看她,玄色蟒袍的下摆垂下来,扫过她的手背。朱琬清下意识往后缩,怀里的茉莉却晃了晃,落了片花瓣在他靴尖。

    “刚、刚想把花插瓶里。”她站起身,手里还攥着那方脏了的帕子,指节泛白。

    他没看那花,目光落在她被露水打湿的领口——藕荷色纱料贴在颈间,像裹了层薄雾,衬得那截肌肤愈发莹白。朱琬清被他看得低下头,发梢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没等她再说什么,手腕已被他握住。他的掌心带着烟草与花香交织的温度,烫得她像被火燎了下,刚要抽手,却被他顺势拉进怀里。

    茉莉的花枝蹭过他的衣襟,落下细碎的白。她的脸贴在他胸前,能听见沉稳的心跳,混着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呼吸一滞。

    “六爷……”她的声音细得像蚊蚋,刚抬起头,唇瓣已被他覆住。

    他的吻来得猝不及防,却意外地轻柔。不像对顾芷琪的霸道,也不似对陆宜昕的灼热,落在她唇上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碰碎了这朵沾着露水的茉莉。

    朱琬清僵在原地,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他的唇瓣微凉,带着夜合与晚香玉的余韵,混着她自己身上的茉莉香,在舌尖漫开一片清甜。她的手还攥着那束花,花枝硌得掌心发疼,却忘了松开。

    他的手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滑动,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雀儿。吻渐渐深了些,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撬开她的唇齿时,她听见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比檐角的铜铃还要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退开时,额头抵着她的。她的唇瓣被吻得泛着水光,像沾了晨露的花瓣,眼里蒙着层雾气,连带着杏眼都变得湿漉漉的。

    “帕子脏了。”他忽然开口,指腹擦过她攥得发白的指尖,拿起那方沾了泥的帕子,随手丢进旁边的竹篮里,“明日让绣坊再送几方来,绣上茉莉。”

    朱琬清没应声,只觉得唇上还留着他的温度,连怀里的茉莉,都像是被这吻染得更甜了些。风穿过花房,卷着三种花香漫过来,缠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幅浸了蜜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