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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退亲后我靠打猎暴富 第95章 葬熊歌

    地仓子里气氛热烈。

    白志勇和昂帮喝着酒,时不时斗嘴。

    白杜鹃在一旁听他们聊天却不会觉得无聊。

    老猎人的知识和经验都无比丰富。

    与大队里的那些老年人不同,猎人不在意世俗的规矩。

    他们讲的规矩是大自然,是为了生存而总结下来的真理。

    “既然杜鹃叫我一声爷爷,那我今天也不能让她失望。”昂帮放下了装着烧刀子的茶缸,“今儿我就唱一回给你听。”

    白志勇撇嘴,“你想唱就唱,少拿我孙女做挡箭牌。”

    昂帮清了清嗓子,“我用你们汉语来唱吧,不然你们听不懂。”

    白杜鹃端正地坐好,两手放在膝盖上,“昂帮爷爷你唱吧,我听着呢。”

    ……

    “大爷,大娘,你就要起程了,到你那向往的阴间去。

    是你喜欢我们,我们才成长,我们要把你的白骨好好风葬。

    时辰一到你就要走了,快吃完你喜欢的蚂蚁,快收拾好你喜欢的桦树林。

    大爷,大娘,你年年要让我们见到你,你天天要爱护我们。

    碰到女人、儿童不要咬伤他们,碰到老年人要可怜他们。

    你是动物神哪,人人都怕被你吃掉,千万不要吃掉我们,我们好好地风葬你。

    大爷,大娘,你不要降祸于我们,你是善良的大爷,你是好心的大娘,你要多赐给我们猎物,保佑我们幸福的生活。

    我们误伤了你,千万不要怨恨我们,你是兴安岭上的英雄,肠子流出来还在施威。

    鄂伦春不敢提你的名,你是我们民族的祖先,应保佑儿孙们的幸福。

    请接受我们的厚礼,带给死去的祖先。”

    (鄂伦春熊的风葬仪式——摘自民俗老故事系列)

    老猎人的歌声如泣如诉,带着对熊的恐惧与虔诚。

    他们在向熊请罪,赞美着熊,祈福之心真诚至极。

    白杜鹃听着葬熊歌,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苍凉之感。

    以后,这些歌说不定会失传。

    山林变的贫瘠,动物稀少,物种灭绝。

    到那时纵横山林里的猎人也将销声匿迹。

    曾经熊的风葬也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白志勇和昂帮两人喝完了一整瓶烧刀子,外面天都亮了。

    昂帮打着饱嗝站起来,松了松腰带,“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

    “你不打算醒完酒再回去?”白志勇问。

    昂帮瞥了眼白杜鹃,“你孙女在,我这老头子留下招人烦。”

    “昂帮爷爷要是不方便回去还是住下吧。”白杜鹃并不介意昂帮留下来。

    反正地仓子下面还有个地窖,大不了她去那下面睡。

    昂帮摇头,“我今晚还要去蹲碱场子。”

    白杜鹃这才想起来昨晚昂帮蹲碱场子空手而归。

    昂帮背起猎枪,但他并没有往门口走,而是来到放着菜板的柜子跟前,眯缝着醉眼寻找着什么。

    “昂帮爷爷你在找什么?”白杜鹃问。

    昂帮嘴里咕哝着,她听不太清。

    “杜鹃,你去外面再拿点木柴进来。”白志勇突然道。

    炉子里的火还很旺,而且炉子边上还堆着几根木柴,明显不需要柴。

    但是爷爷还让她去外面拿,显然是想支开她。

    于是白杜鹃乖乖起身去了外面。

    她刚到外面爷爷也跟着出来了。

    白志勇慢吞吞捏着烟叶,望着东边刚升起不久的太阳。

    春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白杜鹃见状也不拿木柴了,跟着白志勇一块站在那晒晨光。

    过了一会昂帮出来了 ,把他的三条狗招呼到身边。

    “白冬狗子,我走了。”

    “嗯。”白志勇抽着烟,面无表情。

    就好像一晚上在地仓子里和对方把酒言欢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样。

    昂帮带着他的狗慢慢走远了,步履如飞,一点也看不出醉了的模样。

    “昂帮爷爷酒量真好。”白杜鹃忍不住夸赞道。

    白志勇侧过头瞥了她一眼,“你真信了?”

    “什么?”白杜鹃没懂她爷的意思。

    白志勇突然拉了她一把,“你跟我来。”

    说完他加快步伐顺着昂帮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白杜鹃不明所以,但是爷爷叫她跟着她就跟上。

    两人快速跑了一阵前面出现了昂帮的身影。

    白志勇停下来嘿嘿地笑,“你现在还觉得他酒量好?”

    白杜鹃目瞪口呆地看着昂帮迈着8字步,一摇一晃地顺着山路往前走。

    他的狗簇拥着他,不管他往哪边倒狗子们都会支撑住他。

    “昂帮爷爷刚才出门的时候……是装的?”白杜鹃这才反应过来。

    “哼,都90多岁了,还跟以前一样,好面子。”白志勇撇嘴,“他那点酒量跟我比差的远了。”

    白杜鹃:“……爷爷。”

    “什么?”

    “你能不能走直线,你再往边上走就快掉沟里了。”

    白志勇:“……”

    ……

    白杜鹃好不容易才把爷爷拉回地仓子门口。

    白志勇坐在一块木头墩子上抽烟,白杜鹃刚才为了扶他回来摔了一手的泥,生无可恋地在蹲在地上倒水洗手。

    “对了,刚才你为什么要让我出来拿柴火?”洗完手白杜鹃又想起之前的事,“昂帮爷爷是想找什么吗?怕我看见?”

    白志勇吧嗒吧嗒的抽烟,“他在找食盐。”

    “他家里没食盐了?”通常猎人也会随身带点食盐,在野外吃饭时会用到。

    “不是。”

    “那他为什么从咱们这拿食盐啊,还怕我们看到?”

    “因为他要‘偷’,被我们看到就不算偷了。”

    白杜鹃更加迷惑,“他为什么要偷咱们的食盐?”

    “他蹲碱场被你抢了猎物,他觉得不顺当,按照老猎人的规矩,如果狩猎不顺手捕不到猎物时,就要到别人的住地拿点食盐或是烟叶,这叫偷顺当气,据说这么做就会有好运气了。”

    白杜鹃忍不住笑,“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就在我后面的土坑里蹲碱场,他一点气息都没有,直到我割了鹿茸他才站起来。”

    “哼,他惯会装神弄鬼,他见你是个小姑娘怕吓到你,所以趴在坑里犹豫了很久是起来还是不起来,后来实在趴的腰疼的受不了,这才起来。”

    白杜鹃呆住。

    没想到昂帮爷爷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汪汪汪!”四眼突然叫起来。

    远处山路上跑来一只白面黄狗。

    白杜鹃认出那条狗:是笨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