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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战神:吕布逆天改命 第389章 西苑残灯 冀兖并轨

    深夜的洛阳被北风掠过屋檐,瓦面结了薄霜,巡逻内卫的甲叶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西苑偏殿,灯火摇曳如豆,郭嘉卧榻垂帘,咳声碎碎,犹似枯叶在风里挣扎。荀彧坐在榻旁,为他覆被拢袖,低声诵读《尚书?无逸》;读到“惟德动天”一句,郭嘉轻轻抬手,示意停下,声音沙哑到几不可闻:“子文……我起不得了。”

    荀彧眼眶微红,却仍强笑:“奉孝再歇几日,春日一到,桃李便开。”郭嘉摇头,眸中光点黯淡:“春日不待人。曹公…若问,你告他说,我知天下已归摄政,毋须再争。”他喘息片刻,又艰难握住荀彧手腕:“我曾谋千计,只余一计——劝他保家而已。”话音如丝,终随深长叹息散入帘外寒风。灯影微晃,烛泪滴落,郭奉孝气息随之而绝。

    次日申时,内卫六营鸣落魂鼓,政台下半旗,摄政吕布亲赴西苑,小殿前燃青香十炉,赐谥“思机先生”,以三策礼葬于洛阳南山云隐岗,入《策归祠录》首卷。曹操站在诸官之末,黑袍覆雪,目随棺椁远去,须发颤抖,终未发一言。送葬归来,他回到空府,命人撤去庭灯,自此夜无灯火。

    郭嘉之逝使曹氏旧部再失主脑。贾诩乘势递奏《并轨六策》:一,裁并冀兖二州文武府,改为“兖冀总策区”,直属政署;二,徙冀州刺史田豫至并州,空任由台署外调官接掌;三,旧魏郡、邺城兵籍悉数交军署,调入荆襄、凉州边练。吕布朱笔批“可”;张辽、赵云分路执行。

    冬十一月初,冀兖交割之期至。张辽率三百铁骑直抵邺城府署,当堂宣诏:“旧郡守高干因侵占军粮、拥兵不报,废职削籍,送洛阳听审。”同日,赵云点验魏郡兵仓,三千旧兵解甲编入“武库技役”,番号尽除。曹彰远在幽州,接到调函只能握拳长叹:“大势如此,兄长尚在并州受制,吾又复谁从?”

    冀州治所南门的旧“魏武堂”被摘牌换匾,新匾三字:“澜策府”。匾额落成那刻,大雪初降,旧官吏披蓑衣跪听新令,遥想当年曹公点兵校场,已恍若隔世。

    洛阳政台收到并轨奏报那夜,吕布登阁远眺,雪夜无声,宫墙灯火隐约。贾诩躬身呈上一方奏笺,是曹操亲笔:“请迁居洛阳外苑,以避朝堂喧声,守太傅礼而不议政。” 吕布看完,只淡淡应:“准。”

    太傅府第迁往洛水西岸小苑,宫禁文牒一律不得外赐,曹操自此被洛阳宫墙与摄政法网双重围困,冀兖并轨大势彻底落定。至此,曹氏旧脉仅存“空名三分”:太傅名、礼使名、并州学督名,再无军柄、无财轴、无书网。

    雪飘政台,诸葛亮合卷长舒一口气:“第一篇内削,到此只剩封尾。”吕布收卷入袖,目光投向东南,雪痕模糊了江淮与建业的方向。他缓缓握拳,低声自语:“江左浪重,且待春水生时,一剑问南疆。”

    灯下映出乌黑摄袍,袖间金纹似浮动潮涛。冀兖并轨的印玺尚未凉透,下一封诏草已经摊开—纸面上首行赫然写着:“奉天子诏,讨孙权窃制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