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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仙的我只想嫁人 第1440章

    新人被屠杀的画面,月杉至今记忆犹新。

    究竟是何等暴戾凶残的人才会对一群孩子痛下杀手,只为赌今日一局!

    而在场众人有谁是真的在乎那些惨死怨灵的!

    没人在乎。

    残杀新人的凶手是谁,不及一把刀重。

    月杉相信,水淼淼若在场,她会比自己还要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她甚至会撕了这群人的脸皮,他们不是凶手,却与凶手一样没有人性!

    “让,让一下,请让一下,让让。”有人艰难从人群中挤出,引起一小段骚乱。

    有些狼狈,他匆匆整理了一下衣冠,谦谦有礼道:“在下司家,司望。”

    水淼淼心头一颤。

    她对司望的印象可谓糟糕透顶,窥视自己的心底隐疾并玩弄它们!

    他站出来干什么?

    司家善审问酷吏之术。

    审问月杉,酷刑之下不改证词便可采用?

    不,不对,只是证词,这群老奸巨猾之辈有诸多借口可将其作废,算不得铁证,谈不得新鲜。

    “司家族长,这何意?”

    被点名的司族长胆颤一回,他也不知这最看好的孙辈突然出头意欲何为。

    “族长。”司望及时发声,他恭敬朝众人长拜一礼,“小子少不更事如幼童一般,这百多年前的恩怨纠葛,自无能置喙。”

    司望态度谦卑,但脚步一刻不停在蓝季轩身旁站定,“只是小子这有一法,多年一直无法精进,幸得季轩兄提点一二,想施展给诸位一看。”

    言尽,司望面向月杉一礼,征求道:“姑娘可做好准备了?”

    月杉点头,看向高台一众德高望重的人。

    “在下月杉。”月杉停顿一秒,又补充道:“古仙宗月杉。”

    柳靥大家在旁轻笑,贤彦仙尊感觉今天一日叹完了自己一辈子要叹的气。

    “仙盟的护送新人任务,古仙宗的是百里政欣与在下,仙盟应有记载可查。”月杉不卑不亢,平淡的语气透着几分嘲讽,“事发当日在下侥幸未眠,目睹三言两语,邀众人一赏!”

    水淼淼额间沁出细密汗珠。

    灵气的变化,让她越发心慌意乱。

    她不能回头,怕一回头,就谁也保不住。

    司望双手翻飞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无数细密的光丝缠住月杉,由透变实,由无色变为血红。

    月杉双眼逐渐空洞,后倒而去被血丝托住,悬于空中,红丝堆积,像极了躺在血泊之中。

    血泊随后抽丝,如灵蛇一般探入月杉的七窍。

    司家之法不痛苦是不可能的。

    司望坦言至今无人活着叫他成功施法。

    所以很好奇蓝季轩是如何得知的。

    说到这司望又自打嘴巴,蓝季轩就应该知道不知道反不正常了。

    蓝季轩没有多言,这次倒真与蓝家无关,而是正平仙尊的兴趣,随意提过一两句。

    蓝季轩所谓的指点其实是正平仙尊的改良。

    窥探他人记忆的术法不是没有,但下场多不好,这不是司望想要的。

    司家一直不得待见,只因屈打成招四个字。

    虽是真相,但人也都被折磨的疯疯癫癫,有心人便总是会往坏处想。

    窥视他人记忆并将其具象化。

    司家就不用再戴着酷吏的帽子,无端矮人一截。

    正平仙尊有言,“窥他人记忆已是造孽,还想众人观之而其不疯癫,对方必须甘愿配合,施法自身又怎能不承受伤害,这世上,哪有完全利己的好事……”

    “只要能成功,扬我司家威名,为何不应。”司望答应的比蓝季轩想象的要快。

    “待我找几个死囚练习一下,月姑娘可要相随?”

    眼下信誓旦旦,只怕姑娘到时撑不住一息便哭爹喊娘了。

    “无声?”

    “无声。”

    月杉只确认了一件事,记忆无声,就在无言其他,死牢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全然不在意。

    死牢里总四人,三死,成功率不可计。

    直到抵达仙盟的最后一刻,司望都还在调整施法方式,一切都不可控。

    月杉全程没有呼痛。

    天地灵气是最敏感的,水淼淼一滴滴泪落下,砸在九重仇的脸上。

    安静的‘血泊’陡然翻滚,下一秒司望割开了自己的咽喉,不算深,血喷薄而出,涌上天际,聚成幕布与厉啸英展示的画面遥遥相对。

    是月杉的第一视角。

    画面无声,但足够震撼。

    为得足够怨气,这是虐杀!

    谁手上没有沾血,可在座皆自诩正人君子,自没有那个爱好。

    哪怕无声,新人死前的哀求触目惊心,没人敢全程看完,哪怕是高高在上视命如草芥的人,人性本能怵惕恻隐。

    要多丧心病狂,猪狗不如的人,才会虐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花逸仙从震惊中抽离,将止不住发颤的手背到身后,咽着口水试图对水淼淼笑笑,失败后也只能干巴巴来一句,“别回头。”

    “嗯,不回头。”水淼淼努力平复情绪,拭去泪水,埋头一心稳固散逸的灵气。

    “胆小。”萱儿收回视线嘲笑道,却没再抬起头。

    蓝季轩听月杉讲诉过,不及亲眼所见。

    雷声滚滚,犹似天也在怒。

    画面断在花狼屠登场的前一秒。

    司望跪倒在地,捂上自己的咽喉。

    他亦是第一次接触这段记忆,窒息,喘不上气。

    最无感的花狼屠第一时间跃起,稳稳接住下坠的月杉。

    “不知这证据如何?”蓝季轩先发制人道。

    厉啸英展示的证据多半是削首炼制而出的,是可以被篡改的,虽然他说检查过并未篡改痕迹。

    无论怎么算萱儿都只杀了一个人,而除骷髅外的另一男子,看体型就知不是九重仇。

    月杉警觉的睁开眼,匆遽向花狼屠道谢,她倔强踉跄着跌撞到水淼淼身边跪坐下。

    只有这样能让她感觉到安全。

    水淼淼握上月杉的手。

    交叠的刹那,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月杉不受控的扬起唇角。

    这一刻,在术法之下的剜心痛楚,被这温暖的碰触驱散的一干二净。

    月杉大胆又小心翼翼的依偎上水淼淼的肩头,手反握回。

    花逸仙望着那紧紧相握的十指,茫然的眼睛眨了又眨。

    耳边呼吸从紊乱到平缓,水淼淼真心诚意的开口道:“谢谢。”

    月杉一瞬直起头,眸光沉敛,缓缓摇了摇头。

    她不舍松开手,推开水淼淼,“我来吧。”

    “可你。”

    “我无大碍。”月杉打断道:“你不熟练,反会伤自己的经脉。”

    唯这一事不是为水淼淼做的,不需要她这份愧疚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