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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秦皇后裔 第16章 潜入宛城

    黄江一惊,这徐茂的见识,绝非常人可比,但思前想后,又从未听说过此人,难道是南海遗珠?

    “说的不错。”黄江点头。

    “自我记事起,家里就很穷,一天只能吃一餐,而且很少。”

    “母亲告诉我,曾经我有两个兄长,但饿死了,让我务必要照顾好弟弟。”

    “我答应了。我们一家四口,每年兢兢业业,却还是吃不饱肚子。”

    “那年闹水灾,粮食欠收,朝廷收赋税,我们交不出粮。父亲忍痛把家里的十亩田卖了,从此我们变成了佃农。”

    “那年又闹旱灾,家里又没有了余粮,父亲跪死在地主家门口,才换来一家三口活命。”

    “又一年,瘟疫爆发,村子里的人都病了,我也病了,母亲和弟弟也病了。”

    “村里来了几个道士,说符水可以治愈瘟疫,我不信。”

    “因为我长得和地主家的公子比较像,他不愿读书,也不愿习武,都由我替代。”

    “学了一些皮毛,自然是不信这些。对吧,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

    “可哪里又有闲钱买药,我自认为和公子有几分交情,我跪在地上求他,他让我从胯下钻过去。”

    “我说,士可杀不可辱。”

    “他说什么是士?你他娘连寒门都不算,读了几天书,算什么狗屁士?”

    “我说,他日如果举孝廉,必报答公子。”

    “公子笑了,用鞋底拍着我的脸说,什么举孝廉,你知道我舅舅为了一个县长之位花了多少钱吗?”

    “我摇了摇头。”

    “一千万钱,你见过一万钱吗?给你举孝廉,你是不是想多了。”

    “是吧,一千万钱,怪不得县君要隐逸人口,怪不得赋税一年重一年,不剥削,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后来,我被人当成一条死狗一样,丢了出来。”

    “我想反抗,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我一个人去哪里都可以,但我的母亲和弟弟呢,他们若因我而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一副药,只要十钱啊,呵呵,我们的命,在地主眼里,连十钱都不值,果然人贱如草芥。”

    “等我回家的时候,母亲的手死死拽着弟弟,眼睛一直看着门外,我知道她在等我,只是没有等到,她死了。”

    “弟弟因为常年身体差,也只吊着一口气,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告诉我,照顾好自己,一定要活着。”

    “随后,我一把火烧掉了房子,带着我从小的记忆一起随风消逝。”

    “我发誓从此不再受人欺辱,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我就加入了黄巾,因有一些文化,身子底子还不错,后来还成了渠帅,最后到了这里。”

    众人听完,无不感同身受,有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都默默抽泣。

    徐茂说完,看向黄江,“将军在哪任职?”

    “益阳县长。”

    “好一个县长,可花了千万钱?可虚报人口?”

    “未花一个钱,家师郑玄,举的茂才。”

    “好一个未花一个钱,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又是一个豪门子弟啊,像我们这些寒门都不是的人,只能一辈子任人揉捏吗?只能一辈子是贼吗?”

    黄江一阵惋惜,不幸之人,天下何其多也,前后几次黄巾,涉及数百万人,哀鸿遍野,谁之过?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诸位不必妄自菲薄,他日未必没有一飞冲天之时。”

    徐茂冷笑,“他日是何日?”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何以成江河,他日我许你荣华富贵,今日你许我什么?”

    “我许你这条命,誓死追随将军。我能信你吗?”

    “可信!”

    徐茂带领众人跪倒在地,“徐盛拜见主公,主公赐予我们新生,愿为主公赴刀山火海。”

    “徐盛,好一个徐盛。”黄江听到此名,顿时热泪盈眶。

    黄江将众人扶起来,“现在我给你们安排两条路,至于怎么选,自行决断。”

    “主公请。”

    “第一条路,二十里外有接应你们前往益阳县之人。现在就可以走,选了这条路,必须当满三年屯田兵,才能自由。”

    “何为屯田兵?”有人问。

    “就是除了吃喝,就剩下训练和种田的士兵。”

    “能吃饱吗?”有人问。

    “想什么呢,还吃饱,你何时吃饱过?”另一人反驳道。

    “管饱!但只有粗粮,不如你们在城中吃的好,但好在无人压迫你们。”黄江回道。

    “好!!!”众人皆呼。

    “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可能会死,所谓富贵险中求。我需要有人随我一同进入宛城,从内部瓦解他们。”

    “好处呢?”有人问。

    黄江面色骤变。

    “以后我不希望有人,来向我问好处,公道自在人心,该是给你们的,我绝不吝啬。记住,我是主公,不喜欢别人来问我。”

    “明白!”

    此时徐盛眼里又冒出了光,眼前之人有勇有谋,心胸宽广,志向远大,为人处世,性格脾气俱佳。

    能追随此人,应该不枉此生。

    帅气,威严,有时候何尝又不是一种资本。

    黄江带领手下众人,找到了秦颉。在黄江未见到秦颉之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黑衣木部。从始至终,他也仅仅使用自己黑衣首领的身份收服过娄圭一人而已,眼下,非极端办法,是没有办法搞定秦颉的。

    “大晚上的,所为何来?”

    黄江手持秦皇令,手提太阿剑,大步走了进来。

    秦颉见黄江前来,一眼就看到了那把太阿剑,连忙喝退左右,起身站在一旁。

    黄江也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坐在主位上,举起手中秦皇令,大声道:

    “见秦皇令,如见主君,还不跪下!”

    秦颉一听,吓了一个哆嗦,这是来自骨子里的畏惧,自小,家族中人就以老秦人自居,此刻如何敢怠慢,慌忙跪拜在地上。

    “老秦人秦颉,拜见主公!”

    “初起兄,请坐。”黄江起身将其扶起。

    秦颉哪里敢坐,眼睛一直盯在太阿剑上,“不敢当,主公叫我初起便可,不知此剑何来?”

    在他的印象中,此剑已经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祖传的!听闻,持此剑者,为主君,当真否?”说罢,黄江将手中剑递给秦颉。

    秦颉哪里敢接,只是眼睛不停在上面看。

    “如今,我们黑衣如同一团散沙,何时才能乘势而起。”黄江一阵感叹。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秦颉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

    “初起?”

    秦颉这才回过神来,“主公无需着急,代汉者非你莫属,秦颉任由主公驱使。”

    “初起,你可认识一个叫赵慈的人?”

    “赵慈?”秦颉思索了片刻,“首领,赵慈此人之前是我的一个家丁,颇有勇力,说来惭愧!”

    “另有隐情?”

    “不瞒主公,此人之前和我家妾室吕氏私通,被我发现,斩我数名护卫,现已逃脱。”

    “目前此人已逃亡江夏,需防之,不然后果难测。”

    “多谢主公提醒!”

    秦颉此前还有所疑惑,黄江为何知道如此隐秘之事,如今看来,对方的视角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今日前来,已想到破敌之计。”

    “主公英明!”

    “右中郎将朱儁已和皇甫嵩、曹操合兵一处,大破汝南、陈国地区的黄巾军,波才彭脱之辈,此时已经苟延残喘,顷刻可灭,不日将抵达南阳。”

    “主公有何顾虑,到时合兵一处,破赵弘、韩忠不是手到擒来。”

    “贼军据城而守,怕也是不易。我所虑,乃是城中黄巾和巨额财物,必不可落入朱儁之手,故而我们必须在朱儁所到之前,破了这宛城。”

    “主公心中想必已有良策,秦颉听侯差遣!”

    “自然,我打算今夜伙同黄巾残部进入宛城,你带领手下守住三门,等我信号,攻入宛城即可!”

    “主公,此举过于危险,不妥,不如从长计议。”

    “你依计行事便可,到时候我会在精山脚下和西鄂要道设下埋伏,争取一战全功。”

    “属下遵命!”

    入夜时分,一群人狼狈不堪来到宛城西门,城上士兵纪律严明,为首之人,大声呵斥来人,“城下来人止步,明日天亮再入城不迟。”

    “城上可是王明,我乃徐盛,速速开门,如有耽搁,看我怎么收拾你。”徐盛走在最前面,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