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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蜀汉军师,长坂坡七进七出 第134章 荆襄世家乱,蒯良献首

    黄昏时分。

    斜阳徐徐落下山头。

    襄阳城四面城门落锁,吊桥升起,城头静寂无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

    刘璋大军逼近襄阳,守军丝毫不敢懈怠,时刻警惕着。

    时近六月,天气闷热。

    随着斜阳落下,带走最后一丝热气。

    凉风吹过。

    守城将领擦了擦汗。

    余光瞥到远处有身影靠近,顿时打了个冷颤,全身汗毛乍起。

    立刻下令戒严。

    一人一骑缓缓靠近。

    在护城河外停下喊话:“吾乃荆州牧使者孙乾,奉军师中郎将之命,前来送天子诏书。”

    声音传到城头。

    守城士兵面面相觑。

    一句话冒出三个称呼。

    一个比一个大,最后连天子都搬了出来。

    “胡说!”

    守将大声反驳,“荆州牧是我家琮公子,哪有外来的荆州牧?定是敌人派你来乱我军心。”

    说着手一招。

    城头出现大量弓箭手。

    孙乾不慌不忙高举诏书,朗声道:

    “荆州牧乃大汉高职,岂能私相授受,天子诏书在此,封我主刘玄德为荆州牧,尔等要抗诏不成!”

    汉室衰微,天子权柄旁落。

    即便诸侯不服天子,也不敢表现在明面上。

    更何况底层百姓。

    一听天子有诏,守城士兵赶紧丢下武器,跪地俯首不起。

    守将来自世家。

    看到诏书的那一刻,便知大事不妙。

    有心一箭射杀孙乾。

    奈何射术不足,弓箭手又跪在地上。

    “开城门!”

    “莫非诸位要等军师亲至?”

    城下又是一声大喝。

    守将不敢再迟疑,指挥手下放下吊桥,再打开城门。

    孙乾一手举诏书,一手持缰绳,骑马踏入襄阳城,在守城将士注视下,向刘琮府上走去。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荆襄世家得到消息,火烧屁股一般赶来。

    刘琮动作更快,已经带着仆从等在门外,豆眼笑得眯起。

    等人来得差不多,开口道:

    “请孙先生宣读诏书。”

    说着艰难躬下肥胖的身子。

    孙乾微微颔首,展开诏书读了一遍。

    当听到“荆州牧”三字,蒯越等荆襄群臣尽皆失语。

    脸色最差的当属蒯越。

    兄长蒯良重病,他兼任荆州别驾从事一职,是荆州牧属官。

    也就是说,自此刻起,蒯越名义上是刘备的下属。

    刘备入荆州名正言顺。

    他们敢阻挠,便是阻挠自家主公。

    “哈哈……”

    突然响起不合时宜的笑声。

    刘琮大声赞叹,“叔父乃仁义之君,荆州牧舍他其谁。”

    笑声越来越放肆,荆襄群臣听起来却格外刺耳。

    真就是败家子啊!

    父亲留下的基业都没了,还能笑得出来。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

    孙乾面无表情收起诏书,展开另一封诏书开始念。

    一字一句似刀子,捅在众人心窝。

    比起还未落实的荆州牧,已经落实的军师中郎将,更具威慑力。

    龟钮金印,待遇同三公。

    这是何等荣宠。

    府门外一片死寂。

    唯有孙乾抑扬顿挫的声音。

    念完诏书,孙乾冷笑,望向人群中的蒯越,说道:

    “军师已答应出兵,尚缺一物战前祭旗,特命在下来取。”

    蒯越瞳孔缩成针状。

    一直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潘濬回来襄阳后,将秦操的要求如实道来。

    荆襄群臣同仇敌忾。

    表示世家一条心,宁愿投降刘璋,也不愿献头求援。

    “咔嚓~”

    仿佛玻璃破碎声。

    蒯越似乎听到“一条心”裂开。

    大量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蒯越脖子上扫个不停。

    见此,孙乾再添一把火。

    “当初我家主公与军师,被诸位千里追杀,军师以德报怨,今日只诛首恶,从者一概不究。”

    说话完,停留在蒯越脖子上的目光更多,更有人跃跃欲试。

    “荒谬!”

    蒯越厉声大喊,“追杀玄德公与秦先生,乃是丞相之令,吾等为保全荆襄百姓,才痛下杀手,诸位……”

    蒯越环顾四周,试图获得众人响应。

    目之所及无人回应。

    低头不语者有之,庆幸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也不少。

    孙乾面带笑意,“蒯异度,请自裁吧,军师在等在下复命。”

    荆襄群臣围了上来。

    在场都是世家之人,不可能当面撕破脸皮,只能以大势欺之。

    死道友不死贫道。

    除去蒯良、蒯越,蒯家一家独大局面便会瓦解。

    “老夫会给出交代。”

    怒视孙乾一眼,蒯越咬牙脱开他,挤出人群快步离去。

    约一刻钟后。

    蒯越回到蒯家后院。

    “咳咳……”

    卧房传出一阵咳声。

    蒯越脸色一阵变幻,“铮”的一声拔剑出鞘,轻轻推开房门。

    “你还是来了。”

    书案前坐着一个枯瘦老者。

    正是蒯越之兄蒯良。

    似是知道蒯越要来,蒯良身着黑色正装,头戴高山冠。

    蒯越握剑的手颤抖不止,眼含热泪痛哭,“大哥,蒯家不能亡于你我之手,必须留下一人。”

    蒯良十分平静,淡淡道:“老夫重病卧床,于死人无异,蒯家确实不能亡,二弟尽管动手吧。”

    兄弟二人隔空凝视。

    “大哥!”

    蒯越突然嘶吼一声,一剑刺穿蒯良心窝。

    然后拔出长剑。

    鲜血飙射而出,滚烫血液激得蒯越一个激灵。

    接着一剑剑斩下。

    直到蒯良尸首两分。

    蒯越喘着粗气提剑出门,另一手抓着蒯良的脑袋。

    后院丫鬟、仆人失声尖叫。

    蒯越没有理睬,让人取来锦盒装好脑袋。

    一番梳洗后。

    带着锦盒来到刘琮府上。

    府中气氛融洽。

    荆襄群臣簇拥着孙乾,询问秦操出兵详情。

    蒯越手捧锦盒走来。

    议论声渐渐止住。

    “家兄自知罪无可恕,自刎向玄德公、秦子御谢罪。”

    蒯越泪水决堤,一边说,一边打开锦盒,“人头在此。”

    盒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脖颈断裂处血肉模糊,有多次砍剁的痕迹。

    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呕——”

    有人忍不住呕吐。

    其余人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下梁子结大了。

    蒯越熟视无睹,问道:“蒯家已给出交代,先生可满意?”

    孙乾瞥了眼锦盒,“这要问过军师才知道,在下不能决定。”

    “先生去问吧。”蒯越合上锦盒,递到孙乾面前。

    孙乾接过锦盒。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连夜带着锦盒离开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