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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蜀汉军师,长坂坡七进七出 第237章 借工匠,立字为据

    “钱财乃身外之物,某说一个数——一百万钱。”

    又有人抢着表态。

    立马遭到其他宾客鄙夷,“一百万钱也敢开口,我捐两百万钱。”

    “两百五十万!”

    “三百万!”

    “……”

    群臣积极捐款。

    你争我抢,数目越喊越大。

    随口一个数,就比刘备赏赐的五铢钱多,世家富庶可见一斑。

    “静一静!”

    秦操压了压手,“诸位恐怕误会了,我说的是缺少纸张,若是缺钱的话,玄德公定不会袖手旁观。”

    虽不知道军师目的,刘备毫不迟疑回应:“备财力有限,但为了支持军师办学,挤一挤能省出钱财。”

    群臣惊疑不定。

    要纸和要钱有何区别?

    纸张制作工艺复杂,以至于造价远高于竹简,捐个几千万钱,给你造纸不好吗?

    蒯祺眉头一皱。

    发觉事情不简单,于是开口问道:“敢问军师要纸有何用?”

    “竹简使用不便,”秦操从架子上抽出一卷竹简,掂了掂,“若能精简蔡侯的造纸术,降低造纸成本,提升纸张质量,可取代竹简成书。”

    蒯越心中一动,“军师可有精简之法?”

    “有,又或许没有。”秦操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总之就是“如有”。

    给人留下遐想空间。

    蒯祺不看好改良造纸术,刚升别驾不好不做表示,说道:

    “我家中有纸五十刀,军师暂时拿去救急,族中纸坊可以赶工,一年内,再给军师供应一百刀纸。”

    一百刀是纸坊产量上限。

    不是蒯氏财力极限。

    “承蒯别驾好意,”秦操淡然一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否借蒯家造纸匠人一用?”

    蒯越愣了一下。

    此刻总算醒悟过来,原来是奔着他家的造纸匠人来的。

    “借多少?”蒯越问道。

    秦操一字一句道:“我!全!都要!”

    蒯越轻轻摇头,“抱歉,造纸匠人属于族业,培养甚是困难,恕我不能……”

    “别驾别急着拒绝。”

    秦操打断蒯越,淡淡道,“我只借一年,一年后,造纸匠人可带着我改良的造纸术,完整回到蒯家。”

    蒯祺还没反应,蒯越先急了,“君子无戏言,军师此话当真?”

    话音未落,遭到甘宁耻笑:“军师言必行,行必果,可不像某些老东西,尽干不要脸的事儿。”

    蒯越老脸一热。

    好在脸皮厚看不出来。

    随即对蒯祺道:“军师有办新学之志,蒯氏当鼎力支持。”

    蒯祺也没犹豫,“好,在下相信军师品行,蒯氏一百五十位造纸匠人,尽数借给军师一年。”

    他们决定赌一把。

    若造纸术改良成功,蒯氏白得一个生财之道,顺带控制纸张流出。

    就算失败,蒯氏也没损失。

    群臣亦是蠢蠢欲动。

    蒯氏有一百多造纸匠人,他们家的造纸匠人也不少啊!

    自然想分一杯羹。

    这时,秦操扫视四方,“诸位家中的造纸匠人,都可以借给我,一年为期,立字为据,童叟无欺。”

    群臣瞬间来劲了。

    或是三五十,或是八九十,纷纷借出家中的造纸匠人。

    粗略估计数量过千。

    秦操望向刘备,“请玄德公作见证。”

    刘备罕见地拒绝:“军师自加入以来,数次以身犯险于前,备铭感五内,这一次,请让备做次主张。”

    说话间,面向群臣,“备愿以声名担保,向诸位借造纸匠人。”

    蒯越等人连称“不敢”。

    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站着不动等着拿字据。

    秦操双眸微微晃动。

    与刘备对视良久,嘴角渐渐勾起,俯首躬身行礼:“臣遵命。”

    一声“遵命”,刘备心满意足,当即大手一挥,“孔明,立字据。”

    很快有人取来笔墨。

    诸葛亮执笔对卷,“请主公示下。”

    刘备稍加思索,开口:“建安十三年冬,汉荆州牧左将军、宜城亭侯刘备,借各家造纸匠人千余,一年为期,有违此约,天人共戮之。”

    诸葛亮笔走龙蛇写完。

    刘备从绶袋中取出私印,蘸上朱砂,往写满字的绢帛一盖。

    有印为证,字据成立。

    刘备一手按剑,一手高举字据沉声说道:“有字据为证,他日谁敢违约为难军师,休欺刘备剑不利!”

    “铮”的一声。

    双股剑出鞘。

    一剑削断酒案一角。

    蒯祺心头凛然,拜倒在刘备面前,“臣等谨遵主公之命。”

    其他人更没意见。

    顷刻拜倒一片。

    蒯越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扎眼,枯树般脸皮微微颤动。

    眼睛一睁一闭。

    重新恢复坚定,似是下定某种决心,双膝跪倒请求:“老臣无力辅佐主公,恳请前往新野教书。”

    宴会现场为之一静。

    之前是秦操要求,现在蒯越主动请求。

    两者意义全然不同。

    刘备只回一个字,“准!”

    “谢主公成全,”蒯越拱手谢恩,又冲秦操一拜,“老夫明日便动身,在新野恭候军师到来。”

    秦操双眸微眯,“一路顺风。”

    “借您吉言。”蒯越笑了笑,撑着膝盖站起来。

    至此,事情圆满解决。

    刘备情绪高涨,举杯致意,“值此喜庆之时,请诸位共饮。”

    “敬主公。”

    群臣举杯共饮。

    满饮一杯酒,刘备挥挥手,“诸位随意,接着奏乐,接着舞。”

    丝竹声起。

    歌舞升平。

    周岁宴主角阿斗,被晾在一边许久,已经趴在软垫上睡着。

    可惜还不能退场。

    秦操解下鹤氅包住阿斗,放在炭盆旁取暖,然后静静欣赏歌舞。

    盛夏种下果实。

    于寒冬中默默发芽。

    努力没有白费。

    ……

    夜幕降临。

    心满意足的群臣,迫不及待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儿女。

    蒯越、蒯祺同乘一车。

    直至远离官邸,蒯祺不吐不快:“族叔究竟意欲何为?”

    蒯越最近实在太怪。

    或者说太糊涂!

    不复从前的睿智。

    要知道这位族叔,可是让曹丞相说出“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也”,为何会一而再出昏招。

    “唉~”

    蒯越苦涩一笑,“族中参与追杀的人不在少数,自兄长之死后,老夫昼夜难眠,唯恐蒯氏毁于报复。

    磕头乞怜无用,唯有主动招敌,将仇恨聚于老夫一身,方能保蒯氏安全。”

    蒯祺一惊,“可是……”

    “你想说蒯氏至今无恙?”蒯越道破蒯祺心思,冷笑,“侵略如火是小人的报复,温水慢炖才是君子所为。”

    蒯祺瞳孔微微一缩。

    “你虽为人父,可终究年轻了点,想保家族长盛不衰,弃卒保车势在必行,老夫与兄长皆是卒。

    此去新野必死无疑。

    汝也要做好准备。”

    留下一句话,蒯越叫停马车,枯瘦的身影于风雪中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