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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生物研究所 第9章 双生

    “妈妈,妈妈!”

    “妈妈,妈妈!”

    不要,不要叫我,我不是你妈妈,我不是。

    我在心里大喊,很想叫殷泣过来帮帮我,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从外面撞开了,金四喜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他冲到殷泣的面前,一把揪住殷泣的领子,歇斯底里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殷泣拉开他的手,扭过头朝我看过来。我欣喜的张了张嘴,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走过来,抓起我的手。

    轰!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在他牵着我离开的那一刻,整个脑壳都炸开了。

    他牵着我走了,牵着我走了。

    那我呢?

    那我呢?我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可是,这还是我的身体么?

    修长白皙的双手,酒红色的洋装,黑色高跟鞋,不,这不是我的。

    我惊恐的跑到镜子前,宽大的半身镜里映出一张成熟女人美艳的脸。这是谁?

    “妈妈,妈妈!”

    “妈妈!”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从楼梯上跑下来,一左一右拉着我的手,笑眯眯的指着厨房的方向,“妈妈,我饿了!”

    “妈妈,给我们做桂花糕好不好?”

    不,我不是,我不是。

    我拼命的摇头,身体却完全不能控制的走向厨房。

    厨房里的水壶还在烧着开水,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

    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走过去,按了免提。话筒里传出男人的声音,“翟丽,起来了么?别忘了今天是果果和闹闹的生日,我在餐厅订了餐,你快点。地址是……”男人说了个地址,急冲冲挂了。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完全脱离的我的意志。我像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看着一个母亲手脚麻利的给两个孩子穿衣服,洗脸,然后开着一辆崭新黑色小汽车行驶在马路上。

    一路上,两个孩子特别的可爱,时不时嘻嘻闹闹。

    车子急速的行驶着,我看着自己熟练的摆弄着方向盘,心里急得直挠墙。

    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要去何妨,这女人是谁?两个孩子又是谁?

    我找不到殷泣,他当着我的面把我领走了,我的意识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除了惊恐什么也做不了。

    “妈妈,哥哥抢我的糖。”

    “不,我才没有。”

    两个小家伙在后面争吵了起来,我几乎是身不由己的扭过身,伸手去制止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孩子。

    这是,从一旁的小巷里突然冲出来一辆军用的卡车,直直的朝我们撞了过来。

    一阵剧烈震动过后,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好像从女人的身体里飘了出来,轻盈的悬浮在半空,看着底下混乱的现场。

    “曹缕缕!”

    “曹缕缕!”

    殷泣?

    我张了张嘴,依旧说不出话,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力量拉扯着,一点点往空中飘去。

    殷泣,是你么?

    我一边哭一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喊,直到食指指尖微微刺痛,一根红线若隐若现的连着我的指尖,另一段不知延伸向了何处。

    ……

    “曹缕缕,曹缕缕,曹缕缕你快醒醒!”

    我猛地睁开眼,金四喜正贱兮兮的举着手要打我的脸。

    “金四喜。”

    金四喜一乐,“殷博士,她醒了。吓死我了,好家伙,叫得可真大声。”

    这都什么和什么?

    我的意识还残留在刚才撞车的一瞬间,身体仿佛正经历着巨大的痛楚。

    “果果和闹闹呢?”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看着他身上的警服和墙上挂着的警徽,才发现这里竟是巡捕房。

    金四喜眼神一暗,“缕缕,果果和闹闹。”

    “他们怎么了?”

    “死了。”殷泣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法医。

    “死了?”我愣愣的看着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

    两个孩子的容貌仿佛还在眼前,此时他竟然说他们死了。

    “不,怎么可能?”

    “缕缕,你冷静下,真的,他们死了,死了好几年了。”金四喜按住我的肩,殷泣冷笑一声,走过来,从我怀里抽出那副油画,“你看看。”

    果果和闹闹!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油画上画着的两个天真烂漫的小男孩,“他们,果果和闹闹么?可,刚刚这油画不是这样的?”

    “缕缕,你再看看这个。”金四喜从抽屉里拿出一封牛皮纸袋递给我。

    我狐疑的接过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的是三年前发生的一份车祸档案。车主是一名叫翟丽的女人,车祸发生时,翟丽正驾驶着一辆小汽车带着两个双胞胎儿子行驶在公路上。一辆军用卡车从另一个巷子拐出来,两辆车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两个孩子当场死亡,翟丽重伤入院。

    资料后面还有几张现场的黑白照片,倒在血泊里的两个孩子正是果果和闹闹。

    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说不清那种复杂的感觉是什么?“他们,真的都死了?”我抬头看着金四喜,也不知道到底希望从他嘴里说出什么?

    明明已经确定死了好几年的人,难道就因为做了一天莫名其妙的妈,就有感情了?

    金四喜把大爪子往我肩上一搭,一脸痛心的说道,“死了。不过还有件更奇的事。你知道么?闻家的两个小孩,跟果果和闹闹一模一样。”

    “这么说?当年果果和闹闹没死?”我还寄存了几分希望的问,后来才觉得傻得透腔。

    “死了。”殷泣突然插嘴,一屁股坐在金四喜那张牛皮椅子里,拿起桌上的香烟闻了闻,“你看见了什么?”他突然俯身,目光阴咎的看着我,恨不能在我脸上戳出两个窟窿一样。

    “你,你什么意思?”我脊背一凉,红着脸避开他的视线。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一听就炸毛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狠狠丢在地上,“殷泣,你有什么事就不能直说是不?都当别人是傻子吧!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那幅画丢给我,我就不信,我被怪小孩魇住你会不知道。”我愤愤的看着他,气得说不出话。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委屈,说到最后,竟然不争气的哭得稀里哗啦。

    我都快要吓死了,他不仅不安慰我,还咄咄逼人的架势,有这样的人么?

    “哎呦,我说,曹缕缕,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哭了,咱们殷博士不也是为了案子么?你就赶紧说说,到底看见什么了?”金四喜连忙插进来,狗腿的样子简直巡捕房的脸。

    “金四喜,感情你也知道?”

    金四喜一捂嘴,贼嘻嘻的眨巴眨巴眼,“呵呵,呵呵,我,我不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么?”

    “感情着你们都是合着伙骗我?”

    殷泣哼了一声,突然凑过来,伸手搬过我的脸,冰冷的指尖划过我的嘴唇,“曹缕缕,你搞清楚,就算我利用你,你也有好处不是麽?不搞清楚这畜童子的来历,找到操纵它的人,我如何救了你小姑姑?”

    一想到小姑姑,我这一肚子火就只能生生咽了下去。

    “那你,你为何不叫他祸害金四喜?”

    金四喜一听,吓得哇哇大叫,一旁的女法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冷笑道,“金四喜,你闭嘴。”

    金四喜果断闭嘴,眼巴巴的看着殷泣,那种大神求解释的眼神简直太猥琐了。

    “因为你体质特殊。”殷泣不咸不淡的丢出一句。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才体质特殊,你全身变态。”

    “缕缕妹妹,咳咳,说话,那个,文明点。”

    “文明个屁,有本事你莫名其妙被困在一个陌生的身体里试试?有本事你经历一场车祸试试?”我抓起桌上的钢笔朝金四喜丢过去。

    金四喜麻溜的躲开,避到女法医身后,“殷博士,解释,求解释。”

    殷泣抖了抖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微微坐直身体,说道,“曹家女子体质特殊,是最好的灵媒体质,又是阴气极盛,可容孤魂。”

    我这次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我体质特殊,天生招鬼,引鬼上身,被鬼勾魂什么的最适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