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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生物研究所 第18章 混战

    我瞧着那根指针,想起爸爸曾经说过,曹家老祖宗有一个罗盘,表盘是用太空陨石制成,浮雕八部天龙,指针是用上古的人鱼骨炼制,可探世间一切阴物。

    “这罗盘本是和曹家的一对儿。”殷泣忽而说道,之间轻轻拂过表盘上的浮雕,素白的手与青铜罗盘相得益彰,说不出的和谐。

    和曹家的是一对儿?难道他与曹家本就有些渊源?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第一次接触到他,本就是因为小姑姑的一本日记本,他又曾在言谈中几次三番表达了对曹家的厌恶,可见他与曹家是颇有渊源的,只是不知这是否就是一桩孽缘罢了。

    金四喜进去已经有大约十分钟的时间了,阁楼里一片安静。照理说,阁楼年久失修,金四喜这么个大男人踩着木质楼梯板拾阶而上,不该是没有一点声响的。“他没事儿吧!”我有点担心金四喜,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殷泣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这时,指针突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殷泣脸色微微一白,转身抓住我的手,猛地向后退了几步,面前的小阁楼里传来一声巨响,二楼的窗棂被从里面撞开,一团黑漆漆的物事从窗口飞出来。

    “捂住嘴。”殷泣突然大喝一声,拉着我又极速的退了几步,抬手不住我的嘴。

    我好一会儿没回过神儿,直到那黑漆漆的物事从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我才不由得瞪大了眼镜。

    那是个什么东西?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浑身上下一片焦黑,脸上的五官被一团团黑毛覆盖,只露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怪,怪小孩?我诧异的认出这东西可不就是屡次袭击我的怪小孩么?

    正当我诧异的时候,二楼又传来了动静,另一扇完好的窗户也被从里面打破,这次飞出来的可是金四喜。

    我惊呼一声,眼见着金四喜从窗棂落下,身子顺势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一扬手抛出一团漆黑的事物。

    又有一个?我不敢置信的侧头看了眼殷泣,发现他已经收好罗盘,右手搭在腰间,目光冷冽的看着调到天井里的金四喜和两个怪小孩。

    “别出声。”他张了张嘴,无声说道,两个怪小孩似乎能感觉得到他的气息,同时回头朝我们看了过来。他快速的打了个卍字结,从口袋里扯出一把灰突突的粉末快速的塞进我嘴里。

    咳咳!

    我被呛得直咳嗽,一股子土腥味在嘴里弥漫,别说有多难受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也顾不得其它,我从他身边跳开,伸手去抠嘴。

    殷泣冷冷的瞄了我一眼,丢下一句,“巫蛊。”飞身跳到天井中央,右手轻拍金四喜天灵盖,口中念念有词,金四喜便仿佛得了大罗金丹一般,疯了似的朝两个怪小孩不断攻击。

    一人两怪都跟疯了似的在天井里撕扯缠斗。殷泣得了巧,回头看了我一眼之后,身子迅速向下一沉,炮弹一样拔地而起,飞也似的往阁楼里冲。

    “殷泣。”我大喊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也跟着往阁楼里冲。

    阁楼里很昏暗,等我冲进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殷泣的影子了。大厅里的家具上落满了灰尘,但黄花梨的座椅还是可以看出主人家的精致奢靡程度。

    正面前斜右方有一截楼梯,黄花梨的木质楼梯板蜿蜒而上,直入二楼。

    我想也没想的就往二楼冲,等到了二楼,看见里面的摆设,不由得一愣,一股冷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整个头皮都炸开了似的。

    二楼并非想象中的女子闺阁,反而更像是一间工作间。

    一张巨大的石台摆放在屋子正中央,四面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字,细小的,简短的,就好像是汉字的拆体。

    汉字的拆体。

    我不由得一愣。

    日本人已经在入侵上海的经济了,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日本浪人服的浪人和穿着烂漫合服的日本女人。

    我还曾吃过表姑从大洋彼岸寄给我的日本糖果,也拥有过一个日本樱花做封面的日记本。但我显然是不喜欢日本这个国家的,清政府落败后,辛亥革命之后,日本人已经大举进军华人商圈,先是在经济上显现出一定的野心,再后来,军事侵略的目的越发的明显了。

    我们学校有专门研究日本文化的教授,据说是曾经就读在早稻田大学的学者。暑假前,我还曾和同学去拜访过这位教授,探讨过日本在华经济的事儿,对一些日本文字有所涉猎,随然识得不多,但多少也能看懂一些。

    墙上的日本文字很生僻,并不常见,俨然是一种类似咒法的东西。日本江户时期曾经特别盛行阴阳师,也出过那么几位出类拔萃的人物,比如最有名望的安培晴明。

    从墙上的咒法来看,这是一种类似于往生咒的咒语。

    是有人死了?

    不,这里本身就出现过三十二个人集体自杀的事儿,那么,这些咒是有人在集体自杀后以慰亡灵的?

    金四喜说过,一帧格格曾经在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过,也许,她曾经在日本接触过阴阳术?

    我心里想着,目光顺着那石台继续在偌大的屋子里转了转。

    屋子的空间不大,完全和外界给人的宏观大不相同,这里应该是间隔了密室的。

    殷泣是已经进了密室?

    我心里疑惑,走到右面墙前,伸手在墙上敲了敲,实心,然后依次敲下去,直到敲到正对着通往三楼楼梯的那面墙的时候,手指敲打墙面发出瓮声瓮气的回音。

    “殷泣?”

    没有回应。

    “殷泣?”

    还是没有回应,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反正任何事在这个人身上发生都不奇怪的。

    我仔仔细细的在墙上摸索了一阵,也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原因,墙面上积尘很多,拂掉上面的一层灰尘,露出的墙面上的符咒越发的清晰了,看颜色和干涸的程度,时间跨越还是挺大的。

    墙面一人高的地方有一个微微向下的凹陷,很不明显,正好隐在一堆字符之间。

    我顺势轻轻向下按了下去,墙面轰然向右划去,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有什么东西“噗”的一下子从我头顶飞过去,绒绒的,带着血腥味的羽翼几乎是叉着我得脸颊划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