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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甜阿仁 十二、虐待选择障碍症患者是不对的(2)

    这一掌只要灌注内力狠狠推出去,可以叫他毙命当场。

    高孝珩死死瞪着我,一动不动。我便也死死瞪着他,执拗得连眼也不肯眨一下。我俩维持着这样奇葩的姿势,一路驶过人声,驶过街巷。良久,估摸已快到了楚王府大门前,高孝珩才终于缓缓放开我。

    “谁给你的底气傲慢至此。”

    他端正坐回原位,稍稍整理了一下动作时扯得微乱的衣袍,冷哼时一直盯着我,眼神阴冷锋利。

    脖子依然火辣辣得疼,我捂着脖子回看住他。

    他竟然说我傲慢。

    从小到大,我听过无数人说我疯说我闹说我古怪不安分,却是头一遭有人将“傲慢”这个词扣在我头上。

    车马“吱呀”一声停住了,仆子请主人家下车的问候声从外间传来。

    高孝珩良久不应声,依旧阴沉沉盯着我,末了轻拍一拍袍袖。

    “别自作聪明以为你什么都懂。你要是真聪明,就应知道什么时候该听话,什么时候该闭嘴。”

    说完,他便下车去了。

    仆子还默默打着车帘等我。

    我坐在车里,深深吐息了好几轮,跟着钻出去。

    王府通传很快就有了回音。

    估摸是我上次来楚王府闹得太惊天地泣鬼神了,大门口站岗的戍卫只看见我从车里下来就变了脸色,连同门前候着的应门人也脚底抹了油似的,忙不迭往里跑。

    不多时便传出话来:“王爷请二位正堂见。”

    跟着王府仆役到正堂的时候,赵德芳已经在堂上等着了,来回踱着步子,一副焦急期待模样,看见我来,立刻迎上来,毫不掩饰欣喜。

    近到面前时,他忽然明显顿了一下,目光笔直投在我脖子上。

    方才在车里被高狐狸掐出的红印犹在。

    我不由自主心虚地往后缩了一缩,下意识又抬手捂住。

    但赵德芳什么也没说。他只盯住我看了片刻,转而抬起眼看了看高孝珩,唇角噙着的笑反而愈发灿烂得跟着了什么喜事一样。

    他亲自把我和高狐狸迎上座,和颜悦色意兴盎然聊了许久。

    高狐狸满口义正词严,称说只要赵德芳能保证将世宗遗宝用在利国利民的地方,兴和会就愿以天下为先,罢止干戈,搁置争议,全力相助赵德芳寻找这笔宝藏,并且为表诚意,推举我这个既不属于兴和会也不姓赵的出来做一个见证。赵德芳也只满口应承。虽然那张形状完美的嘴里蹦出来的词儿一个接一个没有重样的,但是听来听去怎么觉得全都是一个意思——好好好好好……

    待把有的没有废话不废的话全都说得差不多了,酒也劝得差不多了,赵德芳才端着酒杯叹了一口气。

    “其实,有一件事,之前本想择个妥当日子,郑重广而告之。然而赵炜一事闹得混乱丛生,高兄也是知道的,紧接着又被官家委以重任,一时之间也就耽搁了。今日高兄提起,要让甜甜做这个见证,小王才又想起,未能及时相告,实在失礼得很。”

    他含着笑,慢条斯理说了一大串,忽然停下来,看着高孝珩,像是在等待什么反应。

    高孝珩脸色紧绷,什么也不说。

    赵德芳看住高孝珩片刻,竟含笑低头,做了个致歉手势。

    “赵炜案中,唐姑娘大义大勇,小王十分钦佩,已与姑娘义结了兄妹。所以,严格来说,甜甜倒不算是个中立之人,而是小王的人。如若高兄依然不弃,肯让她做此见证,小王就先谢过高兄倚信了。”

    说到此处,他再抬眼看住高孝珩,笑意愈发意味深长,又接着说道:

    “小王已听义妹说了,她蒙高兄相救,得脱苦海,外间都传言高兄贪恋美色天价从洛阳撷花魁藏于别院,实则高兄由始至终待她有礼有节尊重有加并无半分逾越之举。然而三人成虎流言可畏,似乎导致尊夫人误会颇深。高兄仁心侠义,小王也很是感念。既已为人兄长,自当尽力尽责,小王实在不愿义妹为流言所扰,甚至受到什么伤害,何况,高兄本是一番好意,若因此惹得尊夫人不悦伤了和睦,岂不冤枉?小王也不愿见高兄为难。不如,今日起甜甜便留在楚王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