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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阁:云起龙骧 第39章 家门不幸

    此言一出,不光是魏文龙,就连他身后的众多兵马都齐齐愣住了。

    徽州步军说到底,吃的乃是朝廷俸禄,这些年太平岁月,除了做做样子平定一些地方草寇叛乱,哪还有需要上阵卖命厮杀的时候?

    可今日,竟要与常年在北境镇守国门,战功赫赫的龙骧铁骑对敌?

    徽州步军在人数上虽然有不小的优势,但两方兵马配备对比,乃是天壤之别。

    梁尘这边,风尘营将士个个体态健硕,臂膀孔武有力,配备精良。六百骑兵皆披轻甲上阵,坚韧不易穿透,羽箭充盈,手中狭长陌刀更是锋利无匹!

    反观这边,大半都是些一身肥膘滥竽充数的兵卒,套着被他们视为拖累的厚重铁甲,以及鞘中堪堪生锈的老旧长刀。

    而且最让人没法接受的,是这边竟连个能领兵的都没有。

    梁尘不管这些,他只知道,此战过后,当今天子对如今身在京城的琅玡王李淮,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梁尘大手猛然一挥,宁川怒喝道:“撞阵!”

    风尘营骑兵势如飞弦,朝对面方阵疾速撞去!

    霎时间,云霞谷口,马蹄声重重响起,沙石暴溅,飞禽走兽四散而逃,冲杀声响彻天际!

    年轻世子这边,四千兵马还愣在原地,宁川已经率二百先锋骑兵将徽州步军方阵侧翼凿出一个大口!

    其后,风尘营一百弓弩手也没有闲着,纷纷挽弓射箭,动作利索,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此刻,风尘营副将,骠骑校尉韦龙也率二百骑兵杀入云霞谷,拦截闻声赶来驰援的剩余一千徽州步军。

    梁尘坐镇前方,镇静道:“周平,郁鸿羽,朱庆,你们三人前去云霞谷策应韦校尉。”

    三人皆沉声道:“遵命!”

    梁尘拍了拍马背,又与一旁陈青山说道:“走,先把那蠢狗世子拿下。”

    陈青山扶了扶斗笠,冷笑一声,“就等你这句话了。”

    绿竹见状,也要跟梁尘同去。

    梁尘说道:“你先留在这保护花鸳机,等情况不对再过来。”

    花鸳机摇摇头,语气不容置否,“鸳机不愿拖后腿,当个中看不中用的金丝雀。”

    梁尘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带上陈青山与绿竹一同往年轻世子所在方向疾驰奔去。

    绿竹率先弃马开路,拔出腰间佩剑一路狂奔!

    陈青山紧随其后,从马背高高跃起,抬手间便斩去了两名甲士头颅。

    年轻世子瞧见这一幕,着实吓破了胆,刚想逃命,就被随后赶来的梁尘一脚踹翻在地。

    魏文龙这边也不好过,他此时身处三千兵马战阵中央,冷汗直流。

    要真知道打起来是这个状况,魏文龙说什么也不敢只带为了撑场面滥竽充数的四千兵马。

    徽州步军侧翼,已被二百先锋骑军杀的人仰马翻,己方士兵见状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至于战阵正前方,伤亡更加惨烈,宁川不知何时又带了百余人杀了过去,犹如万人敌一般,浑身甲胄浴血,手中月牙戟大力挥去,竟能将人拦腰斩断!

    六百对四千,场面不出意料一边倒。

    但,是朝梁尘一方轰然倒去。

    最终,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梁尘等人仅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分出了胜负。

    梁尘满脸血污,脚下踩着那名年轻世子,环顾战场四周,除了一些仍在流淌血水的残缺不全尸体,皆是蹲地抱头,哑口无言的杂鱼步卒。

    陈青山将不远处瘫坐在地的魏文龙拽起来,扔到梁尘跟前。

    梁尘看向脚底吓破了胆的年轻世子,讥笑一声,“还打吗?”

    年轻世子颤声道:“不打了,不打了。”

    梁尘又看向魏文龙,讥讽道:“你呢?想好怎么死了吗?”

    魏文龙扑通跪地,死命磕头,“小王爷,我知道厉害了,您行行好,饶我一命吧!”

    梁尘冷声道:“饶你?那谁给我死去的将士们偿命?”

    魏文龙浑身肥肉乱颤,哭嚎道:“小王爷,求求您,别杀我!您要什么我都给,哪怕让我当条狗都成,别杀我!”

    凌厉剑光闪过,魏文龙头颅落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梁尘接过绿竹递来的手绢,擦拭“踏雪”剑身,朝脚下踩着那人又问道:“你刚才说谁是只会仗着父兄势力作威作福的败家子?”

    年轻世子浑身颤抖,求饶道:“是我嘴贱,是我嘴贱!小王爷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父王的面子上,给条活路吧。”

    梁尘冷哼一声,“绿竹,笔墨伺候。”

    绿竹闻言,立马从车厢内拿出笔墨笺纸。

    梁尘将脚挪开,抬了抬下巴,“写,就说此事是你一手挑起。”

    年轻世子大惊失色,哀求道:“小王爷,能不能换个条件,您这跟我杀了我没区别啊!”

    梁尘使了个眼色,绿竹挥剑直接剁掉年轻世子两根手指。

    年轻世子痛哭哀嚎,不敢再多说一句,赶忙抓起笔写字。

    片刻后,梁尘拿起笺纸,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交给绿竹。

    “八百里加急寄给梁衍。”

    年轻世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噩耗,连忙抱紧梁尘裤腿痛哭流涕道:“小王爷啊,咱们这也就小打小闹,可不能惊动王叔啊!”

    梁尘讥笑一声,“王叔?你倒会套近乎。”

    梁尘说完,又狠狠将年轻世子适才断去两指的手背狠狠踩在脚下,笑意更甚,“记住,无论比爹,还是比败家,你个狗屁世子都差远了。”

    然后,梁尘将疼昏过去的年轻世子揪着脖领子拽起来一巴掌扇醒,语气玩味道:“不过比蠢,我还真比不过你。”

    “这次多亏有你这个蠢狗上套,京城那边儿,琅玡王李淮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免不会成为朝中众矢之的。”

    年轻世子闻言,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感情这人是给自己下了个套?!

    而且,自己真还就傻傻地“钻”了进去?

    梁尘讥笑道:“等李淮从京城回来,你要还能有命在,记得帮我跟他道声谢。”

    年轻世子浑身颤抖,问道:“道谢?”

    梁尘将他扔到地上,拔出“踏雪”冰冷剑身缓缓划过年轻世子面颊,出言讥讽道:“谢他家门不幸,生出了你这么个蠢狗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