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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州奇事录 第055章 卖母葬父

    卖母葬爹

    “呵呵呵,为什么?就因为老子有钱的同时从一开始就能看透事情的本质和商品的价值,掌握住商品价格的变化规律从而赚取差价!”刘大财侃侃而谈他的商业经。

    “哇塞!好有学问的样子噢!”有的人说。

    “刘…刘爷这和六指这么忠诚于你,有什么关系吗?”有的开始挠起头皮来,这么深奥的商业知识和家庭人员管理有什么关联吗?

    “有!当然有!这要从六指悲惨的童年开始讲起。”刘大财这话一出,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耳朵,在场的所以人只有孟猫儿是真心实意睡着觉。就连寡言的铁虎、没有脑子的刀疤都是假装睡觉侧耳倾听。能动弹的军师、旦无毛、断风都为了能听讲的更加清楚,上前围得更近了。

    军师和断风相视一样,就形同陌路谁再也不理睬。

    咳咳,刘大财清了清嗓子,开口讲道:“那是一个玉川多雪的冬季,那年的冬天来的不早也不晚,可是温度确是比往年都要寒冷!片片大如席的雪花纷纷洒洒的从天而降,稍不注意就会被雪花砸到跌一个大跟头。就是在这样的雪天里,六指的亲爹没能熬过寒冷的冬夜。此时的六指还不算是六指,就这样的成为了失去爹的孩子。

    可是谁能想到六指家里如今却是异常的贫穷,家徒四壁一片空荡,破败的窗户呼呼的闯进冷冷地冰峰,若不是雪花太大,它也闯了进屋。为了挡风,不得不把窗户堵死。房子充斥了黑暗唯一的光,就是从快腐掉的门缝里透过来的。之所以还没有腐掉就是因为外面被雪给堵死了。结成的冰将门窗连成了一体。

    屋外冷冷地冰雪,冷冷地天。可能因为屋子里不怎么透风的原因,里头显得温暖的同时,味道也不是十分的好。药味、屎味、骚味、霉味、腐烂味……家里是一个大通房被隔成了三间小房间,中间的是卧室,往南是父母的卧室,往北是六指住的房间。

    这家人穷苦的要命,平日里的过活靠的是父亲,给人家担水送水。可是如见大雪连天的,路不好走不说,这天上下的白白的雪就是下的固态水,谁还买谁呀。冬季本来就是水夫生意的淡季,更何况自己的父亲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如今终于挺直了身体僵硬的死掉了。家里根本没什么富足的银子,就连药钱都是向药店赊的。

    一家中最为伤心难过的就是六指,脸上满是泪水,前面的头发都因此牢牢地粘在了脸上。

    儿子,你别哭了。娘以后就靠你了。六指的亲娘哭得泣不成声的说。

    娘,我爹爹走了,可以我们连一件孝服都买不起啊!六指无奈的哭说道。

    儿子,咱们穷苦人家讲究什么。把眼光往前看。等你出息了咱们再补办一个吧。我的傻孩子呀!六指他娘说。

    娘!你忘了我的能想了吗!他就是想活的时候能赚够一副棺材钱。然后死的时候能够睡在里面。不被蛇虫鼠蚁给吃喽。六指往着自己的母亲,虽然额前的长发导致他什么也没看到。

    儿子,没办法的是呀!咱们迁居到这里,在这里一个亲戚也没有,谁帮衬咱们呀。你爹就是一个命苦的人,享不了那等的福啊!六指他娘眼泪又哗哗哗的往下滴。

    娘,你也不要烦恼了我前些日子看到有人卖身葬父的,结果还真有人给银子,白给的。娘我想去试试,万一有什么富裕,也够留给你生活改嫁的。六指郑重的说。

    孩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和你爹自幼青梅竹马情比金坚,你是我俩唯一的骨肉,娘亲怎么会把你卖了,然后改嫁呢!要卖也要卖我才是!六指他娘附声答道。

    好呀!

    第二日雪终于停了下来,下雪不冷化雪冷,冻得这一对母子俩直打哆嗦。家中唯一厚实的被子盖在了六指爹爹的身上,蒙住了头。

    六指拉着门板,门板上有父亲的尸体。母亲一脸不知道是愁容不知道是哀容得面貌。来到市街中最繁华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穷到连买纸笔写卖身葬父的钱都没有。想好旁边就是一个代写书信的摊位。

    那个老头心肠好,问清了原因、售价、条件什么乱七八糟的写成了一张三尺的卖身契。六指和他娘也不识字也不知道写的怎么样,应该写得相当的好,因为大雪初停,集市今天刚开街。人来人往的,但是很快的人都围到了他的摊位前。

    有的人对母子的遭遇唏嘘不已,有的却对他们的行为指指点点,有的人叹气的同情,往尸体旁放了几文的铜钱。

    嘎嘣一声,跪着的、低头的母子满面愁容,一脸哀伤,可是听到钱的声音,心中的沉重还是放松了几分。

    啪咔!一声脆响,你猜怎么了?!”刘大财讲的是声情并茂有鼻子有眼的,可是没成想讲到中节确实戛然而止,不说了。

    “刘爷刘爷后来怎么着了?”旁边的人小声地问,生怕自己声音太大坏了刘爷的心情。

    此时的刘大财伸出右手掌心形成一个低洼的窝型,上下的掂量几下,“你们在德云社听说书的都得给几个子,现在我费了半天的口舌,哥几个总得给我点儿钱花花吧。”刘大财的话轻描淡写。原来他手上不是在掂量什么东西分量足不足,而是想要一些打赏的钱。

    听到这话刀疤都想起身打他一顿。

    “刘爷,我的好刘爷。我们在这荒郊野外的有钱也没处花不是,有钱我们早就打赏给您。关键是我们确实身上没钱不是,我们这些人身上的银子早就被班头给诈光了不是。”胆肥的给刘大财论起理来。

    “那你们先欠着成不,你们回去后没人都得给我双份儿。”刘大财依旧不饶不放贪心的说。

    “成刘爷!您老人家别说是双份儿,就算是一两银子我们也愿意给!”这个人给大家伙做起了担保,若是平时,旦无毛吴三德这样的小角色,说给谁谁谁一两银子就像是要了他的亲命了一样。一两银子够一个五口之家吃一个月的。可是他们现在也是爽快的答应了。心想:刘大财啊!刘大财你是鬼迷心窍了吧。能走出去你还和我们在一起!要真能走出去别说一两,就算是十两银子,我也给你!可惜啦,看来你是什么也得不到啦!

    想到这里众人都是随声附和道,“好!好!我们答应你!”

    此时的刘大财笑的是“眉飞胡舞”,觉得那几十文钱真的落进自己的钱包一样。“好,那我就接着讲!”先前众人的躁动声戛然而止。烦躁的刀疤也罢心跳的频率降低。

    “啪咔一声不是别的,乃是我丢在门板上的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可是一个了不得数目,别说是一副棺材,就连十副上好松木的棺材也是够够的了。此时的六指和他娘虽然没有看到门板上的银子,也是好奇的打量起了我。

    我说,我把你们娘俩都买了成吗?说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那泛着暖光的银子。母子两人顿时哭得那是泣不成声。忙给我磕头。周围的人看我出手这么阔绰并没有十分的惊讶。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在这周边的各县太有名了!刘大财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家有良田几千亩,房产上百家,别的不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街上,你们知道吗!不为别的那条商业街也是我的,每年收的保护费都够捐几座私塾了!可惜了,没有子女继承,膝下无子。平生的爱好就是收集寡妇。谁家死了男人我都心里门清。

    那天听说有人卖身葬父,我一听来了兴致。穿了一件普通的貂皮披风,外衣是夹棉的淡蓝锦袄,可是外面用金丝绣成的牡丹我是不怎么喜欢,穿着贵足阁虎皮靴就出门,就连厨子特制的松鼠桂鱼、烤全羊、蒸熊掌都没来得及吃剩一口。”

    有的人听到这里不住的流口水,有的人张着惊讶的大嘴,赞叹他的财富,有的人垂头叹息,自己怎么不早几年认识这只大肥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