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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太子妃超凶的 第1章 劈入世

    第1章 劈入世

    鸿钧老祖,于传说中,乃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的师父。

    此传说真不真的,孟十三不想考究。

    她只想重审一点,人家老祖原形为蛐蟮,她原形亦为蛐蟮。

    基于本家道义,她于鸿钧洞住了千年,觉得老祖老人家如此厉害的角色,心胸定然也宽宏得很,指不定老祖独居凡间洞庙漫漫岁月好生寂寞,忽有了她作伴,甚是高兴呢。

    这日忽下大雨,来得迅猛,既汹且涌,下至夜里,仍旧酣畅,丝毫无停一停之意。

    孟十三以原形趴在洞口,百无聊赖地听着雨声,瞧着雨帘出着神儿,瞧着瞧着,神使鬼差的,她往洞外伸一伸脑袋。

    “轰隆隆——”

    雷鸣电闪,好可怕!

    孟十三赶紧缩回脑袋。

    “嚯嚓——”

    岂料慢了半步。

    她滑溜溜的脑袋被劈了个正着!

    不知过了几许时辰,半昏半睡间,孟十三只觉得身下暖哄哄软绵绵舒服得紧。

    老祖洞庙乃金陵郊外平地随意辟开建起的石头庙,进门便是香案,香案后石台上便是老祖金身,左右各一灯台,左灯台旁放了供香客添油的木箱,老祖身后便是她的窝。

    想她的窝,只前后夹存的一小块地方,前是老祖金身,后为斑驳石壁,左右通风,上有石顶,下乃石床,便是她千年来的容身之处,可谓四面八方皆无这般软绵暖和之感。

    脑袋沉重得宛若被泰山压着的孟十三意识到不对劲儿,惊得一下子睁开双眸。

    迷迷糊糊之间,她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还没搞清楚这个环境是真是假,她脑海里浮现出两眼一黑之前,那分明是直冲着她来,直往她脑袋上劈的闪电!

    对,她被劈了。

    她怎么会被雷劈呢?

    孟十三不由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自出生到三百岁,她浑浑噩噩四处钻土,至五百岁,她方开灵智,懵懵懂懂就近搬来同老祖作伴,到八百岁,她喜修成人身,今儿一千五百岁,从灵智开到现下千年,于洞庙中见过无数香客。

    千年间沧海桑田,无数香客求了无数愿。

    生而非人,凡人的愿望,千奇百怪,每一个都令她好奇,也是闲着无事,她无聊至极地决定入世,化身为世间凡夫俗子中的一员,或平民百姓,或王权富贵,她积极地探索着凡人每一个心愿的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譬如,有位秀才来求中举,她想着举人老爷那么多人想当,却又那么多人自青丝至白发也没能如愿,想来那科举定然很难。

    抱着求知的精神,好奇的心态,必胜的自信,她把凡人十年寒窗该读的书籍皆读了个遍,尔后还幻化成少年郎去考了一把。

    结果,她成为当时最年轻的进士。

    随后当了几年官,当得甚无趣。

    无趣之下,她寻了个机会,辞去官职归隐田野,回到老祖洞庙继续清修,继续每日听着不同的香客许下不同的心愿。

    偶尔遇到引起她好奇心的,她依然会跑到凡间探索印证一番。

    千年下来,能引起她好奇心的,已然不多,有她不知晓需探索一番的,亦已不多。

    而眼下,恰恰是她懵懂茫然至极的状况。

    孟十三正摸不着头脑,双眼无神,脑子处于停摆的状态。

    大丫鬟金银端着药碗进屋,绕过花开富贵紫檀座屏,掀开七彩宝石珠帘,她直往内室拔步床走,走近了便看到这么一幕。

    “小姐,您怎么了?”金银将药碗托盘轻搁于床一侧的桌面上,回头小心翼翼地问着拥被坐在床上发呆的自家主子。

    孟十三听到声音,似被定住的身体终于动了动,眼神儿慢慢有了神采,落在金银脸上,一瞬不瞬的。

    这可把金银吓了一跳,越发轻声地唤道:“小姐?”

    孟十三眨了眨眼,却是视线一转,落在床前的摆设上。

    床前的平台四角立柱,镶以紫檀围栏,两边各有一个扇形小窗,宛如一处回廊,中间置以脚踏,两侧各有桌凳,左侧桌面上放着一个碗,从气味儿上来分辨,这是一碗汤药。

    孟十三一双眼珠子略略一转,打量起她眼下所在的这张床上。

    浅黄的幔帐垂垂而落,金挂勾勾起两边,挂檐与横眉均镂刻透雕,前门围栏及档板则刻有各式吉祥纹样,刀法圆熟,工艺高超,整体精美华丽、稳重大方。

    以她过去曾游历过的凡间见识,这是一座紫檀垂花柱拔步床。

    此为凡间物什。

    她来到凡间了?

    被雷给劈来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孟十三觉得一定是自己醒来的方式不对,她迅速躺了回去,双手把锦被扯到脖颈下,被沿抵着下颌,重新闭上双眼。

    她一定是在做梦,梦醒就回老祖洞庙了!

    金银被孟十三此一连串的动作给吓傻了,待到孟十三呼吸绵长,再次进入梦乡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事态严重了。

    “不……”金银高声刚喊出一个字,看到小姐还在睡觉,双手又本能快过大脑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控制着快要哭了的心情,她退出屋子。

    帘布刚放下,金银见到走廊那一头提着食盒回来的另一个大丫鬟,她一下子冲了过去:“宝珠!宝珠不好了!”

    “可是小姐又把药给吐出来了?”宝珠记得去取晚膳之前,金银说汤药差不多好的了,她去取食的这会儿功夫,应当已经喂完药了。

    想到早上与中午喂下去的汤药都被小姐给吐了出来,膳食也喂不下去,这会儿小姐再吐,岂不是情况丝毫没有好转。

    却见金银没有回答她,只是慌乱得点头又摇头,脸色苍白,唇瓣还微微颤着,宝珠一颗心更是往下沉。

    “不是……不是!”金银脑子里有些混乱,边回想边努力地描述她看到的情况,“小姐醒了,汤药还在,小姐呆呆的,看看我,又看看床,什么话也没说,最后躺回去又睡着了!”

    这下轮到宝珠懵住了:“你在说些什么?”

    “就是!就是小姐好似不认得我了,连自幼睡到大的床都不认识了!”金银直言自己的感受,急得舌头差点儿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