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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妻御权 第一百四十五章 约架

    “挽歌小姐。”小窗下探出了个脑袋,隐星悄悄对曲挽歌招了招手。

    曲挽歌不解地凑近脑袋。

    “属下知道王爷不爱喝药,但这药有助于王爷调养身子,还望挽歌小姐帮忙。”

    曲挽歌看了秦陌两眼,摊摊手,意思在说你家王爷有多难搞你不造吗?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简单,挽歌小姐只要说......”

    ‘唰’曲挽歌的艳丽的小脸刹那通红到底,“不行,我拒绝。”

    “就是做戏,哄哄我家王爷,让我家王爷把药喝完就行。”隐星眨巴眨巴眼睛,满目委屈地躲在外头的小窗下。

    曲挽歌脸色由青变紫,由紫变红,由红变白,瞬息之间,面色也变了数种,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挥手道,“我试试吧。”

    “属下谢挽歌小姐!”隐星惊喜地叫道,然后脑袋从窗户下退了出去。

    “嗖。”手指掠过一道残影夺过秦陌手中的毛笔,男子摸着下巴看向她,看到曲挽歌心中一阵发毛。

    “你若是乖乖听话......”说到此,她话语截然而止,一张小脸神色继续变化,嘴唇张了张,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眼底有笑意闪过,秦陌正色挑眉道,“本王若是乖乖听话......?”

    曲挽歌脸颊更红了些,轻咳道,“七日后的洞房花烛夜,可以考虑......”

    话音刚落,未紧闭的小窗外,传来一阵笑声,只是这笑声紧紧只持续了片刻就消失殆尽,曲挽歌狠狠地往那窗外瞪了两眼,大步走向书房门外。

    她是傻了才会要过来劝秦陌喝药的吧?

    女子身子宛若一道风,直接刮出了院外。

    秦陌僵持着原先的动作许久未动,眼中神色不定,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隐星,隐月,给本王进来!”

    外头窗外低下躲着的二人身子震了震,齐齐苦笑着看着对方,不是他们故意坏事,实在是......两人都没忍住,谁知道挽歌小姐这么好骗。

    隐星隐月垂着脑袋走进书房,抱拳对秦陌一礼。

    两人神色动作皆是小心翼翼的模样,“王爷。”

    就在两人以为免不了一顿责罚的时候,秦陌只是眼皮子微微抬了抬,淡淡地道,“本王有一事问你们。”

    隐星隐月愣了愣,对视两眼,异口同声道,“王爷请问。”

    “上回本王将泞安那小子送回泞家,他是不是又背着泞家的人偷跑到东湘来了。”经过曲挽歌进书房这么一闹腾,秦陌似乎也是无心批阅东湘皇帝指派的奏折,坐在坐位上,眸底光芒闪烁,盯着隐星隐月二人。

    隐星隐月皆是他手底下四大星卫,跟随他数十年,不光光是他们了解他透彻,对四大星卫每一个人,秦陌亦是了如指掌,到底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他,或是有半点违心的意思,无需开口,他便能知道。

    “呵呵,星卫到底和泞家血脉相连,你们对泞安倒是感情深厚。”秦陌忽然站起身来,望着面前两人,语气和神色淡淡,“去,把他带到裕安王府来,别告诉本王你们不知道他在哪里。”

    “啊?”隐星隐月惊讶地抬头,王爷不是将二公子管的紧紧的,向来不愿意把他放出泞家半步,怎么会突然要把泞二公子接到裕安王府。

    “殿下是想通了?”不忌讳泞二公子老偷跑出来的事情了?

    秦陌冷冷地扫了他们二人两眼,“本王要把他接回裕安王府关着,不然由着他在东湘给本王闯祸惹是生非么?”

    隐星隐月深深地叹了口气,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眼中对泞二公子的惋惜之意,当真是刚逃出狼窝就进了虎窝,泞二公子啊泞二公子......

    两人准备出去的时候,书房门外有一阵喧嚣而起,秦陌眉宇一凝。

    他这裕安王府水榭阁阁中被围了一圈天罗地网暗卫,布置森严,五年来无人能破,就是曲挽歌那日也不过堪堪引动了一丝阵眼的风而已,如今这么大的动静......是有人破阵了?

    五年来或许有人如这人一般有胆量,但无人如这人一般有本事!

    越过隐星星月二人,秦陌率先出了书房,书房外,隐辰周身穿戴和发丝都有些凌乱,见秦陌出来,面色不好道,“王爷,有人在破阵,属下拦不住,还请王爷定夺。”

    果然......秦陌眸神色如常,淡声道,“放阵,让他进来。”

    “放阵?”隐辰失声惊诧。

    秦陌扫了他一眼,径自走向水榭阁花园处。

    有脚步邻近,清润的嗓音而至,“你知道我会来?”

    “挽歌体内的封印松动,算算时间,你当然要来。”秦陌覆手而立,望着水榭阁不远处的池塘,所讲的话语风轻云淡间叫人听的不知所意。

    云景轻笑,“或许我不是因为挽歌来的呢?”

    话音刚落,秦陌忽的转身,修长的两根手指竖起,他唇角微勾,“两日一夜,来回陵安和东湘两国,除了世间仅有的两匹落梅名马的主人,本王再想不到有何人能有这等本事。”

    云景笑容收起,落梅名马是当今大陆跑的最快的马种,一旦出世几乎必然成为当世名马,故名落梅名马,但此马种繁殖能力极差,传闻天下不过两匹,其中一匹,确实是在他手中,秦陌能得到消息如此迅速,怕是这人也持了一匹落梅名马,而且......也找人去了陵安。

    倒是跟他有些不谋而合。

    “凌恒想要的,不过是我手中的陵安千人令,好叫他争夺江山时多一样筹码。”云景走进花园凉亭,一掀起衣摆,悠然自得地在石凳子上坐下,“那么你呢?如果我没有抢先你一步拿回碧荷莲子,你又该用什么跟他交换?”

    秦陌沉默片刻,同样是掀起衣摆坐在了他的对面处,淡淡地道,“本王手里当然没有千人令,但本王有城主令。”

    “东湘皇帝给你的十座城池?”云景惊讶抬头,“那可是你手中唯一能威胁东湘皇帝的东西,五年间你叫这十座荒城起死回生握在手中,不就是为了给东湘皇帝添堵吗?”

    居然舍得给凌恒?要是这十座城池给了凌恒,秦陌在东湘的积淀可就只能在顷刻间化为虚无,当真值得吗?

    “十座城池而已,本王给的起。”石桌上常年摆放着一盘未完成的棋局,秦陌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叩击,弹出两盒装着黑白棋子的匣子来。

    云景接过白子,捏在手中看了半晌,太阳光线投过白棋,映射出褶褶光辉,他又是一笑,“你这棋子做的精致,看上去不像是东湘能出来的东西。”

    秦陌手中摆放黑棋的动作一顿,淡漠道,“不用你拐弯抹角提醒本王身体里有一半北冥血统。”

    云景不可置否,伸手把握着的棋子放在棋局中央,那是一盘棋局最危险的地方,一旦落入,结果只能有一个,那便是灭亡,可随着这棋子的灭亡,一盘残棋局偏偏有了转换的余地。

    “牺牲一颗棋子,能拯救一整盘棋子,不妨为一桩好买卖。”

    “灭敌一千,自损八百,损招。”秦陌冷冷道。

    云景原本无害的气息渐渐涌动,依稀有凶光涌现,“你是后悔了?还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要救她的心思!”

    “呵。”秦陌嗤笑出声,站起身来,扬长而去,那笑声传的愈发悠远响亮。

    “云领主,殿下已经给领主在水榭阁备好了客房,云领主可以住下,当然如果云领主想回天兽令暗卫地,我等遵守云领主的意思。”等秦陌离去不久后,隐辰走进凉亭,对云景恭敬地道。

    他是暗卫,云景是当世三大暗卫令天兽令暗卫地的领主,其地位就跟秦陌在星卫令暗卫地的地位是一样的,容不得他不尊敬。

    凶光敛去,云景扶额低头,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半晌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望向水榭阁的回廊处。

    “东湘无人能进水榭阁,更别提居住在这里,秦陌对挽歌之心可鉴,倒是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幽幽地看向隐辰,“告诉你家王爷,碧荷莲子我带回天兽令暗卫地,他想要尽管来取,至于水榭阁,对本领主来说,还没有暗卫地舒服。”

    隐辰低头不语,云景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也就不做逗留,脚尖轻轻点动,越过水榭阁天罗地网的阵眼,飞向天兽令暗卫地的方向,不多时便化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啪嗒。”就在云景离去不多时,原地掉落一块小石头,隐辰伸手去捡,却见石头下压着一张黄纸片,上头笔记通畅,笔走龙蛇间一股内敛霸气的感觉油然焕发。

    隐辰读着上面字迹,嘴角抽抽。

    曲丞相府。

    曲悠然惊慌失措地遛到梁茗玥的房间里头,怒不可遏,“娘亲,你怎么还有这闲心思绣花?”

    梁茗玥眼神黯淡,“不绣花,你娘还能干嘛?”

    自从黄晴来了曲丞相府,曲丞相就很少来她房中了,就是曲挽歌待的那荷香苑,她是用尽办法,一根手指头也伸不进去,还能做些什么?

    “曲挽歌过几日就要跟裕安王成婚,到时候我们便更奈何不得她!”曲悠然坐到梁茗玥身旁,拉着她的衣摆哭诉,“曲挽歌一旦成了裕王妃,我见了她岂不是还要行礼?悠然才不要做这种掉身价的事情!”

    “这你能怪谁?”梁茗玥瞪大双眼,绣花的手顿住,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曲悠然的脑门,满脸恨铁不成钢,“她才回府多久,都要成王妃了!你看看你,跟太子殿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掉现在连封婚书皇上都没给,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我没本事?”曲悠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怒道,“要是没有我在爹爹面前装可怜,娘亲当年能扳倒梁清心当上丞相夫人吗?”

    说着,她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也是,怪我没投个好胎,我要是投在梁清心肚子里,不就能安安稳稳地当我的嫡出大小姐了吗?还犯得着这些年处心积虑想往上爬?”

    手中刺绣往后一扔,梁茗玥刚忙捂住曲悠然的嘴,面色一阵青红交加,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逆女!”

    曲悠然冷哼着,把头扳到另一边不去看梁茗玥。

    到底是血肉至亲,自己的亲生女儿,梁茗玥看了半晌不忍,气就过去了,伸手拍拍曲悠然的肩膀,叹气道,“不是娘不想争,只是娘最大的倚靠就是你爹的宠爱,现在黄晴那个女人受宠,我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曲悠然皱了皱眉,说来有件事情她一直很奇怪,黄晴是舞伎出生,她娘亲这么多年来都将曲丞相身边的女色看得很紧,怎么单单逃出了个黄晴,还正好就被曲丞相给相中了?

    莫非是有人故意给黄晴支招,把黄晴送进爹爹房中的?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想到这里,曲悠然瞳仁中波光闪烁,忽然想到了什么,“娘亲手底下可还能找到那几日跟黄晴一同入丞相府教我舞蹈的舞伎?”

    梁茗玥一愣,点头道,“能找到。”

    曲悠然嘴角凑近到梁茗玥耳朵旁,悄声道,“娘亲可通过她们调查黄晴一二。”

    梁茗玥眼中幽深,看着曲悠然微微叩首。

    “殿下,云领主已走。”隐辰来到书房汇报。

    “他可有交待什么吗?”

    “云领主说,方才是他错怪王爷了,东西他先带走,王爷什么时候想用了,尽管去天兽令暗卫地找他就是。”

    秦陌只是眼神动了动,轻轻‘嗯’了一声,半晌,见隐辰还不离去,问道,“还有何事吗?”

    隐辰轻咳了一下,上前一步从袖口中把一张黄纸放在秦陌手边,“这是云领主离去时留下的。”

    “七日后,我们打一场。”

    看着上头恣意洒脱的字迹,秦陌眸光幽深,忽然轻声一笑,这人明知道七日后是他和曲挽歌成婚的日子,今日便跟他约定要打架,看来不论嘴上说的多漂亮,心里头还是不太舒服。

    但,人之常情,倒是能够理解,毕竟云景的初衷和他别无二样。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隐辰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