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妻御权 第二百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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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妃和我等暂时歇落在清落城第二条巷子中的城主府内。”这一次，隐月没有半点停顿。
凌恒面色淡淡，对身旁两名清风令暗卫使了个眼色，两名暗卫点点头，上前搀扶着秦陌，轻功掠起，朝城主府的方向过去。
“将她给我。”凌恒伸出双手道。
隐月刚开始还有一丝疑惑，见凌恒的眼神一直停顿在曲挽歌的脸上，顿时明白了什么，后退一步皱眉道，“殿下昏迷前要属下好好照顾王妃，护送王妃回城主府还是隐月来吧。”
凌恒嘲讽一笑，“你现在身受重伤，确定能护送的了她？本王身为陵安太子，还能将曲挽歌吃了不成？”
隐月不再言语，有些不情愿地将还在昏迷中的曲挽歌交给了凌恒。
他深知凌恒的话不假，他身上至少有四五处剑伤，莫说是轻功了，怕是连走回城主府的力气都没有，与其和王妃一起倒在清落城的大街上，还不如相信凌太子能将王妃安全护送回城主府。
凌恒接过曲挽歌，他平日里嘴角一直挂着淡淡地一丝浅笑，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是山崩地裂之时，这抹笑好像也鲜少会消失。
他和秦陌，是两个截然相反却又极其相像的人，就连气质也是，一样的尊贵，一样的叫人难以接近。
还有一样的眼睛，淡漠到极致，像是千年雪山不化的冰冷，清淡，可现在，他的笑消失了，他的冰融化了，望着怀中一身红衣的女子，满是温和和柔情。
曲挽歌此时有些狼狈，发钗倾斜，青丝凌乱，脸上和衣角上都溅上了鲜血，眉头轻轻蹙起，唇角也是紧抿，可依然不掩盖她那倾国倾城的风华。
“来人。”凌恒望着一眼依然摇摇欲坠的隐月，淡淡地道，“将他也带回城主府。”
隐月微微一愣，垂首道，“多谢清风令主相救。”
“你别误会，本宫可没这么多闲工夫救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凌恒道，“本宫只不过是看在你是为救曲挽歌受伤罢了。”
说完，他脚尖轻点，一样是腾空而起，眼见凌恒离去的方向是城主府，隐月最后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下，眼前一黑，也昏死了过去。
他和秦陌不同，秦陌是内伤受的重，而他则是身上多处刀伤，这么多血流下去，连个铁人估计都快站不住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脖颈间传来的剧痛硬生生地将曲挽歌痛醒了过来。
意识渐渐收拢，曲挽歌脑海中尽是秦陌将她打晕的画面。
“秦陌！”曲挽歌猛地坐起了身，额间发丝被细密的汗水浸的湿透，茫然地望了望周围。
她现在身在一个房间中，布置典雅，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曲挽歌伸手揉揉后脑勺下方，痛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会痛？证明她刚刚做的不是梦！从沈府出来后，她就和秦陌在半路上遇到了暗杀，然后......
想到这里，曲挽歌整张艳丽的小脸顿时一片苍白，掀开被子跳下了床，等下了床，她方才发现心头的熟悉感由何而来。
这个房间东湘裕安王府内似乎也有一间，就在她和秦陌新婚房间的旁边，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安然无恙地回了城主府。
这个男人......居然敢打晕她！曲挽歌顿时想也不想地拔腿朝外跑去，连鞋子都急的没有穿上。
兴许是跑的太急的缘故，前方走来一个人影，她竟然是半丝察觉也没有，就这么直直地撞了上去。
‘噗通’曲挽歌‘蹭蹭蹭’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没事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袭来，曲挽歌怔了怔神，这道声音她记得，可却是一道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声音，她略微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恰好就看到那抹明黄的身影站在跟前，妖孽俊美的容颜带着一丝担忧。
“你怎么在这？”曲挽歌有些震惊，她先前知道凌恒来了东湘，但只是匆匆一叙就再未见过面。
“本宫怎么在这？”凌恒好看的眉宇间微微轻挑，“要是本宫不在这，恐怕你们就死在清落城里了。”
曲挽歌整颗心震了震，秦陌的功法明明就能克制叶夭的玄阴之体，为何还要将她打晕？要是他们两个联手，根本就不必惧怕叶夭，可他......
想到这里，曲挽歌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痛，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他怎么样了？”
“谁？”凌恒指尖抚上下颚，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没空在这跟你打哑谜。”曲挽歌颦眉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凌恒的俊颜骤然沉下，嗤笑道，“本宫当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本宫非你亲人也跟你非有半点关系，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
曲挽歌抿唇不语，直接跃过他径自往前走。
这里不是城主府么？布置和裕安王府基本相同，她对裕安王府在了解不过，就不信了，一间一间找过去，她会找不到秦陌在哪里！
凌恒眸底顿时浮现上一层雪霜，他转身望着毅然决然的背影，妖孽俊美的一张脸阴沉如雨。
如今，你竟然是已经在意他在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哪怕是多看本宫一眼都不肯？
凌恒垂下眼帘，耳畔突然响起秦陌昏迷前说出的那句话——陵安太子怕是要失望了，歌儿是本王的人，陵安太子怕是争不到。
争不到么？凌恒突然一笑，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她今日人在你那里，或许明日就在本宫这里了，本宫倒要看看，她究竟会不会一直在你的裕安王府！
曲挽歌当真是一间一间房间地找了个过去，可直到她将城主府客房几乎都找一遍都未看到秦陌的踪影时，整颗心再度轻轻颤了起来。
“王妃？你醒了？”就在曲挽歌失了希望的时候，隐星端着药碗突然走了过来，看到曲挽歌，眼眶红了下来，“王妃可觉得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曲挽歌摇摇头，立即道，“秦陌呢？他在哪里？”
“王爷在王爷和王妃在寝房。”隐星顿了顿道。
曲挽歌一愣，望向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迈开腿跑去。
“等等王妃！”隐星猛然察觉到曲挽歌没穿鞋子，大喊道，“慢些！”
说罢，为难地望了眼碗中的两个药碗，只能是也抬步跟了上去。
房间中，男子褪去了外衣倚靠在床沿上，纤细修长的指尖握着一卷书，俊颜苍白，整个人宁静安详，将那雪色的里衣也衬的更加白了些。
见他完好无损地在那里，一根头发丝都没少，曲挽歌总算是松口气，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微微蹙眉，然后转身离去。
“王妃，你不是要进去看王爷吗？为何站在门口？”隐星端着两碗跟了上来，疑惑地问道。
这道声音似乎打破了房间原本存在的宁静，秦陌抬头时恰好就看到欲要转身离去的女子。
同样是身着雪白里衣，不同的是女子满面红润，看样子是气色不错，秦陌浅浅笑道，“既然想我了，怎么还要走？”
曲挽歌脚步顿住，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驳道，“谁想你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死没有而已。”
“没死，失望了？”秦陌失笑道。
曲挽歌不再言语，也不走了，而是重新往屋子中走去，这男人虽然现在精神看上去不错，可她分明能听出他说话间气息的微弱，定然是受了伤的。
眼见女子一步一步的靠近，秦陌伸手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了床头，不满地道，“这群人倒都是不会办事，既然都一起昏了，还要把我们两个分开，不然本王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你了。”
曲挽歌依旧不语，停在床前蹲下了身子，眉宇轻皱。
“怎么了？”此时秦陌也察觉到了曲挽歌的不对劲，疑惑问道。
“你为什么要把我打晕？”曲挽歌突然抬头，一双瞪着看向秦陌，和他四目相对，见秦陌眼神有躲闪，曲挽歌干脆伸手覆在了他两边脸上，强迫他看着自己，“为什么要将我打晕？”
秦陌轻松地笑了笑，将曲挽歌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拿下，柔声道，“本王只是没有把握打过叶夭，所以只能打晕了你，让隐月带你出去，不曾想还是差点让你死在那。”
曲挽歌突然抿唇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难道加上我和隐月，不敌一个叶夭么？”
“你和隐月都是武功内力不俗，可叶夭那玄阴之毒，只有本王能够对付。”秦陌皱了皱眉。
歌儿怎么就不能明白他的苦心？打晕她，不让她以身犯险都是为了她好。
曲挽歌垂下眼帘，“你不用堵我，你的内力属寒，能够克制叶夭的玄阴之毒，你打晕我，有别的原因。”
秦陌温和一笑，“哪里来什么别的原因？是你多想了。”
话音刚落，他又道，“你身子也虚弱，回房间去休息会儿吧。”
曲挽歌没有动作，从她解除暗毒以后的一个月，一天天，一幕幕，皆是从眼前闪过，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似的，顷刻间红润血色全无，就这么呆呆地坐在秦陌的床前。
“歌儿。”秦陌顿时慌张了，对站在那的隐星示意了下。
隐星点点头，把手中的两个药碗放在桌上，径自退去。
“歌儿，你听本王说。”秦陌掀开被子，下了地。
房门未关，冬日的寒风吹进来，秦陌皱眉忍了一会儿，还是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咳嗽声在房中极其清晰，曲挽歌空洞的眼眸多了几丝神采，站起身来，可还是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口。
“本王前些日子受了内伤，还未痊愈，我的功法虽然能克制叶夭的玄阴之毒，可本王没有打败她的把握。”止住咳嗽声，秦陌才柔声道。
曲挽歌垂下了头，再抬起时，眼眶骤然红肿，眼泪一滴一滴如同珍珠串子似地往下落。
秦陌更慌了，上前一步将女子搂在怀中，“不哭，本王娶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哭的，本王发誓，再也不会不顾你的意见打晕你就是。”
“秦陌。”半晌，曲挽歌把头埋的更深了些，呢喃地道，“我知道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可我一直未曾问过你受伤的原因，现在我想问你，能不能告诉我？”
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沉默，许久，秦陌道，“替父皇办事的时候受的伤，小伤而已，过些日子就痊愈了。”
小伤？曲挽歌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要真是小伤，一个月了都不见好，为何？
“前些日子我就发现你脚步虚浮，内力减弱，我当真是以为你这内伤重，所以未曾怀疑过。”曲挽歌边说着，一双眼睛泪水更加汹涌，她素来不是爱哭的人，可今日她就是止不住泪水。
“现在你打晕我，对上叶夭又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我突然就懂了。”
“歌儿，不要胡思乱想。”秦陌搂住曲挽歌腰身的手紧了紧，深深地叹了口气。
曲挽歌咬了咬嘴唇，不去答他的话，而是继续道，“那日我解暗毒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
“本王......”秦陌突然说不出话来。
而曲挽歌，则是能清晰地感受到男子抱着她的身子僵硬了许多，不由得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当日替我解毒的泞家公子，是不是就是你？”曲挽歌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就没打算遮遮掩掩，直接开口问道。
唯有这个猜测，一切方才解释通。
上方男子再度沉默，似乎已经是给了她答案。
曲挽歌再次笑出了泪，是啊，不管是何代价酬劳，又有谁肯舍弃半身功力去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解毒？还要承受对身体这么大的伤害，她其实早该想到的。
北冥泞家的二公子为何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裕安王府，当她见到泞安的第一眼，就该猜到秦陌的身份，可她却偏偏蠢了这么久这么久。
倒退出男子的怀抱，曲挽歌抬头看着他，一张艳丽的容颜笑容消失，也不再哭泣，面无表情。
秦陌唇角轻轻抿起，同样是看着曲挽歌，须臾才道，“不过是半身泞家功法而已，没了本王大可以再练，你的毒是必须要解的，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加重要，不是吗？”
凌恒面色淡淡，对身旁两名清风令暗卫使了个眼色，两名暗卫点点头，上前搀扶着秦陌，轻功掠起，朝城主府的方向过去。
“将她给我。”凌恒伸出双手道。
隐月刚开始还有一丝疑惑，见凌恒的眼神一直停顿在曲挽歌的脸上，顿时明白了什么，后退一步皱眉道，“殿下昏迷前要属下好好照顾王妃，护送王妃回城主府还是隐月来吧。”
凌恒嘲讽一笑，“你现在身受重伤，确定能护送的了她？本王身为陵安太子，还能将曲挽歌吃了不成？”
隐月不再言语，有些不情愿地将还在昏迷中的曲挽歌交给了凌恒。
他深知凌恒的话不假，他身上至少有四五处剑伤，莫说是轻功了，怕是连走回城主府的力气都没有，与其和王妃一起倒在清落城的大街上，还不如相信凌太子能将王妃安全护送回城主府。
凌恒接过曲挽歌，他平日里嘴角一直挂着淡淡地一丝浅笑，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是山崩地裂之时，这抹笑好像也鲜少会消失。
他和秦陌，是两个截然相反却又极其相像的人，就连气质也是，一样的尊贵，一样的叫人难以接近。
还有一样的眼睛，淡漠到极致，像是千年雪山不化的冰冷，清淡，可现在，他的笑消失了，他的冰融化了，望着怀中一身红衣的女子，满是温和和柔情。
曲挽歌此时有些狼狈，发钗倾斜，青丝凌乱，脸上和衣角上都溅上了鲜血，眉头轻轻蹙起，唇角也是紧抿，可依然不掩盖她那倾国倾城的风华。
“来人。”凌恒望着一眼依然摇摇欲坠的隐月，淡淡地道，“将他也带回城主府。”
隐月微微一愣，垂首道，“多谢清风令主相救。”
“你别误会，本宫可没这么多闲工夫救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凌恒道，“本宫只不过是看在你是为救曲挽歌受伤罢了。”
说完，他脚尖轻点，一样是腾空而起，眼见凌恒离去的方向是城主府，隐月最后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下，眼前一黑，也昏死了过去。
他和秦陌不同，秦陌是内伤受的重，而他则是身上多处刀伤，这么多血流下去，连个铁人估计都快站不住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脖颈间传来的剧痛硬生生地将曲挽歌痛醒了过来。
意识渐渐收拢，曲挽歌脑海中尽是秦陌将她打晕的画面。
“秦陌！”曲挽歌猛地坐起了身，额间发丝被细密的汗水浸的湿透，茫然地望了望周围。
她现在身在一个房间中，布置典雅，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曲挽歌伸手揉揉后脑勺下方，痛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会痛？证明她刚刚做的不是梦！从沈府出来后，她就和秦陌在半路上遇到了暗杀，然后......
想到这里，曲挽歌整张艳丽的小脸顿时一片苍白，掀开被子跳下了床，等下了床，她方才发现心头的熟悉感由何而来。
这个房间东湘裕安王府内似乎也有一间，就在她和秦陌新婚房间的旁边，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安然无恙地回了城主府。
这个男人......居然敢打晕她！曲挽歌顿时想也不想地拔腿朝外跑去，连鞋子都急的没有穿上。
兴许是跑的太急的缘故，前方走来一个人影，她竟然是半丝察觉也没有，就这么直直地撞了上去。
‘噗通’曲挽歌‘蹭蹭蹭’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没事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袭来，曲挽歌怔了怔神，这道声音她记得，可却是一道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声音，她略微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恰好就看到那抹明黄的身影站在跟前，妖孽俊美的容颜带着一丝担忧。
“你怎么在这？”曲挽歌有些震惊，她先前知道凌恒来了东湘，但只是匆匆一叙就再未见过面。
“本宫怎么在这？”凌恒好看的眉宇间微微轻挑，“要是本宫不在这，恐怕你们就死在清落城里了。”
曲挽歌整颗心震了震，秦陌的功法明明就能克制叶夭的玄阴之体，为何还要将她打晕？要是他们两个联手，根本就不必惧怕叶夭，可他......
想到这里，曲挽歌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痛，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他怎么样了？”
“谁？”凌恒指尖抚上下颚，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没空在这跟你打哑谜。”曲挽歌颦眉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凌恒的俊颜骤然沉下，嗤笑道，“本宫当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本宫非你亲人也跟你非有半点关系，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
曲挽歌抿唇不语，直接跃过他径自往前走。
这里不是城主府么？布置和裕安王府基本相同，她对裕安王府在了解不过，就不信了，一间一间找过去，她会找不到秦陌在哪里！
凌恒眸底顿时浮现上一层雪霜，他转身望着毅然决然的背影，妖孽俊美的一张脸阴沉如雨。
如今，你竟然是已经在意他在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哪怕是多看本宫一眼都不肯？
凌恒垂下眼帘，耳畔突然响起秦陌昏迷前说出的那句话——陵安太子怕是要失望了，歌儿是本王的人，陵安太子怕是争不到。
争不到么？凌恒突然一笑，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她今日人在你那里，或许明日就在本宫这里了，本宫倒要看看，她究竟会不会一直在你的裕安王府！
曲挽歌当真是一间一间房间地找了个过去，可直到她将城主府客房几乎都找一遍都未看到秦陌的踪影时，整颗心再度轻轻颤了起来。
“王妃？你醒了？”就在曲挽歌失了希望的时候，隐星端着药碗突然走了过来，看到曲挽歌，眼眶红了下来，“王妃可觉得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曲挽歌摇摇头，立即道，“秦陌呢？他在哪里？”
“王爷在王爷和王妃在寝房。”隐星顿了顿道。
曲挽歌一愣，望向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迈开腿跑去。
“等等王妃！”隐星猛然察觉到曲挽歌没穿鞋子，大喊道，“慢些！”
说罢，为难地望了眼碗中的两个药碗，只能是也抬步跟了上去。
房间中，男子褪去了外衣倚靠在床沿上，纤细修长的指尖握着一卷书，俊颜苍白，整个人宁静安详，将那雪色的里衣也衬的更加白了些。
见他完好无损地在那里，一根头发丝都没少，曲挽歌总算是松口气，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微微蹙眉，然后转身离去。
“王妃，你不是要进去看王爷吗？为何站在门口？”隐星端着两碗跟了上来，疑惑地问道。
这道声音似乎打破了房间原本存在的宁静，秦陌抬头时恰好就看到欲要转身离去的女子。
同样是身着雪白里衣，不同的是女子满面红润，看样子是气色不错，秦陌浅浅笑道，“既然想我了，怎么还要走？”
曲挽歌脚步顿住，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驳道，“谁想你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死没有而已。”
“没死，失望了？”秦陌失笑道。
曲挽歌不再言语，也不走了，而是重新往屋子中走去，这男人虽然现在精神看上去不错，可她分明能听出他说话间气息的微弱，定然是受了伤的。
眼见女子一步一步的靠近，秦陌伸手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了床头，不满地道，“这群人倒都是不会办事，既然都一起昏了，还要把我们两个分开，不然本王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你了。”
曲挽歌依旧不语，停在床前蹲下了身子，眉宇轻皱。
“怎么了？”此时秦陌也察觉到了曲挽歌的不对劲，疑惑问道。
“你为什么要把我打晕？”曲挽歌突然抬头，一双瞪着看向秦陌，和他四目相对，见秦陌眼神有躲闪，曲挽歌干脆伸手覆在了他两边脸上，强迫他看着自己，“为什么要将我打晕？”
秦陌轻松地笑了笑，将曲挽歌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拿下，柔声道，“本王只是没有把握打过叶夭，所以只能打晕了你，让隐月带你出去，不曾想还是差点让你死在那。”
曲挽歌突然抿唇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难道加上我和隐月，不敌一个叶夭么？”
“你和隐月都是武功内力不俗，可叶夭那玄阴之毒，只有本王能够对付。”秦陌皱了皱眉。
歌儿怎么就不能明白他的苦心？打晕她，不让她以身犯险都是为了她好。
曲挽歌垂下眼帘，“你不用堵我，你的内力属寒，能够克制叶夭的玄阴之毒，你打晕我，有别的原因。”
秦陌温和一笑，“哪里来什么别的原因？是你多想了。”
话音刚落，他又道，“你身子也虚弱，回房间去休息会儿吧。”
曲挽歌没有动作，从她解除暗毒以后的一个月，一天天，一幕幕，皆是从眼前闪过，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似的，顷刻间红润血色全无，就这么呆呆地坐在秦陌的床前。
“歌儿。”秦陌顿时慌张了，对站在那的隐星示意了下。
隐星点点头，把手中的两个药碗放在桌上，径自退去。
“歌儿，你听本王说。”秦陌掀开被子，下了地。
房门未关，冬日的寒风吹进来，秦陌皱眉忍了一会儿，还是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咳嗽声在房中极其清晰，曲挽歌空洞的眼眸多了几丝神采，站起身来，可还是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口。
“本王前些日子受了内伤，还未痊愈，我的功法虽然能克制叶夭的玄阴之毒，可本王没有打败她的把握。”止住咳嗽声，秦陌才柔声道。
曲挽歌垂下了头，再抬起时，眼眶骤然红肿，眼泪一滴一滴如同珍珠串子似地往下落。
秦陌更慌了，上前一步将女子搂在怀中，“不哭，本王娶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哭的，本王发誓，再也不会不顾你的意见打晕你就是。”
“秦陌。”半晌，曲挽歌把头埋的更深了些，呢喃地道，“我知道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可我一直未曾问过你受伤的原因，现在我想问你，能不能告诉我？”
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沉默，许久，秦陌道，“替父皇办事的时候受的伤，小伤而已，过些日子就痊愈了。”
小伤？曲挽歌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要真是小伤，一个月了都不见好，为何？
“前些日子我就发现你脚步虚浮，内力减弱，我当真是以为你这内伤重，所以未曾怀疑过。”曲挽歌边说着，一双眼睛泪水更加汹涌，她素来不是爱哭的人，可今日她就是止不住泪水。
“现在你打晕我，对上叶夭又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我突然就懂了。”
“歌儿，不要胡思乱想。”秦陌搂住曲挽歌腰身的手紧了紧，深深地叹了口气。
曲挽歌咬了咬嘴唇，不去答他的话，而是继续道，“那日我解暗毒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
“本王......”秦陌突然说不出话来。
而曲挽歌，则是能清晰地感受到男子抱着她的身子僵硬了许多，不由得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当日替我解毒的泞家公子，是不是就是你？”曲挽歌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就没打算遮遮掩掩，直接开口问道。
唯有这个猜测，一切方才解释通。
上方男子再度沉默，似乎已经是给了她答案。
曲挽歌再次笑出了泪，是啊，不管是何代价酬劳，又有谁肯舍弃半身功力去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解毒？还要承受对身体这么大的伤害，她其实早该想到的。
北冥泞家的二公子为何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裕安王府，当她见到泞安的第一眼，就该猜到秦陌的身份，可她却偏偏蠢了这么久这么久。
倒退出男子的怀抱，曲挽歌抬头看着他，一张艳丽的容颜笑容消失，也不再哭泣，面无表情。
秦陌唇角轻轻抿起，同样是看着曲挽歌，须臾才道，“不过是半身泞家功法而已，没了本王大可以再练，你的毒是必须要解的，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加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