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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妻御权 第二百零三章 歇脚

    这里是农家院落,像什么青菜萝卜做饭的食材那是多的很,可偏偏他们两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本来曲挽歌起了个大早就已经试着做过早膳了,结果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能吃......

    不过眼看凌恒这幅模样,估计是跟她差不多,想到这里,曲挽歌心情忽然好了些。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曲挽歌笑答着,一边把视线投向一旁。

    凌恒轻轻咳嗽了一下,“挽歌不必看我,一切都听你的。”

    曲挽歌失笑。

    那前来传话的孩童一样是‘咯咯咯’地笑地开心,兴许是这片地方往来没什么人,孩童鲜少看到有生人进来,更是从来没看到像曲挽歌和凌恒这样样貌生的这么好看的,孩童心性单纯,生的好看,她自然就欣喜。

    “哥儿姐儿跟我走吧。”孩童乐道。

    凌恒忽然蹲下身子看她,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小女童眼看凌恒近在咫尺的俊颜,娇俏的脸颊两边顿时染上了两片红晕,有些羞怯地跑了出去。

    “刚刚倒是胆子大,现在怎么被吓跑了?”凌恒站起身来,无奈地摇头扶额,他很是认真的撇头看向曲挽歌,茫然道,“挽歌,本宫长的很凶吗?”

    或许是久管理陵安的缘故,他看上去太过威严,把小女孩吓跑了?

    曲挽歌看他鲜少这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她哪里是被吓跑的,分明就是害羞。”

    害羞?凌恒不解。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曲挽歌悠悠地叹了口气,孩童不会区分一个人的好坏,可还是能判断美丑的,凌恒那张脸俊美妖孽,尤其是他嘴角似有若无挂着的那抹坏笑,若是平日里不用他那派一国太子作风的话,还是挺招孩子喜欢的。

    人家好歹是个女孩,虽然年幼,可是害羞这种人的本性性格还是有的。

    “行了,别纠结了,去用早膳吧,别叫人等着。”曲挽歌伸手拍拍凌恒的肩膀道。

    凌恒点点头,跟着曲挽歌一起出了院落。

    他们所入住的这户人家虽然清贫,但一家三口都是老实人,这么多年硬是凭借双手建了两座院子,一大一小,大院子他们一家三口自己住,小院子经常用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两座院子距离也不远,走路过去差不多半刻钟的功夫。

    一入大院子,曲挽歌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飘香,虽比不得在裕安王府日日吃的珍馐,可这清新淡雅的菜香也好的很。

    一名身着布衣的女子正端着菜盘子放到院中的石桌上,眼看曲挽歌和凌恒过来,立即招呼道,“两位贵客快过来坐吧,还有盅鸭子汤,很快就好了。”

    “卢氏妈妈,不用这么麻烦的。”曲挽歌略微有些歉意地道,眼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哪里是寻常农家一餐早膳该吃的东西?明显就是加了菜的。

    卢妈妈挥挥手笑道,“我们都是农户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本来想着早膳不应该吃的这么油腻,可听清风公子讲了,说你们两个待会儿就得赶车启程,就想着多做些,让你们多填填肚子。”

    曲挽歌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凌恒抢先一步开口,他朝卢妈妈一笑,“劳烦你们了。”

    “不劳烦。”卢妈妈掩嘴轻笑,“我们这里经常一年几个月不见人来,不过即使这样,我啊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人,男女一起的更是不在少数,可从未有人跟你们两个这样般配的。”

    曲挽歌一窘,轻咳道,“卢妈妈误会了,凌恒还未娶妻,我的丈夫也另有其人,我们两个是好友而已。”

    卢妈妈有些惊诧地瞥了曲挽歌身旁的凌恒一眼,见他俊颜的笑意明显收了收,转而也明白过来几分,可她生在农家,这些年轻儿女的感情她向来不喜欢掺和,干笑道,“那是我自作聪明了,对不住挽歌姑娘。”

    “无妨。”曲挽歌浅浅一笑。

    “姑娘和公子先坐,我去看看那鸭汤。”卢妈妈道。

    两人点点头。

    那孩童看着曲挽歌和凌恒,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自角落里拿出一只毽子踢了起来。

    “女孩子就喜欢这种玩意儿。”凌恒道,从他语气不难听出那一丝无奈。

    反倒是曲挽歌眼眸闪烁,泛着柔和的光晕,这孩童两根小辫子随着她脚步的上下起落一跳一跳的,可爱极了。

    见她看的入神,凌恒唇角一勾,挑眉道,“喜欢孩子?”

    “喜欢。”曲挽歌笑答,“以前不喜欢,可是如今觉得如果能有个孩子解闷或许也不错。”

    出清落城的时候,听说楚媚儿有喜了,等到东湘这边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她定是要再回清落城去见见那孩子的。

    算算时间,黄晴的孩子出生应该就这几天,不过她这同父异母的弟弟或是妹妹不管怎么样,都很难再跟她有所交集,只盼黄晴母子能好吧,虽然曲丞相有过错,毕竟稚子无辜。

    孩童踢了一会儿兴许是无聊了,拎着毽子走了过来,塞进了曲挽歌的手里。

    “你想要我陪你踢吗?”曲挽歌问道。

    孩童咧开嘴巴,点头道,“姐儿一起踢。”

    曲挽歌正准备从石凳子上起身,立即就被凌恒按了回去,他视线不悦,“你身子不好,不能玩这种东西。”

    “没事,陪孩子玩玩。”曲挽歌笑着摇头。

    凌恒不答话,夺过她手中的毽子,凑到孩童跟前,扬起唇角道,“姐姐不踢,哥哥陪你踢可好?”

    孩童顿时眼睛亮了亮,爽快地答道,“好。”

    望着那一大一小踢毽子的模样,曲挽歌坐在石凳子上不由得心生起一股向往来,她和秦陌成婚也有大半年了,圆房只是迟了三四天,先前是因为暗毒所以不敢怀孩子,特意避着那几天。

    等秦陌归了东湘,她也该考虑考虑孩子的事情,那男人不是一直撺掇着要她生孩子吗?

    就是现在裕安王府的账本都还在曲挽歌手里,她日日看那账本看的头疼,几次去找秦陌,那男人都扬言除非等到裕安王府有小世子才愿意让隐星收回账本。

    这不明摆了逼着她要孩子?现在倒是正好,两个人的意思总算是合了。

    恰时,一个中年男子拎着两只鸡鸭走了进来,一进院子就见着孩童缠着凌恒去捡毽子,低怒道,“莲儿,怎么这么不懂事。”

    被唤作‘莲儿’的女童看见中年男子阴沉的脸,抿了抿嘴唇‘哇’地一下就委屈地哭了出来。

    这一哭,前一秒钟还摆着父亲的威严,后一秒立即就急了,将手中的鸡鸭随地一扔,就走到女童跟前轻轻哄着,“莲儿乖,是爹爹的不是,爹爹不该吼你,不哭了。”

    曲挽歌和凌恒视线在空中微微交织碰撞,只是须臾,都是相视而笑。

    曲挽歌起身走到女童跟前蹲下,笑道,“原来你叫莲儿,莲儿,我们不哭了,姑娘家是不能哭的。”

    “姑娘家不能哭?哪里来的歪理?”凌恒也走了过来,不由得眉眼扬成一弯弯月来,“姑娘家不能哭,难道该是男子哭?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男儿而已,至于女孩子,有什么委屈就尽管哭,有哥哥给你撑腰。”

    话音刚落,莲儿竟然是愣了愣,然后破涕为笑。

    “这么管用?”曲挽歌颇为汗颜,想着凌恒应该是第一次哄孩子,这看似......毫无章法逻辑的办法出奇的有效啊。

    凌恒挑挑眉,“事实证明,哄孩子也是要讲究天赋的。”

    曲挽歌再次汗颜,哪里来的什么天赋?他那张脸就是天赋,可以看得出莲儿好像是特别喜欢凌恒。

    “对不住了两位。”中年男子抱起莲儿,歉意地对两人点点头,“莲儿平日是挺乖巧的,是看公子小姐来了,家里热闹所以贪玩了点。”

    “孩子小,贪玩是天性。”曲挽歌笑笑。

    “行了你们啊别杵着了,菜齐了,过来吃饭吧。”卢妈妈端着一锅汤从里屋厨房走了出来,催促着还在聊天的几个人。

    喧闹的院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尤其是莲儿,坐在卢妈妈腿上,小脸尽是满足。

    一顿饭愣是吃了足足有两个时辰,边吃边聊些家常,曲挽歌和凌恒的出生和这座农家院子里的一家三口截然不同,不过这一家三口见识广博,居然能接的上凌恒的话。

    “东湘这片土地小,边境小国的战争就多,我们一家三口来这片清净地倒也快活。”中年男子道。

    曲挽歌浅笑,“近来在帝都中听闻东湘边境的战争已经少了许多,先生可以带卢妈妈和莲儿出去逛逛,毕竟孩子还小,长长见识是好的。”

    中年男子一听,一下子就乐了,“挽歌姑娘言重,在下就是识过几个字,担不上这声先生,不过挽歌姑娘有一事说的对,莲儿还小,我们夫妻是应该带她出去看看外面。”

    “先生要是不介意,等回了我和挽歌回了东湘帝都,派些人来这里接先生一家三口去东湘玩玩。”凌恒道。

    曲挽歌眼神偏转,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凌恒笑了笑,“先生和卢妈妈收留我们一夜,这份恩情自当是要报的。”

    这话曲挽歌倒是赞同,东湘边境战争少了,可帝都朝政变动,但若只是这一家要去帝都游玩两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麻烦,何况有凌恒的清风令护着他们,到了东湘,她的天兽令也能用了。

    到时候至少护着这一家三口没问题。

    遂,曲挽歌也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是该报的,东湘国虽小,可帝都繁华,莲儿定也会喜欢。”

    闻言,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听说从前帝都没有昌盛的,是自从裕安王殿下归帝都以后才开始繁荣了起来。”

    曲挽歌的身子猛地颤了颤。

    “挽歌小姐莫怪,我家夫君年纪虽然大了,可最是崇拜的就是裕安王殿下。”卢妈妈收盘子时听见几人谈话,看曲挽歌容颜好似有些不对劲,立马上前笑道。

    “哎,我怎么这就是崇拜了呢?”中年男子不满地瞥向卢妈妈,“裕安王殿下那是不费一丝一毫,一兵一卒令十座荒城起死回生,救了多少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我这是敬佩!这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事,将来还得了?”

    说罢,他一双眼睛重新落在凌恒身上,或许是因为凌恒也是个男人,而且气度不凡,中年男子笑问道,“凌公子觉得呢?”

    凌恒看了曲挽歌一眼,唇角扬起,“裕安王之才,确实非常人所及。”

    曲挽歌眸底平静的目光又是清晰可见地颤了颤。

    总感觉到哪里都逃不掉关于秦陌的事情。

    “你看看,这才是高见,你那都是妇人之仁。”中年男子一听,立刻就乐了,颇为得意地望向身旁的妻子。

    卢妈妈无奈道,“是是是,我啊,就洗盘子去了,不理会你们。”

    说罢,卢妈妈就抱着一堆盘子往院外走去。

    离院外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溪,里头的水清澈见底,想来卢妈妈是为了不打扰几个人聊天,所以特意抱着盘子去那小溪边清洗了。

    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

    曲挽歌无意中瞥见他眼中那抹宠溺之情,从聊天中不难听出,这一家三口的感情甚好。

    据曲挽歌了解,中年男子和卢妈妈来这里定居少说有十几年了,就养了莲儿这么一个闺女,可丝毫不妨碍夫妻两恩爱,母女父女的亲昵。

    这样令人羡煞的一家,曲挽歌唇角再度扬起笑来。

    “听闻裕安王殿下年前成婚了,我们一家三口一直想去帝都看看的。”中年男子忽然叹了口气道,“不知道那是位什么样的女子,只是可惜了,帝都离这里路途遥远,那时候恰逢莲儿生了病,我和妻子不得不留下来照顾莲儿,错过了王爷的大婚。”

    裕安王殿下迎娶那位姑娘的时候,宴请全东湘的人,那时候东湘帝都场面一定很壮观。

    曲挽歌嘴角抽了抽,“莲儿的身体最重要,裕安王殿下大婚也不过就是在东湘帝都露了个面而已,还是莲儿的病紧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