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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妻御权 第二百零七章 约见

    听见孙嬷嬷这么说,黄晴总算是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曲挽歌那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呢,不然怎么会派孙嬷嬷和身边的贴身人特意跑到曲丞相府南苑的屋子里来。

    “大小姐太客气了。”黄晴笑道,“序儿的命都是大小姐救回来的,序儿能平安,这就是最好的喜了。”

    “晴姨娘果然是明白事理的人。”紫鸢亦是浅笑道,“不过东西还是要给的,这是我们王妃给孩子的满月礼,晴姨娘收下吧。”

    说罢,她将手中的黄纸和簪子递给了黄晴。

    黄晴接过两件物事愣怔了下,“大小姐这是......”

    她从前是舞姬出生,见识广博,当她意识到这簪子是什么物件的时候,握着簪子的手都在轻轻颤动。

    “王妃说了,一张纸,一根簪子而已,算不得什么重礼。”紫鸢继续道,“不过希望晴姨娘收了礼以后还是莫要忘了初心,莫要忘记孩子的恩人。”

    黄晴回过神来后,直直地就朝紫鸢和孙嬷嬷跪拜了下去,“二位请放心,大小姐的嘱托和再造之恩,黄晴不会忘记的。”

    孙嬷嬷和紫鸢都是身形偏转,没有受下黄晴的礼。

    孙嬷嬷上前一步去把黄晴扶起来,“晴姨娘,那这礼还是下次等见到小姐再行吧,我们二人只是大小姐身边的人,可受不起。”

    黄晴站起来连忙点点头,笑道,“瞧我这脑袋,请二位回大小姐的话,我一定记得大小姐的嘱托。”

    “晴姨娘能明白我们王妃的苦心就好。”紫鸢颔首道,“既然晴姨娘礼已经收下,那我和孙嬷嬷就先告辞了。”

    “我叫人送送你们。”黄晴立即招手道。

    紫鸢笑着摇头,“我和孙嬷嬷毕竟是王妃身边的人,在这曲丞相府有诸多不便,不用劳烦了。”

    黄晴想着也是,这个时候越是热情就反而越是会害了他们,于是也没有继续坚持。

    直到孙嬷嬷和紫鸢走后,原先禀报的那位丫鬟走进来给黄晴添茶水,看到摆放在桌上的一张纸和一根钗子不满地撇了撇嘴,“还当是什么贵重物事儿呢,非吵着闹着要进来亲手交给姨娘。”

    像这种钗子的材色,自从晴姨娘诞下小公子以后,相爷日日都往她们房间里送。

    “说什么呢!”黄晴怒视着瞪了她一眼,“你可知道这簪子是什么吗?”

    “不就是根簪子吗?”丫鬟嘟囔着不解道。

    黄晴伸手拿起那摆放在桌上的簪子,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白了她一眼道,“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这是东湘翡翠阁的信物,有了这支簪子,翡翠阁的天价宝贝都能取了来,你说值钱不值钱?”

    丫鬟‘啊?’了一句,连手都被茶水溅到,烫出了一片红来,望着那小小的簪子吞咽了唾沫。

    东湘翡翠阁,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地方,整个东湘就数翡翠阁最为气派,里头置办的金饰钗子,还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价值连城,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根钗子便是翡翠阁的信物?

    “至于这张纸......”黄晴捻起那张黄纸,一时间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须臾,她抬眸看向那丫鬟,“相爷今日在何处?”

    “相爷?”丫鬟想了一会儿道,“今早进宫了,不过刚刚听外头的人说相爷这会儿已经回府了,应该在书房里头吧。”

    “我知道了。”黄晴边走向门外边道,“照顾好子序,我去去就回来。”

    紫鸢和孙嬷嬷回到裕安王府,见曲挽歌出了屋子坐在门外头,正等着她。

    “东西可送到了?”曲挽歌问道。

    紫鸢颔首,“送到了王妃,是晴姨娘亲手接下的,要我们代为谢过小姐。”

    曲挽歌挥挥手,笑道,“没什么好谢的,她要谢的可不是那张黄纸,而是翡翠阁的信物,那信物于我而言不算什么。”

    她倒不是不爱银子,可有天兽令在手,整个东湘国库加起来都没有她手里攥的银子多。

    “对了王妃,属下和孙嬷嬷刚刚从王府进来的时候有个人塞了封信过来,说指明要交给王妃。”紫鸢道。

    曲挽歌一愣,眼下秦陌还在清落城里头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人要给裕安王府塞消息?

    “信在哪?”

    “这呢。”紫鸢伸手入怀,摸出一封信封递给曲挽歌。

    曲挽歌指尖刚触碰到那信纸的材质时,艳丽的容颜闪过一丝笑意和了然,她抬眸问道,“那送信之人可有什么样貌特征?”

    孙嬷嬷和紫鸢对视一眼,孙嬷嬷上前一步道,“那人将整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样貌特征。”

    ‘噗嗤。’曲挽歌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去开信封。

    “午时,龙凤客栈一楼酒楼处,不见不散。”

    既然是约她,何必要搞的偷偷摸摸?左右这裕安王府都是自家地方,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的。

    曲挽歌悠悠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出去一趟,看管好裕安王府。”

    “王妃要出去?”紫鸢就立在曲挽歌身旁,自然也看到了那信纸上的字,皱了皱眉道,“王妃,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去见的好。”

    “无事的。”曲挽歌笑着摇摇头。

    别的她不敢说,至少这个人不会害她就是了。

    “这......”紫鸢还要开口说话,一旁的孙嬷嬷立刻用眼神制止住了她,一下子噎的紫鸢说不出话来。

    “那王妃既然是要去,不如喊属下一起跟去吧。”紫鸢想了想还是不大放心。

    曲挽歌眼瞅着这丫头都快跟七八十岁的老妈子一样了,无奈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一根头发丝都不少的回来,人我就不带了,况且我暗毒解了,内力武功都恢复了,整个东湘能伤到我的人也是寥寥可数的。”

    紫鸢还欲开口,只见曲挽歌已经是逃也似的使着轻功飘飞而去,只余下一抹红影。

    “得了,你就别瞎操心了。”孙嬷嬷笑着拍拍紫鸢的脑袋道,“你看王妃那副样子,明显就是知道这送信之人究竟是谁,这样她还敢笑眯眯的赴约,你说我们还替王妃操心个什么劲儿。”

    紫鸢怔愣了下,一拍手不好意思地道,“是啊,果然还是嬷嬷想的周到,我这是关心则乱了。”

    曲挽歌飘身而至在东湘龙凤客栈前,抬头望了眼太阳,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午时了。

    这人送个信也卡着点,半点时间都不愿意浪费,果然和秦陌的行事作风如出一辙。

    走进龙凤客栈中,有小二招呼上来,他从前也见曲挽歌来过几次,上回曲挽歌去的还是龙凤客栈的雅间,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的身份,遂恭敬道,“挽歌小姐这次来龙凤客栈是住客栈还是吃酒啊?”

    “寻人。”曲挽歌笑着摆摆手,“你下去吧,我有事自会招呼你的。”

    店小二很识趣地点头退了下去。

    眼神在龙凤客栈略微环视了下,当触及到墙角最边上的时候,曲挽歌低低一笑,然后迈步走了过去。

    “酒酿佳人啊。”男子一身深蓝色锦缎长袍,左手捻酒杯,右手怀里搂着一个样貌绝美的佳人,此时佳人眉眼含笑,缩在男子怀中低吟浅笑。

    好一派风流的模样!

    所幸他挑的这个位置还算隐秘,否则只怕这一楼龙凤客栈吃酒用饭的人都拿这块地方当戏台子了。

    “好酒,好菜,好美人。”男子长相事实上也是清俊有加,一张脸上带着吃酒过后微微的红熏,给原本就不俗的容颜更添了几分俊色。

    “来,美人,亲一个。”说着,男子就要低头去吻怀里的绝美佳人。

    佳人害羞地一躲,眉目间波光闪烁,风情万种。

    男子低笑了下,又要去吻。

    下一秒,一把扇子横挡在了男子和美人中间。

    “你自泞家逃来东湘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去?”一道悦耳婉转如同莺歌啼鸣的声音传来,直直地就打破了这片天地的美妙。

    “你兄长替你拦着泞家的耳目,可不是让你过来花天酒地,花前月下的。”见男子还未回过神来,曲挽歌收回手中的扇子,干脆直接坐在了男子对面,挑眉道。

    泞安抬眸看了曲挽歌一眼,没有理会她,甚至在曲挽歌收回扇子的那一刹那,趁着这个空隙在怀中美人的额间留下了一吻。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啊。”泞安好似有些醉了,搂着美人笑的开心。

    曲挽歌蹙眉,用眼神示意了下他怀中的女子,“你先下去。”

    女子愣了愣,犹豫着抬眼望着泞安。

    “别听她的,你既然是我带回来的人,旁人的命令怎么能听?”泞安抱着女子的手紧了紧,嘟囔道。

    “姑娘你看......”女子不好意思地朝曲挽歌眨眨眼睛。

    曲挽歌嗤笑了下,“他是雇你的人不错,左右我才是你主人,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么?”

    女子身子猛地颤了颤,立即咬牙去推泞安。

    泞安眼看怀里头的人像是落荒而逃似的跑了个没影,怒视曲挽歌,“你做什么?”

    “我干嘛了?”曲挽歌白了他一眼,“左右是你将我约来龙凤栈的酒楼,难道就是让我来看这些?”

    泞安一噎,总算是从酒意中拉回了几分理智,哼道,“就算如此,你将我的女人吓跑了,就该给我个说法!”

    闻言,曲挽歌伸手轻轻在身前的桌上敲了敲,边敲边道,“花粉楼的头牌娇娇,千金一日,泞二公子出门在外可带的了这么多银子?”

    泞安最后一点酒意也被磨灭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曲挽歌。

    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得出娇娇的身份?东湘国虽小,但青楼这个生意可是稳赚不赔,所以东湘大大小小的青楼,明的暗的可不少,曲挽歌是怎么从这么多青楼直接说出娇娇的来历的?

    “别这么看着我。”曲挽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桌前,淡淡地道,“我说了,我才是娇娇的主人,以后你再想见她,得先过我这关。”

    “不是你什么意思?”泞安不屑地撇撇嘴,“这点就是我堂哥也管不了我,你虽然是我名义上的嫂嫂,但我哥不在,你又能耐我何?”

    曲挽歌翻了个白眼,“谁要管你了,花粉楼的楼主是我手底下的人,我要是说个‘不’字,我看花粉楼放不放娇娇给你。”

    花粉楼一直是辅佐天兽令暗卫地的地方,接收消息贩卖消息,从前曲挽歌未接天兽令的时候,花粉楼一直是紫鸢在打理,可以说紫鸢就是花粉楼和天兽令暗卫地的一座桥梁,哪怕是现在紫鸢还是会时不时地抽空回花粉楼处理大小事务。

    泞安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好半天才明白曲挽歌话中的意思,‘蹭’地站起身来,眉宇间纠结了一会儿,又‘蹭’地坐下去,搓了搓手,眼看着曲挽歌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跟曲挽歌的关系可素来不是很好,当日在裕安王府甚至还把剑架在她脖子上过,怎么......就这么巧呢?

    泞安是聪明人,他可犯不着钻牛角尖去怀疑曲挽歌的话,先前娇娇从来没忤逆过他的意思,如今曲挽歌一来,可是立即二话不说的就听了曲挽歌的话。

    这就已经是最好的验证了。

    “那个,表嫂,我身上是没带这么多银子,不过改日回了泞家一定全数归还,你看怎么样?”泞安干干地笑了笑,其实曲挽歌跟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原来担心不过是秦陌会为了曲挽歌舍那半身功力,现在好了,他知道他担心也没有用,这大半功力无论怎样秦陌都会二话不说地交出去。

    既然担心不担心都没有用,他何必为难自己?所以泞安对曲挽歌的态度自然就好了许多。

    “再不然就当是我问我哥借的,先拿他的给我填补上,过几日我再还。”泞安见曲挽歌神色还未舒展,又继续道。

    闻言,曲挽歌顿时是被他逗笑了,“我跟你哥夫妻一体,他的银子不就是我的吗?拿我的银子来填我的坑,你这是什么逻辑?”

    泞安顿时一噎,可想想,曲挽歌说的好像是那个理。

    “其实我也不在乎你那点银子,你该知道你哥不缺钱。”曲挽歌挑眉勾唇道,“这样算下来,我也是不缺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