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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妻御权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想你了

    顾北晴黯淡下去的眸光顿时又重新恢复了神采,用力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将你约出来,却还要你替我来跑腿。”

    “这点都是小忙。”曲挽歌扬眉道,“你跟我还见外么?”

    顾北晴再度笑了,对曲挽歌道了个别后,被东方傲搂着去采买河灯了。

    “你想去看热闹?”凌恒挑眉道。

    曲挽歌一样是一挑眉,“我为何不能去?”

    凌恒低低一笑,“本宫只是觉得依照你的性子不会喜欢去凑这种热闹。”

    曲挽歌不置可否。

    “你说,那边人这么多,会不会有大人物呢?比如说,刚回帝都的洛王,或者是刚刚被圣旨赐婚的太子殿下,和你那身为准太子妃的相府二妹妹。”凌恒突然弓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笑道。

    曲挽歌撇撇嘴,“那你去不去?”

    “去。”凌恒扬眉道,“正好本宫也想看看东湘境内这些大人物。”

    闻言,曲挽歌竟然是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感觉,秦陌不在,东湘哪里还有大人物劳烦这位陵安的太子殿下出马亲自去看的?他这借口找的也太不实诚了。

    两人走过去,清风令一拨暗卫护在两人的左右侧,将前面的人群拨开一条小道来。

    “别伤着他们。”曲挽歌皱眉道。

    东湘百姓无辜,她们不过就是过来看看而已,实在是用不着把这些百姓牵连进来。

    曲挽歌话音刚落,旁边的清风令暗卫有些犹豫。

    “我们自己过去就好了,你们站在这里候命。”凌恒挥手道。

    清风令一批暗卫还欲说些什么,在凌恒凌厉的视线下垂首答应道,“是。”

    曲挽歌总算是松了口气,向身旁的凌恒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两人走过去,刚刚这边传来的动静到底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原本聚精会神看向中央摊子的人皆是转移了视线,在触碰到凌恒和曲挽歌的时候,齐齐不自觉地让开一条小道来。

    于是乎,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人群的中央。

    当看到摊子处的场景时,曲挽歌方才明白为何今日东湘元宵灯会这么火热,偏偏这处摊子被挤得水泄不通。

    摊子中央,美人执着一盏灯,她身后则是百盏的小灯笼,横十竖十整整齐齐地粘在一处木板上,她娇声道,“这是杂家新发明的一个小游戏,但凡有哪位客人能用竹箭连续射中百盏小灯笼,便是能获得清音大师所亲赐的签文。”

    此话一出,全摊子围绕的人皆是哗然。

    要是用竹箭射中百盏小灯笼中的任意一枚可是简单的事情,相信在场的人不论男女都能做到,可要是连续射中一百盏,那可就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这灯笼如此小,距离又这么远,刚开始的时候范围大或许还没什么,可到了后面,那就很容易出差错了。

    “敢问姑娘,清音大师的签文,可是清音寺的那位方丈?”凌恒沉默了下大喊问道。

    那位姑娘惊诧地看过来,在看到凌恒的时候,眼底也是闪过一丝惊艳,点点头,“公子说的不错,正是清音寺的方丈。”

    全摊子围绕的人再次哗然。

    要说先前众人还对那签文没什么感觉,现在可都是连眼神都炽热了起来。

    清音寺的方丈,清音道长,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清音寺光是分寺庙,就布满大陆各个地方,香火之旺盛,乃是大陆头一门。

    清音道长的签文,大家可都不是为了领不灵验的问题,只要是跟有关清音寺的一切挂上名号,那就是信仰问题了。

    “行不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人群中已经有人上前了。

    曲挽歌眼神微微怔住,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上前的人,赫然就是太子秦东君。

    “他是你们东湘的太子,你看着他能射多远?”凌恒低笑道。

    曲挽歌摸着下巴勾了勾唇角,“不会超过五十盏。”

    “这可是你们东湘的太子,你对他就这么没信心?”凌恒失笑。

    “信心也要源自于实力。”曲挽歌无奈地摊摊手,她倒是想对秦东君有信心,可这秦东君的本事她实在是清楚的很,看着厉害罢了,实际上就是绣花枕头而已。

    “你觉得若是秦陌上,能射多远?”凌恒问道。

    曲挽歌一愣,认真地思考了下,“至少九十盏以上,不出意外的话,射穿一百盏没有问题。”

    “果然还是心向着他,评价如此之高。”凌恒哼道,“在本宫跟前,你就不能稍稍平缓一下对他的措辞吗?”

    曲挽歌轻咳道,“我觉得你也毫无问题。”

    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对凌恒和秦陌来说,确实是简单。

    她这话出口,凌恒的俊颜方才好看了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四周一阵唏嘘传来,只见秦东君已经下场了,数量正好停在四十五盏。

    “你看我说的可有道理。”曲挽歌无奈地耸耸肩。

    凌恒一噎,半句反驳的话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数人上来又下去,令曲挽歌印象深刻的是东湘境内,居然还有箭术高超的人,最高那人甚至一连射了有八十多盏,超过了秦东君一倍之多。

    “呦,又是熟人。”

    曲挽歌摸着下颚似笑非笑地望着执木箭的秦倾,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么热闹的地方,这些东湘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定会出现,就算不会正好碰上,这么些时候也该闻讯而来了。

    否则清音道长来访东湘,整个东湘国境却是连一个拿得出手的人都没有,传出去,岂不是惹原属三大国家讥笑?

    “洛王?”凌恒愣了愣,勾唇道,“秦倾在东湘势头不弱于秦陌,他上场不是为了那签文吧。”

    是打定主意要为东湘争一口气。

    凌恒视线偏转转向曲挽歌,却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群中的某个位置看得出神。

    “本宫似乎记得谢侯爵府的小姐一直不待见洛王,这次元宵灯会......她看样子好像是和洛王一起过来的。”凌恒挑眉道。

    曲挽歌眉宇轻蹙,想起那日对她说的话似乎......好像原来她们两个就是旧相识似的。

    但是曲挽歌的脑海里没有半点关于谢怡伊的记忆,而且最后那番话,让她忽然觉得有些敬佩这个女子。

    她的风华傲骨,还有她的执着跟曲挽歌自己何其想象,身为女子,她能这般为自己去争一争,实在不易。

    就这么把她推出去,不知道是错是对。

    “怎么了?”凌恒见曲挽歌状态不太对,担忧地问道,“不舒服吗?”

    曲挽歌回了神,笑道,“没事。”

    话音刚路,只听见空气中传来一道破空的声响,没过多久,又是一道破空的声响传来,站在曲挽歌身边的凌恒气息笃然凌厉起来。

    ‘啪嗒’两个物体先后坠落地面。

    就落在曲挽歌脚边。

    曲挽歌目光也是一变再变。

    一枚木箭,一枚挂着倒钩的铁箭。

    曲挽歌视线猛地朝人群外的地方扫视过去。

    这个方向过来,要是这枚铁箭中了目标,恐怕她就算不死也要重伤在这里。

    曲挽歌因为内力尽失,竟然是没有察觉到这枚铁箭从何而来。

    “挽歌,没事吧?”凌恒突然上前一步将曲挽歌护在了身后,凝重道,“这边围的人实在是过多,本宫也没注意到这铁箭,你小心点。”

    说到这里,他还一阵后怕,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差点让曲挽歌受伤。

    谁知,他这话一出,曲挽歌立刻就呆滞了,望着那替她打落铁箭的一根木箭,愣愣地道,“不是你出手救的我?你也没察觉到?”

    那是谁?以木箭击落铁箭,整个东湘,除了场上的秦倾和她身边的凌恒,还能有谁?!

    “没有。”凌恒也是望着坠落在地上的木箭皱眉,“不过既然救了你,就是自己人。”

    曲挽歌这会儿也是镇定下心神地点点头,她朝四周扫视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的影子,叹息道,“看来今日是打探不了有用的消息了,先回去吧。”

    她出府前可是跟裕安王府那些暗卫说好不会把自己弄伤的,要是为了这点消息将自己处于危险境地,那可是太不值得了。

    况且这次元宵灯会出来,她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凌恒点点头,“也好。”

    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中央,丝毫未注意到凌恒和曲挽歌悄悄退了出去。

    “需要我送你回裕安王府吗?”直到两人来到一处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凌恒才皱了皱眉,“本宫有些担心你的安全。”

    曲挽歌摇头,笑道,“不用,我周围也跟了些王府的暗卫,刚刚人多,他们不能擅自出手,现在有他们护送我回王府,你不用担心。”

    凌恒闻言,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放心了。”

    “你身上也有伤,回去吧。”

    凌恒看了曲挽歌一眼,笑道,“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曲挽歌轻咳道,“现在街上这么乱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不走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的凌恒,眼眸中的笑意渐渐凝固。

    挽歌,总有一天本宫要让你知道,本宫从来就没有对你开过玩笑。

    曲挽歌一直走到裕安王府前才犹豫了下停住了脚步,本来想着她孤身一人走,容易引鱼儿上钩,可是这么走过来,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还有刚刚横空救下她的木箭,总觉得不是巧合。

    ‘砰!’地一声巨响传来,一个被绳子五花大绑的黑衣人从裕安王府屋檐上滚落下来,恰好砸在曲挽歌的必经之路前。

    “呜呜~”黑衣人被一块抹布堵住了嘴,一双眸子看着曲挽歌尽是怨恨。

    曲挽歌身子颤了颤,有些微僵地望向屋檐,眼眸中原本的思考和激荡顷刻转为柔和,仿佛有无尽的柔情。

    天色晚了,原本还有路过这片地方的人,可现在都因为清音道长的签文,大家都去那摊子凑热闹了。

    裕安王府前,除了曲挽歌和脚步坠落下来的黑衣人外,一片静寂无声。

    曲挽歌就这么站在那,也不曾挪动半分,呆呆的。

    “阔别一个多月了,我听泞安说你受了一剑,可好些了。”许久,寂静被打破,曲挽歌柔柔地朝那屋檐低喊道,眼眸光芒闪烁,好像有些许晶莹要溢出来。

    可回答她的却还是寂静。

    “原本还有半个月的路,你用了七天回来?”曲挽歌隐隐觉得嗓子发涩,“结果回来了却不告诉我?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说到这里,曲挽歌脚步忽然掠过还在地上挣扎的黑衣人,大步朝前跑去,抬头望着明明很近又触碰不到的屋檐。

    一滴泪,顺着她的面颊滑下,曲挽歌突然哽咽了。

    “秦陌,我想你了。”

    一块瓦片突然掉落在地上,在宁静中格外清晰。

    尔后又是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好听却带着喑哑的声音从屋檐上响起,“想我?我回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你和凌恒并肩看元宵灯会,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话音刚落,被烛火照的明亮的屋檐处显现出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这个人影,曲挽歌想了许久许久。

    自分开的第一天就令她魂牵梦绕。

    无数字都在睡梦中梦见。

    便是化成灰也认得。

    “你......你下来。”曲挽歌伸手将眼角的泪水拂去,她现在是后悔了,将自己弄的内力尽失,不然的话她早就飞上去抱他了。

    上头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透着烛光,曲挽歌依稀能看到秦陌苍白阴沉的脸。

    看来他受的那一剑,很重。

    “你下来,我解释给你听,”曲挽歌眼神柔和,她就这么傻傻地朝那屋檐张开了双臂,柔声道,“我想你了,你下来,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一连说了三次‘你下来’,她的心中,是真的急切了。

    屋檐上的男人总算是有了一丝动容,脚尖轻点,从屋檐上掠了下来。

    落在正好离曲挽歌不多不少正好三步的距离。

    那一刹那,曲挽歌是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直接前倾着身子扑进了他的怀中。

    环住秦陌腰间的那双手臂,紧紧的。

    温香软玉入怀,秦陌原本紧绷着的冰冷神色也渐渐化了下来,反手将曲挽歌扳在身前,低头直接含住了她的唇瓣。

    曲挽歌垂帘,意乱情迷之间脸颊浮现上了两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