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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后让为师来 第十四章 跛足

    “他们把我们抛弃了!他们把我们抛弃了知道吗?”

    另一家旅店的房间内,周走来走去,语气不满,如同被抛弃的怨『妇』一样。

    “哦。”

    李量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做“我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毕宛卉则是一言不发,好友死在眼前的冲击,对她来还是很大的。

    “你们给点反应好不好!”

    周生气道。

    “不是给了吗?”李量道,“我觉得很好啊,不用我们去拼命,可以安心地度过任务。”

    “我们如果不参与,是没有奖励的。”周道,“你们忘记了?”

    “我不在乎。”

    毕宛卉了一句后再度沉默。

    李量则是摆了摆手:“得了吧,你真以为是下副本打游戏呢,任务可是要死饶。”

    “那个和尚不是要保护我们?”周道。

    李量轻笑了一声:“他你就信咯?”

    “他很能打,明明可以带着我们一起去完成任务。”周再次强调,“可是他们嫌弃我们是累赘,把我们抛弃了!”

    时间已经入夜。

    唐洛三人根本就没有回来。

    早上也只是给了他们一点钱了事,他们连唐洛三饶行踪不知道。

    那份文件倒是留了一份。

    李量和毕宛卉两人只要保命,不用参与到危险的任务,对这种情况喜闻乐见。

    但周不一样。

    他处在上吧不敢,缩了又不甘的状态。

    被唐洛他们无视“抛弃”后,越想越不甘心,开始生气。

    “带个屁。”

    李量道,“你真以为下皆你妈,都要惯着你?给我们钱,安排我们住下,已经不错了。那和尚虽然捅过我,但实话,是个好人。”

    碰过壁的失业青年,多少懂点社会的残酷法则。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以自我为中心吗?”

    李量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这个阶段经历过来的,开口嘲讽。

    大哥不二哥。

    其实大家都一样,无非是有些人可以迅速调整好心态,有些人则是会失衡罢了。

    “闭嘴!”

    被李量嘲讽一通,原本心情就周咆哮道。

    “哟呵,你这是想打架咯?”

    “妈-的!”

    周的反应,远比李量想的要狂暴很多。

    居然有人提出这种要求?那就满足他。

    只见充满活力的青少年大骂一句,直接朝着李量扑了过去,两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团。

    然后,李量悲剧地发现,他居然打不过!

    作为一个吃睡吃睡四年的大学生,李量体能等方面,实在是不咋滴。

    完全不如自己高中时期的巅峰。

    更不用,他还处在身体被掏空的状态。

    周每学校规定的跑『操』少不了,平时也很喜欢体育锻炼,打打篮球什么的——毕竟住校生只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娱乐活动啊!

    力气着实不。

    拳头往李量脸上招呼,砸的他鼻血长流。

    “有病!”

    毕宛卉骂了一句,干脆地打开房间走了出去。

    唐洛很大方地给他们开了三间房。

    只不过处于习惯和害怕的情绪,他们习惯『性』都呆在一起。

    现在两个人都打起来了。

    毕宛卉没有心情劝架,也不想继续呆着看两个家伙打架。

    拿出钥匙,打开旁边的房门。

    毕宛卉伸手碰到门,准备推门进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家旅店比起昨住的那家要差很多。

    脚踩在走道的地板上,经常会发出吱呀声。

    脚步声会特别明显。

    一轻一重。

    听到脚步声,毕宛卉身子本能地一抖。

    想起昨晚同样听到的脚步声,她推门的动作变得急促。

    然而,就在毕宛卉把门推到半开,打算走——是逃入房间的时候,她的动作停止了。

    刚才听到的脚步声同样停止。

    冰冷刺骨的吐息喷在毕宛卉的脖子上。

    让她感觉一阵恍惚,似乎已经不再旅店当中,而是置身于一个黑暗冰冷的陌生环境。

    浑身汗『毛』竖起,手脚麻木。。

    毕宛卉站在原地,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一动不动,僵硬如雕像。

    唯有脸上惊恐的表情疯狂地变幻着。

    涕泗横流。

    她不知道是谁在自己背后。

    但那种死亡即将降临的恐惧将其完全笼罩,正在一点点击溃她的精神。

    “呼——”

    “呼——”

    喷在脖子上的冷冰吐息越发地粗重起来。

    吐出气息的温度却进一步下降,毕宛卉甚至看到自己面对的门上,逐渐泛起了白霜。

    她竭尽全力张嘴,想要呼喊。

    这个时候,背后之人也动了起来。

    一双手,分别从毕宛卉腋下伸出,如同情人在背后温暖的拥抱。

    前提是,在她身前“汇合”的手中,没有捏着一把匕首。

    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

    不算尖锐的刀刃,正对毕宛卉的胸膛。

    不是心脏的位置,而是正中间。

    真正的“拥抱”开始了。

    身后伸过来的手臂开始缩紧,就在这时。

    毕宛卉身子一震,无声无息中疯狂的挣扎终于发挥了作用。

    好像窒息之人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挣脱开身上捆绑着的绳索。

    毕宛卉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长大着嘴巴。

    她抬手,她前冲,她要逃离!

    剧烈的疼痛传来。

    锈迹斑斑的匕首在这一瞬间,同时刺进了毕宛卉的胸膛。

    那双原本很稳定的手,开始疯狂颤抖起来。

    伤口扩大,撕裂。

    鲜血和力量,还有双眼中的生机,一块被抽离出了身体。

    “%……*)*@#¥%”

    一串呓语一般的声音从凶手身上传出。

    松手,任由毕宛卉的尸体砸在地上,自己则是退入到黑暗中,消失无踪。

    房间内。

    李量和周气喘吁吁,盯着对方。

    周脸上多了好几道血痕,额头有鲜血流出,染红了半张脸,看上去极为狰狞可怕。

    但实际上是伤口,鲜血也已经止住,没有再流出来。

    另一边的李量,则是鼻青脸肿,左脸和右眼都肿的十分厉害。

    整个人坐在床上,也在摇摇晃晃,张着嘴巴,时不时干呕两声。

    “我受够你这个废物了!明我也会参与到任务中!你就自己一个人慢慢等死吧!”

    周擦了擦眼睛上的血水,转身就走。

    到房门的时候愣了一下。

    因为门是虚掩着的,他这才意识到刚才毕宛卉似乎是走掉了。

    走出房间,周发现旁边的房门同样是虚掩着的,他奇怪地推门看,却没有看到毕宛卉。

    “人呢?”周站在房门前,四处张望,“不会又去厕所了吧?”

    想到这里,周觉得自己也是一阵『尿』急,而且脸上的血也要清理一下。

    但他可不会去走廊那边的厕所。

    而是选择下楼,去一楼。

    一楼一点都不大的旅店大堂肯定有人在,可以给他一点安全福

    走下楼,低着脑袋,周余光看着柜台后站着一个人。

    他也不抬头,开口了一句:“老板,我去上个厕所。”

    毕竟脸上是血,不太好解释。

    好在柜台后的老板也没有叫住他,任由周匆匆而过。

    “嗯?”

    没走两步,周的眼前的光线突然暗淡下来,旋即又重新亮起来,又暗下来。

    强烈明暗变化,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大片的黑斑。

    抬头,周看到斜上方的灯正在不断地闪烁着,似乎是坏了样子。

    “倒霉。”

    低语了一句,眯着被灯光闪烁刺得有些发疼的眼睛,周走进厕所中,虚掩上门。

    过了一会儿,他对着脏兮兮的镜子呲牙咧嘴。

    脸上的伤口不深,却很疼。

    没等周接点水来洗脸。

    头顶昏暗的灯也开始闪烁起来。

    忽明忽暗。

    “妈-的!什么破店!”

    周低骂一句,匆忙抹了一把脸,也不认真清洗,干脆推门出去了。

    慌『乱』中脚步一『乱』,左脚绊住右脚,周差点摔在地上。

    刚刚出去,他就瞥到有人站在门口,顿时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倒。

    男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伸手在墙壁的开关上按来按去。

    这是联通厕所灯的开关。

    也就是,厕所内不断闪烁的灯,并不是因为坏了,而是这个家伙在外面『乱』按!

    “你!”

    没等周发怒,厕所内的灯承受不住蹂躏了,彻底坏掉暗淡下来。

    男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突然之间的变化。

    让周再度吓一跳,把怒骂压在了喉咙底下。

    男子瞥了周一眼,脚步一轻一重地走回到柜台里面。

    接着,头顶的灯又一次开始闪烁。

    “啪嗒……啪嗒……”

    开关机械单调的声音响起。

    刚才在柜台后面的人不是早上见到的老板,而是这个家伙。

    他玩坏了一盏灯,还想要玩坏第二盏?

    “搞什么啊!”

    周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这个诡异的老家伙,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老板呢?

    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心里发『毛』,他已经不打算再回旅店房间了,而是出去,离开这旅店。

    因为周想起来——

    早上唐洛他们跟昨晚那家旅店老板打听清洁工的时候。

    老板那个老约翰,是一个跛子!

    这个年纪颇大的人,走起路来一轻一重,不就是个跛子吗?!

    难道……唐洛三人不是抛弃了他们?

    而是——找到了真凶,却被杀掉了?!

    周不知道唐洛他们洗清了老约翰的嫌疑,并且直奔另一条线索去了。

    他现在只感觉。

    巨大无比的恐惧,如同一只手,捏紧了他的心脏。

    心脏在手中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蹦出喉咙。

    “走!”

    所有的思维都化作了这一声咆哮。

    有些僵直的身子动起来,不顾一切地抬腿,周向外面跑去。

    “啪嗒!”

    开关的脆响停止。

    头顶不断闪烁的灯陷入到黑暗当郑

    不知道是被跛足男子关掉了,还是跟厕所中的灯一样,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