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启元生界 第96章 瞅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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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昌永生跟温婉玥介绍甄晴的时候，说她是能够满足向她祝福之人得到灵魂力回馈的，是师父当年告诉他的，以前忽视了这一点，这次头脑受了刺激，突然想起师父当年说的话，这很有可能跟师父当年说的机缘有关。
包括灵魂记录、祝福仪式、梦境等，都是师父当年说的，只是他觉得这种说法像神话一样很玄幻，就没有当真。
他这次大脑受到刺激以后，就试着按照师父说的方法去做了，结果发现果然与师父说的一样。
姬昌永生说这番话的时候，在心里反复让温婉玥原谅自己的欺骗，也祈盼师父的“在天之灵”原谅弟子盗用师父的名义，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师徒情深，只能让师父顶上去了。
反正师父若真的在灵魂海，那也是天上。
温婉玥没有怀疑姬昌永生所说的话。
关于姬昌永生师父的事情，以及为什么要移民北极洲，此前姬昌永生也没跟她隐瞒。
还在师父在世的时候，姬昌永生就多次带着她见过他的师父，她与吴晓娟一样，都随着姬昌永生一起喊师父。
温婉玥与姬昌永生俩人结婚前，师父送给了他们一对情侣表作为贺礼，每一只情侣表，围绕着表盘外面都镶嵌了一圈荷花造型的钻石，很是精美璀璨。
温婉玥后来问过一位着名的钻石工匠，老师傅说这种加工钻石的手法，他是平生仅见，相当不凡，而且钻石的品级也很高。
老师傅当时无法给出一对情侣表的价值，因为他反复用高倍放大镜也没有发现一圈钻石有彼此粘结的痕迹，明显不是碎钻。
可若说是一块完整的钻石镂空打磨出来的，老师傅根本就不敢相信。
不说有没有那么大的钻石，而且还是两块，就算有，谁会舍得把它们镂空了镶嵌在一对情侣表上，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最后老师傅也没能说出个大概的价格出来，只是说很贵。
虽然这一对情侣表没有铭牌，但这么多年下来，既不用上弦，也不用换电池，走时却相当准确，分秒不差，也不知道是哪个厂家生产的。
温婉玥对师父吉祥还有些其他的了解，认为他除了是一位退居二线的将军以外，还是天龙王朝人常说的可以预知吉凶祸福和未来的大仙。
当时，大仙在天龙王朝也是一种带有迷信色彩的说法，多数人对大仙说的话秉持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原则，只有少数人坚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念，还有一部分人则干脆秉持着对我有利的就信，不利的就不信。
姬昌永生二人除了教育孩子不要成为告密者，还教育孩子不要撒谎，但他也知道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他认为人类撒谎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而诚实是需要通过后天的教育才能得到改善，正常的人根本就无法杜绝撒谎。
人通过嘴里表达出来的和心中所想，包括身体语言呈现出来的，其实有许多时候是完全不同的，甚至是相悖的。
言行不一致，是人类社会化过程中的必然产物，所以人类才需要接受正面的教育。
如果什么事情都实话实说，估计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活得很自在，甚至能不能活着都不确定。
世界上甚至有专门研究如何识别谎言的专家，着书立传的更是不在少数，连测谎仪都应运而生了。
后来有人发现，那些教人们不要撒谎的专家，有不少都是说谎的专家，而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不说谎根本就达不到入门的标准。
本来还想去老枫树那里挖出一些黑蛋壳的碎片，但想到已经与张志勇约定好了，下午要去恩苾制药公司上班，姬昌永生就准备换一个时间再将蛋片挖出来。
走在恩苾公司的走廊里，姬昌永生又有了新的发现。
那些平日里听着像是鸟语的西语对话，他竟然有些熟悉感。
虽然他现在的口语还不行，但听力本就异常灵敏的他，此时更是如心有灵犀，能从心里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说话双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他现在起码能听懂那些说话之人，一半以上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个变化带给了他震惊和惊喜。
从此刻开始，他感觉自己不再担心无法和当地人交流了，也许甄晴说的目标真能实现？
一个来自灵魂海的修行者，不可能忽悠他一个刚入行的凡人，况且，甄晴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忽悠人的……美少女。
进了张志勇办公室，看到他正在专注地看着电脑。
张志勇对姬昌永生笑着说道：“能不敲门就进来的，除了俺媳妇就是你了。你自个儿先坐会儿，俺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你陪俺一起去逮个饭。”
姬昌永生笑道：“要抱怨我就抱怨我，没必要扯上晓娟。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忙，要不我去给你买份快餐？我刚切儿已经吃过了。”
张志勇摇头说道：“不用，一会儿的事情，马上就完。”
姬昌永生摇摇头，揶揄道：“说话太不吉利。行，我等你完。”
说着，坐在张志勇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随手翻看着一摞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很自然的他就用灵魂开始记录，那些看过的东西瞬间就被他给记住了，比离开家之前记录的速度好像又快了一些。
那些整篇文字、图像、表格，此时如一张完整的图画一样，烙印在他的记忆中，每一个细节，标点，格式，图案等，都清晰异常。
能灵魂记录以前，学习一篇西语文章是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一个词一个词，一句话一句话的反复阅读，背诵，还要前后对照，掌握要点，弄清楚语法，记住重要的部分。
现在，所有映入眼帘的篇章，就像一张照片，会一丝不差地显现在他的记忆中，根本不需要硬记。
在家里的时候，他记录的只是文字，没想到连图像也能记录，就像复印机、照相机一样。
他把堆在张志勇桌上的所有文件都拿了过来，从头翻阅，越来越快，不到十分钟，一摞厚厚的文件就被他翻了一遍。
他的灵魂世界中，同时映现出了所有刚才翻过的文件，一丝不差。特别是有些词句，并不因为他不认识而隐匿了起来。
虽然，这些过去对他有点像半个天书的财务文件中，有些文法他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术语也没搞清楚，但他的单词量并不低，语法也没少学，就是此前不借助字典，看论文都能看个七八成以上，大体的意思他应该不会理解错误，他现在只是听说这一关过不去。
以前，即使有超强的记忆力，但一些长期不用的词字等也很容易模糊，并不是真正的过目不忘。
现在作为图画的一部分，完整地映现在了姬昌永生的脑海里，起码他现在认为那是脑海。
姬昌永生觉得只要记住这张图画，那么这张图画上所有内容都应该记住。
灵魂记录其实就如快速的照相，就像是电影的胶片，一帧帧画面，连续起来就是可以动起来的电影，这是他此时的感觉！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看完一座小型图书馆里的书籍也确实不需要花太久的时间，就是不知道它们能储存多久。会不会也像甄晴说的那样，可以永远地保存下去？”姬昌永生思忖道。
“当然是永远，除非你将它们从你的灵魂世界里删除。”甄晴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永远？还真是永远！连图像都能被永远地保存下去，我原来的潜意识里，一直把灵魂记录当成是只能记录文字的，现在想想，连梦境都能被全部记录下来，记录个图像确实不算个什么！”
“有些时候，人脑真的太死板了，愿意用惯性去思维。”
姬昌永生震惊之后，苦笑着说道。
“记忆还可以被删除？！”
姬昌永生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学生，不懂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不但能被删除，还能够被封存起来，直到你愿意将它们重新打开。”
“与被你屏蔽的梦境记录不同，被封存和被删除的记录，你以后就像没记录、没记忆过一样，但很少人会采取删除的办法。”
“因为有些东西即使被删除了，还会成为自己都不记得的心魔，那样，在进境的时候就很难走出来，因为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就是想消除由此带来的心魔，都不知道它在哪里，怎么发生的，又怎么可能消除掉呢？”
“另外，灵魂记录并不会被保存在你说的那个什么脑海里，而是被永远地保存在灵魂世界里，你若不怕理解有误可以把它称为心海。大脑可以不受限制地阅读灵魂记录。”
“还有，自从你开启了灵魂记录，你眼睛中看到的所有东西，包括你的体感，味觉等，都会被灵魂记录下来。”
“有些东西被记录了下来，甚至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等你回头去翻看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你都记录了些什么。”
“你现在可以检视一下你的灵魂记录，看看你从家里走到公司，这一路上你都记录了哪些东西。”
甄晴此时又像小学老师一样耐心地讲解道。
姬昌永生果然按照甄晴的要求，翻看了他自己的灵魂记录，发现他这一路走过来，对周围的一切竟然都记录的清清楚楚的，这可都不是他有意记下来的。
他又把早上从家里到学校，再返回家里，然后离开家，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一切，在灵魂记录里找了出来，早晨的时候他已经看了一遍，但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同样是清清楚楚，好像再一次让他身临其境。
只要他的意念想到了哪里，灵魂记录就会马上呈现出来。
只要是他到过的地方，眼睛余光看到的地方，哪怕是他当时非常不在意的一个很细小的细节，灵魂记录里都会记录的异常清晰。
“神奇！”
姬昌永生有些激动，觉得自己灵魂记录的水平终于步入了正轨，对甄晴此前说的能在短期内提高西语水平的天方夜谭，现在也能想一想了。
“这种事情还有很多，习惯就好了。”甄晴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看来以后类似的惊喜还有很多。”姬昌永生美滋滋地遐想道。
“惊吓也不会少的”。甄晴不失时机地泼冷水。
一阵敲门声，把姬昌永生的心神带回到现实世界。
“进来！”张志勇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对外面敲门的人说道。
门开了，一位穿着白大褂，右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文件夹，年龄大约40岁左右，棕色头发，留着一脸不算太长的络腮胡须的西人男子走了进来。
“中午好，志勇。”
西人男子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坐在张志勇桌前一侧的姬昌永生，一边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张志勇，一边说道：“库存的铑催化剂和钯催化剂都不多了，需要再买一些。这是申请单，请你签字。”
西人一般称呼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是直接喊名字，很少喊老板的，也有喊自己老板某某先生或女士。
姬昌永生扭头看了一眼刚进来的西人男子，将手中的那摞财务报表重新放回桌子上。
“又是催化剂，真是烧钱。本来小试都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中试这么长时间就通不过呢？凯文，有没有发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近期有没有希望？”
张志勇一边接过凯文递过来的文件，一边问道。
那个被称为凯文的人，他深窝般的眼睛快速地眨动了几下，眼神无意间扫过姬昌永生坐着的方向。
“总是差点，已经做了81次了，最近每次看来都像是要成功了，可结果却让人......”
凯文说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还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耸了耸肩，那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张志勇先用天龙王朝的语言骂了一句，“麻了个巴子的，唐僧九九八十一难都取到真经了，咱们他妈的连个亮光都瞅不见。”
然后用西语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几次的小试都顺利通过了，为什么中试就是不成？行，再努努力，辛苦你了。”张志勇边说，边准备签字。
“大勇，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姬昌永生对着张志勇说道，并打断了他签字的动作。
姬昌永生说的是天龙王朝语，凯文听不懂，但看着张志勇的签字过程被姬昌永生出声打断，知道这个中断的动作跟眼前坐着的这个中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有关，于是，眉头轻皱了一下，两眼疑惑地看着姬昌永生。
姬昌永生没有理会凯文的注视，看着张志勇问道：“公司除了这个试验要用到铑、钯催化剂，还有其他要用到这两种催化剂的地方吗？”
因为他刚翻过张志勇桌上的文件，知道公司只有一个中试项目同时使用了铑、钯催化剂，所以才有此问。
“没有，只有这一个多段合成的中试。其他试验和生产都没有用到这两种催化剂。”
张志勇的回答验证了姬昌永生刚才看到的文件所述。
“每次试验要用多少催化剂？同一批催化剂能用几次？什么原因导致催化剂失活？是暂时性失活，还是永久性失活？中毒的催化剂是如何处理的？小试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这一段时间，有没有再进行几次小试？”
姬昌永生提出了七个疑问。
他在那一堆文件里没有看到失活催化剂的下落，“难道是帐外处理了？”他当时猜想到，还没来得及问张志勇，凯文就敲门进来了。
张志勇开始用西语与凯文询问。
开始的时候，凯文面色如常，只是眼睛没敢直视着张志勇，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要么侧头看着一侧，要么是低头看着桌面，眼睛眨巴的比平时有些快。
到后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脑门上开始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最后，甚至整张脸都变得有些发白。
姬昌永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凯文面部的变化，他现在要提高的是自己第六感的敏锐度。
以他现在洞察秋毫的观察力，凯文的身体、面部的细微变化，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现在要找到的就是眼睛看不到的感觉。
凯文因为紧张而使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味，同样没有逃脱他的嗅觉。
凯文身体的这些变化说明了什么？
每次试验，铑、钯催化剂合计竟然需要230克，就是正式生产，一次也用不了这么多的催化剂吧？
退一步讲，就算每次试验都用新的，81次试验需要克。
这可是贵金属，为什么叫贵金属，说明它们价值很贵！十八公斤还多的贵金属可不是小钱。
姬昌永生记得公司已经购进了合计二十公斤的铑、钯催化剂。
这次他只是扫了一眼购买申请，看到此次申请的铑催化剂一千克，钯催化剂八千克，合计九千克。
催化剂本身不参与合成反应，它们的存在只是调节反应的速度，本身的重量理论上来讲不会减少，即使催化剂中毒永久失去了活性，也会有专门的公司回收复活，而且回收价格不低。
有许多大公司都设有自己专门的部门，回收处理失活的催化剂。
而催化剂用一次就失活的可能性很低，这种很低的几率即使有，也是出现在试验的初始阶段。
现在是中试阶段，说明小试的时候一切正常。
除非傻子才会在明知道反应物会让催化剂快速失活，还会不厌其烦地反复使用，而且，还是这么贵的催化剂。
到最后，已经有冷汗从凯文的脑门、鼻尖、两鬓和脖颈上渗出，连张志勇都看出了凯文此时神经的高度紧张，感觉到肯定出问题了。
“申请先放在我这里，我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
张志勇对凯文不动声色地说道。
“好，好！没有问题，老板。”
凯文好像囚徒得到大赦令，赶忙急溜溜地离开了张志勇的办公室。
“你是咋瞅出问题的？”凯文离开后，张志勇就看向姬昌永生，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志勇本来是物理专业的，来到北极洲，因为需要，他就改行，并于化学专业毕业的，对催化剂很熟悉。
姬昌永生一提醒，他就立刻反应过来了，而且，问的问题比姬昌永生刚才提出来的还要专业、详细。
包括灵魂记录、祝福仪式、梦境等，都是师父当年说的，只是他觉得这种说法像神话一样很玄幻，就没有当真。
他这次大脑受到刺激以后，就试着按照师父说的方法去做了，结果发现果然与师父说的一样。
姬昌永生说这番话的时候，在心里反复让温婉玥原谅自己的欺骗，也祈盼师父的“在天之灵”原谅弟子盗用师父的名义，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师徒情深，只能让师父顶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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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玥没有怀疑姬昌永生所说的话。
关于姬昌永生师父的事情，以及为什么要移民北极洲，此前姬昌永生也没跟她隐瞒。
还在师父在世的时候，姬昌永生就多次带着她见过他的师父，她与吴晓娟一样，都随着姬昌永生一起喊师父。
温婉玥与姬昌永生俩人结婚前，师父送给了他们一对情侣表作为贺礼，每一只情侣表，围绕着表盘外面都镶嵌了一圈荷花造型的钻石，很是精美璀璨。
温婉玥后来问过一位着名的钻石工匠，老师傅说这种加工钻石的手法，他是平生仅见，相当不凡，而且钻石的品级也很高。
老师傅当时无法给出一对情侣表的价值，因为他反复用高倍放大镜也没有发现一圈钻石有彼此粘结的痕迹，明显不是碎钻。
可若说是一块完整的钻石镂空打磨出来的，老师傅根本就不敢相信。
不说有没有那么大的钻石，而且还是两块，就算有，谁会舍得把它们镂空了镶嵌在一对情侣表上，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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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一对情侣表没有铭牌，但这么多年下来，既不用上弦，也不用换电池，走时却相当准确，分秒不差，也不知道是哪个厂家生产的。
温婉玥对师父吉祥还有些其他的了解，认为他除了是一位退居二线的将军以外，还是天龙王朝人常说的可以预知吉凶祸福和未来的大仙。
当时，大仙在天龙王朝也是一种带有迷信色彩的说法，多数人对大仙说的话秉持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原则，只有少数人坚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念，还有一部分人则干脆秉持着对我有利的就信，不利的就不信。
姬昌永生二人除了教育孩子不要成为告密者，还教育孩子不要撒谎，但他也知道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他认为人类撒谎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而诚实是需要通过后天的教育才能得到改善，正常的人根本就无法杜绝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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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甚至有专门研究如何识别谎言的专家，着书立传的更是不在少数，连测谎仪都应运而生了。
后来有人发现，那些教人们不要撒谎的专家，有不少都是说谎的专家，而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不说谎根本就达不到入门的标准。
本来还想去老枫树那里挖出一些黑蛋壳的碎片，但想到已经与张志勇约定好了，下午要去恩苾制药公司上班，姬昌永生就准备换一个时间再将蛋片挖出来。
走在恩苾公司的走廊里，姬昌永生又有了新的发现。
那些平日里听着像是鸟语的西语对话，他竟然有些熟悉感。
虽然他现在的口语还不行，但听力本就异常灵敏的他，此时更是如心有灵犀，能从心里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说话双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他现在起码能听懂那些说话之人，一半以上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个变化带给了他震惊和惊喜。
从此刻开始，他感觉自己不再担心无法和当地人交流了，也许甄晴说的目标真能实现？
一个来自灵魂海的修行者，不可能忽悠他一个刚入行的凡人，况且，甄晴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忽悠人的……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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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坐在张志勇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随手翻看着一摞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很自然的他就用灵魂开始记录，那些看过的东西瞬间就被他给记住了，比离开家之前记录的速度好像又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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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有映入眼帘的篇章，就像一张照片，会一丝不差地显现在他的记忆中，根本不需要硬记。
在家里的时候，他记录的只是文字，没想到连图像也能记录，就像复印机、照相机一样。
他把堆在张志勇桌上的所有文件都拿了过来，从头翻阅，越来越快，不到十分钟，一摞厚厚的文件就被他翻了一遍。
他的灵魂世界中，同时映现出了所有刚才翻过的文件，一丝不差。特别是有些词句，并不因为他不认识而隐匿了起来。
虽然，这些过去对他有点像半个天书的财务文件中，有些文法他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术语也没搞清楚，但他的单词量并不低，语法也没少学，就是此前不借助字典，看论文都能看个七八成以上，大体的意思他应该不会理解错误，他现在只是听说这一关过不去。
以前，即使有超强的记忆力，但一些长期不用的词字等也很容易模糊，并不是真正的过目不忘。
现在作为图画的一部分，完整地映现在了姬昌永生的脑海里，起码他现在认为那是脑海。
姬昌永生觉得只要记住这张图画，那么这张图画上所有内容都应该记住。
灵魂记录其实就如快速的照相，就像是电影的胶片，一帧帧画面，连续起来就是可以动起来的电影，这是他此时的感觉！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看完一座小型图书馆里的书籍也确实不需要花太久的时间，就是不知道它们能储存多久。会不会也像甄晴说的那样，可以永远地保存下去？”姬昌永生思忖道。
“当然是永远，除非你将它们从你的灵魂世界里删除。”甄晴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永远？还真是永远！连图像都能被永远地保存下去，我原来的潜意识里，一直把灵魂记录当成是只能记录文字的，现在想想，连梦境都能被全部记录下来，记录个图像确实不算个什么！”
“有些时候，人脑真的太死板了，愿意用惯性去思维。”
姬昌永生震惊之后，苦笑着说道。
“记忆还可以被删除？！”
姬昌永生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学生，不懂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不但能被删除，还能够被封存起来，直到你愿意将它们重新打开。”
“与被你屏蔽的梦境记录不同，被封存和被删除的记录，你以后就像没记录、没记忆过一样，但很少人会采取删除的办法。”
“因为有些东西即使被删除了，还会成为自己都不记得的心魔，那样，在进境的时候就很难走出来，因为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就是想消除由此带来的心魔，都不知道它在哪里，怎么发生的，又怎么可能消除掉呢？”
“另外，灵魂记录并不会被保存在你说的那个什么脑海里，而是被永远地保存在灵魂世界里，你若不怕理解有误可以把它称为心海。大脑可以不受限制地阅读灵魂记录。”
“还有，自从你开启了灵魂记录，你眼睛中看到的所有东西，包括你的体感，味觉等，都会被灵魂记录下来。”
“有些东西被记录了下来，甚至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等你回头去翻看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你都记录了些什么。”
“你现在可以检视一下你的灵魂记录，看看你从家里走到公司，这一路上你都记录了哪些东西。”
甄晴此时又像小学老师一样耐心地讲解道。
姬昌永生果然按照甄晴的要求，翻看了他自己的灵魂记录，发现他这一路走过来，对周围的一切竟然都记录的清清楚楚的，这可都不是他有意记下来的。
他又把早上从家里到学校，再返回家里，然后离开家，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一切，在灵魂记录里找了出来，早晨的时候他已经看了一遍，但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同样是清清楚楚，好像再一次让他身临其境。
只要他的意念想到了哪里，灵魂记录就会马上呈现出来。
只要是他到过的地方，眼睛余光看到的地方，哪怕是他当时非常不在意的一个很细小的细节，灵魂记录里都会记录的异常清晰。
“神奇！”
姬昌永生有些激动，觉得自己灵魂记录的水平终于步入了正轨，对甄晴此前说的能在短期内提高西语水平的天方夜谭，现在也能想一想了。
“这种事情还有很多，习惯就好了。”甄晴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看来以后类似的惊喜还有很多。”姬昌永生美滋滋地遐想道。
“惊吓也不会少的”。甄晴不失时机地泼冷水。
一阵敲门声，把姬昌永生的心神带回到现实世界。
“进来！”张志勇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对外面敲门的人说道。
门开了，一位穿着白大褂，右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文件夹，年龄大约40岁左右，棕色头发，留着一脸不算太长的络腮胡须的西人男子走了进来。
“中午好，志勇。”
西人男子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坐在张志勇桌前一侧的姬昌永生，一边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张志勇，一边说道：“库存的铑催化剂和钯催化剂都不多了，需要再买一些。这是申请单，请你签字。”
西人一般称呼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是直接喊名字，很少喊老板的，也有喊自己老板某某先生或女士。
姬昌永生扭头看了一眼刚进来的西人男子，将手中的那摞财务报表重新放回桌子上。
“又是催化剂，真是烧钱。本来小试都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中试这么长时间就通不过呢？凯文，有没有发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近期有没有希望？”
张志勇一边接过凯文递过来的文件，一边问道。
那个被称为凯文的人，他深窝般的眼睛快速地眨动了几下，眼神无意间扫过姬昌永生坐着的方向。
“总是差点，已经做了81次了，最近每次看来都像是要成功了，可结果却让人......”
凯文说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还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耸了耸肩，那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张志勇先用天龙王朝的语言骂了一句，“麻了个巴子的，唐僧九九八十一难都取到真经了，咱们他妈的连个亮光都瞅不见。”
然后用西语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几次的小试都顺利通过了，为什么中试就是不成？行，再努努力，辛苦你了。”张志勇边说，边准备签字。
“大勇，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姬昌永生对着张志勇说道，并打断了他签字的动作。
姬昌永生说的是天龙王朝语，凯文听不懂，但看着张志勇的签字过程被姬昌永生出声打断，知道这个中断的动作跟眼前坐着的这个中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有关，于是，眉头轻皱了一下，两眼疑惑地看着姬昌永生。
姬昌永生没有理会凯文的注视，看着张志勇问道：“公司除了这个试验要用到铑、钯催化剂，还有其他要用到这两种催化剂的地方吗？”
因为他刚翻过张志勇桌上的文件，知道公司只有一个中试项目同时使用了铑、钯催化剂，所以才有此问。
“没有，只有这一个多段合成的中试。其他试验和生产都没有用到这两种催化剂。”
张志勇的回答验证了姬昌永生刚才看到的文件所述。
“每次试验要用多少催化剂？同一批催化剂能用几次？什么原因导致催化剂失活？是暂时性失活，还是永久性失活？中毒的催化剂是如何处理的？小试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这一段时间，有没有再进行几次小试？”
姬昌永生提出了七个疑问。
他在那一堆文件里没有看到失活催化剂的下落，“难道是帐外处理了？”他当时猜想到，还没来得及问张志勇，凯文就敲门进来了。
张志勇开始用西语与凯文询问。
开始的时候，凯文面色如常，只是眼睛没敢直视着张志勇，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要么侧头看着一侧，要么是低头看着桌面，眼睛眨巴的比平时有些快。
到后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脑门上开始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最后，甚至整张脸都变得有些发白。
姬昌永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凯文面部的变化，他现在要提高的是自己第六感的敏锐度。
以他现在洞察秋毫的观察力，凯文的身体、面部的细微变化，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现在要找到的就是眼睛看不到的感觉。
凯文因为紧张而使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味，同样没有逃脱他的嗅觉。
凯文身体的这些变化说明了什么？
每次试验，铑、钯催化剂合计竟然需要230克，就是正式生产，一次也用不了这么多的催化剂吧？
退一步讲，就算每次试验都用新的，81次试验需要克。
这可是贵金属，为什么叫贵金属，说明它们价值很贵！十八公斤还多的贵金属可不是小钱。
姬昌永生记得公司已经购进了合计二十公斤的铑、钯催化剂。
这次他只是扫了一眼购买申请，看到此次申请的铑催化剂一千克，钯催化剂八千克，合计九千克。
催化剂本身不参与合成反应，它们的存在只是调节反应的速度，本身的重量理论上来讲不会减少，即使催化剂中毒永久失去了活性，也会有专门的公司回收复活，而且回收价格不低。
有许多大公司都设有自己专门的部门，回收处理失活的催化剂。
而催化剂用一次就失活的可能性很低，这种很低的几率即使有，也是出现在试验的初始阶段。
现在是中试阶段，说明小试的时候一切正常。
除非傻子才会在明知道反应物会让催化剂快速失活，还会不厌其烦地反复使用，而且，还是这么贵的催化剂。
到最后，已经有冷汗从凯文的脑门、鼻尖、两鬓和脖颈上渗出，连张志勇都看出了凯文此时神经的高度紧张，感觉到肯定出问题了。
“申请先放在我这里，我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
张志勇对凯文不动声色地说道。
“好，好！没有问题，老板。”
凯文好像囚徒得到大赦令，赶忙急溜溜地离开了张志勇的办公室。
“你是咋瞅出问题的？”凯文离开后，张志勇就看向姬昌永生，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志勇本来是物理专业的，来到北极洲，因为需要，他就改行，并于化学专业毕业的，对催化剂很熟悉。
姬昌永生一提醒，他就立刻反应过来了，而且，问的问题比姬昌永生刚才提出来的还要专业、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