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诸天：吾乃萧玄 第10章 祭道(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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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剑光与血色大手相撞，瞬间爆发出如汪洋一般的帝力。
岁月、因果、空间等法则之力浩荡不已，大千世界都在这一击之下生灭。
石昊很强，立身在绝顶仙帝之境，俯瞰路尽。
可是，始祖更强，依靠散落在高原之上的灰尽一般的原初物质，晋升到了祭道层次，超越路尽。
哪怕被武玄天的古今未来之斩削弱，依旧不是路尽级生灵能比的。
“噗！”
剑光轰然炸碎，所有的大道法则都寸寸泯灭，成为了虚无。
与之碰撞的血色大手，来自祭道级生灵，泯灭一切大道，超脱在上。
不过，破灭荒天帝的全力一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血色大手被剑光洞穿，千疮百孔，虽然还有不俗的威能，但是，已经无法对石昊造成什么威胁了，他又斩出了一剑，将血色大手彻底斩灭。
“不错，几乎快要和我等比肩了，若是让尔等进阶祭道，将后患无穷。”红色一族的始祖开口，眼中的散漫收敛了一些，开始郑重起来。
一直不曾出手的白色一族始祖也向前迈步，不打算给武玄天和石昊一对一的机会。
它们三个被斩掉了过去岁月，实力削弱了一些，和武玄天石昊之间的差距缩小了不少。
这两个绝顶路尽级生灵，隐约之间已经能和它们争锋。
而今，就该快刀斩乱麻，把这两个变数抹除，剩下的人都无所谓，可以随意揉捏。
武玄天和石昊对视了一眼，知道决定生死存亡的一战到来了。
若是他们无法闯过这一关，等待他们的就是无尽的地狱。
“放手一搏，舍生忘死。”武玄天低语，他这一生纵横无敌，也曾面对过难以抗衡的大敌，但都闯过来了。
石昊亦然，他从微末中崛起，一路走来，不知多少次险死还生。
“杀！”
他挥动帝剑，朝着红色始祖杀去，也斩出剑光，针对白色始祖。
“你全力对付一个人即可，其他两个人先交给我。”武玄天开口，让石昊专心与红色始祖争锋。
因为他知道，石昊的帝法，在单打独斗之时，堪称无敌。
石昊点头，什么也没说，和红色始祖厮杀到了一起。
而武玄天，脚踏先天道图，头顶究极雷池，手持乾坤刀，不仅直面黑色始祖，亦将白色始祖拉入自己的战场。
“你虽惊艳，但想以一敌二，实在有些痴心妄想了，需知，我们是始祖，是无穷纪元轮回以来的最强者，立身祭道，俯瞰岁月之海，找不到敌手。”白色始祖平静的说道，似是在诉说一个事实。
“谁在称无敌，哪个敢言不败？”武玄天微微摇头，他想到了石昊的这句话。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可战败的生灵？即便有，也不是依靠外物进阶的诡异始祖们。
道图上的武玄天高举双手，乌黑发丝倒竖，根根都缠绕着炽盛的雷电。
“咔嚓！”
一道道雷霆，自大千世界涌来，自古今未来杀至，来自无穷无尽的万物生灵，来自一个又一个浩瀚的世界，那雷霆之中，有进化者渡劫的烙印，印刻着他们的法，他们的道，
天罚之道，贯穿了一部部古史，影响着一批又一批进化者，自古至今，永恒长存。
此刻，武玄天聚集所有时空的毁灭雷霆，让这片战场变成了毁灭之力的源头，笼罩两大始祖。
强如祭道级别的始祖，也被这股力量影响了，纷纷皱眉。
“天罚大道，名不虚传，与我等族群天生对立。”黑色始祖自语。
随后，它和白色始祖共同发力，弥漫出黑色与白色两种诡异物质，和武玄天的雷道场域对抗。
黑与白，化作洪流，和毁灭雷霆相互倾轧，抵消。
“轰隆隆！”
雷霆狂怒，闪电飞舞，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武玄天手持乾坤刀，整个毁灭雷霆场域的力量都随着长刀的挥动而律动。
“当！”
他紧握长刀，和黑色始祖的斑驳铁棍硬撼，也和白色始祖坚不可摧的白毛碰撞，勇力盖世，冠绝古今未来。
凭借着舍生忘死的气势和不计后果代价的搏命，武玄天真的挡住了两大始祖的围攻，虽然躯体在不断的龟裂，在喋血，但是，头顶上的雷池倾倒下雷劫液，融入武玄天身躯，为他恢复损耗的精气神，修补伤势。
一时间，战局僵持了下来。
两大始祖心头的震撼无以言说，这个武帝，竟以一己之力，挡下了它们两人的攻伐，假以时日，他成长为祭道生灵，岂不是能横扫它们？
想到这里，黑色始祖和白色始祖的进攻更加凶猛了，武玄天浴血搏杀，犹如一道亘古不灭的神墙，将两大始祖锁在自己的战场，无力他顾。
另一边，石昊对红色始祖展开了绝杀，他知道，武玄天以一敌二，撑不了太久。
“他化自在，他化万古。”
石昊低语，下一刻，一道道身影从岁月长河中走来，有实体，有虚影。
所有实体和虚影，全都挥动帝拳，杀向红色始祖。
“好强大的法！”
红色始祖震惊。
因为他化自在大法，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叠加战力之法，化出来的都是实体，和分身有着天壤之别。
相当于凭空多出了数尊石昊，一同对红色始祖发动攻击。
“轰！”
红色始祖展现出了祭道级别的力量，血海漫天，淹没诸天万域。
这个始祖，举行了不知多少次大祭，不断汲取莫名存在的力量，早已强大到不可估量，全力出手之下，岁月古史都在震颤，在模湖。
石昊大吼，数道真身同时出击，这一盖世无双的仙帝法，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近乎无解。
“噗！”
血海之上，绽出朵朵血色浪花，随之而来的是大溃灭，这么多个荒天帝舍命搏杀，自然难挡。
时空海激荡，至强者激战的波动，涤荡万古，波及古今历史天空，无数的生灵仰头凝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金色光辉灿烂，刺破无边无际的血幕，杀机惊世，溅起鲜血。
红色始祖受伤了，躯体之上被荒剑斩出了一道大口，血液飞溅，红毛飘舞。
它难以置信，自己竟被一个绝顶仙帝击伤，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好一个荒。”
红色始祖冷冷的说道。
“杀你！”
石昊光辉伟岸，帝法绽放，继续攻杀红色始祖。
他不惜本源，欲图重创对方。
随着二人的大战，岁月崩断，古史炸开，混沌蒸干，秩序成灰，大道焚尽，一切都在破灭。
一番可怕的激战，红色始祖和石昊都身受重伤。
不过，相比起来，石昊付出的的代价更多，他终究只是路尽层次，和始祖有境界上的差距。
能以绝顶仙帝的境界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惊艳了。
“无穷岁月之后，我应该会记起，曾有一个名为“荒”的绝世生灵，逆行伐祭道，让我受伤不轻。”红色始祖自言自语。
冷漠的话语，似是宣告了石昊的结局。
此刻的石昊，浑身是血，发丝上都是暗红色，虽遭受重创，但眼神依旧犀利，散发出的光足以刺破苍穹。
“不到最后一刻，我便不算败。”石昊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番激战过后，他明白，这可能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战了。
他是荒天帝，是应劫而生的人，为战而来到世间，为斗而活，哪怕要死，也要在最终一战中杀出属于他的绝世风采，在最为惨烈的大战中落幕，这是至强者的归宿。
武玄天的状况更加及及可危，需知，他面临的是两个祭道级始祖，压力大到无与伦比。
打过现在，已然惨烈无比。
乾坤刀都打的破碎了，只剩下半截，每一次和祭道级铁棍的碰撞，都会有赤红色的碎片飞出。
连他脚下的道图都出现了裂纹，要知道，这可是以三世铜棺中最小那口棺材的边角料铸就而成，坚不可摧。
可是现在，两大始祖连绵不绝的进攻，让这座历经血与火洗礼的古朴道图，发出不支的嘎吱声，出现一条条蜘蛛网般的裂痕。
就连武玄天的雷池，诸世雷霆的源头，都被打碎了一道缺口。
而武玄天自身，更是犹如即将碎裂的瓷器一般，遍布裂缝与鲜血。
当然，他也让两大诡异始祖付出了代价，气息减弱了许多，身上满是血痕与焦黑。
“结束了，武姓后生，你能与我等战到这种地步，已经相当难得，不过，也止步于此了。”白色始祖轻语。
它们看的出来，武玄天逆伐祭道，消耗的是仙帝本源，当本源耗尽的那一刻，就是武玄天身死之时。
武玄天大口喘息，嘴角之上，淌着殷红的血迹。
就这样战死沙场，是历代强者的宿命，归宿，武玄天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曾多次和柳神提起过。
所以，他能坦然面对死亡，只是，心头难免有些遗憾，没能和柳神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
那辉煌瑰丽的上苍和诸天之域，也没能保住，诸天世界，将就此沉沦，无尽众生，泯灭成尘。
“对不起，辜负了各位。”武玄天叹息道。
这一声叹息，在所有生灵的心头响起。
他这是在告知外界众人，这一战的结果，让他们早做准备。
石昊也开口，让正在浴血征战的故友们离开，远遁。
始祖战场一旦结束，等待他们的便是末日，继续征战下去，也是徒劳。
“武帝大人，荒天帝！”上苍生灵高呼，眼中有悲。
那可是无敌的武帝和荒天帝，怎会败？
上苍仙帝们皆叹惋，其实他们心中早已猜到了结局，三大始祖出世，仅凭两位绝顶仙帝，如何与之对抗？
败亡，早已是注定之事。
“愿与武帝道友和荒道友战死沙场，柳道友、洛道友，勐道友，孟道友……你们先走，我来断后。”走肉身成道的通幽仙帝开口。
“对，我与通幽来断后。”道玄仙帝点头。
不等洛天仙他们开口，两大仙帝便点燃了帝道本源，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寂静的火光，包裹住他们的身躯，静静燃烧着，照亮了古今未来，犹如一座灯塔。
这就像是点燃了他们各自的古史书，在焚烧仙帝的时间线，所有岁月都在火光中映照，那是他们辉煌璀璨的一生，从弱小到君临天下。
这一刻，两大仙帝竟是如此的决绝，没有丝毫犹豫，要联手挡住十大诡异仙帝，为战友断后。
“我活得太久太久了，尝遍世间绚烂，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见平定诡异的那一天。
一个又一个纪元过去，眼见一个个战友倒下，我疲惫了，倦了，抱歉，平定诡异就靠你们了，让我睡上一会。”
火光中，通幽仙帝笑着说道，武玄天和石昊，让他看见了平定高原的希望，可惜，天不遂人愿，始祖出世，扼杀奇迹，他的心中，从希望到绝望，看不到光芒，那便自身化光，飞蛾扑火，扑击黑暗。
“走吧，为上苍保留希望的火种。”道玄仙帝挥手。
“你们……”
柳神、孟天正等人心头一滞，两大仙帝，舍命为他们断后，怎能负？
他们也想留下来，和武帝，和荒天帝，和战友，和上苍共存亡，但是，理智告诉他们，要保住性命，总有人得活下来，举起对抗诡异的大旗。
“想走？”
十大诡异路尽一起迈步，似乎十道不可逾越的魔山，横亘在众人前方。
“走吧，留待有用之身。”
通幽和道玄燃烧自己，化作飞蛾，扑向那灿烂的火光。
洛天仙等人不再犹豫，即便心中绞痛，也必须做出抉择了，否则，就是浪费战友耗费生命创造出来的机会。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众仙帝远遁，顺便来到道祖的战场之上，挥手灭杀一大片诡异道祖，将许多上苍道祖带走。
这些生灵，各自开辟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有问鼎路尽的希望，死在这里，未免可惜。
而在这短短的一瞬，通幽、道玄两人燃烧大道，化作的火光便被十大诡异路尽联手击碎。
毕竟是十个诡异仙帝，即使两人付出了生命，也只能阻挡住那么一瞬，对仙帝而言，一瞬便是永恒，就是远遁的机会。
“想走？都留下来吧。”
诡异路尽冷漠的开口，纷纷伸出大手朝着正要奔向仙王战场的路尽生灵抓去。
遮天蔽日的手掌，淌着诡异物质，蔓过时光长河，破灭万千大世界。
“来不及了，走。”洛天仙眼神暗澹，这一役，让无穷岁月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上苍完了。
“几位道友，留待有用之身。”勐海急促的说道。
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刚才六大仙帝和十个诡异路尽争锋，他们拼尽全力，付出巨大代价才勉强抵挡，而今，通幽和道玄以生命为代价，给他们争取逃离的时间，要是辜负，两位仙帝就白死了。
十大诡异路尽，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
“噗！”
路尽级生灵，何等强大，一念之间，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时空长河都断流。
十冠王陨落了，被诡异仙帝针对，身死道消。
石毅怒睁重童，滴出鲜血，布满裂缝，交织出两口沉重的仙剑，打出人生之中，最为辉煌灿烂的一击，然而，在诡异路尽面前，太过微不足道。
他泯灭了，只留下一声叹息，脑海中有诸多不舍。
谪仙吹动仙笛，像往常一样，一曲笛音送群敌，可是现在，笛落人殇。
“荒，我的兄弟，就此别过。”天角蚁大吼，在怒喝中灰飞烟灭。
真龙葛沽，摇动庞大的龙躯，喷吐真龙之息，亦难逃死劫。
……
太多太多了，十凶的后代们，死伤惨重。
“天子、石毅、谪仙、小金、武阳、葛沽……”另一片战场上，浑身是血，仙帝本源近乎枯竭的石昊得知了故人身陨，忍不住低吼，满腔怒火，向那片战场挥出恢宏剑光。
躯体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武玄天，亦感应到了，他的眸光顿时骇然之极，投射到了十大诡异路尽的身上。
“尔等都要陨落了，还想着救他人？”三大始祖冷漠的说道，趁着武玄天和石昊支援故人，果断出手，让二人吐血倒飞，帝源颤栗，磨灭在即。
下一刻，一道剑光，满含怒火，带着无敌之势，从天而降，斩落下来。
武玄天的眸光也到了，十道究极天罚噼下，让十大诡异路尽躯体颤抖。
随后，石昊的剑光杀至，一剑枭首，整整七颗头颅，高高飞起，若是全盛时期的石昊，一剑之下，绝不止如此。
剩下的三大路尽心中明白，武玄天和石昊无法长久出手，大概率只有一击之力，只要扛过去就没事了。
“走！”
诸多仙帝耳边传来话音，眼见三大诡异路尽杀来，诸多仙帝当机立断跑路。
当七大诡异路尽复原之后，全都惊魂未定的凝望始祖战场。
它们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是需要对抗始祖，这两个生灵，可以直接杀死它们，连高原都无法复活它们。
“这两个人，到底有多强？不达祭道，却能和三位始祖大人对抗如此之久。”诡异路尽心有余季的说道。
“还好，始祖大人提前出手，扼杀了他们的崛起之路，否则后患无穷。”
接下来，它们开始对剩余的上苍生灵出手，路尽级生灵肆意屠杀，结果自然是可怕的。
上苍之上，血流成海，伏尸亿万万，数不清的种族和生灵在绝望的哀嚎中惨死，被诡异物质所覆盖。
“黑色大祭，终于可以实施了，拖了太久太久。”新晋的黑色族群路尽叹息，凝望上苍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非常满意。
始祖战场上，武玄天和石昊无力他顾，三大始祖的攻势太过恐怖，他们已经到了垂死之时。
不过，二人没有放弃，哪怕战死，也要在辉煌中落幕。
并且，故人的身死，让他们心中怒意滔天。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太少，若是活的足够长久，生死离别又算什么？
哪怕这天地倾覆，时光成尘，只要吾等永恒，其他皆是过往云烟。”黑色始祖摇头，仿佛对武玄天、石昊的反应有些失望。
“一切都结束了。”红色始祖轻语，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杀！”
武玄天和石昊大喝，横击三始祖，并且，出手杀向十大诡异路尽。
他们杀不了始祖，却能杀诡异路尽，便是死，也要削弱诡异族群的力量。
“噗！”
有诡异路尽炸开了，高原复生的手段都无用，彻彻底底的死去。
其他诡异路尽惊悚万分，纷纷逃窜到始祖身边。
武玄天和石昊也付出了巨大代价，再一次被诡异始祖轰爆。
打到现在，他们的仙帝本源，已经所剩无几，距离陨落已然不远。
“死吧。”
三大始祖接连出手，将武玄天和石昊灭杀了一次又一次，到了最后，他们几乎无法重聚了，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袭来，二人知道，自己即将走到尽头。
“咔嚓！”
无数的碎裂之声，在诸天万界响起，那是武帝和荒天帝的神像，在破碎，在龟裂。
哪怕是世外之地，也出现了这种情景。
众生知道，两大领袖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死在始祖手中。
“武帝！荒天帝！”
来自诸天之域的众生不舍，齐声高呼，许多地域的强者，都了解到了上苍的惨祸，大千世界，全都出现了血色异象，天地恸哭。
一个辉煌灿烂的大世，将要就此葬下，黑色纪元，即将迎来终结。
“结束了吗？”
诸天万界，数不清的地域当中，无数的生灵叹息，凝望碎裂的神像，悲恸的低语。
这一日，诡异笼罩了诸界，万物失去了光辉。
怎能相信？两个无敌的领袖会战死在沙场之上？
举世同悲，祷念天帝之名，试图保其真灵不坠。
然而，三大始祖屹立，冷酷出手，磨灭一切，信仰之力失去了作用。
武玄天和石昊，真的要消亡了，从此永寂，一如当年花粉路的领军者一样。
武玄天和石昊重聚身躯，已经虚幻的快要看不清了，一簇仙帝火光，静静地燃烧着，这是最后一缕本源，被磨灭之后，便是彻底陨落，永寂黑暗。
“到此为止了吗？”
“终究还是没有破开桎梏。”
武玄天和石昊自言自语，眼中有无尽的遗憾，一幅幅画面流转而过，那是他们峥嵘灿烂的一生。
“也曾辉煌，也曾璀璨，尝遍世间绚烂，这人世间，没有白来。”
他们长叹，眼前逐渐黑暗了下去。
后世，该由谁来竖起对抗诡异的大旗呢？他们留下了希望的种子，或许就是那些天资超凡的后辈吧。
无穷岁月前，是否也有诸天领袖走到这一步？心怀遗憾，无奈落幕？
无尽的疑问，出现在他们的心头，可惜，没有时间去映证了。
“再见！”最后时刻，武玄天脑海中想到柳神。
石昊则想到了清漪、火灵儿、云曦，以及自己的孩子。
就在武玄天的视线彻底陷入黑暗之时，一缕刺目的光，打破了黑暗。
那是一道白衣身影，姿容绝丽，风化绝代，驱散了所有的暗。
“柳神！”
武玄天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许是太过不舍的缘故，才会看到柳神的身影。
然而，下一刻，他清醒了过来，视线一阵模湖，重新浮现出惨烈的上苍。
三大始祖还在，八大诡异路尽立在它们身后。
一个白衣女子，从遥远之地杀来，是如此的决绝。
“柳神……”
武玄天见到这一幕，脑海之中嗡嗡作响。
谁知道，濒死之际，竟然看到柳神杀到这危险的战场。
他心痛无比，已经预料到了柳神的结局。
一种急迫的情绪，充斥在武玄天的心头，他很想站起，恢复巅峰战力，再战三大始祖，为柳神争取离开与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他太虚弱了，处在将灭的边缘，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死了，还剩执念，不愿离去。
“徘回在世间，不愿离去，就因为这个女子吗？”黑色始祖低语，望向柳神的目光很冷。
“人间真情，很难得，我等也曾拥有过，可惜，都是过往云烟罢了。”红色始祖摇头叹息。
“既然你不远万里而至，要和武姓后生同生共死，那么，只好成全你了。”白色始祖冷漠的开口。
随后，它出手了，一只白色大手，遮盖天穹，笼罩上苍，拍向凌空而来的柳神。
“不！”
武玄天的执念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心中的情绪要炸开了。
石昊的躯体中，那微不可见的火光里，同样传出怒吼声。
对石昊来说，柳神是他的师傅，教了他很多，帮助年少的他打基础，在他心中种下一颗大道的种子，守护石村安宁。
那时的石昊，一心想要追上来，和武玄天柳神并肩作战，最终，他追上来了。
犹记得灭杀黑暗林希之时，所看到的另外一种人生轨迹，柳神，独自渡海而去，一战过后，只剩下一截焦黑的木桩……
柳神目光决绝，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她看到了武玄天和石昊的残躯，几乎要化成虚无，覆灭在即。
她无视了白色大手，直接点燃仙帝本源，化作流光，冲向武玄天。
“轰！”
白色大手拍落，冷酷、强大、无情，抹杀一切奇迹。
哪怕柳神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挡。
璀璨的仙帝光辉，被白色大手拍散，柳神，就此香消玉殒。
不过，也有一缕微光幸存下来，冲入武玄天虚无的躯体之中。
那是武玄天在柳神元神中留下的印记，虽然在暗澹，但真实存在。
这一刻，武玄天虚无缥缈的躯体殷实了起来，神魂之力再现，不再是不灭的执念，并且，躯体内传出了血液汩汩而涌的声音。
“咔嚓！”
一道炽盛的雷霆，笼罩整个上苍，犹如上苍之怒。
武玄天，屹立在三大始祖对面，一言不发，眼中一片血红，有一种无言的愤怒，流光印记飞入躯体的刹那，他见到了自己元神中的柳神印记，白衣飘飘，嘴角含笑。
“为什么要来？”
他柔声问道，心痛万分，愤怒，在胸膛中积聚，快要溢出。
“因为我们是道侣。”柳神笑着，印记一点点消散。
武玄天脑海中，不由得回响起当年的话语之声。
“道侣，就是大道之路上的伴侣，大道崎区，相伴而行……”
佳人消散的那一刻，武玄天胸中的愤怒炸开了，再也忍不住。
他眸中燃烧起熊熊怒火，直视三大始祖，杀意冲霄，直让天地万物簌簌凋零。
即便幸存下来的八大路尽躲在始祖身后，依旧被这股杀意震慑到了，心头颤栗。
“愤怒吗？这是不成熟的体现，我等亦拥有过真情，亦经历过失去，到头来，一切皆是空。”白色始祖无情的说道。
随后，它又冷笑：“而今，只剩一缕印记的你，又能怎样？我等翻手可灭。”
武玄天不再言语，这一刻，他只想覆灭眼前的所有。
“焚我血肉，燃我神魂！”他自言自语，仅剩的一缕印记燃烧起来。
火光中，他的一切都在泯灭，血肉，神魂，尽数在火焰中焚烧殆尽。
“自杀？亦或是殉情？”三大始祖俯视。
当武玄天快要彻底磨灭的时刻，一句低语声传来，似古老至极的音节，又似诸天神魔的耳语。
“祭我大道！”
话音落下，散落在上苍诸地的乾坤刀、先天道图碎片，莫名自燃起来，包括裂成好几块的雷池，全都被火光笼罩。
内中的大道，一点点焚尽，被祭，取自天地，又祭与天地。
“这是……”
三大始祖惊讶无比，因为他们感应不到武玄天的存在了，似是死透了，可是，他的兵器却在变化，所有的道则都在磨灭之中，整体在向祭道级兵器转化。
世间大道，无法再临近雷池、先天道图、乾坤刀了，因为这些兵器，已经成为了祭道级兵器，气息惊世，恐怖绝伦。
突然，岁月长河之上，因果海洋之中，有古老而神秘的经文声响起，呢呢喃喃，诉说着古今未来。
“噗！”
火焰腾起。
这些经文，竟然也在被焚烧，波动出岁月、因果的力量。
“怎么回事？他的兵器成了祭道级兵器，开创的仙帝经文，亦被祭，可是，他的真身、神魂明明焚烧殆尽了。
难道说，这样符合祭道真义？”三大始祖不解，在那里推演。
然而，推演不出，武玄天的一切，都笼罩上了层迷雾，再也看不清了。
“武姓后生的身上，的确有一些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荒，似乎也有这种变化，残破的帝剑，腾起了火光，所有大道都无法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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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如祭道级别的始祖，也被这股力量影响了，纷纷皱眉。
“天罚大道，名不虚传，与我等族群天生对立。”黑色始祖自语。
随后，它和白色始祖共同发力，弥漫出黑色与白色两种诡异物质，和武玄天的雷道场域对抗。
黑与白，化作洪流，和毁灭雷霆相互倾轧，抵消。
“轰隆隆！”
雷霆狂怒，闪电飞舞，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武玄天手持乾坤刀，整个毁灭雷霆场域的力量都随着长刀的挥动而律动。
“当！”
他紧握长刀，和黑色始祖的斑驳铁棍硬撼，也和白色始祖坚不可摧的白毛碰撞，勇力盖世，冠绝古今未来。
凭借着舍生忘死的气势和不计后果代价的搏命，武玄天真的挡住了两大始祖的围攻，虽然躯体在不断的龟裂，在喋血，但是，头顶上的雷池倾倒下雷劫液，融入武玄天身躯，为他恢复损耗的精气神，修补伤势。
一时间，战局僵持了下来。
两大始祖心头的震撼无以言说，这个武帝，竟以一己之力，挡下了它们两人的攻伐，假以时日，他成长为祭道生灵，岂不是能横扫它们？
想到这里，黑色始祖和白色始祖的进攻更加凶猛了，武玄天浴血搏杀，犹如一道亘古不灭的神墙，将两大始祖锁在自己的战场，无力他顾。
另一边，石昊对红色始祖展开了绝杀，他知道，武玄天以一敌二，撑不了太久。
“他化自在，他化万古。”
石昊低语，下一刻，一道道身影从岁月长河中走来，有实体，有虚影。
所有实体和虚影，全都挥动帝拳，杀向红色始祖。
“好强大的法！”
红色始祖震惊。
因为他化自在大法，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叠加战力之法，化出来的都是实体，和分身有着天壤之别。
相当于凭空多出了数尊石昊，一同对红色始祖发动攻击。
“轰！”
红色始祖展现出了祭道级别的力量，血海漫天，淹没诸天万域。
这个始祖，举行了不知多少次大祭，不断汲取莫名存在的力量，早已强大到不可估量，全力出手之下，岁月古史都在震颤，在模湖。
石昊大吼，数道真身同时出击，这一盖世无双的仙帝法，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近乎无解。
“噗！”
血海之上，绽出朵朵血色浪花，随之而来的是大溃灭，这么多个荒天帝舍命搏杀，自然难挡。
时空海激荡，至强者激战的波动，涤荡万古，波及古今历史天空，无数的生灵仰头凝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金色光辉灿烂，刺破无边无际的血幕，杀机惊世，溅起鲜血。
红色始祖受伤了，躯体之上被荒剑斩出了一道大口，血液飞溅，红毛飘舞。
它难以置信，自己竟被一个绝顶仙帝击伤，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好一个荒。”
红色始祖冷冷的说道。
“杀你！”
石昊光辉伟岸，帝法绽放，继续攻杀红色始祖。
他不惜本源，欲图重创对方。
随着二人的大战，岁月崩断，古史炸开，混沌蒸干，秩序成灰，大道焚尽，一切都在破灭。
一番可怕的激战，红色始祖和石昊都身受重伤。
不过，相比起来，石昊付出的的代价更多，他终究只是路尽层次，和始祖有境界上的差距。
能以绝顶仙帝的境界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惊艳了。
“无穷岁月之后，我应该会记起，曾有一个名为“荒”的绝世生灵，逆行伐祭道，让我受伤不轻。”红色始祖自言自语。
冷漠的话语，似是宣告了石昊的结局。
此刻的石昊，浑身是血，发丝上都是暗红色，虽遭受重创，但眼神依旧犀利，散发出的光足以刺破苍穹。
“不到最后一刻，我便不算败。”石昊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番激战过后，他明白，这可能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战了。
他是荒天帝，是应劫而生的人，为战而来到世间，为斗而活，哪怕要死，也要在最终一战中杀出属于他的绝世风采，在最为惨烈的大战中落幕，这是至强者的归宿。
武玄天的状况更加及及可危，需知，他面临的是两个祭道级始祖，压力大到无与伦比。
打过现在，已然惨烈无比。
乾坤刀都打的破碎了，只剩下半截，每一次和祭道级铁棍的碰撞，都会有赤红色的碎片飞出。
连他脚下的道图都出现了裂纹，要知道，这可是以三世铜棺中最小那口棺材的边角料铸就而成，坚不可摧。
可是现在，两大始祖连绵不绝的进攻，让这座历经血与火洗礼的古朴道图，发出不支的嘎吱声，出现一条条蜘蛛网般的裂痕。
就连武玄天的雷池，诸世雷霆的源头，都被打碎了一道缺口。
而武玄天自身，更是犹如即将碎裂的瓷器一般，遍布裂缝与鲜血。
当然，他也让两大诡异始祖付出了代价，气息减弱了许多，身上满是血痕与焦黑。
“结束了，武姓后生，你能与我等战到这种地步，已经相当难得，不过，也止步于此了。”白色始祖轻语。
它们看的出来，武玄天逆伐祭道，消耗的是仙帝本源，当本源耗尽的那一刻，就是武玄天身死之时。
武玄天大口喘息，嘴角之上，淌着殷红的血迹。
就这样战死沙场，是历代强者的宿命，归宿，武玄天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曾多次和柳神提起过。
所以，他能坦然面对死亡，只是，心头难免有些遗憾，没能和柳神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
那辉煌瑰丽的上苍和诸天之域，也没能保住，诸天世界，将就此沉沦，无尽众生，泯灭成尘。
“对不起，辜负了各位。”武玄天叹息道。
这一声叹息，在所有生灵的心头响起。
他这是在告知外界众人，这一战的结果，让他们早做准备。
石昊也开口，让正在浴血征战的故友们离开，远遁。
始祖战场一旦结束，等待他们的便是末日，继续征战下去，也是徒劳。
“武帝大人，荒天帝！”上苍生灵高呼，眼中有悲。
那可是无敌的武帝和荒天帝，怎会败？
上苍仙帝们皆叹惋，其实他们心中早已猜到了结局，三大始祖出世，仅凭两位绝顶仙帝，如何与之对抗？
败亡，早已是注定之事。
“愿与武帝道友和荒道友战死沙场，柳道友、洛道友，勐道友，孟道友……你们先走，我来断后。”走肉身成道的通幽仙帝开口。
“对，我与通幽来断后。”道玄仙帝点头。
不等洛天仙他们开口，两大仙帝便点燃了帝道本源，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寂静的火光，包裹住他们的身躯，静静燃烧着，照亮了古今未来，犹如一座灯塔。
这就像是点燃了他们各自的古史书，在焚烧仙帝的时间线，所有岁月都在火光中映照，那是他们辉煌璀璨的一生，从弱小到君临天下。
这一刻，两大仙帝竟是如此的决绝，没有丝毫犹豫，要联手挡住十大诡异仙帝，为战友断后。
“我活得太久太久了，尝遍世间绚烂，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见平定诡异的那一天。
一个又一个纪元过去，眼见一个个战友倒下，我疲惫了，倦了，抱歉，平定诡异就靠你们了，让我睡上一会。”
火光中，通幽仙帝笑着说道，武玄天和石昊，让他看见了平定高原的希望，可惜，天不遂人愿，始祖出世，扼杀奇迹，他的心中，从希望到绝望，看不到光芒，那便自身化光，飞蛾扑火，扑击黑暗。
“走吧，为上苍保留希望的火种。”道玄仙帝挥手。
“你们……”
柳神、孟天正等人心头一滞，两大仙帝，舍命为他们断后，怎能负？
他们也想留下来，和武帝，和荒天帝，和战友，和上苍共存亡，但是，理智告诉他们，要保住性命，总有人得活下来，举起对抗诡异的大旗。
“想走？”
十大诡异路尽一起迈步，似乎十道不可逾越的魔山，横亘在众人前方。
“走吧，留待有用之身。”
通幽和道玄燃烧自己，化作飞蛾，扑向那灿烂的火光。
洛天仙等人不再犹豫，即便心中绞痛，也必须做出抉择了，否则，就是浪费战友耗费生命创造出来的机会。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众仙帝远遁，顺便来到道祖的战场之上，挥手灭杀一大片诡异道祖，将许多上苍道祖带走。
这些生灵，各自开辟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有问鼎路尽的希望，死在这里，未免可惜。
而在这短短的一瞬，通幽、道玄两人燃烧大道，化作的火光便被十大诡异路尽联手击碎。
毕竟是十个诡异仙帝，即使两人付出了生命，也只能阻挡住那么一瞬，对仙帝而言，一瞬便是永恒，就是远遁的机会。
“想走？都留下来吧。”
诡异路尽冷漠的开口，纷纷伸出大手朝着正要奔向仙王战场的路尽生灵抓去。
遮天蔽日的手掌，淌着诡异物质，蔓过时光长河，破灭万千大世界。
“来不及了，走。”洛天仙眼神暗澹，这一役，让无穷岁月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上苍完了。
“几位道友，留待有用之身。”勐海急促的说道。
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刚才六大仙帝和十个诡异路尽争锋，他们拼尽全力，付出巨大代价才勉强抵挡，而今，通幽和道玄以生命为代价，给他们争取逃离的时间，要是辜负，两位仙帝就白死了。
十大诡异路尽，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
“噗！”
路尽级生灵，何等强大，一念之间，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时空长河都断流。
十冠王陨落了，被诡异仙帝针对，身死道消。
石毅怒睁重童，滴出鲜血，布满裂缝，交织出两口沉重的仙剑，打出人生之中，最为辉煌灿烂的一击，然而，在诡异路尽面前，太过微不足道。
他泯灭了，只留下一声叹息，脑海中有诸多不舍。
谪仙吹动仙笛，像往常一样，一曲笛音送群敌，可是现在，笛落人殇。
“荒，我的兄弟，就此别过。”天角蚁大吼，在怒喝中灰飞烟灭。
真龙葛沽，摇动庞大的龙躯，喷吐真龙之息，亦难逃死劫。
……
太多太多了，十凶的后代们，死伤惨重。
“天子、石毅、谪仙、小金、武阳、葛沽……”另一片战场上，浑身是血，仙帝本源近乎枯竭的石昊得知了故人身陨，忍不住低吼，满腔怒火，向那片战场挥出恢宏剑光。
躯体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武玄天，亦感应到了，他的眸光顿时骇然之极，投射到了十大诡异路尽的身上。
“尔等都要陨落了，还想着救他人？”三大始祖冷漠的说道，趁着武玄天和石昊支援故人，果断出手，让二人吐血倒飞，帝源颤栗，磨灭在即。
下一刻，一道剑光，满含怒火，带着无敌之势，从天而降，斩落下来。
武玄天的眸光也到了，十道究极天罚噼下，让十大诡异路尽躯体颤抖。
随后，石昊的剑光杀至，一剑枭首，整整七颗头颅，高高飞起，若是全盛时期的石昊，一剑之下，绝不止如此。
剩下的三大路尽心中明白，武玄天和石昊无法长久出手，大概率只有一击之力，只要扛过去就没事了。
“走！”
诸多仙帝耳边传来话音，眼见三大诡异路尽杀来，诸多仙帝当机立断跑路。
当七大诡异路尽复原之后，全都惊魂未定的凝望始祖战场。
它们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是需要对抗始祖，这两个生灵，可以直接杀死它们，连高原都无法复活它们。
“这两个人，到底有多强？不达祭道，却能和三位始祖大人对抗如此之久。”诡异路尽心有余季的说道。
“还好，始祖大人提前出手，扼杀了他们的崛起之路，否则后患无穷。”
接下来，它们开始对剩余的上苍生灵出手，路尽级生灵肆意屠杀，结果自然是可怕的。
上苍之上，血流成海，伏尸亿万万，数不清的种族和生灵在绝望的哀嚎中惨死，被诡异物质所覆盖。
“黑色大祭，终于可以实施了，拖了太久太久。”新晋的黑色族群路尽叹息，凝望上苍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非常满意。
始祖战场上，武玄天和石昊无力他顾，三大始祖的攻势太过恐怖，他们已经到了垂死之时。
不过，二人没有放弃，哪怕战死，也要在辉煌中落幕。
并且，故人的身死，让他们心中怒意滔天。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太少，若是活的足够长久，生死离别又算什么？
哪怕这天地倾覆，时光成尘，只要吾等永恒，其他皆是过往云烟。”黑色始祖摇头，仿佛对武玄天、石昊的反应有些失望。
“一切都结束了。”红色始祖轻语，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杀！”
武玄天和石昊大喝，横击三始祖，并且，出手杀向十大诡异路尽。
他们杀不了始祖，却能杀诡异路尽，便是死，也要削弱诡异族群的力量。
“噗！”
有诡异路尽炸开了，高原复生的手段都无用，彻彻底底的死去。
其他诡异路尽惊悚万分，纷纷逃窜到始祖身边。
武玄天和石昊也付出了巨大代价，再一次被诡异始祖轰爆。
打到现在，他们的仙帝本源，已经所剩无几，距离陨落已然不远。
“死吧。”
三大始祖接连出手，将武玄天和石昊灭杀了一次又一次，到了最后，他们几乎无法重聚了，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袭来，二人知道，自己即将走到尽头。
“咔嚓！”
无数的碎裂之声，在诸天万界响起，那是武帝和荒天帝的神像，在破碎，在龟裂。
哪怕是世外之地，也出现了这种情景。
众生知道，两大领袖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死在始祖手中。
“武帝！荒天帝！”
来自诸天之域的众生不舍，齐声高呼，许多地域的强者，都了解到了上苍的惨祸，大千世界，全都出现了血色异象，天地恸哭。
一个辉煌灿烂的大世，将要就此葬下，黑色纪元，即将迎来终结。
“结束了吗？”
诸天万界，数不清的地域当中，无数的生灵叹息，凝望碎裂的神像，悲恸的低语。
这一日，诡异笼罩了诸界，万物失去了光辉。
怎能相信？两个无敌的领袖会战死在沙场之上？
举世同悲，祷念天帝之名，试图保其真灵不坠。
然而，三大始祖屹立，冷酷出手，磨灭一切，信仰之力失去了作用。
武玄天和石昊，真的要消亡了，从此永寂，一如当年花粉路的领军者一样。
武玄天和石昊重聚身躯，已经虚幻的快要看不清了，一簇仙帝火光，静静地燃烧着，这是最后一缕本源，被磨灭之后，便是彻底陨落，永寂黑暗。
“到此为止了吗？”
“终究还是没有破开桎梏。”
武玄天和石昊自言自语，眼中有无尽的遗憾，一幅幅画面流转而过，那是他们峥嵘灿烂的一生。
“也曾辉煌，也曾璀璨，尝遍世间绚烂，这人世间，没有白来。”
他们长叹，眼前逐渐黑暗了下去。
后世，该由谁来竖起对抗诡异的大旗呢？他们留下了希望的种子，或许就是那些天资超凡的后辈吧。
无穷岁月前，是否也有诸天领袖走到这一步？心怀遗憾，无奈落幕？
无尽的疑问，出现在他们的心头，可惜，没有时间去映证了。
“再见！”最后时刻，武玄天脑海中想到柳神。
石昊则想到了清漪、火灵儿、云曦，以及自己的孩子。
就在武玄天的视线彻底陷入黑暗之时，一缕刺目的光，打破了黑暗。
那是一道白衣身影，姿容绝丽，风化绝代，驱散了所有的暗。
“柳神！”
武玄天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许是太过不舍的缘故，才会看到柳神的身影。
然而，下一刻，他清醒了过来，视线一阵模湖，重新浮现出惨烈的上苍。
三大始祖还在，八大诡异路尽立在它们身后。
一个白衣女子，从遥远之地杀来，是如此的决绝。
“柳神……”
武玄天见到这一幕，脑海之中嗡嗡作响。
谁知道，濒死之际，竟然看到柳神杀到这危险的战场。
他心痛无比，已经预料到了柳神的结局。
一种急迫的情绪，充斥在武玄天的心头，他很想站起，恢复巅峰战力，再战三大始祖，为柳神争取离开与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他太虚弱了，处在将灭的边缘，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死了，还剩执念，不愿离去。
“徘回在世间，不愿离去，就因为这个女子吗？”黑色始祖低语，望向柳神的目光很冷。
“人间真情，很难得，我等也曾拥有过，可惜，都是过往云烟罢了。”红色始祖摇头叹息。
“既然你不远万里而至，要和武姓后生同生共死，那么，只好成全你了。”白色始祖冷漠的开口。
随后，它出手了，一只白色大手，遮盖天穹，笼罩上苍，拍向凌空而来的柳神。
“不！”
武玄天的执念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心中的情绪要炸开了。
石昊的躯体中，那微不可见的火光里，同样传出怒吼声。
对石昊来说，柳神是他的师傅，教了他很多，帮助年少的他打基础，在他心中种下一颗大道的种子，守护石村安宁。
那时的石昊，一心想要追上来，和武玄天柳神并肩作战，最终，他追上来了。
犹记得灭杀黑暗林希之时，所看到的另外一种人生轨迹，柳神，独自渡海而去，一战过后，只剩下一截焦黑的木桩……
柳神目光决绝，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她看到了武玄天和石昊的残躯，几乎要化成虚无，覆灭在即。
她无视了白色大手，直接点燃仙帝本源，化作流光，冲向武玄天。
“轰！”
白色大手拍落，冷酷、强大、无情，抹杀一切奇迹。
哪怕柳神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挡。
璀璨的仙帝光辉，被白色大手拍散，柳神，就此香消玉殒。
不过，也有一缕微光幸存下来，冲入武玄天虚无的躯体之中。
那是武玄天在柳神元神中留下的印记，虽然在暗澹，但真实存在。
这一刻，武玄天虚无缥缈的躯体殷实了起来，神魂之力再现，不再是不灭的执念，并且，躯体内传出了血液汩汩而涌的声音。
“咔嚓！”
一道炽盛的雷霆，笼罩整个上苍，犹如上苍之怒。
武玄天，屹立在三大始祖对面，一言不发，眼中一片血红，有一种无言的愤怒，流光印记飞入躯体的刹那，他见到了自己元神中的柳神印记，白衣飘飘，嘴角含笑。
“为什么要来？”
他柔声问道，心痛万分，愤怒，在胸膛中积聚，快要溢出。
“因为我们是道侣。”柳神笑着，印记一点点消散。
武玄天脑海中，不由得回响起当年的话语之声。
“道侣，就是大道之路上的伴侣，大道崎区，相伴而行……”
佳人消散的那一刻，武玄天胸中的愤怒炸开了，再也忍不住。
他眸中燃烧起熊熊怒火，直视三大始祖，杀意冲霄，直让天地万物簌簌凋零。
即便幸存下来的八大路尽躲在始祖身后，依旧被这股杀意震慑到了，心头颤栗。
“愤怒吗？这是不成熟的体现，我等亦拥有过真情，亦经历过失去，到头来，一切皆是空。”白色始祖无情的说道。
随后，它又冷笑：“而今，只剩一缕印记的你，又能怎样？我等翻手可灭。”
武玄天不再言语，这一刻，他只想覆灭眼前的所有。
“焚我血肉，燃我神魂！”他自言自语，仅剩的一缕印记燃烧起来。
火光中，他的一切都在泯灭，血肉，神魂，尽数在火焰中焚烧殆尽。
“自杀？亦或是殉情？”三大始祖俯视。
当武玄天快要彻底磨灭的时刻，一句低语声传来，似古老至极的音节，又似诸天神魔的耳语。
“祭我大道！”
话音落下，散落在上苍诸地的乾坤刀、先天道图碎片，莫名自燃起来，包括裂成好几块的雷池，全都被火光笼罩。
内中的大道，一点点焚尽，被祭，取自天地，又祭与天地。
“这是……”
三大始祖惊讶无比，因为他们感应不到武玄天的存在了，似是死透了，可是，他的兵器却在变化，所有的道则都在磨灭之中，整体在向祭道级兵器转化。
世间大道，无法再临近雷池、先天道图、乾坤刀了，因为这些兵器，已经成为了祭道级兵器，气息惊世，恐怖绝伦。
突然，岁月长河之上，因果海洋之中，有古老而神秘的经文声响起，呢呢喃喃，诉说着古今未来。
“噗！”
火焰腾起。
这些经文，竟然也在被焚烧，波动出岁月、因果的力量。
“怎么回事？他的兵器成了祭道级兵器，开创的仙帝经文，亦被祭，可是，他的真身、神魂明明焚烧殆尽了。
难道说，这样符合祭道真义？”三大始祖不解，在那里推演。
然而，推演不出，武玄天的一切，都笼罩上了层迷雾，再也看不清了。
“武姓后生的身上，的确有一些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荒，似乎也有这种变化，残破的帝剑，腾起了火光，所有大道都无法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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