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且和春住 > 第152章 夫君真是贤惠

且和春住 第152章 夫君真是贤惠

    言徵醒过神来,冲她一笑,“没事儿,快吃吧!”说着,也掂起一块饼子吃将起来。

    鹰落峡的名头听着吓人,可晏晚晚和言徵俩都是做足了功课的,两人早从赵强那里将能打探到的事儿都打探到了。

    言徵这一只行囊不轻,这一路上甚少打开,里面的东西都是为此而备。因而,这鹰落峡的日子虽是苦了些,但却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等到再见绿树青草,和煦微风扑面,晏晚晚只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般。

    见不远处山林里一条清澈如玉带的小溪欢快地奔淌而过,她欢呼一声,便是扑上前去。

    言徵看她那欢快的模样,亦是跟着笑起,将背后的行囊放下来道,“咱们在这儿休整半日,明日再赶路,我为你做几样热食吃。”

    连着吃了几日的干粮,加上晏晚晚还惦记着那顿无疾而终的晚饭,听着这话高兴得很,立时笑着附和,“好啊!”

    两人便一起去了林间寻摸可以用的食材,运气不错,也和那日一样,寻到了蘑菇、鸟蛋、鱼,言徵还信手甩出匕首,猎得了一只雉鸡,在溪边处理鱼和雉鸡时,言徵还顺手薅了一把溪边一种不知名的青草。

    回了落脚处,言徵立刻张罗开来,将鱼用树枝穿着烤上,塞了些蘑菇和那种不知名的草叶进了雉鸡的肚腹,用一种阔大的树叶包裹了,再糊上泥巴,与那几个鸟蛋一并埋到了火堆下,这晏晚晚自然知道,是叫花鸡的做法,可亲眼瞧着做,却还是头一回。

    只是可惜没有锅,汤是喝不成了。鱼很快好了,言徵行囊里居然装了一小罐粗盐,将之均匀地撒了些上去,又将方才余下的草叶揉碎了,将汁液涂抹上鱼身,言徵将当中一条鱼递给了晏晚晚,示意她,“尝尝看!”

    晏晚晚早前飘零江湖时也不是没有自己打过野味来吃,可她于烹饪一道委实没有什么天赋,所做的东西只求能够果腹就是,做熟了就成,味道上自来不强求……

    言徵递来的这烤鱼也没添加什么,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咬一口下去,鲜嫩中带着一股子草叶的香气,晏晚晚登时双眼亮了起来。

    吃罢了鱼,那叫花鸡也得了,蘑菇浸着鸡汁,鸡肉里浸入了蘑菇的清香,仍是美味得让人恨不得将舌头都给吞掉。

    这一顿饭,晏晚晚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末了,腆着肚皮坐在一边,看着言徵不厌其烦地收拾,很是有感而发道,“夫君真是贤惠。”

    言徵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些无奈地看向她,用“贤惠”二字来形容一个男人,除了她也不会再有谁了。

    收拾完后,言徵这才坐到了晏晚晚身边,他一坐下,晏晚晚便是自然地伸出手来,与他握在一处。

    言徵觉得触手温软,便是放了心。这几日,山里已几乎无半分暑气,到了林深处,甚至觉得寒意彻骨,入了夜,没有毡毯裹着便觉冷,好在晏晚晚习武,身子骨果真不错。只除了小日子的那几日手脚冰凉了些,平日这手脚都是温热的。

    晏晚晚摩挲着他掌间厚薄不一的茧,却是感叹道,“夫君这双手文能捉笔写就锦绣文章,武能执刀射箭平定天下,如今入了厨下,还能烹出人间至味,倒是让我等凡人怎不自惭形秽?”

    “娘子何需自惭形秽?娘子口中这个文能写就锦绣文章,武能平定天下,还会做点儿东西吃,勉强算半个厨子的男人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娘子岂非更加厉害,又何需艳羡旁人?”言徵笑着道,他嗓音温润好听,语气舒缓从容,那些字句更是美妙到好似每个字都渗进了蜜意。

    晏晚晚听得不由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当真是甜言蜜语,糖衣炮弹。”

    “什么弹?”言徵蹙了蹙眉心,没听过这个词儿。

    管它什么弹。“我是说,你可别尽说些好听的来哄骗于我。”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娘子如今信不信不打紧,只需看着我来日如何做便是了。”言徵正色道。

    晏晚晚瞄他一眼,嘴角忍不住翘起,“不过夫君怎会做这些?难道是在那几年期间学会的?”好奇的还是他那一身能够在野外寻摸到吃食,做出美味的本事。

    “我可是做过两年的火头兵,会的本事还远不止这些呢。”言徵笑答,一贯风轻云淡的语气里渗进了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自傲。

    晏晚晚惊了,“夫君还在军中待过吗?”

    “是啊!去过西北边境,在军中待了整整四年,还曾去过关外,大漠草原,戈壁雪山......见过许多平日里未曾见过的人事与美景。”说起这个,言徵的神色难得地显出两分恍惚,抬起的眼落在远处空茫的一点,却好似穿透了一切,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晏晚晚看着他清隽的侧颜,却是晃了神。

    言徵没有听到她应声,转头看过来,却刚好撞见了她怔忪的眼神,他眉心狐疑地一攒,“娘子怎么了?”

    “没什么。”晏晚晚醒过神来,淡垂下眼睛,语调平板地问道,“我只是在想,夫君到江南,成了乞儿,是为了通过入喑鸣司暗司的试验。那却又为何要去西北军中,难道也是皇帝的意思?”

    “是啊!确实是陛下和我父亲的意思。”言徵应得干脆,只看向她若有所思的侧颜时,双瞳却忽闪了一下。

    “可皇帝......为何要让夫君入军中?那个时候,夫君应该已是喑鸣司暗司中人了吧?”晏晚晚抬起眼看向他。

    言徵的双眸直直看进她那一双清凌眼中,她却没有闪避,定定迎视他眸中的探究。

    言徵轻勾唇角笑起,“是啊,我自江南回到上京,便已是喑鸣司暗司中的一员,而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入西北军中历练。喑鸣司直接听命陛下,只知听令,从不置喙缘由。大抵是陛下和父亲觉得军中最能淬炼一个人的能力和心性吧,所以,才让我在军中花费了四年的时间。如娘子所见,那四年,我学会了许多东西,受用一生。”

    “这么说来,皇帝对夫君当真是好得很,这样用心的培养,夫君文武皆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熟读兵法,还曾在军中待过四年,对军务甚为熟悉......皇帝到底是想将夫君培养成什么样的人才?”

    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