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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面太子和他的谢大人 硬闯

    陈让又道:“不知侍郎棋艺如何,本官可否同大人对上一局?”

    说罢,那秦正喜已然起身:“正好也让本官见识见识。”

    尚书都发话,谢雨眠此时也不着急,挽起袖子,主动清好棋盘直道:“大人请吧。”

    陈让:“干下没有赌注可没有意思啊?”

    谢雨眠微微一笑:“大人说吧,想要赌什么?”

    她竟会答应赌注?果然一个武夫罢了,看来林大人还是将此人想的过于重要了。

    “不瞒谢大人,本官便直说,从我做官以来,就在户部当差,十年才至侍郎之位。”

    “而你,女官考试,就应该像今年的赵沁言一样,历代都是在后宫中做事,你破例调到前朝,同本官平起平坐。”

    “本官心中很是不甘呐。”

    谢雨眠微微勾唇,神情淡然:“大人大可上书质疑皇上和内阁的决定。不过,这些和赌注有什么关系?”

    “若你今日输了,便去辞官,回你的帝师府,安心做一个等着嫁人的小姐。”

    又是辞官?谢雨眠语音轻快。

    “好啊,那便同理,大人若是输了,同样辞官。回你的夏县,做你的切麻小厮。”

    秦正喜听到夏县和切麻,瞬间噤声,后背刺起连连冷汗。

    陈让盯着谢雨眠,手往棋盘上放,喉头干涩,不慌不慌,他的棋艺就是林尚书未必能比的过。

    “请吧。”

    谢雨眠手执棋子,下一步,便盯着陈让的面色。

    这陈让愈发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她如何知道他同夏县的关系。

    他强行让自己凝下心神,思考的时间愈发的长。

    在他落下一子后立刻跟上,最后足足半个时辰。

    谢雨眠瞑目养神,耳尖一动,听到陈让终于落子。

    她捻着棋子,稳稳地放到棋盘当中,棋路整洁,不像和顾宸对弈时的杂乱。

    她眉心一挑,场内只有安静的风声和一人急促心跳声和干着急来回踱步的声音。

    “嗯……陈大人愿赌服输。”

    “等你的辞官文书。”

    “走了……”

    秦正喜:“这……这种棋路,大人不至于下不过啊?”

    陈让瞧了一眼棋盘立道:“快些下令,不许谢雨眠查税部。”

    秦正喜知道事情严重性,匆匆去安排,他们早做了手脚,就算是给谢雨眠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可现在的谢雨眠可不是脑子好一点的武夫,她连陈让刻意隐藏过的身份都知道,更别说那些动过歪脑筋的账簿。

    若说目前比税部作假,更严重的是令家之事,毕竟税部牵扯的官员众多。

    陈让匆匆往林尚书府上赶去,谢雨眠回到自己务工处,简单喝了两口茶,金楚也不听别人的劝阻,径直将门推开,

    虽然知道谢雨眠平安无事,但还是将人拉起来,转了两圈。

    很好,没缺胳膊没缺腿。

    金楚匆匆给自己倒了盏茶水便说道:“人都安顿好了,什么时候动手。”

    “先等等,同我去闯一个地方?”

    “哪里?”

    “税部。”

    金楚有点紧张,这个地方若是私自擅闯,那不就是骑在户部尚书头上,撒野吗?

    “啊?难不成我们要造反吗?”

    谢雨眠蹙眉瞪了他一眼。

    金楚:“好好好,当我没说。”

    金楚不再问,跟在谢雨眠背后,招呼一声,瞬间金华卫的全部涌入院中。

    税部已派兵把守,秦正喜松了口气,有军队把守,谢雨眠更是知道军令不可违抗。

    她只能咽下这口气,抬眼见谢雨眠只带一人,穿着倒也像武将。

    秦正喜挺着身姿:“谢大人请回吧,我朝赋税制复杂,你的资历不配查这里。”

    谢雨眠轻笑:“既然大人不讲信用亦不讲道理。”

    “那下官也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金楚。”

    话落,金华卫,皆降至谢雨眠身后,金楚也不废话,拨开秦正喜,便要硬闯。

    秦正喜调来的军队,被金华卫一个个按在地上。

    谢雨眠,径直从税部进去,秦正喜见状气的破口大骂:“莽夫!妖女!目无国法!”

    “擅闯税部,你连许将军的兵都敢动。”

    秦正喜又气又急,又见金华卫的服饰这才反应过来,来人是皇城四卫的。

    “你们这是在造反,不好好守着皇宫,竟听文官调遣!”

    “松开我,我要去上告皇上!”

    金楚本来是要去刑法司找人,听到这话又折回来。

    骂谢雨眠就算了,骂他们金华卫可不行。

    金楚在秦正喜身上掏出他的帕子,直接塞到秦正喜口中。

    “这样安静多了,

    “看好这里的人不许他们出去,也不许外人进来,知道了吗?”

    “是!”

    看着金楚满意离去的背影,秦正喜也不闹腾了,静静的看着灰蒙蒙的天。

    要说此时的税部积压着十年的账,谢雨眠一个人一时半会可查不出什么。

    到时候他定要帝师府给他一个说法,秦正喜不慌了,听到脚步声。

    只见金楚身后跟着几个老头,径直从税部进去。

    外人擅闯,擅自翻阅户部档案,罪加一等。

    整整三天三夜,诺大的户部被金华卫控制着,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前两日,陈让日日在门前徘徊。

    不知道秦正喜在里面搞什么,但是他知道许家派兵过去了,他在门口许家的兵又不让他进去。

    不会是杀了谢雨眠不好收尸吧?不过谢雨眠真的死了,那他们可赚大了。

    第三日傍晚,陈让心神不安宁,只得又去了一趟林尚书府。

    林经年听罢,恨不得杀了陈让:“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拖了三日,现在才禀告!”

    陈让:“尚书大人息怒,万一那谢雨眠已经死了呢。”

    林经年深呼吸,谢雨眠有多难杀,没人比他更清楚。

    此时生气已无任何意义:“你将辞官文书递上去,先躲起来罢。”

    陈让不敢忤逆,不过心却安定不少:“是,大人。”

    整整三日,谢雨眠和几个老头眼下青黑,向来端庄的老头们,趴在书堆当中,已经没了一开始算账的激情。

    只有谢雨眠的身边依然燃着青灯,最后将册子装订好。

    金楚,见谢雨眠将刑法司,最能熬的老头都熬趴下。

    感叹道:“果然是能征服连瀑崖的女人。”

    谢雨眠深呼吸指着整理出来的簿子:“将他们呈给皇上,对了帮我告假两日。”

    金楚随手一翻,惊地瞪大双眼,这和生死簿有什么区别,再看看谢雨眠,眼底黑黑的,就是个在世活阎王。

    说完,谢雨眠起身摇醒廖信,廖信的手忙拨动算盘,这才发现,自己剩下的账册全在谢雨眠的桌前。

    “结束了,让大家休息吧。”

    谢雨眠从税部离开,秦正喜此时面无光泽,他何时受过此等屈辱。看着眼下青黑的谢雨眠,怒骂:“妖妇”

    “嗯,送尚书去休息吧。”

    说罢,便径直离开户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