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如山 第59章 剿杀（2）
风高月夜黑，杀人放火时！
茫茫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在三家营西边的李家祖坟地里，一伙人正在掘李泰栓和李长有的坟！
不消一个时辰，李泰栓和李长有的棺材就被扒了出来。这伙人掩着口鼻，把李泰栓和李长有的尸骨从棺材里扒拉到地上，一边踩一边骂：
“姓李的，你们爷俩儿没想到也会有今天吧？你们活着的时候把坏事做尽了，死了就别想安生！
爷爷我，今天就是要把你们扒出来，踩断你们的骨头踢断你们的筋，然后挫骨扬灰！我要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这伙人踩骨踢筋后，又把棺材劈了，然后把碎骨头扔上去浇上桐油，一把火点了！
熊熊的火势照亮了半边天，这伙人泄完愤就溜得不影无踪！
几个李家人待坟地的火熄灭，才壮着胆儿过来看究竟。他们在李泰栓的棺材盖上找到一条白布，满脸煞白的送到李长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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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上是一首打油诗：人恨天不恨，杆爷扒你坟；刀杀短命鬼，火烧李家根！
李长盛火冒三丈，他立即对李家族人说：“去！你们现在连夜进城，把这个交给李存仁！杆匪把李家祖坟都扒了，我倒看看他这个大旅长，还能不能咽下这口气？”仟千仦哾
韩老么知道李家祖坟的事情后，生气的对牛二蛋说：
“硬肚儿真够阴损的！他们偷偷摸摸弄这些下三滥的事情，又把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这不是诚心要坏咱们明天的事吗？”
牛二蛋说：“这肯定是牛铁山主意！想想他当年骟了李长有，就知道他有多恨李家！他这是故意拆李旅长的台，吧咱们架在火上烤！”
韩老么心里哇凉：“难道牛恒山那事儿，牛铁山已经知道是李旅长的主意了？”
牛二蛋说：“这就难说了，牛铁山硬肚儿在伏阳虽说不是手眼通天，但眼线肯定不少！他们知道这事儿也不算奇怪！
不过在这儿节骨眼上，他来这么一手，明天咱咋办？”
韩老么说：“还能咋办？咱们只能多准备点见面礼吧！你现在回去乡公所，和二当家的商量商量，把兄弟们稳住了！”
“咚——咚，咚，咚。”一慢三快的更鼓响起——四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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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治远对东乡公所的合围已经完成。葛守礼利索的行了一个军礼，等着郭治远的命令。
“动手！捏老鼠嘴儿！”郭治远一声令下，葛守礼带着而应冲向乡公所。
轰！轰！轰！
拉了响的手榴弹，如雨般的扔进了乡公所，立刻在乡公所里开了花！伴随着阵阵爆炸声，乡公所的东西院墙被炸开，公所里硝烟四起，火光弥漫！
窝在公所的杆匪也是有所准备的。除了被吓蒙的甩手子，杆匪很快稳住了阵脚，摆开了阵势立即还击！
葛守礼带着二营从院墙的缺口处冲了进去，只是杆匪的火力也不算弱，一番交火后、他不得不又退到了院墙外！
“二营，守住东西厢房，把机枪台上去，别心疼子弹！”郭治远命令。
这一招果然凑效！几挺机枪台进厢房里，打的院里的杆匪不敢再露头。
葛守礼正准备让二营向前院和后堂推进，郭治远却要他稳扎稳打。
“先把篱笆扎牢！就算是四五百个兔子窝在一起，早晚会跳墙的！”郭治远随后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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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一营，前后都给我盯住了！不急着往里冲，等土匪冲出来就给我往死里打！”
杜山堂的一营早就在公所前门外和后墙外，等着土匪们往里钻！
乡公所里，大灯笼和牛二蛋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们没想到官军连个招呼都不打，突然就把他们往死里打！
“李旅长这脸翻的也太快了吧？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扒祖坟的账，算到咱们头上？明天还招不招抚？”大灯笼还在做招抚的美梦！
“那是没扒你家祖坟吧？你要是李旅长，能咽得下这口气吗？”牛二蛋说，“牛铁山你个王八蛋，这招真狠啊！”
大灯笼摇摇头说：“招抚这样的大事，你就说变就变的！我看这里面有蹊跷，说不定这是早就布好的口袋，今黑儿就是要把咱们给全装进去的！”
牛二蛋也似乎明白了，他点点头对大灯笼说：“大当家的不在，兄弟们全听二当家的！
“现在咋办？外面到底有多少官兵咱儿也不知道，这样死守也不是办法！”炮头赵柱儿说。
“是啊，要不先吐出去吧！”严金娃也说，“公所地方太小，兄弟们有劲是不上，早晚会顶不住的！”
枪声终于暂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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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完伤亡，赵柱儿说已经死了四五十人，剩下的都窝在前院和后堂里。
“大当家的咋还不来？对了，尖子山呢？”牛二蛋焦急的问。
而此时，韩老么在三家营里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围攻他们的不是官军，而是牛铁山的硬肚会。
四更刚过，牛铁山便带着硬肚会从东边和背面涌向了韩家寨围。韩家这边的寨围虽然是土寨，但过年的时候一直由杆匪们守着，牛铁山撕起来也没那么顺利。
枪声一响，住在韩家西厢房的护驾杆匪闻声而出，他们围在堂屋门口等候韩老么。
韩老么提着裤子出了门，便问外面什么情况。
护驾的说硬肚会正在围攻韩家土寨。
韩老么问有多少人？
护驾的说天黑看不清，少说也有一两百人，听声音硬肚会大部分拿的也是快抢。
韩老么让人去乡公所通知大灯笼来打援。护驾的说乡公所那边也交上火了，听声音还有手榴弹和机枪，应该是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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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么的脑袋嗡嗡响。
官军围剿？是赵晨初变卦了，还是李存仁恼羞成怒？韩老么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正在这时，东厢房的门却开了！一个人慌里慌张的从东厢房跑出来，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样子，像个女人。
原来是韩梅氏！
半夜三更的，韩家大奶奶不在自己屋里待着，却衣衫不整的从东厢房出来了！满院子的土匪院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梅氏没想到院子里这么多人，她顷刻间又恢复了东家奶奶的气质，若无其事的进了自己屋，然后高声的叫骂丫鬟：
“二妮子！你个懒虫，晚上咋没把尿盆给我端到屋里来？”
没有人去注意韩老么的脸色难不难看，反正韩家大奶奶跟三当家的那些事儿，个个都是心知肚明。但这个节骨眼上，尖子山不应该在乡公所吗？难道大奶奶又找了一个？
豁三——”韩老么对一个护驾说，“你带着人守好院子，如果围子被撕开了，就护老奶奶往祠堂那边去！
“刘二哥，你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去守寨，我马上就过来！”韩老么对另外一个护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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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杆匪得到命令立即散去了。
韩老么一脚踹开东厢房的门：“出来！”
尖子山低着头走了出来。
韩老么白了尖子山一眼，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你！现在就去乡公所，看看那里到底是啥情况？如果软皮子（草包官兵），乡公所那边也别纠缠，你和二当家的带着兄弟们冲出来，来这边从后面往死里踹硬肚儿——越快越好！
如果是硬柿子（实力很强的官兵），就赶紧带着人往西边滑！先滑到西大沟，要是还守不住，直接滑到刘官营的土地庙等我！”
“嗯！”送了一口气的尖子山，一溜烟的出门去了。
韩老么转身去了土寨。
乡公所的战况还在焦灼着。
严金娃和赵柱儿带着甩手子和杆匪，向外冲了两次，都被杜山堂给压了回来！严金娃被打成了筛子，赵柱儿也把自己丢在了公所大门口。杆匪们已经折损过半，甩手子更是没剩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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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公所的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首，弥漫的血腥味让人嗓子发痒！
“爹，我不想死啊！我还没尝过女人是啥滋味呢，我死的不值啊！”早已吓尿的六毛咧着嘴干嚎。他怎么也没想到，甩手子还没当上，就先把命给丢了！
“跐住！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在这儿嚎丧？”牛二蛋不认识六毛，他拿枪指了指六毛，狰狞的骂道。
杆匪们被切割成了两段。
大灯笼带人窝在后院正厅里，牛二蛋带着几个炮头和大部分杆匪窝在前院里。
大灯笼看看身边的一二十个杆匪，站起来说：“降了吧！”
“官爷，别开枪！我是赵二娃儿，灯架台二当家的！我投降！俺们投降！”大灯笼举着双手走到院子中，一个杆匪举着一个气死风灯，在旁边给他照路！白花花的灯光照在大灯笼脸上，看着活似一个白无常！
“把枪扔在地上，举手走过来！”葛守礼命令道。
大灯笼丢了枪举手走向南东厢房，葛守礼不客气的让人绑了带下去，后院的土匪也一个个的举手投降！
葛守礼让人把他们统统绑在正厅旁边的里屋里，等候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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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土匪听着，你们大当家的已经投诚了！我劝你们也识相点，早点放下枪投降，我去找李旅长帮你们说说好话儿，或许能饶你们不死！如果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将来可没啥好果子吃！”葛守礼对着前院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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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蛋说：“这肯定是牛铁山主意！想想他当年骟了李长有，就知道他有多恨李家！他这是故意拆李旅长的台，吧咱们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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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蛋说：“这就难说了，牛铁山硬肚儿在伏阳虽说不是手眼通天，但眼线肯定不少！他们知道这事儿也不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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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守礼带着二营从院墙的缺口处冲了进去，只是杆匪的火力也不算弱，一番交火后、他不得不又退到了院墙外！
“二营，守住东西厢房，把机枪台上去，别心疼子弹！”郭治远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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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氏没想到院子里这么多人，她顷刻间又恢复了东家奶奶的气质，若无其事的进了自己屋，然后高声的叫骂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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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跐住！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在这儿嚎丧？”牛二蛋不认识六毛，他拿枪指了指六毛，狰狞的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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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灯笼带人窝在后院正厅里，牛二蛋带着几个炮头和大部分杆匪窝在前院里。
大灯笼看看身边的一二十个杆匪，站起来说：“降了吧！”
“官爷，别开枪！我是赵二娃儿，灯架台二当家的！我投降！俺们投降！”大灯笼举着双手走到院子中，一个杆匪举着一个气死风灯，在旁边给他照路！白花花的灯光照在大灯笼脸上，看着活似一个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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