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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如山 第67章 自治(2)

    郭治远问李长盛最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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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心蕊说:“一天到晚跟丢了魂一样,混吃等死!最近倒好,天天抱着个烟枪蜷在炕上!”

    郭治远悠悠的说:“活着就好……”

    牛心蕊又开始絮叨:“明谦回来了,名睿没说啥时候回来?嫂子没有的时候,他们也不在身边,这些儿年也不知道在外面过的啥日子?”

    “——说到嫂子,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让柳二姐跟你去大院吧,有个知热知冷的人在你身边,俺们都放心!”

    郭治远没接话茬,倒是白之铭说:“你别絮叨了!这事儿交给我吧!”

    郭治远没头没脑的问:“我明天回一趟东乡,你们要给白大叔捎什么东西吗?”

    在东乡训政和自治的问题上,包继德和牛春林在互相顶牛。

    牛春林要在东乡训练常备团,轮训后备团,组件棒子队;但他的命令到了村寨,却没有人出面组织。原来包继德正在办“训政”,抽调人手清帐土地和丁户,编制保甲。

    郭治远一到东乡公所,就把两人叫在一起,开始教训牛春林:“春林,按辈分你要管包区长叫姑父,按官阶你要听包区长指挥!你年轻气盛,但遇事要向包区长多请示多报告!民团和公所就像是东乡的两匹马,你们要劲往一处使!”

    包继德感激的抱拳施礼:“还是你这个团总说话有水平!余书记长交待我在东乡办训政,要把东乡建成模范区!这第一步就是弄保甲!保甲弄好了,村存联保,人人连坐,哪还有敢舞刀弄枪?春林你还是太年轻,东乡的水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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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春林说:“训政还要老百姓自己选甲长保长,丈量土地也要找个明白人把舵,这也是余书记长的意思吧?”

    包继德说:“老百姓没几个识字的,咋个选?李存玉能写会算还当过兵,不是咱东乡的明白人吗?丈量土地、清查丁户不就是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本乡人嘛?”

    郭治远听明白了。包继德的老毛病又犯了,牛春林民团轮训也操之过急,两人呛起来了。

    “这好办!”郭治远说,“民团抽调轮训先停一停!我从镇上民团抽几个识文断字的人过来,就用上面给的那把尺子,你帮着包区长先办保甲!

    老百姓不识字也不要紧,认识黄豆会数数就行!把老百姓叫在一起,每人发个豆子,再找几个碗写上名字;然后让民团监督,老百姓想选哪个人,把豆子放到带名字的那个碗里不就行了吗!

    最后数数,谁碗里的豆子多就选谁当保长!选出来了保长,再一起去丈量土地,清查户丁!把黑户和黑田都弄出来,以后田赋税捐就按照这个账册缴!”

    牛春林满口答应。

    郭治远接着说:“包区长,完成了保甲,接下来就是办理警卫!你要支持春林进行民团轮训,先从保长甲长开始轮训;然后就是整修道路,筑坝植树,重开教育!这些事情民团也要支持!谁不支持就是反对训政,反对余书记长!”

    包继德听完连连点头,然后问从哪里开始训政?

    “当然是三家营开始!”郭治远对包继德说,“我哥也算是明白人!只要你站得正行得端,还怕影子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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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东乡要弄个贫民借贷所!我看这个所长就让白建堂当掌柜吧,他是咱东乡有名的明白人吧?”郭治远问。

    包继德问借贷所的钱从哪里来?利息多高?

    郭治远说:“有人给十家镇民团捐了几万大洋!我估算了一下,能在东乡开五个借贷所,先在三家营开一个,后面慢慢再开!既然是贫民借贷所,那就只借给穷人,每次最多十块大洋,月利一分!”

    包继德心里千万个羊驼奔过,嘴里却连连说:“这是好事好事!”

    解决了两人的矛盾,郭治远悄悄对牛春林说:“包区长要浑水摸鱼,你就给他来明的!营寨不论大小,总有个明白人吧?清查户口找族长、丈量土地找村正,这次要把那些黑户黑地都登记在册,以后征税缴赋就好办了!

    你通过这次也能摸摸东乡村寨的底儿,那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以后就清楚了。

    不过有些事儿,你看到了也不要说,包继德这个老滑头我来对付!你见了包继德嘴甜一点,多叫几声‘姑父’,他也不会太难为你!”

    牛春林听完如梦初醒!

    郭治远最后说:“包继德官瘾很大,那你就给足面子;老百姓讲道理,你要把是非曲直告诉他们;咱们要干事,明面上受点委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东乡,都是自己的父老,千万别摆架子!”

    处理完包继德和牛春林的矛盾,郭治远便一溜烟回了三家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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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了家门,就直奔厨屋,大声的嚷嚷:“嫂子!晌午做我的饭没有?”

    “没有!”郭严氏正在擀面条,“包乡董不是要请你喝酒吃肉吗?谁让你不打招呼就回来的?”

    “中!梁子,晌午给我礐个蒜汁啊!”郭治远知道大嫂给他开玩笑,便对迎上来的梁子说。

    梁子是郭治清的小儿子。

    “我妈让我把鸡杀了!退了毛我就去剥蒜!”梁子回答说。

    “家里就这一只鸡了,杀了以后咋换盐?”郭治远埋怨说。

    “我爹说你难得回来一趟儿,肯定不会在公所吃饭,就让我把鸡杀了……”柱子解释说。

    郭治清在堂屋里抽旱烟,看到郭治远进来,眼皮没抬的说:“抽一袋(旱烟)?”

    郭治远掏出自己的纸烟,也给了郭治清一支,默默的点上。

    “不是说之铭要回来当区长吗,咋又变卦了?”郭治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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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林回来更管用!”郭治远说,“包继德玩阴的,咱儿就玩明的!春林的脾气像咱儿恒山叔,以后你帮他把着点吧!”

    “这回儿要动真格?”郭治清有点不相信弟弟的话。

    “他毕竟是区长,面子上给足,别让他再当搅屎棍就行!”郭治远补充说。

    郭治清悠悠的说:“你要是真想动真格,就想办法把赋税降一降吧!”

    郭治远好半天没说话,因为郭治清说的正是他在想的,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降。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慢慢来吧!”郭治远说,“柱子走了,家里这么多地,你种的了吗?要不在找个长工吧!”

    “家里你别操心!”郭治清说,“梁子也大了,我今年也买了头牛,这点地荒不了!”

    郭治远这才想起来,柱子的弟弟梁子已经也已经十七了,比明睿只小一岁!

    “这一茬儿的娃娃都长大成人了!”郭治远自言自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