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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缘一的火影生活 第99章 月彦(二)

    终于有一天,意外发生了,奈奈子早产。

    康治得知这个消息拼了命的往回赶,可赶回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产婆已经进去了,他则是踌躇的门口,停滞不前。

    他不敢进去,身为医师的他刚从自己的医馆回来,那些全是各种各样的病人,万一进去给妻子和孩子染上什么病根就不好了,所以他选择留在外面,脑海里还畅想着孩子的名字,或许可以继承他的家业成为一名出色的医师,或许可以拜武士为师,以后报效国家.......

    “奈奈子.......”

    “大出血,婴儿的脑袋卡在那里,我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救不回来了”产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或许还能救回来的,只是她没有...活下来的欲望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们明明那么相爱,我还送给她我亲手打磨的木簪!”说到这里,康治也不禁愣住了,送给她木簪...那是多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可再往后...再往后......

    男人惊恐的抱着头,他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和奈奈子相爱的事情了,他为她做的事情好像只有那个木簪,然后...然后.......然后他的记忆就停留在那一瞬间了,从那往后都是刺鼻的药味,贵族老爷的不吝赞美,花街女人缠在身上的流连忘返.......

    他到底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仆人紧张的站在门外,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主人,和平静的躺在那里的女主人,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活了!活了!还有心跳!”产婆忽然惊呼道。

    康治怔怔地从回忆里摆脱,惊喜的看着妻子的脸庞,他就知道自己妻子福大命大,不可能因为这样就死去的。

    可产婆的话并不是指的女人,而是那个艰难出生的孩子,脐带还连接着他的肚脐,产婆贴在他小小的胸口,微弱的心跳很长时间的间隔才跳动一次。

    随着产婆将他倒过来,狠狠地拍打了几下屁股,终于,一声虚弱的哭声从婴儿口中响起,哭声是那么软弱无力,好像随时都要夭折一样。

    经过康治一连几天的治疗后,婴儿终于勉强活了下来,而他的母亲,他的妻子,却被永远的埋葬在庭院的某处,一个没有任何墓碑的土坑,上面种植着奈奈子生前最喜欢的花,蓝色的花朵随风飘零,后来又因为疏于打理,来年冬天就全部冻死了。

    他在房屋的角落里找到那副尚未绣完的刺绣,那是她自己的模样,每天对着镜子一点一点的缝绣。康治甚至都能幻想出她将这副刺绣开开心心的送到自己手上,眉眼盈盈。

    可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呢......

    妻子,多么珍贵而慎重的称呼啊!

    他放弃了宅邸,将这里封存,街边邻居偶尔会见到有个神色匆匆的男人回到这里,然后又离开。

    那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他很虚弱,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仅凭着药物和看护维持着为数不多的生命,康治将他取名为月彦,寓意是儒雅、博学多才的人。

    月彦仿佛是他的一切,是他妻子生命的延续,是他眼中最明亮的星星,占据了视线的一切,其余的人再也融不进他的视野里。

    “那个月彦...”缘一踌躇一下,脑海里隐隐有着一些苗头挣扎破土而出。

    “继续听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康治终于找到了一种能够治愈月彦的药品,是长在他妻子坟上的蓝色花朵,花瓣掺杂在药物里会起到治疗的效果,康治很惊喜,认为是妻子的在天之灵在帮他,帮助他们的孩子活下去。

    可是那花朵不多了,仅仅只有几片花瓣。

    他赋予那花名字,叫做......

    “蓝色彼岸花!”

    两人异口同声的念出那个名字,大名惊奇的盯着火焰纹路的少年,好奇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秘辛的。

    而缘一没有理会大名的奇怪,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无惨跟他一样,是本就在这个世界诞生的人物,所以他的肉体才能完美切合这个世界的一切,所以他也同样拥有提炼查克拉的能力,他们都是神树的孩子啊!

    那个雕像恐怕也是无惨留下的产物,怪不得缘一只看见他体内的三颗心脏和一颗大脑。由于某场意外,可能是与新选组全灭有关,他的力量残缺,分裂成了几块,被遗留在忍界的某处和某处。

    大名继续讲述故事,沉稳又悠远,似乎缘一亲眼见证了那个男人的前半生。

    蓝色彼岸花的副作用也是极大的,月彦开始不喜阳光,沉默寡言,脾气时不时的暴怒,摧毁着目光所视中的一切。

    正如他原本的命运轨迹一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是一样,他被医治了,与此同时,无数的记忆碎片如浪潮般打在他的脑海,再一次成为了那个怪物,再一次成为了压在所有人身上的噩梦.......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当他得知了世界上居然有查克拉这么美妙的东西时,他感觉过往的一切都不值得,无限城鬼祟的蜷缩,十二鬼月的缔造......就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上一秒还在散播鬼的种子,下一秒就来到了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展露了无比强大的实力,加入了新选组...上一任新选组,成为了最有可能成为最强武士的男人,然后...他一手摧毁了那里,所有的武士拼劲全力才撕裂他的身体,偌大的组里只剩下朱砂和源一郎。”

    大名面容惆怅,缘一低头不语。

    “那个雕像,你应该见过了吧,我本以为朱砂会把他的尸体掩埋,没想到...居然铸造了那么个妖物!”

    “我曾经把他当作最锋利的剑,他的天赋要更在三船之上,甚至当时首领的位置不应该由朱砂继承,而是他。”

    可惜他不能照到阳光的原因,大名无奈放弃了他,这个国家不需要一个隐藏在黑夜里藏头露尾的首领,那不符合武士道精神。

    缘一起身,他穿着漆黑的和服,白装束和羽织袴,胸口两侧纹着三船府的府徽,气氛低沉的不像个孩子。

    时间到了,缘一不打算叨扰大名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他转身朝着大牢的门口走去,昏暗的火光打在少年纯净的眼眸,好像燃烧着烈火。

    “替我道歉,算我对不起他们的,他们是我的英雄,英雄不应该受到歧视。”大名悲切的呼喊道。

    这个不成熟的老人在生命戛然而止之前也做到了悲悯,如果他早一点醒悟,早一点认同这些拼死拼活的武士,多善待一些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平民,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监狱的气压很低,堆满了囚犯的牢房在缘一路过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停下声音,默默地盯着一袭黑衣的少年,他们应该怨恨他,可又怨恨不起来,或许是对于逝者的悲伤感染了放荡不羁的性格,细微的啜泣声响起。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外面的光再一次被隔绝,火烛摇曳,哭声此起彼伏,震撼整个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