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自我修养 第297章 永恒与折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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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柱状物划开了本就撕裂的大地，无数事物于破碎中湮灭。】
那份划动并未简单地停止，它在不断追逐着，那道已经如线的身影。
石浩灵被他的卡带动着，在破碎的空间之中穿梭，不断闪躲着来着那漆黑柱体的攻击。
“还不打算放弃吗？”闪过从自己耳边袭过的卡，又挡下它们回旋的反击，莱尔缓缓开口，“你应该清楚，仅凭现在的你……”
“根本不可能阻止我。”
【律动！漆黑的柱体从坚硬变得柔软，如一段长辫抽打在地面，溅起无数，却未能让那道身影停止！】
在翻涌的空中，某人的身影如线，不断穿梭，在无数的石块之间反弹，金色的丝线闪过短暂的电弧，在那漆黑将之触及前夕射出数道光线！
辫子被那些光线切断，随后是莱尔凝聚更多的无形，却是在成型之际被那反弹而来的卡片击碎！
“孱弱的打击……”莱尔的情绪在逐渐改变，“如此长久以来的战斗就只让你学会了这种程度的攻击吗？”
他随手又是凝聚，这一次，那些卡片没能击碎，而是瞄准对方，向下倾斜。
【黑色的暴雨卷席着悲惨的地面，干燥的空气里只剩下了破坏与杀戮。】
石浩灵尝试了一下在暴雨中穿行，可很快这份攻击的密度就令他的反弹失去了作用，不论前往何处都无法规避着无穷的攻势。
金丝在黑雨中逐渐消沉、落寞、暗淡……最后是来自空中的爆炸！
莱尔平静的接住了那射来的旋转物……不！并没有！
那轻薄的单片于其皮肤上滑过，不受阻力不可阻挡，在顷刻间将其身体分割切断！
下方，雨中！被穿透摧残的身躯合拢双指高指空中！单片不断的旋转、反弹，将那不死的身躯一次次击碎！
“咳——”
猛的巨物从高空落下，将那大雨压下！身躯直接消失在了重压之内！
与他一同下落的还有莱尔，后者面色狰狞地活动这身体，似乎想让那无法停止的反弹离开自己。
但是无用！
就像盯上了猎物的猛兽，紧追不舍，绝不松口！
他目光转动，看见的是厚实的冰层！
【石浩灵】的右眼眼珠挂在自己的脸侧，黑的、红的、腥黄的液体顺着他脸上、肩部、腰部裂开的口子不断外流！
无言地对望。
抬！手！！！
庞大的黑朝着↓【石浩灵】的位置
射出指向【石浩灵】→的一道金光
不断地来回反弹直指↓【石浩灵】
突然开口说道□那黑色的攻击也
不过如此嘛~
炸响——
黑色浪潮与那金色的光点撞在一起，迸发的火光好似绚烂的烟火，令人动容的景色下，是更多颜色的相撞！
庞大的洪流冲出，与那瞬间形成的冰山相撞，后者在转瞬间化为了分布在空中的碎屑，金丝在那无尽的碎屑中反弹，冲破那【黑色的暴雨卷席着悲惨的地面，干燥的空气里只剩下了破坏与杀戮。】
【黑色的暴雨卷席着悲惨的地面，干燥的空气里只剩下了莱尔与某人。】
前者抬脚，踢出↑！
被迫后撤数米，接着是面前仿佛早就等在那的一张卡片。简单地闪烁之后，在【石浩灵】的面前炸裂！
他的身体在顷刻间↓恢复□那刚才
的炸裂仅让冰层碎裂成了渣粒。
单手撑地，蹬起，旋转，踩在莱尔防御的双臂上！
发力！下压！！
后者手下探出柱体，顶着下方，借力，将前者抛起！
某人在空中翻腾一周，被反弹回来的卡片接住，随后【漆黑的柱状物划开了本就撕裂的大地，无数事物于破碎中湮灭。】
身影被压入地下，但随即是数道闪烁的金丝攀升而上！
莱尔的身形虚化了一瞬，让那些电光闪过，并旋即发力！
庞大的柱体降下，正中那先前正在下压的柱体，如此猛烈的锤击让那柱体的下降又深了几分！
“莱尔！！！”
莱尔↑愣了一下，他以为对方已经从下方突破了上来，环顾，却并未发现任何踪迹。
而在↑此时，那上方锤击的柱子却是突然碎开！几道金色在那碎裂的尘埃之中闪烁着飞出！
被凭↑空生成的黑色拦下，他抬起手——
庞大↑的柱体在上方浮现，看来是准备再来一次下砸。
但是↑，他的手掌却先一步，触碰到了那柱体。
不待↑他反应，从上至下传来的巨大冲击便将他的身体猛地轰向下方！
那不↑是他召唤而出的柱体！
而是↑某人的模仿！！
双柱↑矗立，地面塌陷。
现在↑，战场陷入了地下！
地底↑，莱尔的身形快速地坠落，最终撞击在一处冰面上，停止。
喘息↑间，他恢复着刚才冲击带来的不适，却被眼前的场景再次带来冲击。
这是↑一片开阔的空间，被那层峦起伏的冰覆盖着。而在空间的中心处，石浩灵，站在一根高耸的冰峰上，看着莱尔。
后者↑瞬间暴起，踏空冲向石浩灵的位置。
外侧↑射来数道卡片，被其随手挡去，向着左、下、甚至上方射出！
抬手↑，光纹在其前方凝聚——
轰出↑——
命中↑！！！
某人↑被那庞大的光炮穿透，撞在远处的冰面上，冲击之大直接导致了所有冰面的破碎！
不对↑！
察觉↑到异样的莱尔立刻让那无形无壮的物体包裹住自己。
对此↑，某人只是竖起了一根手指。
那些↑藏匿于冰面之后的卡片如获得生命一般开始起舞，在这空间不断的穿梭，与破碎的冰渣相撞、反弹，最终汇聚一点！
冲向↑【石浩灵】【黑色的暴雨卷席着悲惨的地面，干燥的空气里只剩下了莱尔与某人。】
卡片↑的方向被强行改变，迎着那暴雨，绽放出一朵朵疯狂的火花。
火花↑上升，被【石浩灵】接住，随后是又一次射出！
侧身↑□那卡片贴着莱尔飞过↓
某人↑现在够资格了吗□□与↓
莱尔↑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冰↓
某人↑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渣↓
某人↑反正已经完成了□□碰↓
莱尔↑面露疑惑□□□□□撞↓
某人↑弹反挡阻止可不出发爆←
莱尔：“你在说什”
————————他的身体在瞬
皮肤被旋转□□□□□□间瓦解
的卡片撕裂□□□脏器被以平整
如削落的果□□□到诡异的切口
皮飘散□□□□□□□□□切开
如一滩烂泥，如一团腐肉，如一坨泥浆，如一片碎肉……
永恒，散落在了石浩灵的面前。
后者已经从空中落下，他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那可悲的永恒，开枪【律动！漆黑的柱体从坚硬变得柔软，如一段长辫抽打在地面，溅起无数，却未能让那道身影停止！】
【子弹没能射出，反倒是石浩灵被一股无形的黑抓住，举在空中。】
【“果然，还是打不死人啊……”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但倘若从第三视角去看他的样子，便会惊异于他居然还能出声。】
【哪怕是现在，那股无形的黑仍在收缩着，石浩灵的颈部已经被挤压到仅剩手指粗细，但那张苍白的脸上却不见任何不适。】
【他甚至还有精力去打趣那个正在自己面前死而复生的家伙：“如何？现在认可我了吗？”】
【凝视着那个出乎自己预料的表情，莱尔感觉自己也要绷不住了：“还不够……”】
【“为何？”】
【“你本不该在这，但你却在这里……”他努力控制着情绪，“你本应该早就步入领域的境界，但现在居然还是区区2级……”】
【面对质疑，被抓住的某人表现得不置可否：“你没了解过改变吗？难道曾经那8000个我的经历都是一样的吗？”】
【沉默，随后是莱尔开口：“但是……”】
【“疼吗？”石浩灵打断了他。】
【“？”】
【“我的攻击。”他意有所指，目光对准莱尔正在恢复的半身，“来自你所轻视的2级。”】
【他的半边身子还在不断修复着，但也只能是修复着。】
【那份侵入其体内的反弹，还未停止。】
【沉默。】
【相较于莱尔的不语，石浩灵的话变得多了起来：“你是打算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吗？通过永恒，让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此刻？”】
【“……”莱尔终究是承认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地底的空间内，唯有二人于此，一人被高举于空中，面色轻松，另一人盘腿席地，面色阴沉。】
【“只要如此保持下去，这个世界便不会毁灭。”莱尔望着一处，“将不会再有悲剧，只剩下永恒。”】
【视线中的画面逐渐模糊，仿佛变为了其他的景色，似乎只要他认真看去那份画面就能重新浮现于眼前。】
【但他拒绝了，闭上眼，将所有过去埋葬于心底，将这份孤寂沉入永恒。】
【“……”】
【“但这份永恒不会维持下去的。”石浩灵突然开口。】
【“没用的。”莱尔摇了摇头，“你的模仿只能模仿那些能力，但对我而言，永恒可不是什么能力，而是……”】
【“不。”他打断了对方的言语，“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这是复读，而非复制。”】
【“其次…”】
【那种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夸张的癫笑：“谁说是我来打断了？”】
【“什么……”】
“……意思！！？”
忽的，突如其来的威压令莱尔跪下，接着是趴下，整个人逐渐下沉，无法动弹！
上方，一人站立于那夸张的坑洞旁，身后，翻涌的灵力汇聚为一个世界，正在不断地进化、繁衍！
塔修斯一只手夹着一张卡片，从那张卡上，庞大的能量正在修复着他的身体，并同时带给了他一句话——
[接下来，用尽全力去压制你能感受到的最强的个体吧！]
“呵呵呵……”老者笑出了声，“这就是所谓的后浪推前浪吗？”
“小子……”
“别让我们失望啊……”
画面外移，在塔修斯的身后，更多的，那些还能站起来的人们，全在尽自己所有的释放着灵力！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现在可真是全靠你了啊……”有人边喘息边开口。
“别让那家伙再上来了！”
“一定……要成功啊！”
“……灵？”伊琳娜注视着那坑洞中的漆黑。
下方，莱尔被死死地压在地上，而石浩灵则是扭着脖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睛。
立场，早已转换。
“还不打算放弃吗？”他射出了更多张卡片，继续撕裂者莱尔的躯干。
“放弃？”后者笑出了声，“那是我要对你说的才对……”
他努力地抬起头：“你应该看过‘那个’了吧？”
“……”石浩灵伸手，一本书落在他的手上，“我们的世界将在之后被毁灭，然后轮回。”
“是啊……轮回……”莱尔笑了，笑声中没有笑意，“那无法阻挡的，根本没有任何手段能抵抗的轮回。”
沉默。
就如先前的场景，立场反转了一般。
“不。”
但是这一次，
“能做到的。”
他，做出了回答。
“……”莱尔，“做不到的……”
“能做到的。”石浩灵重复着。
“根本没有可能，那样的毁灭我比你清楚太多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抗，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在既定的结局面前走向终究。”
莱尔如此说着，那份话语中只能听出悲伤：“你以为我听这样的话听过多少次了，光是你，算上这次就已经是第6428次了。”
“这个世界的命运只有毁灭，然后是永无止境的轮回，然后再是毁灭……”他的眼中，光亮逐渐消失，“与其进入那样的结局，定格在永恒之中，已经是我…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了。”
“……”
“能做到的。”
石浩灵，仍如此回答。
“……”莱尔先是沉默，随后笑出了声，“哈哈，做到哈哈……明明你们连阻止我都做不到。”
“你应该清楚，现在这样的手段只不过是将我暂时的压制，当压制解除，你们依然无法阻止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们的灵力终究是有极限的！当你们灵力耗尽的时候又能做到什么？又一次来向我送死，在那毁灭到来之前就先全部自杀吗？哈哈哈哈……”他笑着，并且愈发癫狂。
“真想要阻止我，那就杀了我，只要能杀了我，我的计划也就无法再继续了，不是吗？”他的情绪突然激动，“但是你们又真的做的到吗！？你们做的到杀死我！！能做到杀死永恒吗！！！”
“是的，你们做不到！哪怕从现在开始穷尽一生都！做不到！！你们有限的寿命只要百年就会结束！而永恒却永远不会终结！你以为我一遍遍地看了这样的画面多少次！！！”
“光是你，你在我面前就死了整整6428次！！每一次都在告诉我下一次就能改变了！永远是下一次！！！”
“我甚至能预想到结果，你又提出了什么新方法，起步时实施的完美无缺，直到面对最后，然后全部死掉！！！”
视线里，不仅是莱尔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的身体也在愈发抬起。
那份压力，以及反弹对他身体的侵蚀，在逐渐衰弱！
似乎是宣泄释放了什么，莱尔的语气稳定了下来：“以你2级的水平做到如今，的确是值得期待的可能，但很抱歉，无法击败我，再迫切的可能都是空谈。”
“能做到的。”
听着依旧是那句回答，莱尔叹了口气：“没可能的，我甚至都没用出全力，我们之前的差距不是时间能弥补的。”
“那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被突然的问题问住了。
抬头看去，石浩灵也在抬头。
赤红的夕阳从他脸上滑过，最后只留下了平淡的夜。
“已经要到晚上了……”他的情绪似乎始终如一的轻松，“从白天到晚上，我们已经打了很久了。”
“已经久到让人厌烦了。”
“所以……”他忽然朝莱尔伸出手，把后者扶了起来，“该结束了。”
“？”莱尔不理解对方的意思。
“……”
“……”
“……等等。”
他突然看向石浩灵：“这不可能，你是怎么……”
他沉默了。
此时，后者的手臂上，正燃起了火焰。
那火焰看上去十分普通，但却给予了莱尔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石浩灵仿佛不甚在意，任由这些火焰从手臂蔓延到全身，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眼前：“我说过的。
能做到的。”
短暂的无言。
随后是两人的大笑。
“呵哈哈哈哈……居然，居然真的存在。”莱尔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还刚欲要停止世界的家伙，“我居然真的生不起一丝继续下去的念头了。”
“毕竟只要付出代价……”石浩灵平静地接受着火焰将其身躯烧至枯朽，随后【石浩灵】的身躯恢复如常，“什么都能做到。”
“所以……”他向莱尔伸出手，“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这一次，会结束一切的！”
夜，完全地笼罩着石浩灵。
但，却似乎无比的明亮。
“……”
莱尔却摇了摇头：“还不够。”
“？”
这一次，轮到石浩灵愣住了。
之前，莱尔的每一句话，他都能从正面情绪来观察他的意图，而现在……
莱尔的高兴是真的，但他说的不够，也是真的！
“你知道我们最终要面对的是什么吗？”莱尔开口。
“……知道。”石浩灵试着理解，“是”
“不，不是。”莱尔坚决地否认，随后那张本来燃起希望的脸上又布满了阴霾：“如果你无法理解这个，那么一切仍是白费。”
“哈……也是，毕竟你们未曾见过……如果你们也见过的话那估计早就……”
“但现在，确实证明了能做到那种程度……”莱尔低着头，不断喃喃自语。
突然，莱尔停止了自言自语，像是下定了决心：“你那把枪能给我看看吗？”
石浩灵没多说什么，只是掏出了那把手枪，很难想象在经历了刚才的战斗之后，它还是一副完整的状态。
莱尔接过枪，仔细地看着：“你知道你本应该是不被允许持枪的吗？”
“但这里又不是地球，所以无所谓了。”不等石浩灵回答，莱尔将枪重新扔回了前者手中。
“……”他拿着枪，咀嚼着对方话语的意思。
可他的手却被抓起。
莱尔抓着对方的手，让枪抵着自己的头：“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句话。”
“世界，拜托你了！”
枪响——
地底，仅剩一人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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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可能阻止我。”
【律动！漆黑的柱体从坚硬变得柔软，如一段长辫抽打在地面，溅起无数，却未能让那道身影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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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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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一同下落的还有莱尔，后者面色狰狞地活动这身体，似乎想让那无法停止的反弹离开自己。
但是无用！
就像盯上了猎物的猛兽，紧追不舍，绝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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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浩灵】的右眼眼珠挂在自己的脸侧，黑的、红的、腥黄的液体顺着他脸上、肩部、腰部裂开的口子不断外流！
无言地对望。
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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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出指向【石浩灵】→的一道金光
不断地来回反弹直指↓【石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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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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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
莱尔↑愣了一下，他以为对方已经从下方突破了上来，环顾，却并未发现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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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凭↑空生成的黑色拦下，他抬起手——
庞大↑的柱体在上方浮现，看来是准备再来一次下砸。
但是↑，他的手掌却先一步，触碰到了那柱体。
不待↑他反应，从上至下传来的巨大冲击便将他的身体猛地轰向下方！
那不↑是他召唤而出的柱体！
而是↑某人的模仿！！
双柱↑矗立，地面塌陷。
现在↑，战场陷入了地下！
地底↑，莱尔的身形快速地坠落，最终撞击在一处冰面上，停止。
喘息↑间，他恢复着刚才冲击带来的不适，却被眼前的场景再次带来冲击。
这是↑一片开阔的空间，被那层峦起伏的冰覆盖着。而在空间的中心处，石浩灵，站在一根高耸的冰峰上，看着莱尔。
后者↑瞬间暴起，踏空冲向石浩灵的位置。
外侧↑射来数道卡片，被其随手挡去，向着左、下、甚至上方射出！
抬手↑，光纹在其前方凝聚——
轰出↑——
命中↑！！！
某人↑被那庞大的光炮穿透，撞在远处的冰面上，冲击之大直接导致了所有冰面的破碎！
不对↑！
察觉↑到异样的莱尔立刻让那无形无壮的物体包裹住自己。
对此↑，某人只是竖起了一根手指。
那些↑藏匿于冰面之后的卡片如获得生命一般开始起舞，在这空间不断的穿梭，与破碎的冰渣相撞、反弹，最终汇聚一点！
冲向↑【石浩灵】【黑色的暴雨卷席着悲惨的地面，干燥的空气里只剩下了莱尔与某人。】
卡片↑的方向被强行改变，迎着那暴雨，绽放出一朵朵疯狂的火花。
火花↑上升，被【石浩灵】接住，随后是又一次射出！
侧身↑□那卡片贴着莱尔飞过↓
某人↑现在够资格了吗□□与↓
莱尔↑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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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面露疑惑□□□□□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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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你在说什”
————————他的身体在瞬
皮肤被旋转□□□□□□间瓦解
的卡片撕裂□□□脏器被以平整
如削落的果□□□到诡异的切口
皮飘散□□□□□□□□□切开
如一滩烂泥，如一团腐肉，如一坨泥浆，如一片碎肉……
永恒，散落在了石浩灵的面前。
后者已经从空中落下，他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那可悲的永恒，开枪【律动！漆黑的柱体从坚硬变得柔软，如一段长辫抽打在地面，溅起无数，却未能让那道身影停止！】
【子弹没能射出，反倒是石浩灵被一股无形的黑抓住，举在空中。】
【“果然，还是打不死人啊……”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但倘若从第三视角去看他的样子，便会惊异于他居然还能出声。】
【哪怕是现在，那股无形的黑仍在收缩着，石浩灵的颈部已经被挤压到仅剩手指粗细，但那张苍白的脸上却不见任何不适。】
【他甚至还有精力去打趣那个正在自己面前死而复生的家伙：“如何？现在认可我了吗？”】
【凝视着那个出乎自己预料的表情，莱尔感觉自己也要绷不住了：“还不够……”】
【“为何？”】
【“你本不该在这，但你却在这里……”他努力控制着情绪，“你本应该早就步入领域的境界，但现在居然还是区区2级……”】
【面对质疑，被抓住的某人表现得不置可否：“你没了解过改变吗？难道曾经那8000个我的经历都是一样的吗？”】
【沉默，随后是莱尔开口：“但是……”】
【“疼吗？”石浩灵打断了他。】
【“？”】
【“我的攻击。”他意有所指，目光对准莱尔正在恢复的半身，“来自你所轻视的2级。”】
【他的半边身子还在不断修复着，但也只能是修复着。】
【那份侵入其体内的反弹，还未停止。】
【沉默。】
【相较于莱尔的不语，石浩灵的话变得多了起来：“你是打算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吗？通过永恒，让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此刻？”】
【“……”莱尔终究是承认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地底的空间内，唯有二人于此，一人被高举于空中，面色轻松，另一人盘腿席地，面色阴沉。】
【“只要如此保持下去，这个世界便不会毁灭。”莱尔望着一处，“将不会再有悲剧，只剩下永恒。”】
【视线中的画面逐渐模糊，仿佛变为了其他的景色，似乎只要他认真看去那份画面就能重新浮现于眼前。】
【但他拒绝了，闭上眼，将所有过去埋葬于心底，将这份孤寂沉入永恒。】
【“……”】
【“但这份永恒不会维持下去的。”石浩灵突然开口。】
【“没用的。”莱尔摇了摇头，“你的模仿只能模仿那些能力，但对我而言，永恒可不是什么能力，而是……”】
【“不。”他打断了对方的言语，“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这是复读，而非复制。”】
【“其次…”】
【那种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夸张的癫笑：“谁说是我来打断了？”】
【“什么……”】
“……意思！！？”
忽的，突如其来的威压令莱尔跪下，接着是趴下，整个人逐渐下沉，无法动弹！
上方，一人站立于那夸张的坑洞旁，身后，翻涌的灵力汇聚为一个世界，正在不断地进化、繁衍！
塔修斯一只手夹着一张卡片，从那张卡上，庞大的能量正在修复着他的身体，并同时带给了他一句话——
[接下来，用尽全力去压制你能感受到的最强的个体吧！]
“呵呵呵……”老者笑出了声，“这就是所谓的后浪推前浪吗？”
“小子……”
“别让我们失望啊……”
画面外移，在塔修斯的身后，更多的，那些还能站起来的人们，全在尽自己所有的释放着灵力！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现在可真是全靠你了啊……”有人边喘息边开口。
“别让那家伙再上来了！”
“一定……要成功啊！”
“……灵？”伊琳娜注视着那坑洞中的漆黑。
下方，莱尔被死死地压在地上，而石浩灵则是扭着脖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睛。
立场，早已转换。
“还不打算放弃吗？”他射出了更多张卡片，继续撕裂者莱尔的躯干。
“放弃？”后者笑出了声，“那是我要对你说的才对……”
他努力地抬起头：“你应该看过‘那个’了吧？”
“……”石浩灵伸手，一本书落在他的手上，“我们的世界将在之后被毁灭，然后轮回。”
“是啊……轮回……”莱尔笑了，笑声中没有笑意，“那无法阻挡的，根本没有任何手段能抵抗的轮回。”
沉默。
就如先前的场景，立场反转了一般。
“不。”
但是这一次，
“能做到的。”
他，做出了回答。
“……”莱尔，“做不到的……”
“能做到的。”石浩灵重复着。
“根本没有可能，那样的毁灭我比你清楚太多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抗，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在既定的结局面前走向终究。”
莱尔如此说着，那份话语中只能听出悲伤：“你以为我听这样的话听过多少次了，光是你，算上这次就已经是第6428次了。”
“这个世界的命运只有毁灭，然后是永无止境的轮回，然后再是毁灭……”他的眼中，光亮逐渐消失，“与其进入那样的结局，定格在永恒之中，已经是我…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了。”
“……”
“能做到的。”
石浩灵，仍如此回答。
“……”莱尔先是沉默，随后笑出了声，“哈哈，做到哈哈……明明你们连阻止我都做不到。”
“你应该清楚，现在这样的手段只不过是将我暂时的压制，当压制解除，你们依然无法阻止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们的灵力终究是有极限的！当你们灵力耗尽的时候又能做到什么？又一次来向我送死，在那毁灭到来之前就先全部自杀吗？哈哈哈哈……”他笑着，并且愈发癫狂。
“真想要阻止我，那就杀了我，只要能杀了我，我的计划也就无法再继续了，不是吗？”他的情绪突然激动，“但是你们又真的做的到吗！？你们做的到杀死我！！能做到杀死永恒吗！！！”
“是的，你们做不到！哪怕从现在开始穷尽一生都！做不到！！你们有限的寿命只要百年就会结束！而永恒却永远不会终结！你以为我一遍遍地看了这样的画面多少次！！！”
“光是你，你在我面前就死了整整6428次！！每一次都在告诉我下一次就能改变了！永远是下一次！！！”
“我甚至能预想到结果，你又提出了什么新方法，起步时实施的完美无缺，直到面对最后，然后全部死掉！！！”
视线里，不仅是莱尔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的身体也在愈发抬起。
那份压力，以及反弹对他身体的侵蚀，在逐渐衰弱！
似乎是宣泄释放了什么，莱尔的语气稳定了下来：“以你2级的水平做到如今，的确是值得期待的可能，但很抱歉，无法击败我，再迫切的可能都是空谈。”
“能做到的。”
听着依旧是那句回答，莱尔叹了口气：“没可能的，我甚至都没用出全力，我们之前的差距不是时间能弥补的。”
“那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被突然的问题问住了。
抬头看去，石浩灵也在抬头。
赤红的夕阳从他脸上滑过，最后只留下了平淡的夜。
“已经要到晚上了……”他的情绪似乎始终如一的轻松，“从白天到晚上，我们已经打了很久了。”
“已经久到让人厌烦了。”
“所以……”他忽然朝莱尔伸出手，把后者扶了起来，“该结束了。”
“？”莱尔不理解对方的意思。
“……”
“……”
“……等等。”
他突然看向石浩灵：“这不可能，你是怎么……”
他沉默了。
此时，后者的手臂上，正燃起了火焰。
那火焰看上去十分普通，但却给予了莱尔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石浩灵仿佛不甚在意，任由这些火焰从手臂蔓延到全身，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眼前：“我说过的。
能做到的。”
短暂的无言。
随后是两人的大笑。
“呵哈哈哈哈……居然，居然真的存在。”莱尔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还刚欲要停止世界的家伙，“我居然真的生不起一丝继续下去的念头了。”
“毕竟只要付出代价……”石浩灵平静地接受着火焰将其身躯烧至枯朽，随后【石浩灵】的身躯恢复如常，“什么都能做到。”
“所以……”他向莱尔伸出手，“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这一次，会结束一切的！”
夜，完全地笼罩着石浩灵。
但，却似乎无比的明亮。
“……”
莱尔却摇了摇头：“还不够。”
“？”
这一次，轮到石浩灵愣住了。
之前，莱尔的每一句话，他都能从正面情绪来观察他的意图，而现在……
莱尔的高兴是真的，但他说的不够，也是真的！
“你知道我们最终要面对的是什么吗？”莱尔开口。
“……知道。”石浩灵试着理解，“是”
“不，不是。”莱尔坚决地否认，随后那张本来燃起希望的脸上又布满了阴霾：“如果你无法理解这个，那么一切仍是白费。”
“哈……也是，毕竟你们未曾见过……如果你们也见过的话那估计早就……”
“但现在，确实证明了能做到那种程度……”莱尔低着头，不断喃喃自语。
突然，莱尔停止了自言自语，像是下定了决心：“你那把枪能给我看看吗？”
石浩灵没多说什么，只是掏出了那把手枪，很难想象在经历了刚才的战斗之后，它还是一副完整的状态。
莱尔接过枪，仔细地看着：“你知道你本应该是不被允许持枪的吗？”
“但这里又不是地球，所以无所谓了。”不等石浩灵回答，莱尔将枪重新扔回了前者手中。
“……”他拿着枪，咀嚼着对方话语的意思。
可他的手却被抓起。
莱尔抓着对方的手，让枪抵着自己的头：“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句话。”
“世界，拜托你了！”
枪响——
地底，仅剩一人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