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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前夫后悔了 第222章 贫富差距这两个字竟能隔成这么大的一片天

    她脚步轻快地已经走出去了几米。

    司敬桥才堪堪反映过来,想要赶紧追两步,却又莫名地觉得自己傻。

    阿青边走边回头瞧他一眼,脸上仍旧是笑着。

    司敬桥忽然很大声音道:“不是你不好看!”

    轻盈的脚步顿住,阿青怔然地看着他。

    司敬桥的脸已经全红了,他无比庆幸此时已经是黑天,“是红色不适合你!”

    “嗯!”这次阿青笑得很快,“我知道!”

    司敬桥从青绿色铁管单人床上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

    他从今天起就二十岁了。

    “早啊,主席!”大同光着膀子,脑袋跟鸟窝一样坐在对面跟他打招呼。

    村镇的早晨夹着不知名的鸟叫声,窗台上淡紫色的小花过了一夜沾了露珠。

    司敬桥望过一眼,回道:“早!”

    接下来的几天,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好似那朦胧的傍晚就像是做个梦一样。

    酒醒了人也就醒了。

    阿青那个总拎着扫除的姑娘,遇见他也只是笑笑,除了窗台上的花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大同带的初二的班上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一个女同学已经连续一周没有来上学了,办公室本地的老师说,多半是被留在家里不让来了。

    也可能是因为帮着家里干活,也可能就是介绍了人家要结婚了。

    “结婚”这样的字眼,对于他们这些还没迈出大学校园的学生来说,还只存在于父母的身上。

    同性之间总能快速带入痛感。

    几个女同学义愤填膺,说是一定要去把人找回来。

    起码的初中是一定要上完的。

    当地的老师劝了劝,却也没有多说,这样的事情在他们那里太正常不过了。

    刚任教的时候,遇到了难免心痛,但当努力一番却仍旧不能改变什么的时候。

    那种对于命运的无礼感,已经让他们不轻易再去做些什么。

    对此司敬桥并没有太深的感觉,也不像大同一样,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必须跟她们站在一起。

    命运太复杂。

    眼下看似可惜令人扼腕的境遇,没准过个十几年就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平淡安定。

    周日他们几个城里来的孩子雇了一辆车,雄心壮志地往乡下走,信誓旦旦地要去拯救那名少女的命运。

    车当然不是出钱就能雇到的。

    路途行进到一半,司敬桥才见到了,贫富差距这两个字原来竟能隔成这么大的一片天。

    路越走越深,山越来越高。

    乡村的土路因为总是下雨的缘故,常走的两边被压出很深很深的坑。

    泥土地挂着地盘的咔嚓声中,看似憨厚的司机,不断提出加价钱的要求。

    上午十点左右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低矮的民房一间挨着一间,就像是电视里看见的模样。

    通往村民家里的电线,乱七八糟地走着,村口大树底下大妈们侦查僚机一样,从进村开始无数双眼睛对他们表示着欢迎。

    这样的情况下,想打听一个人,哪里还需要费工夫。

    让几个女同学松了一口气的是,失学女孩并不是因为要嫁人才不来上学。

    而是因为家里老爹上山采药的时候摔断了腿,而她作为家里的长女必须要承担一部分家务。

    农民朴实而热情,拿出了可能连过年都舍不得的腊肉来招待他们。

    司敬桥受不住那屋子里的草药味,还有时不时的苍蝇来回飞舞的环境。

    刚一出屋山间带着青草的空气,换走了肺里潮湿难闻的味道。

    村子不大,也就十几分钟就转了个便。

    司敬桥刚要回去,就见远处土坡上走下来一个人。

    一人多高的树枝干柴压几乎快要把她压没了,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清晰地看见汗珠摔下来的影子。

    阿青没有察觉到专注盯着她的眼神,还揉了揉凑上来摇尾巴小土狗的头。

    “大黄,走一起回家去!”

    柴火太多了,她的头发也散下来挡着眼睛,走了几步,余光瞥见路边站着一双并不属于这里的雪白运动鞋。

    她猛地转过头,身上大量的柴火都跟着晃了晃。

    司敬桥心惊肉跳,生怕柴火推散架把压里边,“你,你别动!”

    “司老师!你怎么在这?”

    肩膀上的重量压弯了她的脊梁,从前没觉得这么重的,她的衣裳脏污且极其不体面。

    仅仅几步远的距离,就好像隔了一片海那样远。

    初见第一眼亮着的眸子灰败了下去。

    “司、司老师,我得回家送柴了,不、不能先跟您说话了。”

    转过头的瞬间,司敬桥看见她下颌淌下的液体,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阿青走后,司敬桥站在那块很久没有动。

    太阳晒在他身上好像也不觉得热。

    “后生,你也认识甄家大丫头?”一个妇人突然靠近。

    见司敬桥眼睛还盯着阿青离去的方向,妇人是八卦意味地啧啧道:“那丫头好看吧,村里好些个后生都想讨她做老婆,可她不同意,她爹她后娘也不同意。”

    “说是得要给他家阿青找个顶有钱的婆家,要不然配不上他们家阿青的长相。”

    这番话好似敲在了司敬桥的心上,“顶有钱?”

    什么样的才是顶有钱,他有些好奇。

    司家算是有钱吗?

    还是已经死绝了,留下一笔不干净的遗产等着他去继承的梁家。

    “可不是!”妇人轻蔑地嘲讽道:“都是山窝窝里的,啥样是有钱呀,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多收些彩礼,给他家小的娶媳妇。”

    “要说啊,这阿青也是个苦命的。”

    “她妈被拐过来,没几年就被……”

    剩下的话司敬桥没有听完,脚下就跟不听使唤一样地跟了过去。

    阿青背着柴走不快,他没废多少时间就跟上了。

    他看见阿青进了一所极为普通的民房里。

    那房子的院墙都是泥土一半青砖一半的。

    阿青先是把背上的柴放到了牛棚边,喂了牛之后,在水井里打了水用扁担挑着进了屋。

    她前脚进屋,后脚尖酸刻薄的斥责响起。

    具体说的什么,距离太远司敬桥听不真切。

    原来真的人有人一出生就过得这么苦。

    司敬桥的心情很复杂,不知该怎么去做,生日傍晚那次心上浅浅的鼓动,还不足以让他去为此做些什么。

    踌躇之时,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大少爷,你去哪儿了!”大同说:“我们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