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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磐 第76章 是邪非邪醉红尘(1)

    第第七十六章

    是邪非邪醉红尘(1)

    轩辕齐光眼见任义要走,赶忙挽留道:“任副帮主且慢!”话间,便即起身离座,跃至其身前,拱手续道:“蓁蓁这孩子资质极佳,还望任前辈再给齐光些时日,允准晚辈将此事调查清楚,纵然还未查明,晚辈也要收她拜入总坛,待得修炼八年后,她如若文武双全,我还可收她为入室弟子。”

    尉迟德开观瞧轩辕齐光连称晚辈,不由暗嗔其自堕威望,有些志帮弟子眼见掌门如此谦恭,便不似先前那般怨怼了,渐蓁欢喜相视,心下正觉宽慰,任义却抱拳道:“掌门好意在下心领了,任某明白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你的属下,定是贵派中有些人忌惮本帮声威,担忧终有一日,我志帮会取代你们武林正道之首的地位,是以本帮大姐欲要拜入贵派总坛,那厮才会横加阻拦。”

    尉迟德开既要赶走蓁蓁,又不愿任义有损自身声誉,这当儿登感老大不快,随之轻嘲道:“任副帮主竟然如此高看贵帮,老夫真是佩服,佩服。”任义道:“任某所是否属实,尉迟监院自是心中有数。”尉迟德开轻哼一声,冷言冷语道:“你家大姐文试都没通过,依照大试规矩自不该拜入总坛,老夫身为监院长老,定会秉公处置,你有甚资格提及不入总坛。”

    轩辕齐光知晓尉迟德开处事不公,方才使得蓁蓁无法拜入总坛,又瞧师叔如此言语,便即郑重道:“志帮乃是堂堂江湖大帮,轩辕派理应与其同气连枝,师叔岂可这般不留情面。”尉迟德开道:“师侄不晓人心难测,旁人可未必跟你是一个心思。姚大姐毕竟没有通过文试,掌门仍要收她为徒,派中还要大试作甚。”

    任义打个哈哈,随即道:“本帮大姐欲要拜入贵派总坛,并非是她一人之事,更是关乎本帮颜面以及正道武林的大事。贵派中人如此相待帮主独生爱女,任某着实心寒,是以轩辕掌门不必为难,本帮断不会瞧着大姐拜入贵派。当然你我均属武林正道,本副帮主愿以人格担保,本帮帮众断不会因此事报复贵派,累得武林难获安宁。”

    诸多江湖豪杰不由叫起好来,更有人出言夸赞道:“任副帮主果然是条好汉。”尉迟德开闻听此语,登感老大不是滋味,任义仰长叹,随后向姚蓁蓁拱手道:“还望姐顾全大局,随我们回房收拾东西吧。”转而向志帮帮众道:“快随我护卫大姐离开此间,回到别院收拾东西,莫要多做片刻停留。”

    志帮众护卫齐声应命,姚蓁蓁瞧向鸿渐,悠悠道:“哥哥······”话到后来,双眸泛起盈盈波光,竟自欲语泪先流,心头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言了。程鸿渐心头黯然,随之向掌门跪拜道:“此事派中处置着实不公,还望掌门将妹妹留下吧。”

    志帮众护卫正簇拥着姚蓁蓁径朝都宫外走去,尉迟德开呼喝鸿渐道:“志帮既要离去,你还求什么情。”轩辕齐光回身入座,不由得面现愁云,心下暗忖:“师叔着实不该如此相待志帮,他们毕竟与本派同属武林正道,其实志帮领袖武林,倒也并非是什么坏事。唉,这话牵连到些许要紧人物的自身利益,倒使得本掌门无法出口了······”

    这当儿群雄瞩目,轩辕齐光静默良久,随后又向尉迟德开道:“志帮不愿姚大姐拜入本派,师叔总算顺遂心意了,不知你会怎生相待鸿渐?”

    尉迟德开尚未言语,魏德韬当即接口道:“程鸿渐替姚大姐言语几句,只怕开罪了师叔,您可莫要记恨。”尉迟德开悻悻道:“师侄拿老夫当什么人,鸿渐虽替姚大姐言语几句,可他毕竟是个孩子,本长老还能拿他怎的。”轩辕齐光颔首道:“师叔所言本掌门记住了,今日权且议到这儿吧。”

    文试风波如此这般告一段落,姚蓁蓁正朝别院行去,途中望着溪涧潺潺水自流,便即停留下来,观瞧左近景致,忽听身后有人高声唤道:“等一下!”

    姚蓁蓁回眸眺望,但见呼唤之人正是鸿渐,便即飞步迎上,接着问道:“哥哥有事吗?”程鸿渐微微喘息,随即问道:“能不能晚些走?”姚蓁蓁欣然笑道:“好啊,好啊。这里的景『色』我还没瞧够,还真打算过几日再走,不过你干吗要我晚些离开?”

    程鸿渐甚觉不舍,当下黯然道:“我要送你个礼物,可我适才回到自己房里寻过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物事能要你欢喜。我想到城里给你买,又怕回来后,你已然离开了。”姚蓁蓁轻牵鸿渐衣袂,婉妙低语道“哥哥有这份心,我便好欢喜,不用那么麻烦的。”程鸿渐道:“不麻烦,妹妹先前你家远在蓬莱,我只怕你此番回到家去,咱们往后便甚难重逢了,这礼物我定要送你的······”

    姚蓁蓁复又潸然落泪,不过此番另有一番心境,自与在都宫中欲语泪先流大相径庭,程鸿渐心头一紧,随即自嗔道:“都是我不好,要你不欢喜了。”姚蓁蓁拭去莹珠含春泪,接着道:“我欢喜得紧,只是你再这般,我可走不了啦。”话到后来,竟自稍作沉『吟』,随即笑续道:“哥哥还不知我喜欢什么,咱俩干脆一起进城挑选吧。”

    任义观瞧蓁蓁甚喜鸿渐相伴,随之心下暗忖:“反正大姐也入不了轩辕派了,权且由她逗留些时日,免得这妮子不痛快。”言念及此,便即轻捋髯须道:“大姐要过些时日再回蓬莱倒也无妨。”

    姚蓁蓁闻言甚喜,任义忽而又怕中途生变,使她又可拜入总坛,随即改口道:“只不过谭媛先前知晓大姐文试遭际,便觉愤懑难平,倘若再将今日之事告诉她,以她的『性』子怎能愿意在总坛多待一刻。谭媛虽非大姐生母,可她这些年来心伺候,想来您也不愿瞧她不痛快。”

    姚蓁蓁轻拄香腮,沉『吟』须臾,道:“谭姨的伤势还没好,劳烦师叔祖先带人收拾行李,我这便跟哥哥到城里去,顺便包下那里尚好的酒楼,要大伙住些时日,待得谭姨伤势痊愈,再回总舵去。”

    任义稍作寻思,只得道:“既是如此,便听大姐的吧。”转而瞧向数十名帮中护卫,郑重吩咐道:“尔等定要保护好大姐,断不可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