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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马不是马 第一百三十四章 血迹斑斑

    可惜我在这干着急也使不上劲,只能盯着游忌那顶帐篷,暗骂他浪费……

    呃,不对,是骂他……浪…心狗肺!

    我走神的工夫,异变又生,追人的队伍刚离开营地,那令人心悸的哭声再次响起!

    众守卫尽皆大惊失色,紧张得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家伙,惊慌四顾!

    一些刚才还在骂那俩娘们大惊小怪的人,这回也不嚣张了,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到一块,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被掳走的失踪人士。

    就在这些人全都绷紧了神经,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之时,营地前的黑暗里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隐约可见,此人破衣烂衫,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仿佛随风飘着似的。

    有人一看她衣着,顿时松了口气:“都别紧张,一个醉鬼罢了,谁这么不开眼,喝多了往这儿晃悠,滚,回你自个儿家……”

    他刚骂到一半,突然就收了声,因为那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能够看清容貌的距离!

    来者虽然并没穿着红裙,可那身段,那模样,不是玉小梅还能是谁!

    “鬼啊!”

    众人惊声尖叫着逃散,剩下几个胆大的也吓得踉跄后退!

    这回不用人通传,叫声就已经惊动了游忌,他怒气冲冲的出了帐篷,一脚踹飞一个爬过来报信的废物,径自大步朝门前迎去。

    可当他看到衣衫褴褛的玉小梅时,也怔住了!

    很显然,他肯定是想不明白,玉家姐妹怎么会安然无恙!

    众所皆知,想以血祭请来邪神,要么就是献出自己的灵魂以供邪神滋补,要么就是定下誓约,认邪神为主,供其奴役驱策,天下术法,大同小异,基本都是这个路数。

    可眼下,她们请来的神都被灭了,她俩本人居然不见一丝损伤,不管她们是怎么做到的,都足以让他心惊肉跳,寝食难安,若不斩草除根,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他这才勃然大怒,挥手之间,一连几道银光飞射而出,直奔玉小梅面门。

    我亲眼见识过他这银球的凌厉,只一球就差点要了秦隆的命,此时不由替玉小梅担心起来,要是她就这么被放倒了,那我们的计划就成了笑话。

    可下一秒,连我都呆住了。

    玉小梅貌似步履蹒跚的一晃悠,那连珠炮般的三颗银球就擦身而过,直接投入了她身后的黑暗里,她虽然也停住了脚,可那三颗银球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再无音信。

    游忌傻愣愣的在那儿等了半晌,却等了个寂寞,还有玉小梅一声透着轻蔑的冷笑!

    笑声未尽,她也缓缓退入了黑暗之中!

    游忌顿时恼羞成怒:“还特么看什么呢,跟老子追!”

    这回轮到游忌不肯善罢甘休了,眼下玉家姐妹显露的实力就足以让他夜不能寐了,如果这次让她们跑了,那下次再来的时候,他还能不能应付得了,就着实不好说了。

    眼见游忌等人狂追而去,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想不到黄大年控尸的手段竟然如此老道,玉小薇早已魂飞魄散,现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可在他手里,竟能轻易躲过游忌的致命一击。

    要不怎么说,黄皮子要是盯上了谁,这人肯定会被它缠得家破人亡呢,而且千万不能让它找到他家的祖坟,否则祖宗八辈都不得安生!

    闲话少说,机不可失,趁着营地空虚,我跟铁骡子溜下了屋顶,顺着之前早就看好的路子,轻而易举的避开守卫,摸到了游忌的帐篷前。

    虽说他是仓促间被引走,肯定没时间设下埋伏,但我也不敢大意,先躲在暗中看了看,帐内乌漆嘛黑的不见任何动静,我这才试着睁开雷眼,一探究竟。

    可这该死的雷眼,白天还好使来着,此刻却说啥也不顶用了。

    无奈,我只得用上了老办法,投石问路。

    石头扔进去,里边还是悄无声息!

    我这才冲铁骡子一点头,我俩各分左右,从门边溜了进去。

    帐中情形一眼便看得真切,一条老式桌案,两侧尽是杂耍器具,角落里还有一铺吊床,看起来有点杂乱无章,但一切又都平平无奇。

    铁骡子冲我一摊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不是搞错了,人家就是在这儿睡觉而已。

    我冷哼一声,彩门的把戏,能瞒得过普通人,却绝对瞒不过我这个出马行。

    皱眉又审视一遍,我的目光停在了帐后边的篷布上。

    今晚外边有风,风吹之下四面篷布都在颤动,唯有这一侧竟纹丝不动。

    我从墙角抄了根花枪,轻轻一挑,篷布掀起,露出了后边伸手不见五指的隐秘所在。

    这种黑暗不同于黑夜,是完全没有一丝光亮的那种,乍一看就像通往黄泉的入口,透着一股子阴气森森的感觉,我和铁骡子都能感觉到,进去一步都是凶险莫测。

    但都到这儿了,我能咋整?

    撤回去?

    然后黄大年问我进去了没,我说,没进去,我怕黑……

    轻叹了口气,我抽出火折子吹亮,借着这微弱的火光钻了进去。

    火光所及,只有三尺不到,可是居然隐隐听到了远处的风声!

    我嘴角抽搐,扯了扯铁骡子,让他跟我并排一起。

    铁骡子翻着白眼跟我向前几步,脚下突然哗啦一声铁响,低头一看,踢到了一条手腕粗细的铁链,看起来锈迹斑斑。

    我俩对视一眼,他附身抓起链子抖了抖,并不是太沉,应该没有多长。

    他捋着铁链子往前摸,我紧跟在后边照亮,铁链轻响,那股子铁锈味直呛鼻子!

    虽然不知道另一端拴着啥,可这玩意儿是我们眼下唯一能看到的东西,如果不想四处乱撞,也只能顺着它摸索下去。

    好在链子不长,尽头拴着个铁柱子。

    再上前两步,发现不是什么柱子,而是一张铁桌案,链子正拴在其中一支桌脚上。

    我俩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纳闷,一张桌子你拴这么结实干特么啥?

    上前仔细一看,卧槽,吓得我俩同时一哆嗦!

    案上乱七八糟的摆着一堆东西,比脸还大的老虎钳、尖细如鹤嘴一样的铁剪子,吊猪肉的铁钩子,屠夫用的剔骨刀,还有小弯刀、猪鬃刷、一摞血迹斑斑豁了口的破海碗,甚至还有麻线、大码针之类说不上是干啥用的玩意!

    虽然都是些随处可见的东西,可当这些东西同时呈现在一张满是血污的案台上时,带给人的冲击力就远非等闲可比了,尤其是在这黑暗的环境里,硬是把我们两个见惯了魑魅魍魉的家伙,惊得直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