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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晓昕古淳 第44章 沮丧,心痛

    太阳照常升起,柔和的光芒洒在身上,此刻的明晓昕怎么都没有办法相信,明天会更好。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那里,坐在昨晚的位置。一切恍如梦一场,可醒来之后,内心的沉重却一点都没能释怀,是为什么呢?因为,那不是梦。那个吻,是她的初吻,此刻她还能感受到心的砰然跳动。

    “那个转学生好像很喜欢你。”刘浩峰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最后是这样说的。

    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可是,恋人未满的感觉,是多么地令她感到沮丧和心痛。而且,身处迷雾当中的他,她看不清他真正的心意。

    她遵循课程表的安排,出现在课室里。她的脸戴上了包公面具,陶然看着心疼:“你看上去很不好。”

    “没事,就是有点累。”她不想在临上课之时触及一些沉重的话题。

    上课时分,耀眼的光芒照射身上,皮肤晒得微热,古淳却一动不动地坐在昨晚的位置,低下的眼神,看进另一片的时空。他吻她,不是存心的,是不想失去她。他把她拥入怀中,亲吻她的眉心,陪她落泪,是发自肺腑的疼惜。当她逃开他的怀抱,当她让他不要再靠近她,他的心有多痛,有多无奈。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有多喜欢她。

    她和陶然来到了河畔,她们坐在她和他常坐的地方。这里有树,有草,有花,有水,有桥,……,是一个惬意祥和之地。

    “上次我的朋友来找我,她告诉我,她三个月前有了男朋友,现在结束了,因为那个男的劈腿。一个男的被发现劈腿了,不但一点愧疚都没有,反而要求我的朋友和他的前女友相互竞争。”她不屑地笑了,苦苦的,“那个男的算什么,就因为是广州某个局长的儿子。”

    “那个男的是混蛋,但他的条件有金。”陶然的话是一针见血,“我可以这样问吗?当初你的朋友选择和那个男的在一起,看上的是他的条件,还是他这个人。”

    “这能分得开的吗?一个人的家庭背景、教育程度、社会地位、财富等等这些条件都会塑造出一个人的特质。”

    “这是没错。如果把条件和个人特质分别放在天平的两端,你觉得你朋友的天平是什么样子的。”

    “平衡的吧。我的朋友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条件是必然要考虑的,但她不会为了条件就糟蹋自己。”

    “你的朋友应该属于聪明的那一种女人,她懂得保护自己,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最好,你不需要为她太担心。”

    “是啊,她不会被所谓的爱情左右。”她顿了顿,脑袋是异常清醒的,“现在有不少的男性,从来都不期望自己拥有一个男人的责任感,是吗?”

    “因为我们所认同的传统男人要扛起的责任太重,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学会承担的。”

    她安静了,很心酸。她的朋友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可她也清楚地看到,这一段『劈腿』的初恋给她的朋友带去了多大的伤害。她知道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人,可她至今无法真正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龌龊的人存在。这种种的郁结,让她始终对美好抱有一份质疑。

    在他们的老地方看到她,只要陶然能在她的身边,他总算可以释然了一点。他掉转了方向,在一个她看不见的角落,一直默默地凝视着她。

    “你觉得古淳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吗?”她问了,听到了呼吸的声音。

    “为什么这样问?”

    “还记得那个很漂亮的女生吗?上次,我英雄救美的那一个。”她顿了一下,看到陶然点头示意,“我曾经看到她和古淳接吻,在开学后不久。昨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一个画面。古淳却不承认他们是男女朋友。”

    “古淳有否认他们接吻吗?”

    “没有否认。能自愿接吻的,不是情侣,还能是什么,一时之欢吗?”她一直都是认为,大学校园里的男女之情,应该是纯洁的。

    “如果你看到的只是一个画面,而不是整个过程,那就有很多种可能。”

    “我不想自己喜欢的人是个花花公子,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和挫败吗?”泪水一直在打转,她强压了下去。

    “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没有否认,你应该更相信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可不可以相信他的话,愿不愿意接受他的理由,取决于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画面与他,陶然的天平是偏向他的。

    她现在就像是拔河绳上的红色中标,一端是眼见为实,一端是她的主观品格认定,两股力量争相拉扯,是该相信眼睛,还是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她仰头看天,多希望老天爷能给她一个答案。目光一扫过,她猛然起身,却什么都没看见。

    “刚才我好像看见他了。”她盯着那一个角落,难以轻易释怀,“可能是我的错觉。”

    “你有发觉吗?古淳今天一天都没来上课。”陶然站起来,面对着她。

    看着陶然,她方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一个异常,心更沉了。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古淳从超市走了出来,提着一袋东西,有叮当作响的声音。沿着那一条侧道,他拖着萎靡的躯干缓慢前行。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主道,经过那一个路口,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如果她再一次看见了他的悲伤,也许,她就会奋不顾身地冲到他的身边。可惜的是,这一次,他们错开了,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开了的一个『雪上加霜』的玩笑。

    皎洁的月光经由阳台穿门而进,照亮了黑暗中冰冷的雕塑,握着啤酒罐。他沮丧地坐在地上,挨着床边,腿边散落着几只捏扁了的啤酒罐。酒精流经咽喉,蔓延上头,他的神智越是凛冽地清醒,越是不断回荡她嘶哑的声音:“不是任何事在你做了以后,说声对不起,就可以当作没有做过。”

    他抱着头,用力地敲打,埋在了膝盖里,泪水在悄无声息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