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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又拽又茶,仇人满地找牙 第二百五十八章 几番博弈

    原来嘉柔公主叫萧丽华。可惜,对方辜负了这么美好的名字。

    沈云绾没有再管嘉柔公主,将她扔在偏殿,一个人回到了正殿内。

    “太后娘娘,嘉柔公主已经供认不讳,她受宸郡王指使,将毒药抹在了帕子上,借着给谨王殿下送桃花酥的借口,用抹了毒药的手帕包住点心递给了谨王殿下。”

    “谨王殿下错信了和嘉柔公主的兄妹之情,毫无戒心地将点心吃下,因此身中剧毒,于半柱香后发作,目前生死不知。”

    说到最末,沈云绾的眼底微不可见地浮上了一丝痛意,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她连忙将眼底的异色压住。

    “走,跟哀家去见皇帝!”

    郑太后现在是神阻杀神、佛阻杀佛,若是有了嘉柔的口供,皇帝还要包庇宸郡王,那就让天下人来评评理。

    “是,太后娘娘。”

    沈云绾来到太后身边,和柳姑姑一人一边,扶住了太后娘的手臂。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皇帝的太极宫赶去。

    到了清心殿外面,只见钱有福竟是亲自守在了殿门外头,看到太后出现,瞬间一阵头大。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让开!”

    太后连让人通报都省了,一眼瞥过。

    苏小满接收到太后的目光,不必太后吩咐,三步并作两步,捂住了钱有福的嘴,将他拖到了旁边。

    侍卫们见状更是不敢阻拦,只能看着太后“大摇大摆”地闯进殿内。

    清心殿内,皇帝已经跟底下的大臣僵持了许久,听到动静,皱了皱眉,只见太后竟是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沈云绾。

    “母后,朕正在跟大臣商讨政事,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皇帝的言下之意是责怪太后不该闯进来。

    然而,郑太后岂是吃素的!

    “爱家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却连儿子的面都没有见到……”

    郑太后的话带着歧义,皇帝心知太后是在说长子,可是听着,倒像是诅咒自己一般。

    他的眉心浮上了一丝浅浅的折痕,说道:“母后切莫忧心,朕已经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派去了谨王府。”

    若是从前,长子的死活,皇帝并不在意;可是现在不同了,得知齐明月曾经为自己遭受过的委屈,皇帝心怀内疚,长子就算有千般不是,也是明月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了,他还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长子去死。

    “太医院的太医若是有用,当初林佛手也不会想出一命换一命的法子,用自己的性命去换阿宝了。”

    对太后来说,皇帝施舍的这点关心还不如没有!

    她朝着皇帝的御座走去。

    见状,大殿里的臣子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皇帝亲眼看着太后将一张宣纸拍在了桌上。

    “这是嘉柔亲口供述的,你仔细看看吧。”

    皇帝不明所以,拿起宣纸,一目十行地扫过,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眉头更是皱得死紧。

    “荒谬!”

    “还有更荒谬的。”太后听了,不由冷笑了一声,扬声唤道:“阿柳,你去跟皇帝仔细说说,他这一双儿女做的好事!”

    宠爱多年,就宠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明知道同父异母的妹妹对自己怀有不正常的感情,不仅不阻止,反而暗中引诱,看着妹妹越陷越深……

    如今,也该让皇帝亲自尝一尝他种下的苦果了!

    柳双得了太后的吩咐,上前一步,在皇帝暗含猜忌的目光中,附耳说了一遍经过。

    众人只见皇帝的脸色不断变幻,眼神惊怒交加,突然一把挥开了柳双,接着捞起狮子滚绣球的田黄石镇纸,朝着柳双砸去,嘴里怒喝道:“一派胡言!”

    沈云绾不想皇帝居然破了大防,居然恼羞成怒失手打人,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柳姑姑,将柳双的身体往后一带,另一只手一把捞起了飞过来的镇纸……

    无论是皇帝砸东西的动作还是沈云绾救人的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中发生的。

    等到尘埃落定,太后连同大臣们才反应过来!

    太后的心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后怕,柳双也就比自己小三岁,若是被皇帝砸实了,哪里还能有命在!

    她勃然大怒,看着皇帝的目光失望无比。

    “阿柳从小便陪着哀家,后来又和哀家一起进宫,为哀家挡了多少明枪暗箭,哀家虽然和她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便是你,小时候你生病了,是她和哀家一起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她对你,虽然没有乳母之名,却有乳母之实,你竟然对她下此毒手,你还是人吗?”

    “母后,儿臣方才是气得狠了。”

    实际上,皇帝将镇纸丢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但就像母后说的,柳姑姑对自己不薄。

    皇帝朝着柳姑姑流露出愧疚的目光:“柳姑姑,是朕的不对,朕向你赔罪,希望柳姑姑宽宏大量,饶过朕这一次。”

    堂堂九五之尊,屈尊降贵地跟自己道歉,柳姑姑还能如何?尽管齿冷,仍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陛下言重了。陛下方才是无心之举,何况,奴婢毫发无伤,陛下不必愧疚。”

    柳双说着,竟是朝着皇帝的方向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奴婢何德何能,让天子给奴婢赔罪,这是奴婢之过。君王不可能有错,一定是奴婢错了。”

    “柳姑姑,你这样说,让朕无地自容啊。”

    皇帝叹息了一声,亲手扶起了柳姑姑。

    对方越是深明大义,就越让皇帝颜面无存。

    太后见了,心底冷笑不已。

    皇帝是阿柳亲自照看着长大的,阿柳对皇帝的感情,不输给自己这个生身之母,哪怕自己早就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阿柳仍是抱着一丝期待,可是皇帝却把这丝期待作没了,以后如他所愿,真正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了。

    “皇帝,阿柳一辈子都规规矩矩,从未僭越,你这是让她为难,这茬便揭过去吧。”

    眼下孙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太后并不想看到皇帝在这里虚情假意地表演。

    “母后,都怪朕不好。”

    皇帝松了口气,他真怕太后会揪着不放,若是如此,明日自己的龙案就要被御史的折子给淹没了。

    “只是……”

    皇帝话锋一转:“柳姑姑的话太过匪夷所思,朕不信他们会如此。”

    嘉柔虽然骄纵了一些,但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二郎,他们是至亲兄妹,母后就算想给二郎按罪名,好歹也找一个像样的借口。

    不得不说,哪怕皇帝对萧君泽已经失望至极,仍是对他存着骨肉之情,所以才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蛊惑自己的女儿。

    “哀家和你一样,也不相信,但证据确凿,哀家想要不相信都不行!”

    这对天下间最尊贵的母子在打着哑谜,薛元弼等人听的一头雾水。

    但是根据皇帝方才的失态和凝重的脸色,这些人老成精的大臣们也能够猜出,这件事绝对小不了!

    “母后,您不能相信一面之词。”皇帝朝着沈云绾冷眼扫过去,眼神中寒意森森,显然是在怀疑沈云绾作怪。

    “哀家方才就说过,证据确凿,嘉柔已经承认了,皇帝若是不信,哀家便让太监把证据抬过来,不妨让大臣们评判一番。”

    太后淡淡说道。

    不管皇帝是真的不信还是假的不信,太后今日都要把这件事钉死了,哪怕是让皇家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只要能把萧君泽绳之以法,逼问出解药,太后情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皇帝被太后7眼里的决心和恨意给惊到了,一时有些怔然。

    他还是头一次从太后眼中看到这样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会摧枯拉朽,将一切都化为废墟。

    “母后,儿臣希望母后能够三思而后行!”

    皇帝绝不可能允许太后这么做。

    万一事情是真的,皇帝哪里能丢得起这个人。

    那时候,整个皇室都会颜面无光。

    “哀家也想三思而后行,可阿宝已经危在旦夕,若是哀家再犹豫不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断气。”

    太后说到这里便痛彻心扉。

    她寒声质问皇帝:“难道阿宝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你就算对阿宝不能一视同仁,但你不要忘了,天下百姓是怎么看阿宝的?对他们来说,阿宝就是大魏的守护神。”

    “哀家知道,边关的百姓甚至为阿宝立了生祠。”

    闻言,邓骁正愁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呢,到这里终于能插上话了。

    他连忙点点头:“陛下,大魏不能没有谨王殿下啊!北蛮那些禽兽蠢蠢欲动,这段时日已经在暗中招兵买马了,微臣来京之前,还扣留了一伙贩卖盐铁的商贩,若是大魏没有了谨王殿下,边关势必会大乱啊!”

    邓骁忽然抹起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那哀恸的神情,就是亲生父母去世,也不过如此了。

    皇帝见状,被邓骁这番作态恶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