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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都水监 第三十五章 好礼献吾皇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刘浪少年封侯的消息一经传开,顿时就像给热锅里到了一瓢凉水,顿时就炸了。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一股脑地往城楼那跑,还都不空着手来。

    只几天功夫,城楼上的帐篷就添了好几座。除了给三公公和萧紫烟住的之外,其余的都用来存放类似绫罗绸缎、瓷玉摆设之类体量比较大的礼物。至于那些体积小又贵重的,一般都是刘浪直接收起来。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刘浪的身家暴涨。余钱算了一下,买下整座青云山那是远远不够的,可买下刘浪家原来的宅基地和他爹娘的墓地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不是三公公过了一手,咱家的家资会更丰厚。”余钱把账本递给刘浪,指着账本说到。

    “三公公过手的东西,有八成要交给陛下,这是我这个侯爷对陛下的一点心意。皇帝不好惹呀,不仅喜欢抢东西而且还好面子,与其被他抢不如换个方式送给他,这样里子面子都照顾到,就会让他记住我的好,以后我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他就不好意思把我怎样。只会雷声大雨点小地骂我一顿,随便罚我点俸禄了事。这才是权贵和皇帝之间的相处之道。以后咱家要想混得好,除了少干事拍马屁之外,时不常的还得弄个小辫子送到皇帝手里,让他不痛不痒地骂两句打几下。俗话说嘛,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侯爷我都低调成这个样子了,就不信皇帝还能挑我的刺儿,要是他真敢挑我刺儿,那就别怪我能折腾。老余你不知道,我可能折腾了,要不然我爹娘能那么早就走了吗?唉,爹呀娘啊,儿不孝啊。”

    “侯爷节哀,若是老太爷老太太在天之灵知道您封侯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责怪您呢。侯爷,太子、薛家、张温送来的,三公公只是看了没截留,他说你明白是为啥。家主,到底啥意思啊?您得给我交个底呀。”

    “你不用知道为啥,叫你咋办就咋办,别的啥也别问。这是一盘棋呀,连对家都选好了。咱家、薛家和张温,还有一些明里暗里的人都是棋子,至于棋手是谁,你自己想去。咱们这位陛下呀,就跟我一样,忒能折腾。”

    说完之后,刘浪一脸得意地背着双手迈着方步,朝一顶最大的帐篷走去,那算是大燕阳泉侯的临时驻地,也是会客的场所。刘浪每天不干别的,就在这陪笑陪得脸发僵,收礼收得手发软。但是,刘浪很喜欢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昨天收了拜帖,有两位郡守要来拜访他,一位是新任云中郡守,一位则是刘浪的老家,宁远郡的郡守。这两位封疆大吏是必须要见的,而且必须得刘浪摆开依仗,大开府门,降阶相迎的。这是朝廷的礼数,也是官场的规矩,更是权贵的脸面,容不得差错。一旦出了差错,相当于打了人的脸,同时也结下了仇怨。

    刘浪刚被封侯,还没有自己的班底,每逢需要摆开依仗的时候,只能临时借用乔大虎等人。薛赞知道后大手一挥,就把陌刀校尉任雄(灵宠是只雪貂的那位)和一队已经退役的老兵直接给了刘浪做部曲。

    五十个头发花白的老兵,个个都是斥候队出身。往那一站虽然零零散散的,但却没人敢靠近他们,因为这些老杀材的身上嗖嗖往外冒杀气。这绝对是看家护院,欺男霸女的好帮手啊。

    按照大燕军制,像任雄这样的校尉级别的军官是不该给人当部曲的,但是任雄情况比价特殊。别看他人高马大的,但心思却很单纯。换句话说,这娃的智商不太高,但胜在力大身强,这么多年愣是靠着一刀一枪积攒军功从小兵升到了校尉,可是再往上就不行了。

    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无论是薛赞还是薛庆,只把任雄当做冲阵的猛将和贴身的护卫,从来不敢把多于一个队的将士交给他率领,因为没人敢冒这个风险。

    任雄平时跟好人一样,可一旦闻到血腥味立刻就会狂暴起来,只会前进从不后退,不杀到精疲力尽根本就不肯停下。一旦进入这种疯狂的战斗状态,任雄是不会顾及战友们的,而且也没法和战友们结成完整的阵型。只要敌军把任雄和他的战友们分开,就可以凭借兵力优势生生地把他耗死,而战友们为了救援任雄也会陷入敌军包围中,最终的命运就是全员战死。

    所以,每逢作战,任雄总会冲在大军的最前面。不管他面对多少敌军拦截,都得不到大军的救援。不得救援任雄,是白马军主将的死命令,不是心狠,而是出于无奈。一个将军要考虑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整个战役的胜利。这道命令在白马军中尽人皆知,就连军司马宋豹都默认。

    每当任雄一个人冲向如海浪般杀来的敌军时,那场景是无比的悲壮,也能让白马军将士的士气和杀意瞬间爆棚。

    每战结束后,白马军的第一道军令不是救死扶伤,打扫战场,而是找任雄。很好找,找到尸体最多的那座尸山,把尸体一层层地搬开,任雄就在最下面。换作常人,早死了八百回了,但或许是老天眷顾傻小子,任雄竟然活到了今天。

    如今薛庆接替他爹成了白马军主将,任雄也成了校尉。虽然他的官职是陌刀校尉,用的也是陌刀,但薛庆从来不敢把陌刀队交给他指挥。用很残忍的说法来描述任雄的现状,如今的他已经成了白马军的负担。

    薛赞把任雄给了刘浪,也算是给他找了条好出路。反正这娃孤身一人,头脑简单,只要能吃饱就行。长辈的好意,送的又是这样的好汉,刘浪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所以家里又多了个吃货。不过呢,带任雄出去是真提气呀,走在街上,还隔着老远呢,街道上就没人了。那震慑力,比小金只强不弱。

    刘浪客气地将两位郡守让进大帐内,吩咐一声上茶后,只见萧紫烟领着几位穿着侍女服饰的歌姬送来了茶点水果。只这一样,就让两位郡守慌忙起身连说不敢,那位宁远郡守看了一眼萧紫烟后竟然脸红了。对此刘浪是非常理解的,追星是不分年龄的,谁没年轻过,谁又没在心里藏过一段情一个人呢。

    云中郡的新郡守是刘浪早就见过,就是当初的郡丞,刘浪本以为他会被陈平问罪下狱,没想到人家升官了。不知道是临阵倒戈,还是原本就是某人安插在云中的暗子。不管因为什么,总之这家伙笑到了最后。一般笑道最后的人都有过人之处,这位郡守谈笑间就把刘浪的袖子塞满。宁远郡守是个满脸书生气的中年大叔,当他把一份地契送给刘浪的时候,刘浪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位大叔才是人中楚翘,官场老鸟,这里礼直接送到刘浪心坎里了。这手段和心思,跟他那一脸的书生气实在是两个极端啊。

    该说的废话都说了,该办的正事也办了,两位郡守同时起身告辞。刘浪殷勤地送他们下了城墙,还拉着人家的手嘱咐人家,以后到京城必须去阳泉侯府,本侯爷要好好款待两位父母官云云。

    又打发了一波客人后,上午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刘浪把地契递给余钱。

    “派心腹人,拿着地契去燕回村。再买些地,不要良田只要山地,必须把这一处山崖包进咱家的地里面。新宅子不要建在燕回村里,老百姓就靠那么点地养家糊口,咱不能断人家活路。宅子就建在这处山崖下面,怎么建你做主。跟县里搞好关系,有事就拿着我的牌子去找郡守。”

    “知道了。就让余福去吧,我亲手教出来的,经营庄子他是行家,人也精明,最主要是衷心。”

    “就他了。”

    余福原本是余钱的管家,刘浪是见过的,也用了控神术,余福现在的忠诚度和可信度,比余钱还高。

    主仆二人又商量和布置了一些事,余钱起身去找三公公。说好了雁过拔毛的,不能因为他不在就不算数了。做人,得讲诚信。

    刘浪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溜达,小玄跑进大帐顺着刘浪的腿爬上他肩头,在刘浪耳边喵喵的叫。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小玄满意地跑了。

    小金正在空阔处挥动翅膀,那是在为恢复飞行做准备。薛不器领着人跟太子出去打猎,三公公在远处的躺椅上晒太阳。任雄从萧紫烟手里接过一张锅盖那么大的饼,剖开后塞满了碎肉,然后一口咬下少半个,逗得萧紫烟和那些侍女们笑个不停。

    看着眼前这一切,刘浪觉得天特别蓝,风特别清,空气特别新鲜,萧紫烟特别美,侍女们特别俏。等下,这是谁?

    刘浪快步上前,从侍女堆里拽出一个女子来。

    “孙十七娘?你怎么在这!”

    “侯爷,您可怜可怜十七吧。郡守把软香楼给封啦,姐妹们都散啦,十七活不下去啦,都三天没吃饭啦。侯爷,您就收留了十七吧。呜呜呜。”

    “等下,清单,云中郡守的礼物清单呢?”

    萧紫烟笑嘻嘻地把清单递给刘浪,刘浪一眼就看见清单的最下面写着软香楼三个字。

    “意思是,软香楼是我的?地方有了,客户资源也有,职业经理人孙十七娘就在这跪着,我相信那些头牌啥的也没真正的散了。只需让余钱出面,用不了多久软香楼就会重新挂牌营业。我一个侯爷成了青楼的大东家,这好说不好听啊。”

    “哎呦喂,某位侯爷要开青楼了嘿。嗯,离倒霉不远了。”

    “三公公,本侯有件好礼,愿献给吾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