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盛气年华 > 第十七回:度中秋 暴打歹徒

盛气年华 第十七回:度中秋 暴打歹徒

    话说徐优进送走商人田来运后,他刚回到办公室里,坐下来,就见小四子跑进了办公室。小四子来到了他面前,告诉他杜月笙带领着手下的人,正奔横山码头来。徐优进听了,心里一惊,自他管理横山码头以来,他接触过不少生意上的客商,和社会上的名流。有关杜月笙这个人物,那是时常耳闻,都听得耳膜蹭出老茧来了,他就心想:“他可是个大人物,手下帮众遍布几省,在上海提起他来,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竟然带人来横山码头,看来这人来头不小!我们从来没有与他接触过,不知他来横山码头为了何事?”徐优进百思不得其解。但想归想,听说人家来了,出于对别人的礼貌,也要出去迎接一下。于是,他就站起身来,看了眼小四子说:“小四子,我知道了。你回罢。”小四子答应了一声,就回去了。他见小四子走了,也就动身向外走。

    原来,这个横山码头的上一个航主开张不久,杜月笙的手下,就来到了码头上,向他收取保护费。这个来收保护费的人,名叫阿星,是杜月笙的二代弟子。航主听到是杜月笙的门下弟子来收保护费,哪里敢怠慢,忙从钱柜里拿出十块大洋来,回头递到阿星手里说:“小爷,你们收保护费,我愿意给。咱们托杜帮主的宏福,能保得码头平安无事。”他表面上说这样奉承的话,心里却恨死阿星了,但恨归恨,保护费却不敢不交,他怕阿星一个不高兴,挑了他的码头。

    阿星把钱接在手里,掂了掂,一种悠悠乐哉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就这两个钱,你这是打发要饭的?”话一落音,他把这十块大洋,就撒在了地上,其中一块大洋滚到了他的身下,他就伸腿踩到了脚下。航主见阿星生怒把钱撒到了地上,忙弯腰去捡,边捡边说:“小爷有话好说,不要把钱撒到地上。这钱可是我一个子儿、又一个子儿,辛苦赚来的,那是相当的不容易。”他边说话,边捡地上的大洋,等他把十块大洋捡起了九块后,还剩一块踩在阿星脚下,他就把手伸过去,说了声:“小爷抬一下脚,我把这块大洋捡起来,咱们再说话。小爷,你要知道,我能挣到这块大洋,需要好多人流下不少汗水。”这话说的一点不错,他赚到每一分钱,都是码头上的工人出苦力给他赚来的。

    阿星哼了一声,慢慢的把脚挪到了一边。航主就赶紧把大洋捡到了手里,然后站起身来,回房里又拿出五块大洋来。回头与这十块大洋一块递给阿星说:“小爷,又多给了五块,这回够了吧?”阿星瞅了他一眼,狰狞的一笑,就把双手一背,又转身把脸转向一边,根本不接这钱。

    这让航主有点难为情,伸出去的手,又不愿情牷回来,就哀求说:“小爷,我这码头刚开张不久,钱还没有赚到手呢!你大仁大贵,开一下恩德,就把这钱收下罢。”阿星根本不理他的话,头也不回,两手在背后交叉着,有意挑起食指和中指两个手指头,不住的上下晃动着,人站在原地不动。

    航主看着阿星的动作,心里已明白了八九,一时心里很无奈,觉得自己是一个码头的航主,竟然让阿星拿捏的如同一个小孩子似的,特别的惭愧。这时他叹息了一声,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收回手来,又转身去了房里,从钱柜里拿五块大洋来。又回头到了阿星面前,把二十块大洋分成两份,一份伸手装进了阿星的兜里,另一份卷在手里,便说:“小爷,这十块大洋,是我孝敬小爷的茶钱。我手里的这十块大洋,是我交给杜帮主的保护费。”

    阿星这才转过身来,脸上绽出一点笑意。他把背到后背的手放下来,又把钱接到手中,掂了掂,就说:“你这是会做事!你要记住了,以后每到每个月的初一,你就去我们杜帮主的账房里,去交上十块大洋的保护费。别再让我们费心来这里问你要了。”话后,转身就走。航主在后面点头哈腰的答应:“是是是。”见阿星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

    阿星回头见到杜月笙,杜月笙问他办成了没有?阿星笑着说:“办成了。横山码头的航主,在每个月的初一,都要来咱们账房里,给咱们交上十块大洋的保护费。”杜月笙夸了阿星一句:“你干的漂亮!”接着又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就下去休息罢。”阿星也就退出了杜月笙的房间。

    说起来,航主做事,也挺守信用,后来每个月的初一,他都准时到杜月笙的账房里,交十块大洋的保护费。时间久了,杜月笙很放心,也就不再想着横山码头的事了。

    就在昨天,阿星无事闲逛走到了账房里。他走到账簿前,随手翻了一下账簿,却发现航主已有几个月没交保护费了。此刻,他就问账房先生是怎么回事?意思很明显,他对账房先生有点怀疑,认为航主这几个月交的保护费,被账房先生背地里“吃”掉了。账房先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跟着杜月笙管账几十年了,从没出过差错。他听了阿星的话,就瞪了阿星一眼,阴森森的说:“这事,你问我,我又哪里知道?那地方是属于你的管控范围。”这是账房先生听了阿星的话,觉得有点刺耳,心想:“你怀疑我贪了这钱,我还怀疑你在背后动了手脚呢!”然后才说出反击阿星的话。

    阿星听出账房先生话里有话,忙笑着赔礼说:“我不是对你那个意思,这事哪能怀疑你呢!我只是随意问了句。”账房先生哼了一声,就说:“说起来,这事我也感到奇怪!以前这个航主到账很及时。现在接连这么多的日子过去了,却不见他的人影了。”

    账房先生的话,给了阿星一个台阶下,他说了声:“我去横山码头找航主问一下,是什么原因?他不来交保护费?”话后,就转身出来账房,接着奔横山码头走。

    阿星一路来到横山码头,向码头上的工人一打听,才知横山码头换了主儿。他又打听到了徐优进的来历,就知道他们不是善茬,一个人也不敢去招惹。其实,在那个年代,能在上海滩搞航运混事的,没有一个平庸之人。再说了,他找徐优进收保护费,没有杜月笙的话,却又不敢擅自做主,他怕自己戳起这个马蜂窝来,又收拾不了。他考虑再三,还是回去把这事汇报给杜月笙,让他来定夺。他就不声不响的出来码头,回头往回走。

    他回到杜月笙的大院,接着往里走,又来到了杜月笙的房间里,见到了杜月笙,就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杜月笙听后,那是火冒三丈,开口就骂:“他奶奶的!上海滩是我的地盘,他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是活的不耐烦了。”接着就说:“让阿强叫上几个弟兄,跟我去铲平这个横山码头。”

    此时,已到了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阿星见他性子太急,就说:“师傅,今天已到这般时候了,还是改到明天去罢。过上一夜再去,也是狗吃不了日头。”杜月笙待在房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天色。他听了阿星的话,才知外面天晚了,又改口说:“那就等到明天去罢。”接着打发走阿星,就在房里自己喝了一会儿茶,又吃过晚饭,也就开始休息了。

    一夜很快过去,杜月笙一早起床,吃过早饭,处理好当天的事情,这时太阳已经过晌。接着他又吃过午饭,吩咐阿星通知阿强叫齐手下四大金刚,又点了几个随从,就奔横山码头来。他们一路走进了横山码头,又在阿星的带领下,直接向办公室走来。

    再说徐优进打发走小四子,就出门迎向杜月笙。他出来办公室门,往前走了不多远,就见一伙人从对面走来。他注意一看,见走在前面的一个人,有五十岁上下的年龄,头上戴着黑色八折帽,帽下一张宽脸,戴着一副墨镜,面色白皙,身穿黄段子便装,看上去,这人生的很富态;他身后跟随的人,都在壮年时期。这样一看便知,这个人便是杜月笙了。

    一时徐优进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心等待着他们到来。只是转眼间的工夫,杜月笙率人来到了徐优进近前。徐优进见他们都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由的心里一寒。但他并不畏惧,有句话,叫艺高人胆大。

    此刻,徐优进表现的很自然,心平气和,双手一抱拳,便笑着说:“不知各位到来,有失远迎!”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杜月笙来说,这是徐优进出于江湖道义,对他相当的客气。

    杜月笙率众停下来脚步,眼看着面前的青年人,觉得他很讲江湖道义,明明对方兴师动众的到来,不怀好意,他却还是以理相待,心里有了几分佩服。他对徐优进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上海响当当的人物,名振几省,对一个江湖后生来说,根本不需要客气。他只是阴森森的问:“你就是横山码头的新航主?”

    徐优进对杜月笙这样的傲慢态度,心里生厌,但他还是忍住性子了。这时听到杜月笙的问话,就回了句:“不是。”杜月笙听得半信半疑,就说:“那你把航主叫来,我今天找的是他。”徐优进说:“他不在码头上,这里有我全权负责。你们有什么事?讲出来,我照办就是。”

    杜月笙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接着说:“你知道我们今天来这里,有为什么事吗?”徐优进说:“不知道。”一时阿星上前说:“你不知道,那就我来告诉你,我们帮主来你们码头上,是来向你们收保护费的,你们得交保护费。你懂吗?”

    徐优进从来没听说过这事,根本不懂“保护费”是干么用的,就说:“不懂。”阿星见徐优进有点茫然的样子,就洋洋得意的说:“好吧,我就给你说说,这保护费是什么意思。”然后咳了一下嗓门,接着说:“小子,你可听好了。上海滩这地方,是我们帮主杜当家的地盘。你们在这里开码头,搞航运,就要交地皮费,换句话说,就是保护费。”

    徐优进本来对他们傲慢的态度,心里不满,现在听到他们这是来恶意要钱,就气上心头。他瞪了阿星一眼,愤愤的说:“如果不给呢?”阿星嘿嘿一笑,接着说:“不给!就是跟我们帮主作对,你们就别想在这里混下去。”然后向后一摆手,又说:“兄弟们!给我动手砸。”话一落音,后面跟来的随从人员,就要开始动手打砸码头上的东西。这是他们一贯的行为,如有人敢得罪他们,先砸过东西,然后接着打人。

    就在这时,杜月笙说了声:“且慢!”话一出口,身旁的阿星忙让大家停下来,接着问:“当家的。咱们干么不废了它?”杜月笙瞪了他一眼,就说:“那里又轮到你说话啦!”这话让阿星很难堪,一口气“噎”的脸绯红,也就低头不语了。

    杜月笙又回头看着徐优进说:“我很欣赏这位山东硬汉!他起先对咱们很礼貌,这说明他讲江湖道义。”话后,喘了一口气,又向徐优进说:“你们的保护费,我们一定要收取,你却不愿意给,咱们就要起争端。中国有句俗话,叫礼仪往来。我看在你刚才对我们礼貌的份上,也不无理取闹。咱们来个公平交易,你说行不行?”

    徐优进问:“怎么个公平交易法?”杜月笙说:“小子,我听说你是个功夫人,拳头硬邦邦的,所以不愿服输。不过,我手下的四大金刚,个个都不赖!”原来杜月笙手下有四大金刚,给他保驾护航;第一个叫阿俅,第二个叫阿坚,第三个叫阿娟,是个女流,英年早疾,是在一次“战役”中,丢掉了半条腿,回老家养伤去了,杜月笙一直没有忘记她,无论在什么场合下,他还是用四大金刚之称;第四个就是阿星。他们对杜月笙维听是从,个个都是能武善打的好手,是杜月笙的得力助手。

    此刻,杜月笙又接着说:“咱们这次公平交易,就是你我各选出三个人出来,分别较量一下。你可听清楚了,是较量,而不是打拼。咱们定为三局两胜,如果你们赢了,保护费就免了;如果我们赢了,你就乖乖的交给我保护费。”徐优进心里气盛,觉得怎么也不会输给他们,就说:“我答应你。咱们怎么个较量法?”

    杜月笙说:“这事很简单,但也显示个人的实力。”徐优进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你别再抖圈子了,就直说了罢。我们奉陪到底。”杜月笙淡淡一笑,就说:“第一场的比法,咱们搞两个大水缸,里面盛满水。然后各方选一个人,让他们沉进水缸里,比憋气。如果哪一方的人先撑不住了,把头露出水面,谁就输了。我们这边选阿俅出场。”

    徐优进一听,这倒不难,心想:“我们生长在微山湖边上,都是从小泡在水里长大,不用比,就足胜你们一筹。”他刚要答应杜月笙,就听小健在身后说:“大师哥,这第一场,我上。”原来杜月笙一伙人来到了码头,就惊动了码头上所有的人,都又不知是怎么回事?有的人好奇,就跟过来看个究竟,明明和小健也走了过来,这时已来到了徐优进的身后。

    徐优进回头看了眼小健,觉得他的水性最好,有他出场,胜券在握。然后回头信心十足的向杜月笙说:“我们答应你。”杜月笙一笑,接着又说:“咱们第二场比站桩。你们这里没有木桩,就用四块站砖代替。咱们各出一人,分别立在站砖上,如哪一方先撑不住了,倒下来,那就算输了。我们有阿星出场。”徐优进心想:“这一场,我们也不怯你们,无论明明,还是我,都能胜任。”因为他们桩上的功夫,那是受过远红大师表扬过。他回头看了眼明明,明明向他一点头说:“大师哥,这一场,我来和他们较量。”徐优进点点头,又回头答应了杜月笙。

    这时杜月笙又说:“第三场,咱们要比硬功夫。地上放五块砖一摞的两摞砖。咱们各出一人,让他们倒立在砖摞上,然后用头把一摞砖砸碎。如果砸不碎的一方,那就输了。这一场,我们有阿坚出场。”

    徐优进听了杜月笙说出这一场的比法,心里有点为难。这场必须是练好铁头功的人,才能胜任。他们以前也跟郑得山练过这样的功夫,但工夫下的不深,练的不扎实,造成此功夫练的半拉不去。现在用上了,不一定顶用,心里有点打怯,就后悔当初不该不下工夫苦练,但后悔药难吃,心想:“这一场,恐怕我们没有取胜的把握。”转而又想:“不是三局两胜吗!前两局胜了,如后一局输了,也是赢家。”这时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家谈定后,就开始准备比试。此地正是一块很平坦的地方,他们就以此作为较量场地。徐优进吩咐几个劳工,在码头上抬来了两口大缸,然后又灌满了水。阿星也不客气,自己去了办公室里,搬来了一把椅子,回头安排杜月笙坐下来,作为监督人。

    一切准备妥当,双双各站一方。杜月笙把自己怀里的法国进口怀表掏出来,托在手里,看了眼时间,便说:“徐代管,咱们开始派人较量。”只因为徐优进刚才说他是代管码头的人,现在杜月笙就把他称为徐代管。徐优进也没有与他争辩,点了点头。接着就是小健和阿俅出场,他们走到水缸却,各占一个大水缸,就等待着杜月笙发号施令。

    杜月笙见两个人准备就续,这时掐住怀表的时针,接着一声令下:“开始。”就见两个人立时跳进水缸里,转眼又没进了水里不见人了。所有来围观的人,除杜月笙带来的人外,都在场外为小健打气,都希望小健不要输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跳过,不知不觉,就是十多分钟过去。在场人的眼光,都心惊肉跳的注目着两口大水缸。这时就见阿俅大缸里的水,往上冒了一阵气泡,接着阿俅把头露了出来。杜月笙看了眼怀表,结果阿俅在水里憋气憋了十分钟零十五秒的时间。阿俅站起身来,用手撸了把脸上的水珠,就迫不及待的往小健水缸里看,他见小健还浸在水里,心里寒到了头顶。阿俅是个身材肥胖,中等个头的人,他在水里憋了这么一阵子,就像赛跑过的运动员,比过赛,刚停下来一样,张口喘不过气来。

    这里杜月笙见阿俅输了,心里一凉,表情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接着说:“这一场,我们输了。”明明听了这话,就走上前来,用手敲了一下水缸,小健才起身露出水面。他站起身后,用手摸了把脸上的水珠,转脸见阿俅已经跳出了水缸,回头向明明一笑,便说:“二师哥,咱们赢了!”明明也高兴的向他点点头。

    顷刻间,杜月笙脸沉似水的说:“第一场,你们赢了。那么,咱们就准备比第二场。”一时几个劳工走过来,把水缸挪掉,又有人搬来了四块整砖,然后分好距离,把四块砖立起来,就离开了砖块,站到一旁。这时阿星和明明已来到场中,阿星是个瘦小身材的人,从外表上看,就像一只猴子一样,根本看不出他有高深的功夫。两个人到了立着的四块砖前,又各占两块砖的位置,就等杜月笙发号施令了。

    杜月笙见两个人已各就各位,又看了眼怀表上的时间,然后说了声:“开始。”就见两个人一跃身,就踏上了立砖,那是稳稳当当的站在了砖上。这样看来,阿星的功夫,还真的不可小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两个人站在立砖上,都是纹风不动。这时在场的人,那是欢声雷动。

    一阵掌声过后,全场又静了下来。却在此刻,就听阿俅“阿谀”一声,他这声音,那是震天动地,全场的人,都是心里一惊,都把眼光落在了他身上,不知他是怎么一回事?其实,这是阿俅使诈,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阿星心里明白,他听到这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明明就不同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被这声音一振,心里一晃神,身体颤动,接着砖块倒地,人就落脚到了地上。

    这样一来,这一场较量,明明就输给了阿星。明明回过神来,惭愧的几乎掉出眼泪来。这时就听娜娜在场外说:“二师哥,这不算你输,是怨他们使诈。”原来娜娜在吃过早饭时,因为快到中秋节的时间了,阿秀要去街上给徐优进买套新衣服,她就把娜娜拉上一块去了。这是她们买到衣服,刚回来,正赶到这个节骨眼上,娜娜见明明输的委屈,就提醒了明明一句。

    此刻,她已走到了明明面前,又安慰说:“二师哥,别灰心!我来给你评理。”接着把脸转向杜月笙说:“你们使诈,这场不算。咱们再重新比一次。这一次,二师哥一定能赢。”这时阿俅上前争辩说:“你说我们使诈,我们阿星怎么没从砖上掉下来?”这话把娜娜问的语塞,她瞪了阿俅一眼,没有回答阿俅的话。

    徐优进上前说:“师妹,输就输了,别再跟人家争辩了。”娜娜却是不以为然的说:“这明着是他们使诈,怎能算咱输呢!”明明也低声劝她说:“师妹,算了!都是二师哥不好。”说完这话,就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场中。

    杜月笙却是转忧为喜,乐呵呵的说:“两场比试,咱们双双各赢一场,现在是平局,输赢就看第三场了。”徐优进点点头,但心情并不怎么乐观,他觉得前两局已比试了,却是平分秋色,这第三局,是至关重要的一局,自己一方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这局输了,那就全盘偕输,让他心里担心至极。

    就在这时,场外传来“我说几个师侄,你们怎么躲到这里来了?你们的师父呢?”的说话声。这声音很熟悉,徐优进转脸一看,却是远升和尚来了,那是喜出望外,远升和尚的铁头功夫,无人能比。这最后一场,有他出场,你就胜算在握了。

    原来远升和尚辞别了郑得山,一路回到少林寺,把郑得山给少林寺的钱,交给了方丈和尚,并说明一切情况。方丈甚喜,把钱收下后,说了一些感激郑得山的话,就让远升和尚回到了后院。由于远升和尚出少林寺化缘了几年,习惯了外面的生活。他在少林寺住了不久,就感到厌倦了。这天,他向方丈打了声招呼,说是去帮郑得山师兄做事,就打点了行李,又回上海来。他来到了上海,又奔到了郑得山师徒住过的客栈,却见不到人了。后来向人一打听,有人告诉他,说是那个师父不知去向,几个徒弟都在横山码头做事。所以,他又打听过方向,就直奔横山码头来了。

    徐优进向远升和尚摆了摆手,示意他走过来。远升和尚就挤过人群,来到了徐优进面前,他眼见这里围了这么多的人,就好奇的问:“侄儿,这是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的人。”徐优进把情况给他一说,远升和尚高兴及了,就笑着说:“这第三场,我来代你比试。”徐优进也是心里高兴,笑着向他点点头。

    此时,徐优进胆子大了,他转脸眼看着杜月笙说:“我们来了人选了。咱们开始比试第三场罢。”这时却见杜月笙一笑,然后向他双手一抱拳说:“徐代管,这第三场较量,就不用比试了,我们认输了。从今以后,你们横山码头的保护费,全免了。今后如有用得着我杜某人的地方,差人到我府里说一声,我定当照办。”

    原来阿坚是少林和尚还俗,他的铁头功夫,就是跟远升和尚学的。他出来少林寺后,就在江湖上到处闯荡,后来来到了上海,被杜月笙看中,收为门下。当他见到远升和尚到来时,心里就开始害怕,他把少林寺的情况,附耳向杜月笙一说,杜月笙点点头,阿坚就偷偷的溜之大吉。

    徐优进不知他们内里的情况,就惊讶的问:“杜先生,咱们说好了三场定输赢,这第三场怎能不比试!你的人选呢?”杜月笙嗷了一声,接着说:“他有点闹肚子,去找地方拉屎去了。所以,这第三场就比不成了。”接着又向徐优进一抱拳说:“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这话,就带着自己的一帮人走了。

    杜月笙率人走后,横山码头又恢复了平静。徐优进把远升和尚请到办公室里,安排他坐下来,接着就把郑得山不辞而别的原因,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远升和尚听了,就自言自语的抱怨郑得山说:“都是师兄不好!孩子们有大好的前途,就该支持他们才对。他干么抱着老思想不放!坚持让你们干打拳卖艺的江湖营生?”

    徐优进一笑,觉得远升和尚比较有远见,就笑着说:“还是师叔看得开世面。”接着就让李汉吩咐厨房做了几道菜,款待了远升和尚,然后就留他住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天就到了中秋节,这是一个即喜庆,又远古的节日。徐优进与阿秀商量过后,决定横山码头所有的员工,都放假一天,回家过节,并且工资照发。话一传出,整个横山码头沸腾起来,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活,就喜笑颜开的回家过团圆节了。

    徐优进几人也不例外,都是休息一天。他们走到一起,一商量,决定走出横山码头“放风”一天,家里留有远升和尚和李汉看守着码头。等他们吃过早饭,阿秀就把买来的新衣服,给徐优进换上。明明见后,觉得徐优进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特别的吸引眼球,就问:“大师哥,你这是什么牌衣服?这么好看!”

    娜娜在一旁笑着说:“傻瓜!这个都看不懂!这叫燕尾服。”小健也看着特别的抢眼,一身素色,褂领上还打着蝴蝶结,眼馋的要流口水。阿秀在一旁笑着说:“你们都看着这衣服好看,是吗?以后就每人给你们买一套。”娜娜笑着说:“我宣布:不要。男人的衣服,我穿不来。”这话惹的大家笑了一阵子。

    大家准备妥当,就动身向外走。他们走出横山码头,入了马路,一时没了方向去。娜娜笑着说:“我知道那个地方好玩。你们跟我去。”话后,就带头往前走。其实,他们来到上海的这另一角,光顾得在码头上做事了,没有走出码头过,对这一带不熟悉,就不知道哪个地方可去。

    大家听了娜娜的话,也就跟他身后,往前走。他们沿着马路往前走了不多时,就来到了一条大街上,见街上非常的热闹。这时他们正往前走着,迎面走来一起游行的队伍,他们手里高举着小红旗,高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鬼子赶出中国”的口号,边走边喊,路上还有不少人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

    等他们走近,一看,这支游行队伍里,大多数的人,都是学生。在游行队伍走到他们面前时,都赶紧退到路边,给他们让出道来。徐优进好奇,就伸手拦下一个学生,向他问了情况。这个学生告诉他说:“小日本侵略咱们中国,现在东北三省已沦陷了,全国掀起了抗日热潮。”这个学生又打量了徐优进一眼,接着说:“大哥哥,你要做一个爱国青年,踊跃参加到拯救咱们中华的队伍中来。”然后向徐优进一摆手,就转身随着游行的队伍走了。

    徐优进心里非常的感动,觉得他们不过是在校的学生,就有这么大的爱国之心,值得崇拜!直到游行队伍走远了,他才回过头来,与大家一道入了马路中间,继续往前走。一时又听明明自言自语的说:“这些小日本!放着自己的国家不好好的待着,却来祸害咱们中国人。”话一落音,就听有人嚷嚷着:“可逮到你了!上一次让你跑了,这一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大家没有留意到来了歹徒,听声音,回头一看,见一个穿戴破烂的青年人,正拦腰抱住了阿秀,边嘴里不停的说着脏话。娜娜走的与阿秀较近,见后气上心头,不由细想,提气跃起身来,一脚向歹徒后心踢去。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说解。